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傀儡玉

北京國家科學院

「叢教授！叢教授！」一個清瘦的年輕人拿著一疊厚厚的資料風一般衝進了實驗室。

「嗯？小何，怎麼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實驗材裡抬起了頭，那是個端正斯文的男人，帶著金邊眼鏡，披著白大褂，看上嚴謹認真，渾充滿了濃濃的學氣息。

「叢教授，出現了，那個……」

「你喝點水吧，在辦公室裡跑來跑去的幹什麼，到底什麼事。」叢震中拿起一杯水遞給他。

小何沒接水，而是把資料遞給了叢震中，「叢教授，七八個月前，地震過後沒幾天，我們檢測到雲南方向突然出現龐大的能量波，那波的能量值不亞於傀儡玉引起的大地震！」

叢震中推了推眼鏡，「是的，難道那能量波又出現了？」

小何激得直點頭，「沒錯，又出現了！在中部地區，距離北京一千三百多公里的陝西境，就在剛剛！」

叢震中接過資料，飛快地翻了翻，微微有些抖，他喃喃道：「出現了，那也許是唯一能和傀儡玉抗衡的能量，終於又出現了。快，帶我去看看！」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都起來晚了。

天壁醒過來後，看著睡得比他還死的柳羽，上去踢了他一腳，「不是讓你守夜嗎。」

柳羽了眼睛，「喝多了，太睏了，小夏，做飯……」

叢夏答應了一聲，哈欠連連。

天壁想扇他兩下，「就知道指使他，撿乾柴去。」

柳羽撇了撇，「你心疼啊，心疼你做唄。」

天壁居高臨下地瞪著他，「撿乾柴。」

柳羽不滿地從睡袋裡爬了出來，好像沒長骨頭似的站起，晃晃悠悠地撿柴火去了。

唐雁丘起來後，幫著叢夏把炊準備好，忙活完了，自己跑到旁邊打了一套拳，整個人神抖擻，沒有半點萎靡的樣子。

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雪，踩起來嘎吱作響，阿布在旁邊上躥下跳地踩著雪玩兒，莊堯則在旁邊拿著一個本子寫寫畫畫，裡還唸唸有詞。

叢夏和天壁默默地準備著早餐，他時不時抬起頭看天壁一眼，忍不住一笑，天壁卻一直沒抬頭。他想，天壁好像比他臉皮還薄啊，是不是因為年紀不大，又長期呆在部隊裡，所以什麼都沒接過？他雖然也沒啥實戰經驗，但好歹多年都生活在的人際往圈裡，這方面比天壁要坦然一些。

叢夏忍著笑，輕聲道：「天壁，你想吃點什麼？想喝粥還是煮麵條？」

天壁低聲道：「隨便。」

「煮蘑菇粥行不行？」

「行。」

叢夏著笑了笑，心裡甜得不得了。

柳羽一回來，就看這倆人埋頭做飯，一個臉繃得的，耳發紅，一個低頭傻笑，他差點兒笑出聲來。他抱著一大捆干樹枝走過去，用膝蓋撞了撞叢夏的腰，「哎，說你呢，傻笑什麼呢。」

叢夏猛地坐直了，「啊？沒有啊。」

柳羽邪笑道：「我說你腦子裡想什麼七八糟的東西呢小男？笑這樣……」

叢夏窘迫道：「我沒笑啊，你看錯了，我是凍得臉僵了。」

柳羽撇了撇，「哼，還不承認。」

叢夏抱過干樹枝，趕轉移話題，「柳哥，你幫我把太長的折斷了。」

柳羽一邊折樹枝一邊戲弄他們，「小夏啊，你柳哥這裡好多富的實戰經驗，都好久沒有用武之了，你要是需要呢，隨時來請教我啊，免費的，給我按按肩膀就行了。」

叢夏裝傻道：「你說什麼呢，哎，太長了，再折短點。」

柳羽嬉笑道：「我跟你說啊，男的和男的做，沒經驗很容易傷的，你們有需要的那一天，記得找我咨詢咨詢。」

天壁轉過頭，狠狠地瞪著他，「再說廢話……」

柳羽得意地一笑。

叢夏嚇得沒敢抬頭，這個柳羽，說話太無遮無攔了，什麼……做……叢夏臉都漲紅了。

莊堯的聲音適時解救了他們，「大家都過來吧，烤烤火，吃吃飯，然後把昨天發生的事縷一遍。」他看向天壁，「你現在有心說了吧。」

天壁沒說話。

叢夏的神也嚴肅了起來，昨天發生的事太複雜了，他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在巨大的喜悅過後，他也有些擔憂，尤其是古玉對傀儡玉的抵制，讓他心生不安。

五人圍坐下來。

莊堯道：「把東西拿出來把兩位，也沒什麼好藏的了吧。」

叢夏猶豫了一下，掀開服，把包裹在肚子上的繃帶層層解開，一塊掌大的、鵝蛋型的玉石掉到了他手上。那玉石撐扁圓狀，跟叢夏的掌心差不多長，四公分寬，兩公分厚，暗綠，外形古樸無華，連一點花紋都沒有，如果放到玉店裡，本就是塊還沒經過加工的玉料，而且還是品質很普通的那一種。到了這個年代，扔到路邊都不會有人撿。

就是這麼塊其貌不揚的古玉，蘊藏著可以扭轉乾坤的。

天壁也從服的袋裡掏出了那細小的一片傀儡玉，還有包裹傀儡玉的銀金屬。

莊堯深吸了一口氣，對知識的-讓他沸騰，他花了好大功夫才抑制住細胞的狂熱躁，他低聲道：「我們，先說傀儡玉吧。」

他用手指輕輕起那片指甲蓋大小的碎玉，朝著有的地方看了看，黑的玉很通，毫無雜質，是絕品玉料，這麼小的一片傀儡玉，就能儲藏著那麼龐大的能量，那麼傀儡玉究竟有多？有多大？

莊堯把傀儡玉放回天壁手裡，又把那塊包裹它的金屬拿了起來，「我這裡沒有儀，到了西安，看能不能找到儀，檢測一下它的元素值。我懷疑這是種還沒有被發現的金屬，設想一下，能夠阻擋這麼龐大的能量不外洩，或者，能夠阻擋大部分的能量不外洩，它的分子結構該有多麼集，這本不像地球的東西……咦？」莊堯突然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

莊堯眨了眨眼睛，把那金屬往旁邊稍微移了一個手的距離，突然，他臉一變，整個手臂跟著前傾，那隻手就像舉起了什麼重一樣，砰地一聲砸在了地上。

眾人都嚇了一跳。

叢夏驚道：「怎麼了？」

「好重……快把它拿起來……」莊堯臉蒼白，如果不是他的表現太真，實在讓他無法想像他說好重的東西，是個躺在他掌心的鵪鶉蛋大小的金屬片。

天壁用手指起金屬片，臉也微變，「真的很重。」

莊堯道：「不對，把傀儡玉拿過來。」

天壁忙把傀儡玉放到了莊堯手裡，莊堯長吁了一口氣，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發生一般，輕輕鬆鬆地把兩片輕薄的東西托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幾人驚訝道。

莊堯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差點臼了，「這塊金屬，離開傀儡玉越遠，就變得越重，跟傀儡玉放在一起的時候，就輕的幾乎沒有重量，真是太神奇了，這絕對是從未被人類挖掘的東西。」

「這麼神？」柳羽不太相信，自己把那金屬拿起來，輕輕往旁邊移，果然如莊堯所說，離傀儡玉越遠就越重，至他一隻手幾乎無法托起，他才著氣把金屬放了回去。

叢夏歎道：「我們不知道的事，實在太多了。」

莊堯道：「天壁，你說說自己是怎麼得到這樣東西的吧。」

天壁沉默了一下，道：「太的我不能說，如果不是昨天被到絕境，我也不會把它拿出來。第一，我不知道它是傀儡玉，蝙蝠人出現的時候，我心裡有猜測，但是我無法確定，第二，我想你也猜到了，我是科考隊的一員，我提前離開格爾木，躲過地震的浩劫，就是為了送傀儡玉回北京。」

「就這麼小一片？而且你為什麼不直接飛回北京，卻去了雲南？」

天壁堅決地說：「其他的問題不要再問。」

「讓我來猜猜吧。」莊堯深吸了一口氣，「我對整件事的猜測是這樣的。你是科考隊的一員，奉命送一幫科學家去格爾木，因為他們通過某種方式，檢測到了格爾木有巨大的能量反應，這個巨大，也許可以和整個地球蘊含的能量相提並論，當然，這點你事先應該是不知道的，你只是執行任務而已。我為什麼知道，因為當初我在北京的時候，那個男人提出的『寒武意識』的理論已經在科學界引起恐慌。當時大家都認為，如果這種意識真的存在，那麼『寒武意識』要起作用，肯定需要通過某種契機、某種能量，比如引起大地震，大海嘯，全球變暖，冰川融化，火山發，這些都是地球能做到的毀滅種的方法，『寒武意識』想制衡人類，總不可能是通過腦電波讓所有人類自殺，而是會通過一些理攻擊達到目的，就像歷史上發生在很多種上的那樣，比如恐龍，因此，要發某種能影響全球的理作，就需要龐大的無與倫比的能量。這種能量不可能憑空而來，但如果這種能量真的存在，不可能一直都沒被檢測到，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種能量是外來能量，比如外星隕石，要麼這種能量被藏起來了。大家普遍拋棄了第一種猜測，因為如果真的有能輕易毀滅人類的外星能量，人類就算知道，也是攔不住的。所以，他們把力集中到了第二種猜測裡，那就是，能夠顛覆整個星球的能量究竟被藏在哪裡？怎麼藏的？」

莊堯環視眾人，「沿著這個猜測研究了幾年，在我離開北京之前，已經有消息說那個男人找到了這種能量的蹤跡，之後又過了兩年，北京方面派科考隊去格爾木。所以我猜測，那個男人發現能夠顛覆整個星球的能量就在格爾木，也就是說，巨大的蘊藏著無屬能量的傀儡玉，就在格爾木，他們去了格爾木，因為某種原因，引起能量大發，或者，因為『寒武意識』制衡人類的時候已經到了，他們只是了某一個介，因此引發了大地震，無屬能量瞬間輻全球，自此，二次寒武紀正式降臨，全球種瘋狂進化，人類面臨末日。」

莊堯說完這一席話後，沒有人做聲。短短的一段話，對人類慘況的前因後果做出了目前為止非常站得住腳的推測，只是，知道真相並不會讓他們心裡好半點，反而因為這件事背後現出來的人類的無能為力而到遍生寒。

有生命、有思想、有的人類，在寒武意識面前，渺小得螻蟻不如，只要輕輕發某一個機關，人類就會像被傾倒進鐵水裡的老鼠一樣，灰飛煙滅。

人類這個種族，花了幾億年的漫長時，從海裡走到陸地，進化直立行走，又花了幾百萬年時間，學會製造工，慢慢進化出智慧和思考能力，接著，花費幾千年的時，建立文明、知識、科學，為了能夠得到安穩富足的生活，經過無數代人的努力，終於發展出了今天的文明盛世，讓高科技福澤每一個普通人的生活，達到了這個星球種所能達到的文明頂端，並且，還在不斷地發展。

可是，這一切對於寒武意識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以為人類發展得太快了，因為人類佔了別的種的生存空間，寒武意識只要隨便翻一翻，就能讓人類幾億年的掙扎和努力毀於一旦！

這是何等悲壯、何等可怖的事實。

寒武意識的存在告訴他們，發展的終極不是更加好的生活，而是毀滅，毫不留的毀滅！

莊堯的語氣也沉重了起來，「當初他們讓你帶著一小片傀儡玉提前回北京，也許是做樣本，既然你自己都不知道植自己的是傀儡玉，那麼你肯定對那金屬也一無所知了，不過我可以肯定，那金屬就是把傀儡玉藏起來的東西，不然，他們是不可能在短時間找到能夠藏傀儡玉的東西的。總之，你帶著傀儡玉提前離開，逃過了一劫，而當時留在格爾木的人，再無音信，多半是死了吧。至於你不直接飛回北京，卻去雲南的原因，我猜，是不是因為那些人在找到這一小塊傀儡玉的時候，就造了能量場的小範圍洩，結果通信系統出問題了，飛機無法起飛，所以你只能去就近的雲南坐飛機？」

天壁沒有作答。

莊堯道：「我想我猜測的，都八九不離十了，只是不知道的細節，但是這塊傀儡玉的出現，解開了我心中的很多謎團，也讓真相更加清晰了。」

叢夏默默地盯著那小小的碎玉，對著通漆黑的傀儡玉，產生了一恐懼。

莊堯道：「說完了這個，針對昨天發生的事，我們來談談傀儡玉對我們的作用吧。」他的目移向了叢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