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執行任務的武裝部隊也下意識轉過頭去向總統府的方向。

塵埃彌散之中，幾架飛行行駛而出，肖巖認出那是凌霄的部隊。肖巖呼出一口氣，凌霄不把總統和上將帶出來是不可能起飛的。鈦金墜落，凌霄駕駛著飛行不斷變化軌跡穿梭，每一刻都令人膽戰心驚。

這片支撐了兩百多年的天空仍然在震，虛假的湛藍天空以及變幻莫測的流云在那一刻被冰冷的高度鈦金屬代替，仿佛被穿的謊言，流出最真實的。

人們惶恐地仰著頭，等待著完全毀滅的那一刻。

“如果……穹頂的三十六個支撐點全部斷裂……夏爾就完全沉地下了……”瑞茨的聲音發。

夏爾被譽為人類建筑史上的奇跡。兩百年前，無數建筑學家質疑建設巨大地下城市的可行，直到高度鈦金的研究取得突破進展，這種金屬有著令人難以置信的承重能力，難以被腐蝕，并且極為穩定。它為建立夏爾最主要的建筑材料。隨著科技日新月異，超度鈦金問世，被用于夏爾穹頂三十六個支撐點的加固。從那一天起，建筑學家們自信地說，除非地球炸，否則夏爾將永遠存在。

但今天，這個自信被瓦倫丁·希恩毀滅了。

總統乘坐的飛行在廣場上空徘徊，因為避難的民眾太多，飛行沒有降落的位置。

所謂的中央廣場紀念碑就是支撐夏爾的三十六個支撐點中最為牢固的一個，但沒有人能確定紀念碑是否也被安裝了微粒炸彈。

此時，海茵的聯絡上收到一條來自總統的信息。

“伯頓上校，事態急我沒有任何廢話的時間。我以夏爾聯邦總統的份命令你，馬上帶著你飛行上的研究員離開夏爾，去和沈冰上校會和！我會下令所有特殊任務部隊員不惜一切代價護送你們離開！”

這個命令意味著夏爾即將覆滅，總統將這架飛行上的所有研究員當做最后的希。

整個機艙一片嘩然。

“你呢，總統閣下。”海茵的聲音平緩沒有一起伏，仿佛他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切。

“我是夏爾聯邦的總統。沒有夏爾，就沒有我。我會和我的人民在一起。還有，對不起，你的父親在我的邊，他也決定留在這里。”總統微微一笑，請求和肖巖說話。

麗芙與馬克駕駛飛行躲避不斷墜落的鈦金屬，駛向唯一幾個還保持運作的離開夏爾的飛行通道。

“肖巖……祝你一路平安。”

本以為總統會說出希肖巖能做到的事，今天的他每一句話都簡到和傳聞中大相徑庭。

“閣下！我向您申請征調凌霄校的部隊前往軍用化學制劑工廠！那里有將近一噸的冷凝劑！將冷凝劑噴在支撐點上可以借助低溫降低微粒炸彈的活！”

“謝謝你的建議！但你還是必須立刻馬上撤出夏爾！”

聯絡中斷。

肖巖還想要說什麼，海茵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是總統，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拯救民眾的方法。”

肖巖乘坐的飛行就這樣離開了夏爾。

總統看了一眼謝里夫上將，“剛才肖巖的話，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謝里夫上將向武裝部隊發出指令。

此時瑪亞正拽著高登將試圖將他帶出即將完全坍塌的通道，高登將執著地將胳膊進金屬廢墟中，試圖抓住什麼，他不顧地高喊著艾維爾的名字。

“閣下！你必須馬上離開！”

“不——艾維爾還在里面！”高登將毫沒有放棄地意思。

“將——”瑪亞抬起手準備敲暈對方。

“如果你那麼做，即便我活下來，我也會用配槍崩掉自己的腦袋。”高登將的背影平靜而堅韌，那是一種不可搖的決心。

“閣下！”瑪亞的眼睛發紅，剛才他們試圖離開時，通道坍塌，艾維爾中將被擋在了另一面。但他們現在本沒有時間清理廢墟將艾維爾中將帶出來，更不用說他們甚至無法確定艾維爾中將是否還活著。

“你沒有聽見謝里夫上將的命令嗎？所有武裝部隊必須運送冷凝劑降低微粒炸彈的溫度，你聽不懂命令嗎？”

“閣下，你也是武裝部隊的一員！”

“我的胳膊被卡住了。”高登將冷冷回答，但瑪亞知道他的手本沒事。

“閣下，您現在的行為是職！”

炸聲仍舊源源不斷地響起，盡管他們所的位置是整個建筑最為堅固的部分，但很快這里也會被坍塌的廢墟阻隔出路。

“聽著，瑪亞，我不是不可替代的。所以去做更有意義的事。我們的一生中總有一些必須要做的事。就像此刻我絕對不可以留下艾維爾，而你也絕對不可以毫無意義地死在這里。校，離開這里，幫助其他部隊運送冷凝劑，這是我給你的命令。”

瑪亞握了拳頭，最終他抬起手十分用力地向高登將敬了一個軍禮，帶著自己的部下急速離開。

一切變得安靜起來，除了炸聲與坍塌聲。

“艾維爾，你在嗎？我知道你還在。”高登將張開自己的手指，試圖抓住什麼。

直到他后的道路被堵死，所有亮全部消失，終于聽見了艾維爾的聲音。

“……為什麼……不走……”

艾維爾的聲音虛弱而無力，高登將低下頭能看見金屬隙間滲出的紅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