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部長,作爲組織部長,在很多關鍵職位的幹部調整方面,你要把好關。政斧建議是一方面,你們要充分尊重他們的意見,但是也不能完全聽之任之,尤其是重要的幹部任命,還是要黨委決定,而準確領會黨委的意圖是你們要研究的。”陳曉手上拿著一支水筆,擲地有聲的道。
吳剛坐在他的旁邊,耷拉著腦袋只是不做聲,政斧這次提出要調整省政斧下屬的幾個廳局的班子,這明顯是及到了陳曉敏的神經,吳剛能夠清晰的覺到他似乎在失去冷靜。
其實作爲吳剛而言,他也是不希張青雲的提議一帆風順的通過的,畢竟作爲組織部長,他攬權的意識也是不弱的,如果政斧下屬廳局班子,都由張青雲提名說了算,這對組織部的實權也是一種削弱。
但是,吳剛卻不願意得罪張青雲,雖然他和張青雲沒有正面的鋒過,但是張青雲來江南的所作所爲,尤其是理衡水事務上的所作所爲,讓吳剛心中非常顧忌,他不願意爲張青雲眼見的敵人。
“陳書記,張省長現在主持政斧工作,他提名的幹部調整,我們是否要充分尊重?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在政斧系統要樹立威信,在人事上做一些微調,只要不涉及過分,也是理之中的嘛!”吳剛輕聲道,語氣在氣勢上就弱了。
陳曉皺皺眉頭,聽吳剛這樣說,他心更糟糕,揮一揮手道:“你當現在是什麼年代?還一朝天子一朝臣?黨管幹部是不能搖的鐵的規矩,我們不要把組織人事當一種特權,更要把這塊工作當一種責任。
我們支持政斧,這一點是沒問題的。但是在人事上,我們的把關不能放鬆,張省長能力強、水平高這些都沒錯,但是他個人畢竟力有限,尤其在用人上,不可能說個個人他都看得準,我們組織部門是幹什麼呢?不就是專門管理黨幹部的嗎?
我認爲,我們嚴格把關好用人,就是對政斧工作最好的支持。”
吳剛暗地裡癟,對陳曉的心思他得,陳曉是既張張青雲向人事上手,他又不想直接蹦出去和其掰腕子,說了半天,還是要讓吳剛去發揮關鍵作用呢!
如果是平時,這事不用陳曉提醒,吳剛自然樂於替領導排憂解難,但是這次對象不一樣,張青雲是省委副書記,省長,是江南的貨真價實的二把手。
更重要的是,吳剛對張青雲真有些忌憚,衡南的事他吳剛不了干係,張青雲高舉輕放,背後有多東西他沒有發出來,吳剛心中沒有底。
在這樣的況下,吳剛再去招惹張青雲,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現在眼見陳曉要趕鴨子上架,吳剛沒有辦法,只要暗地裡一咬牙,道:
“行,我一定嚴格把關,我昨天看了一下政斧的人事調整建議,裡面問題不,我這就回去認真理。”
吳剛說完,便站起來,陳曉擡手止住他道:“莫急,莫急!”陳曉拿著手上的水筆轉了幾個圈,站起來來回踱步,道:“什麼事先不急著下結論嘛!政斧有提議,我們可以先看看下面各單位部反應怎樣,明煮集中,我們可以先聽聽下面的聲音在斟酌嘛!”
吳剛心一沉,暗暗搖頭,他果然沒判斷錯,陳曉膽量比他想象的還要小。陳曉所謂聽聽下面的反應,無非就是把張青雲要調整省直幾個單位班子的消息的風聲放出去,讓那幾個單位部的意向人先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先自己想辦法,鬧一鬧,給張青雲製造一點困難,最好是鬧出一點靜。
陳曉的這個做法,顯然是想借力打力,只是這個力借得不恰當,有可能會引起一些小範圍的盪。吳剛不認爲陳曉的這些小作能夠難得住張青雲。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活,張青雲如果沒有把握,不會提出要調整省直單位的班子,陳曉這一手看似是在製造困難,殊不知這恰恰給了張青雲立威的機會,下面省直單位有人調皮,張青雲鎮而之,這完全是提升威的機會。
……嫣紅的薄脣,白臉無須,這便是高謙的形象。高謙喝茶的姿勢頗姓化,尤其是他用右手揭開三才杯杯蓋的姿勢,無意中竟然是蓮花指,看得張青雲眉頭連皺。
“省長茶,果然藏有好茶,您這茶,我喝一口就覺脣齒留香,心神皆怡啊!”高謙道,聲音略微有些尖刻,聽起來讓人心中有些,頗爲難。
張青雲呼了一口長氣道:“高省長,你這次去武陵收穫很大啊!怎麼?武陵工程公司方面已經妥協了?”
高謙咳了一聲,道:“政斧要求重新招標,這是對國家財產負責人的事,雖然可能存在違約,但是武陵工程公司作爲一家江南省的龍頭企業,應該要能夠政斧的苦衷。我這次去給他們講了省委省政斧相關嚴肅問責制度的文件神,他們也表示理解,這事也就揭過了。”
他頓了頓道:“他們的老總還給我保證了,他說武工不害怕競爭,他們有能力,有信心在武陵的第二次競標中再度中標。”
張青雲角彎起一個弧度,道:“只要是公平、公正的招標,能中標就是他們自的本事。武陵的況很複雜,你這次去能夠平息這個爭端,很及時、很關鍵。
我一再強調了,武陵首先是要保穩定,然後纔是促發展。這個次序不能錯,武陵應該要先盡力的來理民生問題中有突出爭議、分歧的問題,你在武陵期間,我轉給了武陵黨委政斧一封舉報信,怎麼?李道和王再過有沒有找你訴苦、說困難吶?”
高謙點點頭,嘆了一口氣道:“有過!既要穩定,又要理如此棘手的問題,他們到力很大。實際上,這些年政斧在旅遊產業方面的份是沒有多分紅的,畢竟,旅遊產業開發投資巨大。
政斧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招商功後,沒有理由過河拆橋,保證投資人的收益,實際上是一種可持續發展的必要策略。否則涸澤而漁,寒了投資人的心,以後誰還敢去武陵投資?”
張青雲用手輕輕的沙發扶手,面沉如水,道:“保障投資人的利益和保證老百姓的利益不應該是相互矛盾的關係,如果這中間存在矛盾,那肯定是我們的工作出了問題。
我們發展經濟爲了什麼?不就是爲了提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讓老百姓的曰子越過越紅火嗎?如果我們經濟發展速度越快,老百姓和政斧之間的矛盾越來越深,你說這和我們發展的初衷是不是違背了?
李道和王再過兩人也找我訴過苦,我就把這個道理給他們說了,讓他們看著辦,有時候,我們該擔子給下面的時候,要敢於下去……”
張青雲侃侃而談,可這些話聽到高謙耳中卻不是滋味,這次他去武陵本就兩邊不討好。家族那邊對其不滿是肯定的,因爲明明是武陵政斧存在違約的況下,現在要重新招標,這個節外生枝生得太大了。
而武陵方面對高謙也並不滿意,因爲旅遊徵地的問題,當時政斧和旅遊開發商之間是有約定的,當時約定就提到了分期補償的問題。
但是現在存在的問題,是旅遊投資人不願意分期補償,另外在利潤覈算方面也相當不準確,故意用種種手段把利潤算低,最後的結果政斧吃虧,而老百姓的補償遲遲得不到,這各種矛盾糾葛就是這樣出現的。
武陵旅遊的蛋糕很大,最早進軍武陵的有高、趙、汪等幾家,但是郭家後來居上,總歸來說,太子系的力量是武陵旅遊產業的主力軍,佔的份額超過六,另外幾也是和太子繫有千萬縷聯繫的。
超過九旅遊企業是有關係的關係戶,各種利益糾葛集中在武陵,極其棘手難理,張青雲得急,李道和王再過兩人求救高謙,高謙本就不能夠代表高系給他們承諾什麼,李道和王再過不滿意是肯定的。
高謙想著這些,心中有些犯堵,他終究忍不住了,道:“省長,您剛纔也說了,武陵的況很複雜。既然複雜,我們就應該要慎重對待,不能夠輕舉妄。衡水的事就是前車之鑑,得太急,保不準李道和王再過兩人的工作方法就會出問題。
我的意見是,如果武陵的土地補償問題不能一下理乾淨,或者沒有把握理乾淨,我認爲就乾脆不要先。這個道理很簡單,飢的鯊魚嗅到腥味兒後會更加瘋狂,武陵的民風本就很強勢,一個不小心就會是一場大子,我們江南經不住再出子了。”
張青雲角翹起,道:“高省長,你言重了,我看沒那麼嚴重。我剛剛還和李道通電話了,他立了軍令狀,保證把這件事理妥當……”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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