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有點兒大, 陸季遲稍稍清醒了一些：“哦……那你, 那你自己來吧。”

說著把手里的帕子往他上一拍, 自己扶著桌角回去坐好了。

林笙頓時就松了口氣：“好，多謝殿……”

話還沒說完就對上年直勾勾盯著自己某的眼睛, 林笙眼皮了, 也顧不得去了，飛快地側用桌子擋住了自己的。

“好了？”

陸季遲不知道自己被誤會了，他直勾勾瞪著眼睛, 只是怕自己會睡過去，至于別的, 那都是無意識的行為，本不帶任何含義。

然而林笙不知道。

林世子只覺得, 自己真相了。

他僵地笑了一下, 點頭就準備告辭，然而還沒來得及開口，晉王殿下他又大著舌頭說話了：“那我們繼續……繼續剛剛的話題。來，說說，你為什麼這個年紀了還不娶親啊？”

都醉了還這麼鍥而不舍地想知道答案, 莫不是因為他遲遲未家的原因, 把他當同道中人了？

再次覺得自己真相了世子大人驀然一頓, 冷靜了下來。

“姻緣大事講究緣分，之前一直不家，只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姑娘，不過前些天……”

“前些天怎麼了？”陸季遲呆了呆, 一下直起了子，“不會是遇到喜歡的姑娘了吧？”

林笙不是頭一回被男人糾纏，因此雖然被陸季遲的份和大膽直白的作風嚇了一跳，但冷靜下來之后，便又恢復淡定了。他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笑著表示：“我母親說明日就會去那姑娘家探探口風。”

“居然是這樣……”

年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失，頓時就林笙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了自己這張男通吃的臉，心下微微一嘆。

看來真的得早點親了，不然這各種爛桃花的……

作孽啊。

陸季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覺得他既然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就可以徹底踢出局了。

徹底踢出局啊……

太好了。

不對，好什麼，這好不容易挑出來的人選沒了，姜姮還不得失死啊！

年混沌的腦子里迷迷糊糊地閃過兩個矛盾的念頭，想說什麼，困意排山倒海般襲來。他終于再也支撐不住，眼皮一垂睡了過去。

***

姜姮不知道陸季遲沒灌醉林笙，反而把自己喝倒了，還被誤會了斷袖，正在宮里陪秦太妃聊天。

秦太妃年近四十，但因保養得當的緣故，看起來不過三十出頭。和姜姮的母親秦氏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因此與姜姮長得有幾分相似，只是比起姜姮的溫婉端莊，的眉宇間卻是多了幾分英氣。尤其笑起來的樣子，更是沒有一般子低眉順眼的弱態，反而帶著一令人眼前一亮的自信，人看著心都跟著疏闊了起來。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笑容微帶，可眼神卻很堅定的外甥，秦太妃臉上的笑容卻一下僵住了。瞪大了一雙漂亮的眼，愕然又呆滯地看著，半晌才抬手掏了掏耳朵，又問了一遍：“你方才說什麼？你說你……喜歡誰來著？”

“晉王。”姜姮笑了起來，彎彎的眼睛里綴點點著秦太妃從未見過的亮，“姨母，我心悅晉王，想嫁給他做妻子，姨母幫幫我呀。”

秦太妃沉默了。

看著拉著自己的手臂，地撒著的，眼皮跟了韁的野馬似的瘋狂跳了起來。

“靖王年紀很大了，你……”

姜姮無奈又好笑，嗔了一眼說：“姨母明知我說的不是那位老王爺。”

秦太妃頓了片刻，木然道：“北夏那位敬王也已經有正妃了。”

“姨母！”

看著難得出了兒家態的，秦太妃心中驚奇又難以置信，半晌才滿是不解地說：“我說你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了那姓駱的小王八蛋，明明以你的手段，就算那安國公府那小丫頭懷孕了你也有的是法子解決，原來……可你怎麼會看上晉王那小子？！”

秦太妃和從前的佘太后關系極好，和如今的方珍珠關系也不錯，因此知道晉王近來改變了不，也知道他和昭寧帝關系大有改善，但在看來，再怎麼變，從前黑料一大堆的破晉王也是配不上自家寶貝外甥的，因此說完不等姜姮回話，又忍不住嘖了一聲，“不行不行，我可能是還沒有睡醒，你先坐會兒，我再去睡一覺……”

姜姮挑眉，也不說話，就那麼笑瞇瞇地看著。

秦太妃一個人演不下去，最終只能悻悻閉：“不是，你真的想好了？”

“嗯，他很好。”姜姮笑了起來，“只是如今他對我尚無男之，陛下與太后又一直有意為他娶妃……”

“什麼什麼？你的意思是現在只是你一頭熱？他對你還沒有那個意思？！”

見姜姮點頭，秦太妃頓時就角搐了。

本來還在想是不是晉王那頭豬暗中勾引了自家年無知，又沒見過幾個男人的小白菜，結果搞半天，最先起了賊心的是自家白菜……

什麼豬魅力竟然這麼大？！

一時不知道該放心還是該更擔心，半天方才了額角，有些糾結地說，“那你現在……晉王雖然近來和陛下關系緩和了不，但他過去畢竟犯過不忌諱，陛下那邊……只怕是不會不希你和他扯上什麼關系的。”

“所以我才想求姨母幫幫我。”

“你是……”秦太妃想了想，明白了，“你是想走太后這條路？”

姜姮微微一笑，點頭：“太后娘娘是陛下的親娘，若是太后娘娘允準了，陛下定不會不同意的。”

“可你這麼做，很可能會引起陛下的不喜。”秦太妃不贊同地擰了一下眉，“而且太后娘娘向來以陛下的意見為先，就算是我去說也不見得會有用。”

“陛下那邊我自會另想法子，姨母也不必直說，只需要幫我關注一下太后娘娘這邊的消息，不要讓人搶了我的先，然后……沒事兒夸夸我就好了。”姜姮一笑，看起來溫婉又乖巧，“譬如什麼乖巧懂事，麗可，溫賢惠，蕙質蘭心……”

秦太妃呆了呆，沒忍住樂出了聲：“你這丫頭！怎麼一點兒都不害臊！”

秦太妃和姜姮的母親姐妹極好，秦太妃膝下又只有一個兒子，因此一直把姜姮當做親生兒看待。姜姮也只有在秦太妃面前，才會這樣肆無忌憚地說話，出平時外人看不見的一面。眨眼一笑，湊過去給起了肩膀：“這不是都是隨了姨母麼。”

秦太妃也是個臉皮厚，膽子大，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會拼力去爭取的。笑了好半天，這才終于停下來，著的臉說：“行了行了，只要是你喜歡的，不管多難姨母都會給你爭取來，安心等著吧。”

只是在這之前，還是得先看看那頭豬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能自家小白菜這般費盡心思。

秦太妃瞇了瞇眼睛，眼中閃過幾許鋒芒。

***

陸季遲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他正在滋滋地睡著覺，做著某種不可言說的夢。

夢里的子材姣好，聲音糯，莫名悉，但不知為何就是看不清臉。

陸季遲有些茫然，想細看，卻被白皙，跟豆腐似的小手吸引了注意力。還有……

這種時候哪里還有什麼還有！

肯定是先干了再說啊！

做了二十多年子的陸同學非常有經驗地放任自己陷了夢境中，還非常老司機地變換了好幾個姿勢，最后非常痛快地釋放了出來。

“殿下舒服嗎？”

微微著氣的聲音，甜糯，著他的耳朵響起，陸季遲心神一，尾椎骨陣陣發麻。

“舒服……”他忍不住出一個傻笑，轉頭朝的吻去，然后……

一張漂亮悉的臉蛋清晰地出現在他眼前，笑眼彎彎，眉目溫婉。

“握草！”忍不住大喊一聲的年猛然睜眼坐了起來，心口噗通噗通直跳。

他居然夢到了姜姮？還把……

夭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