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溥當即頓在了當場,夜風吹過來,沈溥有點不敢相信。宋天真是什麼樣子的人呢?那他又該怎麼對待呢?沈溥曾經想過很多遍,但是最終歸結到結果的時候,他拿不出一個形容詞或者名詞。宋天真之于他不只是八年之前在夜風里遇到的那個胖孩,還是他鮮活滾燙生命最好的見證。
沈溥知道,正因為如此,宋天真給予他最好最無怨無悔的。就是這樣一筋一條路走到底的人,所以當決定放棄,沈溥也明白,他要追回,是多麼苦難的一件事。
他亦不知道他怎麼去追求宋天真,跟任何人都不同,是那樣子特殊。曾經開放在自己的邊,沉默堅忍的玫瑰慢慢變他一言一行之中的習慣。
來楠木之前,沈溥想得無比清楚。他無法用任何一種對待其他人的方式來對待宋天真,即便霍明朗也不一樣。這個世界上,可能有很多種模樣,也有很多種可能,他喜歡過迷過過霍明朗,那是怦然心的一瞬間,可是宋天真呢?是數十年眷難以忘懷直到有一天真的要離開,心痛到難以承。這才清楚明白的知道,有一種,做習慣。
沈溥嘆了一口氣:“你真的想讓我走?”
“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來這里。”
沈溥真是討厭宋天真的固執,可是他又喜歡的固執,因為這樣他才能確定宋天真依然喜歡著著他。
“你住在這里,是不是為了明天掃墓?我能陪你去麼?去完我就走。”
宋天真還沒有說話,沈溥就接著說下去:“這是我最后的讓步了。”
“好,明天早上七點鐘,我在酒店門口等你。”
酒店的前臺小哥也知道這大概是一對鬧別扭的小夫妻,離開的時候明明一起看上去好地去吃小籠包,回來的時候妻子走在前面,丈夫像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喪氣無比。他們全程都沒有流,一前一后進了電梯。
呀,那個男人長得這麼好看,還那麼可憐啊。其他幾個人同心泛濫。
哼,前臺哼了一聲,家務事你們知道什麼?!
沈溥眼睜睜地看著宋天真頭也不回地就回了自己房間,頓時耷拉著腦袋拖拉著腳步也進了房間。
當天半夜,酒店二樓某個房間發生一場火災,起因是房客煙點著了室的窗簾,一下子火沒有止住,連帶著窗邊的床單和被子都燒了起來。鈴聲大作,酒店也還算上道,很快就派人來疏散,最后清點人數的時候,站在隊伍的后面的宋天真,突然沒有發現沈溥。
沈溥一米八幾的高,應該是很顯眼的,可是宋天真墊著腳尖都沒有看見他。他可憐言又止的眼神仿佛還在自己眼前呢,這會兒卻突然看不見他人了。
“出事的是哪一件房間?”有人問。
“好像是二樓的207.”
207,207.宋天真在心里默念幾遍,心地好像要揪起來,終于想起來,前臺在拿到沈溥的份證之后報了一個數字,就是207.
酒店人員還是清點人數,宋天真一下子就從人群里沖了出來,不管不顧就要上樓,電梯已經停運,連忙要走安全通道。
“喂!士!喂!不能進去!”后面有人在追。
可是這一分鐘,這一秒鐘,心里面就像是暴雨過后,湖邊的水幾乎要溢出來,緒一發不可收拾。
腦中在這一刻關于沈溥的畫面突然清晰得就像是剛發生過一樣。他英的眉下面是一雙又黑又亮的大眼睛,他那張能夠說世界上最好笑的話,也曾經傷最深。都以為曾經的沈小二已經死了,可是他忽然間又跑到面前。
沈溥是混蛋,是天底下最令人討厭的混蛋!宋天真一邊捂著自己的,心里邊發著疼。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跑得那麼快,甩來后邊的人已經上了二樓。207房間就在安全通道的不遠,幾乎一上了二樓就看到207房間的慘狀,燒得面目全非,到散發著焦味和煙味。
好在滅火及時,沒有連累到其他房間,或已經被撲滅。救災的人看見宋天真連忙把攔回去:“這位士,請你離開這里!”
宋天真抓著那人的胳膊問:“里面的人呢?”
“哪來什麼人?”
“不是啊,里面的那個房客呢?”
“不,不,我沒看見。”
宋天真腦子里“嗡”的一聲,后面追的人終于也上了二樓,連忙抓住的手:“士,請你跟我們回去!”
很累,腦袋里充斥著無數遍無數遍所有他們曾經在一起的畫面,好的,壞的。曾經流過的淚幾乎又在心里淌過一遍,曾經勇敢無比的沈小二在哪里?
不是每當最糟糕的時候,他都會出現麼?那麼,現在他在哪里呢?
他居然不見了,真的恨他,恨死他了。
宋天真渾渾噩噩地被人拉著手帶下了樓。酒店人看失魂落魄的模樣,也不了解實,只能將安排在大廳一邊的休息椅上,然后一大幫人繼續理火災之后的一些事。
出了這樣的事,住是不能再繼續住下去了,其他客房的人員一一被安排到了附近的酒店里。宋天真垂著頭,看著潔可見的地板上自己的影子。
形單影只。宋天真捂住了自己的臉。這個世界上最討厭最討厭的,就是沈溥了。他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讓原本已經如同死灰一樣的心再次疼得發再一次為了他難。
找不到他了。酒店里的人員很快就疏散了開來,大廳里的人房客越走越,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只剩下了宋天真。
酒店的理人員開始一一核對人數,有人走到了宋天真的邊,輕輕問道:“士,請問您認識沈溥先生麼?”
“認識。”宋天真吸了一口氣:“他是我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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