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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閣老》第一百四十七章 軍神歸位

當戚繼元帥制服,從馬車上下來時,盤錦港中的第一軍將士,立時發出震天的歡呼聲!

戚繼的加,對這支軍隊意味著太多太多!

就好比商朝人見到玄鳥現世,子弟兵看到自己崇拜的圖騰前來率領自己作戰,自然狂疊各種霸服。

而且思想徹底自洽,再也沒有人會懷疑自己是叛軍了……

第一軍的將領紛紛涌上來,熱烈歡迎戚元帥!

戚繼看到了好多悉的面孔,都是過去從戚家軍走出去的!

他甚至還發現了山東總兵吳惟忠。

當年戚繼還鄉,便將自己麾下的南兵……也就是戚家軍,到了吳惟忠的手裡。

這位剛剛起義的總兵,如今已是第一軍副軍長兼獨立團團長的份。

而第一軍獨立團,正是戚繼留下的五千戚家軍!

最早那一代是王如龍、金科、朱玨、梓明、吳惟忠、胡守仁他們。

就連武達、潘進連、馬應龍這些現在子弟兵的高級將領,都只能算是二三代。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代戚家軍了。。但戚繼練兵方法科學,十分注重系化和理論建設,所以戚家軍並不會像其它軍隊那樣,隨著主將淡出而迅速腐朽。他留下的將領們依然可以用他留下的練兵方法,將軍魂一代代傳承下去,讓這支軍隊始終強大,始終不褪

在另一個時空中,吳惟忠也率領南兵前後兩次抗日援朝。南兵都是給朝鮮軍民最好印象的明朝軍隊。

除了作戰勇敢,還不擾民,軍紀極佳。朝鮮人對吳惟忠所領的南兵,是衆口一詞的稱讚,認爲他們與其它天軍截然不同。

朝明軍中口碑最佳,戰功卓著,這是一支功勳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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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支部隊能延續到萬曆四十六年,也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惜敵人不能摧毀他們, 萬曆皇帝和他的大臣卻可以。

據載:‘薊三協南營兵, 戚繼所募也,調攻朝鮮,撤還,道石門, 鼓譟, 挾增月餉。總兵王保令赴演武場,擊之, 殺數百人, 以反聞。’史稱‘薊州兵變’。

南兵鼓譟的原因,因爲出兵前爲了調積極, 答應將一年18兩,漲到47兩。但仗打完了, 朝廷又想反悔了……

也有說法是南兵被‘殺三千三百餘口。’無論被王保屠殺了多, 戚家軍都被扣上了叛軍的帽子。從此世上再無戚家軍, 照著他的練兵之法也練不出來了……

事後‘巡關史馬文卿庇保,言南兵大逆有十, 尚書石星附會之, 遂以定變功進保秩爲真。’

也就是萬曆非但沒有怪罪王保, 反而把他加進爵了……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

這一次戚家軍不會再被辜負了!

他們已經穿上了子弟兵漂亮的紅軍裝,他們不再爲腐朽的君王效命, 現在是保家衛國的人民軍隊了!

看著將士們那一張張朝氣蓬、喜極而泣的臉,戚繼覺自己老邁的, 瞬間充滿了力量,他終於強烈的意識到,自己屬於他們,屬於這裡, 屬於子弟兵!

一個簡單的閱兵式後, 戚繼便立即進,在盤錦港的徵倭軍司令部中, 召開第一次戰前會議。

作戰室中,最顯眼的永遠是懸掛在牆上的大比例尺軍用地圖。戚繼非但能看懂上面用不同、等高線、地形符號,詳細標示朝鮮的地形、海岸線、道路、河流水文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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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當時就指出了一個標註錯誤的地方——

“大同江的水深標註有問題,這應該是前幾年測繪的吧?這幾年大旱, 河流水面下降明顯, 2000噸以上的船隻,已經無法直抵平壤了,最多從河口開到松林。”

年輕的參謀們暗暗吃驚,他們還以爲老元帥就是來當個吉祥呢。沒想到人家非但完全不落伍, 而且比他們這些看圖作業的更瞭解朝鮮啊!

金科等人淡淡一笑,顯然並不意外。

戚繼極其謙虛好學,注重理論聯繫實際。每當他知道海警部隊又有新玩意兒,一定會想方設法弄清楚。而且知其然還要知其所以然。

什麼‘知子莫若父’……戰後仰。

至於他爲什麼對大同江這麼瞭解,爲遼東總兵,沒事兒劃個船到對面釣個魚,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吧?

~~

參謀們徹底收起自大,一板一眼的向元帥稟報起最新的敵來。

“目前日本第一、第二兩個軍團駐紮在平壤,小西行長和加藤清正派小軍隊四劫掠,並沒有要進攻義州的意思。”

戚繼一邊聽彙報,一邊看著沙盤上代表的兩軍分佈的小旗子。

整個朝鮮都被日本的膏藥旗滿了,只有鴨綠江海口的義州位置,還有孤零零一面代表朝鮮的旗子。

真特麼夠慘的……

“但我們判斷,日本並不是怕了我們,而是想在與我們決戰前,先儘可能剪除我們的附庸僕從——他們另外三個軍,正越過咸鏡道攻打海西直,已經連拔他們二十多屯了。”

“海西直各部,都向我們求援了。”郝傑輕聲話道。

戚繼點點頭,聽完彙報後,先對郝傑說:“我建議先同意李朝君臣全都過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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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憑元帥吩咐。”郝傑姿態一向擺的正,元帥可相當於行政二級。表態後才笑道:“李昖的使者天天在巡衙門哭求,讓他們大王過江附。”

“都過來,這幫傢伙不是善類,又蠢又壞。”戚繼冷聲道:“爲了讓天朝早日出兵,居然故意瞞敵,說只有數千倭寇進朝鮮!”

“是啊,整整十五萬,他們敢說數千!”郝傑也氣不打一來,後怕道:“我險些就上了當,要不是集團通知及時,我都要派幾千騎兵過去幫他們攆走倭寇了……”

“唉,我也是立功心切。”說完趕自我反省道:“不過以後軍事上的事,也不歸我們管委會管了。”

“建議把他們安置的遠一點。”武達沉聲道:“我們第一軍,有一個專門的朝鮮營,兵員都是在新港市長大教育的李朝人,其中好多都是奴婢之後。跟當地百姓通足夠了,不用讓那些蠢貨摻合在裡頭壞事兒。”

“可以。”戚繼一振,他正發愁不靠李朝君臣,如何聯繫朝鮮百姓呢。

正討論的熱火朝天,外頭忽然響起聒噪聲。

武達臉一變,無論是戚家軍還是子弟兵,都以軍紀嚴明爲本。元帥纔來頭一天,就有人在營中鼓譟,實在是太丟人了。

糾察參謀出去一看,很快回來稟報說,不是第一軍的人,而是那幫遼東將領。鼓譟著要見中丞和大帥。

現在中丞說了不算,以大帥馬首是瞻了。

戚繼微微皺眉,沉聲道:“出去見見吧。”

他心細如髮,作戰室一屋子軍事機,所以在外頭相見。

~~

來的是李寧、李興、秦得倚、孫守廉、祖承訓一幫子遼東將領。

除了李平胡幾個陪著李樑去了西伯李,他們大部分都留下來了。

戚繼上任一年多,已經把他們收拾的差不多了,沒想到今天又炸了

“營中喧譁該當何罪?”他黑著臉問道。

“回大帥,輕者杖二十,重者斬!”李寧等人面無懼道:“我等甘願罰,只罰之後,還請大帥,帶上我們吧!”

“就是,打倭寇這種事,可不能了我們遼東鐵騎!”衆將羣激昂的紛紛請戰。“我等願爲先鋒,爲大軍頭前開路!”

除了樸素的懷外,這幫遼東將領又不是傻子,這時候不趕求戰,等著戰後被簡掉麼?

而且他們都聽說了子弟兵待遇是邊軍好幾倍,地位也高。雖然規矩也多。但都在戚繼手下熬一年多,應該問題也不大,又能難熬到哪兒去?

徵倭軍這邊確實也需要騎兵。再說都是大明最銳的騎兵,不留下他們難道便宜別人?

戚繼便板著臉與他們約法三章,必須秋毫無犯,令行止,有違令擾民者軍法從事!

衆將自然滿口答應,又立下軍令狀,然後每人領了二十軍,一瘸一拐喜滋滋的去了。

都覺得這是自己這輩子,捱得最值得的一頓打了……

~~

在徵得了總司令部同意後,戚繼將四萬遼東鐵騎簡一番,挑選出16000兵,編爲徵倭軍第一、第二騎兵師。

他親自兼任第一師師長,第二師師長由武達兼任。李寧、李興等人任副師長。

整編後第一件事是支部建在連上——連指導員、營教導員、團軍務委員,一級一級的軍務幹部派下去,開始主抓士兵的思想工作。

另外就是換裝!

自打第一軍進駐遼東以來,各種資便源源不斷運到了盤錦。唐護祿不得不急修建了五十個倉庫,還不知夠不夠用。

別說那幫遼東兵了,就連戚繼和郝傑都看呆了。兩人都是吃過見過的,戚繼在張居正手下時,更是頭等補給。

可哪見過這種好似無窮無盡的補給啊?

只能一遍遍嘆,江南集團真是太他麼有錢了,拿錢都能砸死朝廷……皇上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其實之所以給他們造這種印象,主要是因爲江南集團自去年冬月進一級戰備以來,全部產能都轉向軍事生產所致。

雖然已經逐步降爲二級戰備、三級戰備,但之前生產的資堆積如山,不用也浪費,正好供應朝鮮戰場。

其實總後勤部本就是這麼計劃的。

總裝備部還給兩個騎兵師全都換上了歐亞雜的高頭大馬,嶄新的馬靴、新式馬槍和純鋼馬刀!

就連鞍和馬掌都配發了全新的,真個鳥槍換炮!

但李寧等遼東舊將,卻難免暗暗神傷。因爲之前遼東騎兵等於他們的私兵,本不聽朝廷號令,只聽他們的命令。

可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很快,軍務幹部們就讓這些解放戰士……哦不,舊騎兵完份認同上的轉變。

靠的是高超的思想政治工作,更靠每月四兩、從不拖欠的餉銀!以及每天充足的伙食,還有完善的養老卹制度!

而且餉銀直接發放到士兵銀行戶頭上的,不過軍的手。

伙食資也有專門的後勤部門經辦,同樣不過軍的手。

讓他們沒法從中揩油……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李寧幾個暗暗嘆氣,知道以後既喝不了兵,士兵們也不會再聽他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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