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兵和徐自清以前鮮接。
兩人雖然是本家,但並沒有本家之誼。
楚江省徐省長大名鼎鼎,在目前楚江省委和省政府班子中資歷最老,在楚江社會各界影響力巨大。
徐兵可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和徐自清搭上關係,而今天,似乎迎來了這樣的機會。
兩人酒喝半酣,徐自清當即表態,在荊江公路化和新繞城高速工程方面,省政府要下大力氣支持。省政府首批可以承諾給荊江三億工程資金。
徐兵一聽這個承諾,他當即腦袋就發懵,良久他才反應過來,道:“省長,如果這筆資金問題能解決,那真就太好了!我們現在就是缺資金,財政張,其實我們道路化和城建方案早就有了,就一直卡在資金上,所以……”
徐自清瞇眼瞅著徐兵道:“徐兵啊,以後政府工作你要一肩挑起來,要努力和陳京書記配合好。陳京這個人比較有能力,你也不能太弱不是?我看啊,你的子比他更要沉穩一些。
荊江的發展不是某一個人的問題,也不是某一任班子的問題,而是事關幾百萬老百姓生活的問題。
政府在發展中要其關鍵作用,荊江發展的工作誰是主力軍?政府是主力軍嘛!”
徐自清將酒杯往桌上一放,聲音猛然拔高:“你大膽一些,放手去幹。有省政府給你做堅強的後盾,你有什麼放不開手腳的?”
徐兵心震。
聽省長這話,是對陳京十分不滿,難道……
一念及此,他心中立刻活分了起來。他幾乎沒有猶豫,便道:
“省長,有您的鼓勵,我心中的底氣就足多了。現在我們荊江正是尋求突破的時候,我們荊江班子也理應要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這一次我們道路化工程款有著落。這至說明咱們政府工作也是十分得力的!”
他嘿嘿一笑,道:“當然,我們的工作也是在省長您的領導和支持之下取得的績!”
徐自清哈哈大笑,端起酒杯道:“徐兵你說得好,咱們走一個?”
兩人酒杯相,同時一飲而盡。包房裡的氣氛分外的融洽。
徐自清瞇眼瞅著徐兵,心中對徐兵的表現十分滿意。
徐兵本是呂軍年的人,可現在省的局勢,呂軍年江河日下是大趨勢。
呂軍年這個人,吃虧就吃虧在這人太明,樹敵。跟誰打道都要玩弄一下聰明才智。
而且其人人際關係複雜,結的人五花八門,這樣的幹部如果級別較低,說明他是個人,八面玲瓏,黑白兩道都吃得開。
但是作爲一個副部級幹部,結的人太雜。必然會頻頻鬧出事端來,這樣的幹部路子野,問題也多。
現在楚江省的博弈多激烈?呂軍年和伍大鳴一度是劍拔弩張,憑伍大鳴的手段,呂軍年被制是遲早的事。
而作爲徐自清來說,他和伍大鳴之間肯定也不是親無間。徐自清吃虧的地方是他終究是外來的幹部,不可能有伍大鳴這種土生土長的幹部那樣樹大深。
再加上伍大鳴這個人籠絡人心的確有一套。
伍大鳴用人,基本都是用英,他的人馬不是很廣,但是個個都能獨擋一面。都是好手。
就像荊江市委書記陳京這樣的角,一個當十個用,誰能跟他比?
本來楚江的局面對伍大鳴來說已經很糟糕了,長期的積弊導致楚江的保守勢力盤錯節,可是陳京到荊江這麼一鬧。竟然和伍大鳴遙相呼應。
陳京在荊江掀開了國企的蓋子,全國震。
伍大鳴剛好借這東風,就順利的在全省推行國企整肅改革。
現在伍大鳴又提出搞區域協同發展,而他首先提出的就是楚城和荊江的協同發展,他還不是倚仗陳京在荊江?
從去年到今年,楚江的局面在發生著深刻的變化,徐自清覺,自己的影響力大不如前了。
而讓徐自清最爲耿耿於懷的是他和陳京之間的關係,現在已然漸行漸遠。
陳京是西北系的婿,本來可以爲徐自清在楚江最大的支援,可惜雙方在某些問題上面出現了分歧,難以彌合的分歧。
徐自清找到徐兵,也是經過深思慮的。
徐自清要保證自己的影響力,就必須要掌握到更多的屬於自己的力量。
徐兵在荊江不是很得意,被陳京制得很厲害。
而呂軍年又自難保,難以給予徐兵足夠的支持,這讓徐兵面臨的局面更加兇險。
在這個時候徐自清而出,既可以壯大自己,又可以給徐兵一條更加寬闊的康莊大道。更重要的是可以對伍大鳴陳京這一系人馬給予有效的牽制。
這是一箭多雕手段,徐自清苦心積慮出手,現在從徐兵的表現來看,他很滿意!
他滿意,徐兵更是寵若驚。
吃完飯以後,徐兵一路回到荊江,心一直都無法平復。
天無絕人之路。
呂軍年那邊靠不住,現在能夠和徐省長搭上關係,自己的腰桿子能不起來?
關鍵是徐自清給的見面禮太實惠,三億的撥款解決道路化問題。
這筆錢放在以前不算什麼,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候,國家在拼命的收投資,荊江局面又如此困難,這幾個億價值就太大了。
徐兵有了三個億,至可以證明荊江不止陳京有能力喊錢,他徐兵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是有幾把刷子的。
徐兵又想到徐自清提到的荊楚兩市協同發展的事,他心中不由得暗暗謀劃。
兩市發展的問題,最終突破口在徐自清那邊,這個大局徐自清是真正的掌控者。
既然這樣,以後關於協同發展的問題,陳京能沾到多邊?
這等於是無意中給徐兵增加的博弈的籌碼,荊江並不需要英雄,需要的是百花齊放,需要的是整個班子的集智慧。
徐兵覺得自己應該把這個理念在荊江傳遞,這纔是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的法寶。
……
京城。
陳京這一次進京隨行人員除了副市長柳新林以外,市發改委副主任張亞,燃機廠董事長倪永勝一行人也隨行。
荊江駐京辦主任張進東,年齡四十多歲,大胖子一個,一笑起來特別的喜慶。
在首都機場,他張羅了兩輛奔馳車,駐京辦全員出迎接陳書記一行到來。
陳京一馬當先從貴賓通道出來,張進東忙湊上前,一聲:“陳書記”沒出聲。
便看到幾個深軍裝的軍人已經先他一步走到了陳京的面前。
幾個軍人“啪”一聲站定,同時舉手敬禮,鏗鏘有力的道:“首長!”
張進東連忙了回來。
而陳京一行幾個隨行人員,卻當場呆若木。
陳京皺皺眉頭,手道:“誰讓你們過來接人的?”
爲首的軍人再一次立正,道:“報告首長,是我們方司令員讓我們過來的!”
“方司令?”陳京愕然,旋即他恍然,現在方連傑是西北謀作訓基地的司令員,雖然軍銜只是大校,但是這個稱謂嚇死人。
陳京淡淡一笑,道:“沒想到啊,他竟然進京了,你們都是他的兵?”
“是,首長!”幾人同聲道。
陳京扭頭看向柳新林幾人,輕輕一笑道:“老柳,來了兩撥人接機,你們看……”
柳新林道:“書記,您有事先去忙。我們去駐京辦隨時聽候您的命令!”
陳京擺手道:“這是什麼話?你看人家這是有事的樣子嗎?這樣吧,讓駐京辦的同志們先回去吧,咱們先去會會這個方司令,也順便一下軍方接待,我們這麼遠過來,舟車勞頓,大家肚子也都了,正要過去吃飯!”
陳京看向柳新林後的倪永勝等人。
倪永勝等人哪裡敢做主,只好含含糊糊的應了下來。
陳京便對幾人道:“把車開過來吧!我們一起去!”
爲首的軍人來了一個標準的右轉,雙手鏗鏘有力的擺。
四輛軍用東風勇士便排一溜竄了過來,四輛車高大威猛,就像是裝甲車一樣,充滿了狂野的魅力,周圍的車和這幾輛軍車一比,立馬自慚形穢了。
四輛車整齊劃一的停車,司機幾乎同時開門下車。然後又整齊劃一的拉開車後門。
所有的作像是事先排練好了似的,駕車的四名軍人,那種剛之氣,讓人不由得的側目。
“首長,請上車!”
陳京衝時候揮揮手,道:“隨便坐吧,老柳我們坐一輛車,其餘的大家一人一輛吧。人家有這個排場,我們也不能駁了人家的面子不是!”
一行人除了陳京以外,其他的都顯得拘謹。
在荊江,誰都知道陳京大有來歷,背景極深。
可是聽再多的傳言,也抵不上剛纔這讓人震撼吃驚的一幕,陳書記這是什麼排場?
楚江伍書記進京也不見得有這麼大的氣場吧!軍車專門接機,而且看這個排場,一看就不是一般的部隊,大家進京可常進,可是這樣的待遇還是第一次到。
可憐張進東一衆人,眼睜睜的看著幾個大頭兵把書記接走了,他們連湊都不敢往前湊,一時竟然沒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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