在回滇南的大上,陸錚還在頭疼不已,眼前又浮現出白紗包自信而認真的神,“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今年夏天我們都會結婚。我沒有徵求你的同意,是因爲你過我的鼻子,所以,你要爲你的無禮付出代價。”

白紗包古靈怪,實則心裡想什麼只有自己知道,天曉得爲什麼突然想起來要結婚,或許,真的覺得自己冒犯了,是以,結婚是對自己的懲罰

不管白紗包是怎麼想的,但事的發展好像都在向預期的方向發展,昨晚老媽打來電話,說起山德魯家族傳來信息,希今年夏天自己能和白紗包完婚。

同時,黨有位老人家跟爺爺提議,建議將自己調去外戰線,出任駐聯邦德國的外。

實則不難想象,現今國際局勢很張,社會主義國家紛紛垮臺。在德國,去年年底,柏林牆被推倒,東德共產主義黨統一社會黨政治局委員集辭職,一批高級於部被逮捕,實則,改組後的該黨已經換了,現今,東西德正在進行兩德統一的談判,看來東西德統一已經不可阻擋,是大勢所趨。

在這樣一種國際環境下,經歷著西方國家嚴厲制裁的共和國憂外患,需要在外上打開局面,而同聯邦德國財團家族聯姻的自己爲駐德國外,最起碼,不會造壞的影響,甚至可以藉由自己同西德上層人士的往多爲共和國拿到些善意分。

而對於自己來說,現階段,不可能在國有多麼明的發展前景,職務安排,多半便會一直如在滇南這般做些閒職雜役,若說想主政地方,只怕難如登天。暫時避去國外等待時間沖淡現今的一切,不失爲一個好的選擇。

這位老人家,殷殷期待下,是對自己的一番好意。

老媽,覺得這樣也不錯,比在國謹小慎微的過日子要強。

想著陸錚又苦笑,若真這般走,怎麼覺,自己了王昭君。

一路上,陸錚都在琢磨這些事,也在想,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大在瀾江地委大院前停下,陸錚和苗武仁、余文蘭等說說笑笑下車,行署辦主任王榮洲等於部出來迎接,同王榮洲握手時,陸錚便覺得王榮洲臉有點不對,果然,不一會兒,王榮洲便尋了個機會在陸錚側低聲說：“昨晚小謝遇到意外,溺水亡。”

陸錚怔住,謝洪文？溺水亡？世事真是無常,想想這個小夥子,自己本來還想找機會和他好好聊聊,可是,就這樣走了,想想,他這一生,委實很令人嘆息。

可是轉頭間,見王榮洲言又止的樣子,陸錚便知道,可能事沒這麼簡單,便低聲說：“一會兒來我辦公室談。”

安排好了果邦代表團的住,陸錚回自己辦公室時已經晚霞滿天,進屋不一會兒,王榮洲便了進來,順手戴上了門,躡手躡腳的很是小心。

“小謝怎麼出的意外？”陸錚見他樣子,便知道肯定有。

王榮洲嘆口氣,“應該是昨晚出的事,掉瀾江裡了,今天早上撈上來的,公安那邊的結論是酒後溺水亡,是意外,他的是在臨江路大橋那撈起來的,那片有好幾個酒吧,刑偵那邊調查後認爲,小謝最近心不好,借酒澆愁,喝醉了,不小心掉進了江裡。”

陸錚搖搖頭,說：“小謝這輩子,有點苦啊。”

王榮洲角搐著,默默點頭。

陸錚知道,從他推薦小謝給自己做書來保護小謝,便可以看得出王榮洲對小謝的迴護之。

王榮洲深深吸了口煙,臉上出痛苦之：“洪文啊,他剛剛畢業進書科,就一直跟著我,也是我推薦他去了孫書記邊,雖然他和孫書記家有淵源,但沒我的推薦,孫書記也不會用他,那時候的他,青春、開朗,和您見到的謝洪文,完全是兩個人。”

陸錚沉默著,微微點頭,想象著剛剛大學畢業意氣風發的謝洪文的神采,再想想自己見到的那個整日埋藏在鬱中的青年,心,莫名的沉重。

他變這樣,誰之過？

“沒想到,是我害了他……”王榮洲用力吸著過濾,好像恨不得咬碎裡的菸捲,隨即,嗆了口煙,大聲咳嗽起來。

“這也怨不得你。”陸錚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榮洲搖著頭,痛苦的說：“陸專員,你不知道的,他和孫森林生活的圈子不同,如果他沒有給孫書記做書,就不會和孫森林經常接,也許,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陸錚也不知道怎麼安他,其實的事,誰說得準。

王榮洲掐滅手中菸,很快,又點上一顆,大口的吸著,煙霧,慢慢籠罩住他的面龐,他好像夢囈一般,喃喃的說：“昨天晚上,我走的時候,還看到小謝在加班,和他聊了幾句,小謝說,秦小龍讓人給他打電話了,他去零點酒吧,給孫森林賠禮道歉,小謝說,他不會去的,但是他很痛苦,想辭職。我當時有急事,也沒和他嘮兩句,沒想到,他,他就出了事……,都怨我,我應該留下來開解他的,他有什麼心事,跟我嘮嘮,怪我,沒想到,他會走這條路……”

陸錚拍拍他肩頭,說：“其實對小謝來說,最起碼還有個心裡尊敬的人可以說說心事,你不用太自責了。”

王榮洲垂著頭,過了會兒,呢喃著說：“我想不通的是,爲什麼小謝出事的地點,就在零點酒吧附近,他就算想喝酒,想忘掉痛苦,爲什麼會去那裡的酒吧喝酒,他應該知道,去那裡,可能會遇到不想遇到的人,可能會更不開心

陸錚慢慢皺起了眉頭,問道：“洪文在零點酒吧附近江段出的事？”

王榮洲嘆口氣,點了點頭,說：“是在那裡找到的。”

“驗結果出來了沒有？”陸錚知道,臨江路附近江段爲瀾江支流,江水特別平緩,和湖泊差不太多,並不會被衝太遠。

王榮洲說：“出來了,我跟洪文的大哥打聽過,說是酗酒造的意外。”

陸錚微微頷首。

王榮洲旋即搖搖頭,嘆口氣說：“心裡堵得慌,我出去走走。”

起送了兩步,看著王榮洲心事重重的影,陸錚慢慢的出菸,點上,心裡,突然也有些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