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花向晚看了謝長寂一眼,眼前這人不僅是容貌,從氣息到力,都是一個老者模樣,出現這種況,明顯是元氣為人所取。
換句話說,被人借了壽。
“城中都是這種況?”
花向晚再確認了一遍,士兵點頭:“對,所以大家得空的,都去神山求神發慈悲了。我們得城主命令,還得在這里駐守。”
“多謝告知。”
花向晚聞言,點了點頭。
士兵沒有多言,只道:“進去吧。”
兩人一起進了城中,城已十分蕭條,花向晚漫步城間,應周遭,明顯察覺靈氣分層不對。
所有靈氣都往地下聚集,低頭看了一眼,約可以見到紅的法陣蔓延在地下。
這些法陣紋路,尋常人是看不見的,甚至普通修士也無法看見,花向晚順著紋路,往陣心走去。
走了許久,等來到陣眼之,便見到一座破破爛爛的府邸,立在前方。
這府邸看上去年久失修,似乎無人居住,斑駁朱門上著似乎是剛剛上的封條,掛著蛛網的牌匾上,寫著“林府”二字。
“應當是林綠的家宅。”
謝長寂站在花向晚邊,看著沖天怨氣,平靜開口:“怨氣極深,曾有橫死之人。”
“舉家剜心,當然是橫死。”
花向晚說著,便上前去,想要進去看看,然而剛踏上臺階,就聽后傳來一聲大喝:“你們想做什麼?!”
花向晚聞言,轉過頭,看見竟是一群老兵,他們看見花向晚,便立刻拔了刀:“你們過來,這里不準進。”
“把刀放下。”
謝長寂看著對方指著花向晚的刀尖,語氣冰冷。
“爺,”聽謝長寂的話,花向晚笑起來,這里都是凡人,不想多生事端,便從臺階上走下來,從袖中拿出靈石,遞給對面老兵,“我們就是好奇,沒什麼惡意,勞煩爺通融。”
看見靈石,老兵氣不打一來,他一掌拍開靈石,訓斥出聲。
“你們和幾天前那些人都是一伙兒的是不是?!就是你們怒了神,降下天罰,上次的教訓還不夠,你們還想去林府,是想害死我們嗎?!”
“一伙兒?”
花向晚倒也不在意被打掉的靈石,抓住對方話語里的話,好奇道:“還有其他人來過?”
“還裝傻?”
老兵咬牙:“你們不要以為自己會些仙就為所為,這里不能進,要麼滾,要是想進,你們就把我們都殺了!”
聽到這話,花向晚有些頭疼,正想著應付過去,就聽旁邊突然傳來許多人的腳步聲。
回頭一看,便見許多老年人扛著鋤頭、砍刀、棒槌從巷道里沖了出來,將他們包圍得嚴嚴實實。
“就是他們!”
有人大喊了一聲:“肯定是他們怒了神,他們和那些人是一伙兒的!綁了他們去賠罪!”
“唉等等!”
花向晚看見這個老弱病殘齊聚喊打喊殺的場景,頗有些驚慌。
秦云嚇不到,但這些凡人可以,畢竟現在這批壽元將近的凡人太脆弱,一掌就把人拍死了。
修士殺凡人,那是天道絕對不允許的因果,可不想被天道找麻煩。
而且背后還有個謝長寂,按照謝長寂的子,要看對凡人出手,兩人肯定要吵架。
趕解釋:“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不去了……”
然而群激憤,眾人已經完全聽不到的聲音,一個老頭一棒槌朝著敲過來,謝長寂眼神微冷,正要出手,就被花向晚一把抓住手腕,一躍跳上高:“跑啊!”
謝長寂愣住,被花向晚拽著從屋頂開始往城外跑。
城止使用法,這是西境修士在各城必須遵守的規定。
而且對付一批凡人,犯不上。
花向晚抓著謝長寂狂奔,下面的人追不放,有些爬上屋頂,追著他們跑,有些往上面扔著東西,試圖把他們砸下來。
花向晚抓著謝長寂靈活躲閃,奈何整個城的人似乎都趕了過來,他們雖然年邁,但力卻十分旺盛,對他們兩圍追堵截,眼看著到了城門,一個老頭從側面往花向晚一撲,花向晚看著他就要撲了摔下去,嚇得一把撈住他,勸道:“大爺,年紀大就不要干這種事了。”
說著,怕這麼追下去,沒手,這些老年人把自己搞些高難度作弄死了,反正也要快到城門,抓著謝長寂往旁邊小攤上一跳,撲向了前方。
前方人,花向晚和謝長寂一路躲閃,城門近在咫尺,一個老兵大一聲,舉著長矛就向花向晚奔來。
花向晚沒注意到這襲來的長矛,謝長寂冷眼掃過,正準備手,一道拂塵突降,將長矛一卷,便甩飛開去。
隨后一道清冷的年聲叱喝出聲:“退下!”
眾人一愣,花向晚回頭看去,便見一位頭頂青蓮花玉冠、藍袍負劍、手提拂塵的年道士擋在和謝長寂前。
所有百姓愣愣看著他,年抬手,亮出一道令牌:“道宗弟子云清許,奉宗門之名,前來查看神山之事。”
“是道宗!”
聽到年報上名號,眾人激起來,互相看了一眼:“道宗來管我們了!”
百姓的話讓年神溫和許多,雖然看上去始終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但神卻帶了溫善。
“宗門聽得貴城城主報信,便立刻派我過來,其余弟子尚在路上,諸位不用擔心,道宗絕不會放棄任何一位百姓,還諸位冷靜。”
年說著話,花向晚便一直饒有興趣看著他。
他生得清俊,帶著道門特有清心寡的味道,但或許是因年,又帶了些稚氣。
花向晚在一旁等了一會兒,見云清許與旁邊百姓說得差不多,走上前去行禮:“云道長。”
云清許聽的話,這才回頭,一雙清澈平穩的眼落在花向晚上。
花向晚容貌生得驚艷,無論云萊西境,第一眼看到的人,大多要為其多懾,多看幾眼。
此刻哪怕易容,也比尋常子漂亮許多。
然而云清許見,卻與看旁人并無不同,微微躬:“姑娘。”
“方才多謝你出手相助。”花向晚道謝,“云道長是為解決神山之事而來?”“我不出手,姑娘應當也無事。”
云清許看不出花向晚和謝長寂的修為,但一看二人模樣,便知應當是修士。
他想了想,輕聲道:“若二位也是為神山之事前來,不妨直接山。城中都是凡人百姓,前些時日,已有許多修士為魔主令而來,后來神山出事,百姓對這一類修士都十分警戒,兩位不要過多驚擾。”
“我明白了。”花向晚聽云清許的話,便知道這些百姓反來自于何。
看來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提前趕到云盛城,順著林綠的份找到林府,然后進了神山,接著出事。
林府的事,這些百姓估計也不知道更多,那些人都最后去了神山,可見答案應當在神山。
花向晚笑了笑,溫和道:“多謝道君指點,那后會有期。”
“姑娘慢走。”
花向晚點點頭,轉走向謝長寂,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向云清許:“云道君。”
云清許回頭,花向晚上前,遞了一張符紙給他:“道君一人前來,還是有些危險,我贈道君一道防符,若是有事,還能幫上一二。”
云清許聞言,有些詫異,他低頭看向符咒,明顯能看出這是一道元嬰以上的防符。
他想了想,遲疑片刻,終于還是接了花向晚的符,恭敬道:“多謝前輩。”
見云清許接了符,花向晚這才放心,走回謝長寂邊,往外道:“走吧,我們直接去神山。”
謝長寂沒說話,他跟著走在邊。
走出城門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城中年道士。
他生得的確好看,清俊沉穩,又帶了幾分年人才有的朝氣。
好似沈修文、謝無霜……還有他年時,都是這樣。
他默不作聲收回目,覺有什麼鉆進心里,那東西很小,但它牙尖利,一口一口啃噬著他,帶來一陣陣細又尖銳的疼。
他面上平靜,走在花向晚邊,平淡開口:“你似是很喜歡他。”
“不錯,”花向晚笑起來,轉頭看了一眼謝長寂:“清風朗月,君子如玉,還有幾分小意溫,這樣的小道長,誰不喜歡?”
謝長寂不言,他腳步微頓,花向晚甩著乾坤袋,哼著小曲走向前方。
他看著的背影,在暗夜里,神晦暗。
腦海中莫名浮現出當年他們初初相見,假意為他所救,走時也是給了這張符咒。
“道長救我,妾無以為報,此乃妾親手所繪防符咒,還日后,能幫道君一二。”
然后沒過多久,他果然出了事。
他問心劍弟子份被人發現,那些人想要抓他,奪舍之后用他的上死生之界。
他被下毒毀了眼睛,踉蹌逃跑間,就聽見一聲詫異中帶了幾分驚喜的聲音:“小道長?”
想到這個稱呼,謝長寂回頭看了一眼城門。
小……道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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