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華見雷小天笑著向自己走來,臉愈發的白了,好似一位即將要被強暴的,抱著膀子,聲道:“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
大夥聽了一時啞然,看他長大惻惻的,沒想到這麼膽兒小。雷小天剛要走到京華邊,突然被一道影堵住去路,定睛一看,攔路的正是那位穿迷彩作戰服的火辣郎。
雷小天笑道:“這位同志,你擋著我的路了,麻煩讓讓,我可沒和人手的病噢。”
迷彩服沒理他,對薛向道:“你的大名我早有耳聞,這件事是京華做的不對,讓他給你道個歉,這事兒就這麼揭過如何?”
薛向笑道:“世界上,道歉能解決所有矛盾,還要軍人做什麼?”
“你想怎樣?”
“留下指頭”
薛向平靜地說道,京華後面的幾人齊齊變,不至於吧,大哥,就踹了你門一腳,就要人一指頭,是不是太狠了點兒。
“那就是沒辦法善了嘍?我只是好奇,你有什麼資格施刑罰?”
“你說錯了,不是刑罰,而是懲罰,做錯了事,就應該到懲罰。”
“懲罰?懲罰就是斷人手指嗎?法律好像沒有哪條規定踹別人門,要被斷指的。”
“你的話有點多,害的我也跟你羅嗦了半天。你最好記住我們是頑主,不是公安。當然,我們的頑主份,那個傢伙可是承認的,不然他也不會想當我們老大,不是嗎?頑主就得按頑主的規矩辦,。他儘可以哭著找家長或者公安。”
薛向不再廢話,示意雷小天手。雷小天出手掌想撥開攔在前面的迷彩服,不料,出的手被迷彩服鎖住,雷小天用力掙了掙卻沒掙開。薛向大是好奇,雷小天雖說不似自己這般天生神力,可也非庸手。眼前的迷彩服,顯然並非是穿穿軍裝而已,搞不好就是現役軍人。薛向對著謝邊疆道:“穿迷彩服的人是誰?”謝邊僵附他耳邊道:“許翠,是39軍特戰大隊的,是我們一個大院的,這次放假回家探親。京華不僅認識,好像還特別怕。”
薛向手朝許翠的肩頭攻去,勢若雷霆,快如閃電。許翠不得不撒手,後退一步避開鋒芒,隨後一拳向薛向面門奔來,薛向避也不避,握拳對著的拳頭撞去。砰的一聲,許翠退後三步方纔止住腳,薛向原地未,也沒有強攻,笑地著。許翠臉大變,可是過嚴格訓練的,的教可是有名的國高手,在特種大隊論拳腳也是數一數二的,怎麼會被一個小混混一拳震退,對方好像還未使出全力。
就在許翠不解之際,薛向笑著開了口:“怎麼樣?師侄兒,你師叔的子拳使得不錯吧?”
“誰師侄兒呢?你的拳腳也只是一般,不過仗著長力壯,沒什麼了不起。”許翠撅著諷刺道。
“你的教是顧長刀對吧,他是我師兄,你的子拳可沒得他真傳哦?”
“你瞎扯什麼,我問過老教,他師傅39年就死了,你那時還沒出生呢,再說老教可沒有師叔,小賊可別想騙我,想當我長輩,沒門!”
“這你就不知道了,顧師兄是代師收徒。想當年他見我骨骼清奇,非收我當徒弟,我不肯,他跪在我門前三天三夜,我看他實在可憐,就委屈自己當了他師弟。”薛向倒也並非妄語,顧長刀是薛安遠打淮海的時候救的一個國軍敢死隊的軍,當時顧長刀重傷,準備自我了斷,被薛安遠所救。顧長刀傷愈後就做了薛安遠的警衛,建國後,一直在A軍任職。顧長刀祖籍滄州,生於國之鄉,從小練子拳,也就是後世的八極拳,一真功夫開碑裂石不在話下。有一次,顧長刀當著薛向的面,一掌把一塊磨盤大的青石斷爲兩截。從那時起,八歲的薛向就開始跟故長風練拳了。顧長刀執意不肯讓薛向拜師,只說代父收徒,只因他敬重薛安遠,不想和薛安遠平了輩分。薛向的子執拗、堅韌,倒和顧長刀極爲投緣,二人亦師亦友,極佳。薛安遠在大運發的頭幾年就覺況恐怕有變,早早的把顧長刀安排進了王牌軍39軍做了特種大隊的技擊教。
“你…….”許翠一時無語,不知道薛向說的是真是假。
薛向看大妞兒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實在可,也不逗了,道:“既然不是外人,看師侄的面子上,就此揭過,你最好讓同志管住他那張大吧,不然,非把自己折騰廢了不可。好了,我兄弟們都了,你們一起席吧。”說完薛向又朝陳佛生喊了一聲:“佛生,招呼廚房上菜,開飯啦。”
霎時一盆盆菜餚從側門後的廚房被端上了桌子,二十個服務員外加康小八和徐小飛兩夥人,端了三四趟才上完。薛向領著許翠了李天明和胡報國那席,胡報國那席已經坐滿,就移了幾個和雷小天幾人並作一席。
菜上齊後,沒有人筷子,都傻傻地盯著桌上的四個大瓷盆子發呆。
蔡國慶掐了掐石川的胳膊道:“石頭,我不是眼花了吧,怎麼四個盆子全是啊,不會是我想想得生了幻覺吧。”
石川打掉蔡國慶的手道:“是不是幻覺,你掐自己啊,掐我幹什麼?你還別說,剛開始我也迷糊了,還是你掐我,把我給弄清醒了。三哥就是三哥,永遠是大手筆。別人擺席有葷就不錯了,兩葷兩素就是頂好了.哪像三哥,上了四個葷,沒素,看來三哥知道兄弟們是憋的狠了。”
………
桌上擺了四盆菜,和頑主們擺席並無二致,用四個大洗臉盆子盛菜。只是菜品在這個年代,是盛到了極點。四個菜,堆尖一盤青椒紅燒,一盆滿滿當當的冬瓜燉排骨,一盆幹實的豬燉條,堆滿了流油的紅辣椒,最後一個盆裡裝了四隻大的燒。
薛向見沒人筷子,就站起來道:“兄弟們是不是在等酒啊,先吃飯,吃飽了,咱在喝酒,酒管夠,開吧。”薛向故意拿酒說事兒,圓了大夥兒的尷尬。薛向這一發話,再沒人客氣,各自端了飯碗就朝塊兒下手。
大廳裡很吵也很靜,說吵是因爲衆人吃得稀里呼嚕,幾百人吃飯弄出的聲響極大。說靜是因爲沒人說話,連咀嚼和吞嚥的聲音在這一刻都聽得如此清晰。薛向和四城八區的頭面人坐了一桌,這一桌老大們自顧份,吃得都極斯文,但速度可一點兒都不慢,筷子出得極爲迅速。
“蔡國慶,你坐下,丟不丟人。”石川扯著站起來準備撕的蔡國慶道。
蔡國慶無奈,坐了下來道:“是太急了點兒,我也是看那太,怕我待會兒添完飯,再回來的時候就沒了。石頭你吃第幾碗飯了?我這才第二碗。”
石川嚥下裡的塊道:“我吃第三碗了,隔壁桌的劉三胖已經是第五碗了。太香了,這是我長這麼大吃的最好的一頓,就是過年也沒有這樣,可以敞著吃。”
蔡國慶一聽,自己吃得最,這怎麼行,趕碗裡的飯,又對石川道:“是啊,就是我爸我媽結婚時,我也沒吃的這麼好。”
“啥玩意兒,你爸你媽結婚你居然趕上趟了,還上了桌兒?”石川趕嚥下還沒來得及咀嚼的大片子,問道。
蔡國慶一時失語,這時候才知鬧了笑話,趕道:“想像而已,想像的。你想啊,就他們結婚,我不去也知道吃得有多差,你丫別淨挑刺兒不,不說了,快吃吧你就。”蔡國慶趕遮沒過去,又道:“石頭,我去添飯,你一定要幫我盯著那隻啊,你就是添飯也等我回來再去。”
………….
十來個一米高大的木桶盛滿了白米飯擺了一長排,不時有人下桌過來添飯,個別的木桶前甚至排起了短短的小隊。衆人吃得熱火朝天,大廳裡溫度也漸漸升高,片片的赤膊漢開始出現。薛向放下飯碗跟在坐的老大們告個罪,起去了康桐那桌。
康桐那桌兒坐的都是人,除了康桐三個,還有陳佛生、郝運來、丁衛東、康小八、徐小飛外加另外幾個從隔壁胡報國桌上移過來的幾個青年。康桐他們這桌菜剩得最多,康桐三個跟著薛向吃了幾個月的大魚大,倒不怎麼饞。陳佛生在家也是頓頓葷菜不斷,移過來的幾個大院子弟想來也不會太饞,所以,這桌吃得也熱鬧,可戰鬥力著實不行。
薛向拍了拍康桐的肩膀問道:“小晚他們三個的飯送到了嗎?小傢伙又沒有發脾氣?”小適知道薛向今晚大宴賓客,鬧著要來看熱鬧。薛向哪裡肯讓過來,四五百人,真是又熱又鬧,小傢伙過來自己還要分心照顧,哪裡忙得過來,再說今晚自己十十會喝醉,到時更是麻煩。小傢伙鬧了好一會兒,薛向也沒答應,小傢伙生氣了,扭頭跑回小晚房間了,連每天睡的薛向房間也不回了,意思很明顯,就是跟壞大哥劃清界線。
康桐道:“送去了,小晚接的,小適好像睡著了。”
薛向知道,小傢伙肯定還在發脾氣,想想有些頭疼。薛向和陳佛生、郝運來幾人打了聲招呼,又招呼幾個“移民”吃好,說待會兒自己過來給他們敬酒,才轉去了胡報國那桌。
“馬叔,張長,招待不週,怠慢啦。”
張胖子擡頭一看,見是薛向,趕忙把碗放下,笑瞇瞇地道:“三哥,哪裡話,這一桌子很是盛,平時我都吃不到的,來來來,這邊坐。”張胖子的三哥得越發順流了,他早試探出在座的沒有一個家裡是簡單的,最是個廳級幹部。這些幹部子弟對薛向如此尊敬,哪裡還不值得自己死命結。見薛向說招待不週,他立馬說伙食太好了,自己平時都吃不到。張胖子坐在後勤長的位子上,專管廚子、供應,什麼好東西沒吃過,就衝他這,就知道這傢伙的伙食是個什麼標準。
薛向笑道:“我就不坐了,待會兒我過來給你敬酒。”
馬良也滿是震驚,爲自己今天能來參加晚宴到慶幸不已,連那個坐一邊沒人理的鷙青年來頭也不一般。剛纔自己見沒人理他,和他說了幾句,就套出這小子的老子居然是總後新上任的副政委。這會兒見薛向過來特意和馬良及自己致歉,心裡更是激,張胖子一坐下,他就站起來道:“小薛,你跟你馬叔再這樣客氣,我可真生氣了,咱們自家人有什麼招待不招待的,待會兒上酒的時候,我替你招待這桌的各位朋友,你就放心吧。”馬良此時更親熱了,恨不得化爲薛向的親叔叔。
張胖子心裡大罵,無恥,忒無恥,丫怎麼敢比我還無恥,就你還跟人家三哥是一家人?來時見我提了東西,自己不趕忙也去買東西,一家人至於這樣麼?看來還是我太清高,厚黑學只得了個皮,我怎麼就把這活兒給攬過來呢,失策啊失策,不行,待會兒,我一定要把酒瓶搶到手,倒酒的活兒我承包了,張胖子爲自己的遲鈍滿是懊悔。
在座的青年們也是腹誹,我們來是和三哥喝酒的,你讓三哥不管我們,讓我們陪你喝,丫是哪蔥?媽的,看三哥一聲馬叔的份上,不好和你翻臉,待會兒灌不死你。
“同志,覺得飯菜的味道如何,吃第幾碗呢?”薛向玩味地看著正埋頭飯的京華,貌似關懷地問道。
京華頓時臉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