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來頭的傢伙

房子以紅頂白陶瓷牆爲外觀的三層小樓爲主，在小樓左邊是一個水泥平頂房，裡面有廚房和雜房。右邊是一個蓋著紅瓦的平房，現在鎖著，將來可以做車庫。三層小樓每層的面積在一百二十個平方左右。每層都有大廳、房間和洗手間，房子雖然不很氣派，但很實用。

許蕾問中間人道：“這價格太高，能不能一點？”

中間人搖頭道：“這個我做不了主，如果你真的想買你可以跟他直接談。我只是他的鄰居，幫他照看一下。”

“他什麼時候可以回縣城來？”

“不知道。你可以打他的電話。”

“你有他的電話號碼呢？”

中間人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的紙條，遞給許蕾，許蕾從自己的小坤包裡掏出手機，按這個號碼撥了起來，問道：“他姓什麼？”

“姓劉。”中間人看這個年輕的又是車又是手機的，不知道對方什麼來頭，連忙回答道，子也沒有開始那麼拔了。

“喂，是劉老闆吧？我是想買你在長益縣城房子的。”許蕾在電話接通後說道。

“你看了房子吧？”

“看了，你什麼時候能房？”

“只要你的錢一清，你就可以住。”對方回答。

“房子價格太高，現在的經濟況你也知道，你能降多？”

“我就是因爲考慮到當地的經濟不景氣，所以只開價四十五萬。要是在白沙，那棟房子和那個環境沒有七十萬拿不來。”對方說道。

“如果是在白沙我可以出一百萬買你的。三十萬怎麼樣？今天就可以給你現金。”

“不行，太了。”對方雖然一口回絕，但也出可以降價的意思來，讓許蕾信心倍增。

“你的裝修太花哨了，我得全部撤除再重新裝修，最多三十五萬。”許蕾道。

“你看看院落多大？還有那麼多果樹和花，還有竹林，最四十二萬。”對方也知道現在能一下拿出四十多萬的人太，如果不是生意上要用錢，房子還可以一。

“你是做生意的，知道錢生錢的道理，你把幾十萬在這裡值得不？象我這樣一下給你這麼多現錢的，我估計沒有幾個吧？有錢的大老闆又有幾個願意買別人的舊房，有錢的當人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掏這麼多錢出來，如果不是我，你這套房子今年都賣不出去，你放的越久房子就越敗壞。現在有的房間已經發黴味了。”許蕾道理一堆堆。

“四十萬。不能再，否則我寧願放在那裡爛。”對方說道。

“你什麼時候回長益辦手續？”

“你真的買？”

“你以爲就你的時間重要，其他的人都是在玩？”許蕾笑問。

“哈哈，不是這個意思，因爲我被幾個說要買的人騙得跑了好幾趟。你能不能讓張老闆接電話？”對方不好意思地笑道。

許蕾轉頭對中間人道：“你姓張？”

“是，是的。”

“他你接電話。”說著把手機遞給了他。

中間人小心地接過手機，走到稍遠一點跟對方說了起來：“……，好象是真的，自己開車來的，長得很漂亮，……很年輕，真的，我沒有看見這麼漂亮的，……，這是的大哥大，比你的大哥大小多了，……，我認爲不象說假的。……好的，你跟談。”說完走過來把手機還給了許蕾。

許蕾輕輕笑了一下，對話筒道：“劉老闆，我想誰也不會拿著一麻袋現金來看房吧？”

對方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是做糧油批發的，做的是小生意，來回一趟花點錢倒沒有什麼，主要是時間耽誤不得。好，我相信你，我明天下午過來跟你辦手續。”

許蕾道：“最好是上午，有些手續要找一些政府部門才能辦好。”

“好吧。那就明天上午見面，就在紅橋大酒店見面。”對方道。

“你到了就打我電話就是。”許蕾說完就掛了機。

晚上薛華鼎和彭冬梅先後回家，許蕾就把那房子的況描述了一遍，讓薛華鼎心不已。彭冬梅只是驚訝許蕾這麼大的手筆，那該多錢？心裡倒沒有其他什麼想法。

薛華鼎微笑著問道：“多錢？”

“現在談到四十萬了，不知明天還能不能再談下來一點。”許蕾道。

“四十萬？” 薛華鼎和彭冬梅都張大了，薛華鼎口而出，“一套好房子才十萬呢。”

彭冬梅也驚訝地說道：“我們單位分的房只要二三萬元。”

“那房子肯定值四十多萬，買了不吃虧。”許蕾道。

“可是要買的話，別人會怎麼看？會不會說我貪污賄？” 薛華鼎對這個價格也只是驚訝而已，並不是捨不得出這個錢，反正那些錢又不是花了多汗纔得到的。

彭冬梅也用探詢的目看著許蕾。

許蕾問道：“你自己貪沒有貪污，沒有賄不知道？”

“可是別人不會這麼理解啊，別人會說我一當了副局長就花幾十萬買房子，肯定是貪污賄來的。” 薛華鼎道。

“你要怕，那你就住這房子吧？要買就要現在買，別人才知道你的錢不是貪污賄來的，你要再過幾年買，別人纔會認爲你是貪污賄呢。懂不懂？你才當副局長幾個月，能貪到四十萬嗎？要買就要快，而且要大張旗鼓地買，結婚的時候請你們的領導同事來吃飯，讓他們看看你的房子傢俱，告訴他們你本來就有錢。”許蕾白了他一眼。

“這樣也行？” 薛華鼎驚奇地問道。

“要標榜你清廉，你就這麼反其道而行之，沒錯的。”許蕾又分析道，“剛當上副局長的時候沒有大的工程歸你管，後來又是抗洪救災，你在外面忙，沒有貪污賄的條件。你那些領導同事都知道。”

“結婚大大辦地請同事吃飯不好吧？” 薛華鼎又問。

“你不收禮就是，怕什麼？”許蕾說道。

“好吧，真有點暴發戶的覺。” 薛華鼎點點頭。

“呵呵，你本來就是發戶。只要你平時不趾高氣揚，不到吹噓，別人也不會說什麼的。”許蕾道。

房子最後還是以三十八萬八千元，按許蕾的說法是圖一個吉利，只是那些手續費由對方支付。這套房子所花的錢用掉了薛華鼎所有分紅的一大半。

許蕾幾次以朋友的份故意到薛華鼎的單位去過幾次，還有意參加過薛華鼎參與的同事宴請：如同事結婚、同事生日、同事生小孩。二人每次都是手挽著手，一幅熱的模樣，雖然有些認識黃清明的同事到奇怪，但發現許蕾氣質更佳，而原來的黃清明又不再出現，都認爲是薛華鼎吹了黃清明重新與許蕾談，也就慢慢接了許蕾是薛華鼎的朋友的事實。至於他們心裡究竟有沒有產生薛華鼎見異思遷的想法就不知道了。

當許蕾請好房子的裝修隊後，的假期也到了，於是彭冬梅把自己沒有多事做或者說彈時間很多的父親彭國樟請來監督房子的裝修，爭取在十一月前裝修好。

帶著不捨的心，許蕾則飛回湖舟上班去了。

現在彭國樟、黃清明的父親黃治德、楊胖子、李桂香等人的心基本一樣，知道自己的兒已經不可能嫁給薛華鼎，也就都只把薛華鼎當恩人看，平時盡力對薛華鼎的父母好一點，力爭還一點人。

接到兒的“命令”後，彭冬梅的媽媽楊胖子就給彭國樟下了死命令：盡心盡力地監督好房子的裝修，把這個事當著自己的事，不，要比自己的事還要上心。

彭國樟在拍了口立下保證，並在楊胖子的多次叮囑聲中慷慨上車，前往縣城上任。

李桂香想到這個差事自己和丈夫無法去做，廠裡的事太多，但計劃出時間去現場看看，幫忙打掃衛生也是好的。

……

真正走上副局長的職位後，薛華鼎才發現工作中自己反而很用到技方面的知識了，除了購買設備時用到一些專業知識外，其他都是與不同的人打道，不，確切地說是應酬。這不，前天陪唐局長找朱縣長請求政府出面協調相關銀行的貸款問題；昨天上午就到和蘆葦鄉鄉政府簽署工程協議，晚上請銀行的幾個領導吃飯；今天上午隨幾個局領導到市局參加通信質量會議；吃完中飯返回縣城，陪同唐局長看了電桿廠的生產況……

每天很累，也很無聊，當副局長的新鮮勁已經被現實逐步消融了。

從電桿廠出來坐上唐局長的車正要回局辦公時，薛華鼎就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喂，請問是薛局長嗎？”對方問，薛華鼎聽他的聲音有點悉但說不出名字。

“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位？” 薛華鼎客氣地問道。

“真是貴人多事啊。我姓劉，城建局的。哈哈……”對方有點虛假地笑著。

“哦，劉局長，你好。”對方是城建局的副局長，主管規劃、房地產、市政建設等工作，前段時間因爲要在縣城街道上架設桿線，薛華鼎曾經找過他幾次，也請他吃過幾次飯，但對方都是趾高氣揚，理不理。按曾國華的說法就是想多得點好，想不到今天他主打電話過來。

薛華鼎只好掩飾自己的厭惡而笑著打招呼。

“哈哈，終於想起來了？沒有忘記？”對方笑問。

“剛纔與我們局長在討論事，所以沒有注意。怎麼可能忘記你呢？我還正要想去找你呢，就怕你事多，準備等下再打你的電話。”薛華鼎

“以前老哥我遇到了一點不開心的事，所有怠慢了薛局長你啊，今天給你道一個歉。呵呵，架設電桿的事那是小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今天有空嗎，每次都是你們請客，今天我想回請一次，薛局長，給不給面子啊？”對方問道。

“劉局長太客氣了，行，你說時間、地點，等我理一點小事後準時到。” 薛華鼎當然不敢得罪他，現在正是市話裝機的高峰期，要架設桿線可離不開他們的協助。他們不同意郵電局可沒有辦法一鍬土。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傢伙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也不相信他真的是前段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但對方示好，薛華鼎就只能接。

“到底是年輕人，爽快！六點在紅橋大酒店見面。說定了？好，再見！”說完對方就掛了機。

將手機放進口袋，薛華鼎笑著對副駕駛位的唐局長道：“唐局長，是不是太從西邊出來了，城建局的劉副局長竟然主提出請客，上次我去找他，他還牛皮哄哄的，請他吃飯還推三阻四。”

唐局長沒有回頭，笑道：“肯定是有事求你羅。”

“求我？他家裡不裝了電話嗎？手機也有了，還有什麼求我的。那幫傢伙心黑得很，我們送了他們局三臺手機他們還不滿足。” 薛華鼎奇怪地說道。

“誰知道又是什麼破事，只要他們的要求不太過分，你做主答應他們就是。”說著，唐局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道，“你前幾天不說市政府準備進行舊城改造，把南北大道進行拓寬嗎？你今晚跟他提一提，看能不能讓我們的桿線建設與他們的大道拓寬同步進行？今後就能省很多麻煩，也能節省不建設資金。”

長益縣城由一鎮二區組，分別是中間的城關鎮、南面的田心區、北面的澇湖區。一鎮二區由南北大道連接起來，全長四公里多。整個縣城的各機關單位和工廠企業基本就分佈在這條路的二邊，只在縣政府所在裡附近額外膨脹了一些，一條與南北路垂直的幸福路全長二公里左右，將縣城展開了一點，郵電局就在幸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