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事也能變好事

薛華鼎擡移向牀邊手從牀頭櫃的手包裡拿出手機，回到原位後將黃清明攬懷裡後才懶洋洋地打開電話蓋放在耳邊。

“薛華鼎！你是薛華鼎嗎？”一個急促而憤怒的聲。

“是我，你是誰？”

“你們這些臭男人，你聽不出我是誰？你們怎麼不死，在世上丟人顯眼……”對方破口大罵。

薛華鼎完全被這一通罵聲罵昏了頭，到現在還沒有聽出是誰來。

黃清明在旁邊小聲地提醒道：“是敏敏，是羅敏！”臉全是驚訝，不知道爲什麼羅敏這麼罵他，是不是薛華鼎在外做了醜事被人發現了？

“羅敏？你發什麼神經，天還沒有亮就罵我。” 這時薛華鼎也聽出了對方是自己的表妹。

“就要罵你們這些臭男人！”羅敏聲音地帶著哭腔。

“敏敏，發生什麼事了，別哭好嗎？你說，是不是要表哥幫忙？” 薛華鼎估計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安道。黃清明也約約猜測到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此事與薛華鼎沒有什麼關係。

果然羅敏帶著哭腔道：“我那個臭哥哥玩被抓了！”

“啊？真的？” 薛華鼎實在不能把嫖客和自己那個老實的表哥聯繫在一起。

“不是真的，我會這麼著急。”羅敏沒好氣地說道。

“你先別急，慢慢說，他在哪裡犯的事，什麼時候被抓的？” 薛華鼎雖然到奇怪，但心已經放了下來，現在嫖客不，一般花錢就可以讓他們從警察局出來，沒有什麼大事。

“才抓不久，就在你們黃矛鎮。他給警察報的聯繫人是我的bp機，我剛接了警察的電話，他讓我來出醜。我恨死他了。”羅敏哭著道。

“他不在躍馬鎮上收稅嗎？怎麼到黃矛鎮來了？”

“我怎麼知道？你現在在哪裡？我不想去，你幫我去領他出來。”羅敏還是氣呼呼的，好象表哥嫖娼是薛華鼎鼓的一樣。

“行，你別急，我馬上就去派出所。” 薛華鼎道。

“我急，我急個屁……。表哥，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家，昨天上午回的。” 薛華鼎開黃清明，人往牀外移。

“哦，我等下就乘車過來。麻煩你了，對不起，剛纔罵你了。”

“呵呵，沒事，表哥反正被你罵慣了，再見！”

“再見，對了剛纔那個給我打電話的警察說要三千元罰款，我哥沒有說他是哪個單位，你幫他瞞一些。”羅敏小聲說道。

“知道了，你放心吧。再見！”羅敏掛了電話。

“清明，我要出去一下，你在家等我。”

“嗯，你也不要說你的單位和真實名字，只管錢就是。”黃清明吩咐道。

“哈哈，又不是我嫖娼，搞那麼神幹什麼？” 薛華鼎一邊穿服一邊說道。

“你敢？要是我發現你睡那些髒人，我剪掉你的。哼！你以爲有一個嫖客表哥很彩是不？”黃清明大怒，起要掐他。

薛華鼎連忙說道，看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好笑：“行，行，我照你說的辦就是，不要這麼咄咄人好不好？呵呵。”

“看你不聽話，早出早歸。”黃清明重新躺下，調皮地笑了一下。

此時父母已經起牀，母親在梳頭，父親則拿起雜間的籮框要出去。薛華鼎奇怪地問道：“爸，你還拿這些東西幹什麼？”

父親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收拾東西。母親在旁邊說道：“他到鄉下收些菜運到鎮上去賣，天天這麼，習慣了。”

“那能賺什麼錢？爸，你別去了，政府現在不給你們發生活費嗎？” 薛華鼎問母親道。

“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一天也能賺二三塊錢，還能賺一天吃的菜。沒事，讓你爸去。”母親說道，一邊幫父親拿扁擔。

“二三塊錢，二三塊錢有什麼用？我不給你們錢了嗎？用完了？”

“太閒了反而不好，你就讓他去。”

“好吧。” 薛華鼎只好讓步了。

“你這麼早起牀幹什麼？”母親問，父親也掃了他一眼，手的作慢了一點。

“敏敏，哦，沒事，我出去找一個人。等下回來吃早餐，媽，早餐你就別做了，我順便買回來就是。” 薛華鼎沒有多說。

“還是自己家做的好吃，你去吧，別買什麼東西，你看小黃喜歡什麼就買一點，我們吃自己做的。”母親說道。

“行，我走了，敏敏可能來吃中飯。”

“我也好久沒有看見這閨了，怪想的。你去吧。”

出發的時候，薛華鼎想給公安局張清林局長打電話找後門。但想到自己已經欠了他不人就打消了這個念頭，給表哥一個幾千元的教訓也好。

薛華鼎花二元錢租了一部“叭叭叭”車到了派出所。

薛華鼎還沒有說明來意，裡面值班的警察已經司空見慣了，一見薛華鼎進門就開口問道：“領嫖娼的回去吧？”

薛華鼎哭笑不得地點了點頭：“是的。”

“姓名？”警察一邊拿記錄本走出值班室走向薛華鼎一邊問道，眼睛在薛華鼎的手機包上“無意”掃了一眼。

“我？” 薛華鼎指著自己道。

“誰問你？嫖客的姓名。”警察沒好氣地說道，但臉上的怒氣很快收起。

“羅大軍！” 薛華鼎報出了表哥的名字。

警察翻了翻，按日期找到頁面後手指在上面快速移著，很快就擡起頭道：“羅大軍？沒有，只有一個羅青山的。”

薛華鼎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哈哈，對，對，就是這個羅青山的。”

警察見怪不怪，報假名字假單位的多了去了，很平常。只是懷疑他怎麼就肯定羅青山的就是他開始說的羅大軍呢。於是問道：“你肯定是他？”

“是他，他高考前就是用這個名字，第二次高考的時候他想混新考生，改了這個羅大軍的名字。” 薛華鼎撒謊道。

“哦，錢呢？”警察斜眼看著他，懶得追究其真假。

“在這。” 薛華鼎連忙打開手機包準備掏錢。

“要不要收條？”警察問。

“能便宜點嗎？” 薛華鼎小聲問道。

“要收條的話三千，並在這裡簽下你的工作單位，姓名，和他的工作單位和姓名。”警察“公事公辦”地說道，“不要收條二千五。”

“這……”薛華鼎還真有點猶豫，媽的二千五百元就讓他們白白地吞了，實在有點不甘心。

“考慮怎麼樣？”警察不怕他不上鉤。

“能不能讓我跟他見一面，要不他怎麼相信我爲了他掏了二千多塊錢？”

“不行！等下你們串通起來說一個假名假單位誰去查？”警察也是老油條，見多識廣。

“還能不能點？二千！” 薛華鼎討價還價道。

“不行，不過你要把他們二個一起領走，就四千。”警察看著記錄本道。

“二個？” 薛華鼎奇怪地問道。

“他們肯定是一個單位的，我們進去的時候二人在一個房間里弄，有說有笑的，而且那個好象是你這個人的領導。”警察道。

“媽的，這麼不知恥！” 薛華鼎氣憤地說道。

“哈哈，小弟還很單純嘛。二人幹二個還算正常，有的四五個人幹四五個，一房間的人全是赤的，男的的在一起那才醜態百出呢。怎麼樣？”警察笑著問道，在這警察的眼裡，估計沒有把這些嫖客和當人看。他靠近薛華鼎神而小聲地說道，“你這次如果幫你那個人把那個傢伙弄出去，你的人還會因禍得福呢。”

“是嗎？爲什麼？” 薛華鼎奇怪地問道。

“你還不懂？什麼關係再好？一起同過學，一起蹲過獄，一起抗過槍，一起嫖過娼，最鐵的就是一起嫖過娼。知道了吧？哈哈……”警察看著眼前這個菜鳥一愣一愣地到好笑極了。

這是外面又有人要進來。

警察收起笑臉，咳嗽了一下，威嚴地說道：“快點。”

薛華鼎一愣，想到警察的話也有道理，就從手機袋裡拿出一疊錢，從這疊錢裡算出十張，然後把餘下的給警察。

警察接過錢，對薛華鼎道：“你先坐下，我數完就領他們出來。”說完就一邊數錢一邊進值班室，裡面一個聲音問道：“幾個？” 薛華鼎這才發現值班室裡面還有人。

“二個，你去喊那個……羅青山和他的同伴張三元的出來。”數錢的警察道。

“好的。”

不久，二個臉蒼白的人膽怯地跟在警察後面，頭半擡著。看見站在大廳裡的薛華鼎，走在前面的那男子明顯一愣，連忙把頭低了下去，作更緩慢了。警察則大方地對薛華鼎道：“嫖客羅青山、張三元帶來了，你領走吧！”

薛華鼎又想笑，但還是忍住了，小聲道：“走吧！”

前面的男子膽怯地喊道：“華鼎，對不起。”後面年紀在三十多歲樣子的男子只瞟了薛華鼎一眼，沒有做聲。

“先回去再說。” 薛華鼎首先往外走。

二個男子急忙跟上，眼睛盯著地面一點也不敢看其他地方。

薛華鼎走到街上招了一部“叭叭叭”車，三人著到了一家鎮上還算乾淨的旅社，從車上下來，薛華鼎從袋裡拿出二百元，想了想又加了一百給表哥羅大軍道：“進去開間房洗個澡，然後回單位上班。今後你給我小心點，這是最後一次！你妹妹被你氣哭了，要是你老婆知道了，還不了你的皮？快要生小孩了吧？”

“是，是，我再也不敢了。”羅大軍點頭哈腰道。

羅大軍旁邊的男子主出手道：“你好，我黎春元。謝謝你解了我的圍，大恩不言謝，今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說。大軍我會照顧好的。”

薛華鼎有點不自然地握了握他冰冷的手，道：“我薛華鼎，在郵電局上班，謝謝你照顧大軍。”

三人就此分手，薛華鼎坐上停在旁邊等他的“叭叭叭”車，直接回來家。薛華鼎不知道他這無意中幫了別人一個忙，卻在今後的工作中多了一個很大的助力，不過這是後話。

黃清明已經起牀，和母親坐在桌前小聲說著什麼，看到薛華鼎進來，二人都擡起頭看著他。黃清明聲問道：“辦妥了？”

“嗯。” 薛華鼎點點頭，把手機包一放就在桌邊靠著黃清明坐下。

母親微笑道：“粥還要熬一會，不？”

“不。清明，你怎麼不再睡一會？” 薛華鼎問道。

聽了他的話，黃清明很用，看了薛華鼎一眼，微笑道：“媽都起來好久了，我還好意思睡？”

母親笑道：“我們老了，睡不著，不象你們年輕人。閨，國很遠吧？坐飛機要幾天？”

“只要十來個小時。”黃清明回答道，“也沒有多遠，我一想您了就飛回來看您。”

“閨真會說話，哪有那麼容易。……你們等一下，我去看看好了沒有。”母親起去了廚房。

“麻煩不？”黃清明小聲問道。

“不麻煩，只把錢一給就放人，比買冰還容易。” 薛華鼎想起“羅常山”的名字就好笑，臉上自然出了一笑意。

“很榮是不？還好意思笑。我都替你們男人到恥。”黃清明出手指在薛華鼎的臉上颳了一下。

“又不是我，你可不要打擊一大片。” 薛華鼎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