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力表現

董楠傑笑道：“我可不是隻幫你的忙，也是你的話說了我。其實我們每年都要考察幾個不同的項目。你說的這個只是我臨時多增加一個考察項目進來而已。再說如果市場前景好，我當然投資進來，我還真想看看你這個小夥子的商業天分怎麼樣呢，呵呵……”

薛華鼎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可不懂這些。當時我也是看在電信機房對蓄電池的需求量大這個利好條件才起心的。”

董楠傑點點頭：“我知道。商業天分跟懂不懂沒關係，不懂可以學嘛。這個項目不是不好，只是麻煩太多，資金回報率沒有電子、it行業高。”

薛華鼎笑問道：“冒昧問一句，你是不是又選了其他好項目？”

董楠傑點點頭：“我以前一直從事機械製造行業。這次我想試一試其他領域看看。我計劃投資進行你們郵電局的bp機組裝。你是不是也認爲bp有很大的市場呢？”

薛華鼎道：“那絕對有大市場。”

董楠傑笑問道：“多？就你們湘湖省而言，有多的市場容量，人平普及率將達到多？人們接的最高價是多？什麼樣的價格最有利？”

薛華鼎一下啞口無言，不好意思地說道：“我還真沒有這些數據。”

董楠傑笑道：“我也是隨便問問，你要想開廠做生意就必須分析這些數據，呵呵。上次聽你說你岳父是一個商人，他有沒有投資意向，如果暫時沒有的話，他有興趣進行這個領域嗎？我希多拉幾個合作伙伴一起投資，我還真的缺一個在大陸的好的合作伙伴。”

薛華鼎答應道：“我先跟他說說看，如果他有興趣我再找你，”

董楠傑道：“行。”說著，他又笑著道，“今天我是專門來吃你答應的夜宵的。小夥子你不會賴賬吧？”

“呵呵……”

……

現在薛華鼎幾乎把所有空餘時間或者說出空餘時間用在學習新技上。許蕾是一個非常學習的子，見薛華鼎已經上路，幾乎每天都在電話裡跟他討論電信技方面的問題，當然，許蕾當老師的時候多，不過薛華鼎進步也很快。在許蕾的慢慢調教下，半路出家的薛華鼎對電信知識掌握得越來越多，工作起來也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電信的機構改革雖然沒有大刀闊斧的進行，但在薛華鼎的干預下電信部分工已經逐步明確。陳偉軍、馬敬堂主管電信設備和維護，林白山主管電信業務，曾國華、蔡志勇主管電信建設，劉平則爲他們三方管理資料。

除了劉平才從郵政傳遞班升上來，對電信瞭解很、需要花很多時間和力學習、暫時不做往上爬的夢外，其他人都是野心的。就連年紀大的曾國華也象上了發條發地工作著，工作效率前所未有地提高，無論是市局還是縣局領導下達的任務，電信都能按時按質地完：從縣局到河背鎮的纜線路已經建設完，幾個換模塊局順利割接。通信故障歷時都在市局規定的指標以下，備裝機條件的電話裝機時間小於上級規定的一週……

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爲是新上任的薛華鼎有很強的管理能力呢。到市局和唐局長表揚的薛華鼎自己則非常清楚這些原因。

他常常暗暗地笑著，也常常惡作劇地想：乾脆這些職位一直這樣懸著，讓電信的人都知道有這麼一張大餡餅，讓他們都覺得自己只要努力就能得到。那麼，電信的工作就好開展得多了。

很多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電信還有電信業務管理崗位缺人，於是那些聰明人開始到活。當然，薛華鼎是他們的主要活對象，不下面的支局長都千方百計想給薛華鼎送禮以謀求那個崗位。只可惜薛華鼎油鹽都不進，送幾十上百元的土特產也許不會令人難堪地帶回去，但送禮之人自己也知道這些價值不大的禮，作用非常非常有限。

而一旦送禮送重了，薛華鼎肯定沒有好的臉給送禮者看，很多次都被他無地趕出門。讓送禮者異常地尷尬。

沒有多久，薛華鼎不收禮的名聲也慢慢地傳播出去了，求他的人也越來越。

當然，那個令人眼紅的電信業務管理崗位也就一直沒有人得到。

時間不知不覺地進了驕似火的八月，農村的雙搶已經進掃尾階段，但迎來的是防汛張時期。做爲郵電局通信暢通保障小組的主管領導，薛華鼎開始日夜奔波在抗洪現場，按照縣政府的要求指揮調度維護人們守衛著一部部重要地點的電話。

薛華鼎在抗洪搶險現場多次遇到朱縣長以及縣委莊書記。這些領導都是千遍一律地囑咐他好好幹，不要辜負大家的期。那說話的口氣都有點懷疑他的年齡是不是應付得了這麼重大的工作。就連朱縣長說話時的神裡也有一掩飾不住的擔憂。

這讓薛華鼎有點不服氣，工作更加認真負責，全心全意地撲在抗洪保通信上，真正做到了吃苦在前，在後。無論是搶修機房設備還是搶修室外線路，薛華鼎都戰鬥在最前線，重大故障都是與機線員或機務員一起理。

黃清明出國培訓指標已經拿到手，現在的簽證正在國駐中國大使館辦理。按計劃們五個將於九月上旬飛抵國，進行爲期四年的培訓。

得到確切消息的黃清明當時就給薛華鼎打了報喜電話，並要求跟薛華鼎見上一面，希薛華鼎能陪幾天。

雖然薛華鼎答應陪玩幾天，卻因爲防汛工作太張而不去時間。防汛工作可馬虎不得，不員僅僅一點小小的失誤就可能被分甚至撤職：畢竟大堤的安全關係到千上萬老百姓的安全。就是縣委書記、縣長都是一水一泥地死守在大堤上，薛華鼎可不敢有任何其他想法。

當簽證拿到手之後，薛華鼎還是沒有時間陪，鬱悶的黃清明只好在省城的一所大學裡報名參加英語口語培訓班，一邊學習英語一邊焦急地等待薛華鼎空閒下來。

但是，直到八月底洪水退到警戒線以下，縣政府終於解除了值守警報，疲力盡的薛華鼎這才從抗洪前線撤了下來，時間才稍微充裕一點點。

黃清明聞訊後立即終止了英語培訓，急匆匆地趕回了自己的家，到家之後就給薛華鼎打了一電話。現在的黃清明也不想到薛華鼎租住的房子裡去了，擔心又給薛華鼎造什麼不好的影響。

真應了好事多磨這句老話，從抗洪前線撤下來的第二天薛華鼎向唐局長請假，唐局長也大方地準了他幾天假讓他回家休息。可回到自己租住的家，他卻就病了。

如果不是彭冬梅巧過來搞衛生髮現異常，將發高燒的他連揹帶拖地弄到醫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直到第二天下午薛華鼎才退了燒，給在家等待的黃清明打了電話簡單說了一下況，同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勸住不要到縣城來，並說好第二天回去看，纔沒有過來。

第三天上午纔在彭冬梅的陪同下一起乘車到了黃矛鎮。

彭冬梅知道黃清明這一去就是四年，心裡也很憐惜黃清明，就沒有進汽修廠當他們的電燈泡，與薛華鼎在大門口分手後就回家了。

坐在房間無聊的黃清明看到黑瘦的薛華鼎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一下沒反應過來，直到薛華鼎笑著問道：“怎麼，認不出來？”才大一聲從椅子上跳起來撲進薛華鼎的懷裡。

二人依偎了好久才分開，黃清明責怪道：“你的病真的好了沒有？”

“應該算好了吧。”薛華鼎笑著轉移話題問道，“嗯——，這麼一走，想不想家？”

“想……就有點想你，哎，不知四年的時能不能把這份掩藏起來。”黃清明苦笑道。

“現代林黛玉啊，這麼多愁善。對你出國，你家裡爸爸媽媽高興不？”

“那還用說？我媽媽就差每家每戶上門通知了。是看見一個人就告訴一個人：我兒要出國了。呵呵，真不知道怎麼這麼好的神。”黃清明笑道。

“是嗎？我剛纔進來的時候怎麼沒有對我說，只是笑。”

“呵呵，看見你喜飽了囉。對啊，你來了，我媽媽怎麼沒有喊我下去接你？”

“呵呵，我想看看你思春的樣子。剛纔你媽媽要喊你被我阻止了。” 薛華鼎笑道。

“看見了？”黃清明笑道。

“嗯。”

“好看不？是什麼樣子？”黃清明微笑道。

“好看。笨笨的，蠢蠢的，著手指，雙眼無神，哈哈。” 薛華鼎笑道。

“討厭！那還不是一個神經病。”黃清明笑道。

“呵呵，差不多吧。”

“你就笑話我。我真的好想你，嗚……”說到這裡，小聲地哭出聲來。

“出國的東西都準備好了？”薛華鼎輕輕地拍了拍黃清明的背，問道。

“嗯。我現在好張。又想去又不想去。我好怕。”黃清明說道。

“怕什麼？”

“怕真的忘記你，更怕你真的忘記我。”黃清明小聲道，“你會嗎？”

薛華鼎沒有說話。

清明突然擡起頭，說道：“不想這些了。我走後你肯定只有過的更好，肯定不會想起我這個笨蛋。對了，冬梅呢，昨天打電話說也要回來送我的。”

“陪我到你們家門口就回家了。”

“那傻傢伙，比我聰明不了多。呵呵，虧還想出一個什麼妹妹的名義。不過，認識你也值了，解決了工作，又在公安局當了。聽媽媽講當了什麼幹事，是不是？呵呵，你不知道我們鎮的那個派出所所長幾乎過幾天就到家去一次。家現在很牛氣了，嘻嘻，連我家都粘了家的呢。”

“哦，怎麼回事？” 薛華鼎笑道，他知道彭冬梅現在被調到公安局的人事當幹事。

“還不是媽媽和我媽媽把你看一塊寶，呵呵，們已經達了統一戰線，準備聯合起來對付許蕾。我們不急們急，們二個人現在好得跟姐妹一樣。在媽媽的勸說下，派出所的車也在我家的修理廠定點維修了，而且派出所的人幫我們攬了不生意呢。”

“哈哈，那是好事啊。” 薛華鼎笑道。

“是啊。現在我們和冬梅家的人提起你就全是笑聲。媽媽和我媽媽還時不時一起到你家看一看，跟你媽媽聊一聊。”

“那我還真地謝謝你們二家，我估計我爸爸媽媽也是高興地不得了，住在那種房子裡現在鄰居串門的了，又沒有菜地可種，他們肯定一天到晚無聊得很。” 薛華鼎忠誠地說道。

“年紀大了正好休息啊。”黃清明說道，停頓了一下，手在薛華鼎黑瘦的臉了，小聲地問道：“我想你陪我最後一次到你們家看看。好不好？就一次。”說著的時候，臉上涌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薛華鼎自然明白的意思，腦海地突然想起許蕾來。但見黃清明哀怨地著自己，想到以前往的點點滴滴，心裡也是有點傷。

薛華鼎點了點頭，強裝笑容說道：“說到得跟什麼似的……沒有這麼嚴重吧？如果真的想家，學校放假了可以回國看看。”

黃清明見他點頭，心裡一酸，淚眼婆娑地說道：“哎，誰知道將來怎麼樣？我以前定的一年期限作廢，你就陪我這最後二天。二天後我就回白沙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