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傀儡玉

「從這裡到大概還有六百多公里，我們下一站的目標是距離我們約二百公里的西安，在西安，我們需要解決三個問題，第一，汽油，我們現在剩下的汽油，絕對不夠到了，第二，食，基本上只剩下製品了，要想辦法補充一些蔬菜，接下來的路程如果沒有蔬菜，我們只能吃野草來補充維生素，第三，唐雁丘的箭，上一戰耗費了很多箭，雖然回收了一些，不過回收的只有這麼四十多支能用，我們要把那一百多支箭都做好，他是我們唯一的遠程火力手，他的武需求要擺在首位。到了西安，如果沒有到什麼敵對勢力，那我們就多住幾天，為接下來的計劃好好做準備。」莊堯合上地圖，簡要地說。

叢夏有些擔心，「西安會不會有人能檢測到傀儡玉？」

莊堯道：「不好說，我們要做好有的準備。」他道：「我剛剛嘗試著把傀儡玉重新放回那金屬裡，試過火燒和化學溶解，但是對那金屬完全無效，我目前是沒有條件掩藏它了。」

叢夏苦笑道：「我現在時時刻刻都能覺到它，那滋味兒真不太好，它太……太龐大了，就像一個人站在一個龐然大旁邊，會有力。」

「這點我們幫不了你，你只能自我調節了。到了北京，他們自會有辦法把傀儡玉用金屬屏蔽掉，說實話我覺得這金屬會大有文章可做，連這麼龐大的能量波都能屏蔽，那屏蔽我們的能量應該也是很輕鬆的事，說不定北京那邊已經有人研究出來了。」莊堯說到這裡，有些憤憤不平，「如果給我最好的科研資源，我一定能開發出好多有用的東西，到時候不需要進化，人類也可以通過科技戰勝其他種。」

柳羽道：「如果人類的能量波能屏蔽起來就好了，要不然能量互相之間能應，對打獵非常不方便，我們出去打獵的時候，很多東西見到阿布就跑，如果能藏能量波，就等於在森林裡形了。」

「沒錯，對了，今天你們修煉了嗎？有傀儡玉在旁邊，覺怎麼樣？

「速度果然加快了。」唐雁丘道：「比平時快了至兩到三倍。」

柳羽也興道：「尤其在配合那個經絡路線的況下，修行的速度突飛猛進，你們看。」柳羽一揮手，一塊淡黃的飛快地從他手心甩了出去，啪地一聲黏在了不遠的一顆兩人合抱的壯樹上，那淡黃的消化迅速在樹幹上擴散看來，腐蝕著樹皮、樹心，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裡，把那棵樹腐蝕出一個人臉一般的大，隨後，那棵樹無法承重，往一邊倒去。

那棵樹的傾倒撞到了它旁邊的樹，引起地面猛烈地，周圍樹枝上的雪紛紛落下，劈頭蓋臉地砸向他們。坐在阿布上的幾人瞬間被厚厚的雪砸了一腦袋。

莊堯拍掉頭上的雪，白了柳羽一眼，柳羽得意地一笑。

叢夏拍了拍手，「太棒了，柳哥，你厲害了好多。」他又看向唐雁丘，「小唐，你呢？有什麼明顯的進步嗎？」

「我的視力和飛行能力都有提升，尤其是夜視力和態視力，好像……你們看。」唐雁丘微微瞪起眼睛，眾人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他的眼睛發出一種黑的，非常地亮，球晶通麗，這雙眼睛一看就給人一種無比清晰的覺。

「視力增強了？」

「是的，鳥類的視覺本來就很優秀，之前我的視力一直進化得比較緩慢，但是有傀儡玉在，修煉的速度提升了，我的進步也比較明顯。」

「真是太好了，每個人都在進步。」叢夏為所有人的進步到興不已，他又看向莊堯，「說了這麼半天別人，你呢？」

「我的大部分時間都用於思考了，修煉的時間不多，不過，那個蝙蝠人和他的同伴不是說，他們長期呆在傀儡玉周圍，就會自進化嗎？所以，我也有些變化，比如……」

柳羽突然一愣，猛地坐直了。

「怎麼了柳哥？」

柳羽甩了甩腦袋，「剛才那一瞬間我突然看不到了。」

莊堯點點頭，「我開始能控別人的神經了，剛才我短暫地接管了你的視覺神經，大概三分之一秒吧，這已經幾乎耗了我一半的能量。說實話，控別人比自己去戰鬥還要消耗能量，因為每個人，尤其是能量，都有天生的自我保護機制，想要侵別人的大腦神經，非常不容易。」

「但是在關鍵時刻，能控別人哪怕一秒鐘，都是至關重要的。」

莊堯道：「是的，但是用過一次，我會力竭，所以必須要等到關鍵的時刻，不過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暫時可能都用不到我。」

柳羽滋滋地躺倒在阿布上，打了個滾，說：「咱們現在應該沒有敵手了吧。」

唐雁丘笑道：「別被天壁聽到了，他該說你了。」

「說我什麼？自負嗎？我這麼說還不是因為我們有他這個逆天的存在，如果自然力進化人都像他那麼厲害，我還真有些擔心北京是什麼樣子了，像天壁和吳悠這樣的人，真的不能太多。」

叢夏想起天壁所展現的實力，到又震撼又自豪，天壁真是太可靠了，自始至終都是強悍、厲害的那一個，哪怕陷困境，想到他，就覺得還有一線生機。

莊堯看了看表，「換班了，柳羽去開車。」

柳羽不不願地去替換天壁了。

他們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裡足足走了快五天，才到了西安。有些路段被較厚的雪覆蓋，他們看不到路，就只能靠人去找，因此耽誤了很多時間，但萬幸沒有迷路。

當踏這座歷史悠久的城市時，他們都有些激。

叢夏看著這被白雪覆蓋的破敗的城市，歎息道：「上大學的時候，我第一次打工賺的錢，就是來西安旅遊，已經六年了，現在這裡變這樣了……」

叢夏拍了拍皮帽上的雪，「天氣真是變得太奇怪了，陝西這個地方應該不會下這麼大的雪的，說是東北還差不多。」

柳羽凍得發抖，恨不得鑽進阿布的裡，「這世道有什麼不奇怪的，不行了，我覺得聞汽油也比這麼凍死強，我還是下去吧。」說完從阿布上下去，跳上了車。

叢夏道：「莊堯，你也去車裡吧，你不抗凍。」

莊堯低著頭不知道在研究什麼，好像沒聽見。

叢夏沒辦法，只好拍了拍他的背，給他輸送了一些能量，「你去車裡吧。」

莊堯「哦」了一聲，「不去，太臭了，我會暈。」

叢夏又看向天壁，「你要不要進去？」

天壁搖搖頭，巍然不地坐在阿布上，表平靜，叢夏知道他又在修煉，天壁是最自律的一個人，平時絕不浪費時間做無用的事，叢夏有時候覺得有點兒寂寞，時常晚上睡覺的時候掐指頭一算，他和天壁一天說的話還沒超過五句，其中還有三句是天壁不回答的。

叢夏不能確定平常人談是怎麼樣的，但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肯定不是他們倆這樣的就對了。他也不是指和天壁談，可是一天就說那麼幾句話……也太了吧。

叢夏也沒敢打擾他修煉，只好默默坐在他旁邊，也跟著修煉起來。由於天氣太冷，他最近總是無法集中神，因為如果他不用能量暖，他會凍得幹不了別的，可如果用能量，就要把能量分流開，他就無法修煉，因此進展不算太快。

五人正各忙各的事，阿布慢悠悠地走在雪地裡，街道前面出現了一個鼓起來的小山包，大概比人的小還高，但對它來說跟平地差不多，它沒留意，一爪子踩了上去。

「啊——」

一聲淒厲的聲從他們下響起，同時，一強大的能量波毫無徵兆地憑空出現！

阿布尖利地「喵」了一聲，猛地往後竄了好幾步，朝著那雪堆直。

眾人都境界了起來，如此強大的能量波，肯定是什麼厲害的人。

那雪包慢慢拱了起來，雪包裡出來一隻長的佈滿了暗綠皺皮的胳膊，看上去就像一隻巨大的鱷魚的手臂。

天壁和唐雁丘對視了一眼，倆人一個站了起來，一個飛了起來，手中的弓箭已經準備好了。

其他人沒見過這樣的東西，全都驚訝地看著。

那個怪終於出了整個面目，那是一個兩米半的巨型蜥蜴人，覆蓋全的暗綠的皺皮，強壯有力的四肢，長的尾，尖利的爪子，還有那變種人類的容貌，讓眼前這個怪看上去孔武有力，他是那麼站著，就讓人覺到了他的強大。

那個蜥蜴人了碩大的腦袋，看了看他們，然後扶著腰大罵，「你們搞什麼啊，老子在睡覺，有這麼往人上踩的嗎！誰踩我的，是不是這隻貓？差點把我臟踩出來。」那是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叢夏額上冒出冷汗，「先、先生，你在馬路上睡覺嗎？」

「難道我這個樣子你們看不出來我是變溫質嗎，太冷了我會死的，所以被迫進冬眠狀態了，也不是我想睡大街上的。」那蜥蜴人嘟嘟囔囔地扶著腰走到了一邊，突然，他猛地轉過頭，瞇起眼睛，「天上那個鳥人，你拿箭指著我幹嘛，我要生氣了啊。」

唐雁丘打量了一下，放下了弓。

那蜥蜴人抱著胳膊走到旁邊，冷得直抖，「喂，你們車上有寒的服嗎，踩了我一腳，總得道歉吧。」

叢夏道：「有服你也穿不下啊。」

蜥蜴人沮喪地說：「也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變回人呢，人的既能穿服，又能恆溫。」

那蜥蜴人一愣，「對呀，我可以變回人啊。快，給我服。」

莊堯拿看白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扭過了頭去。

叢夏用眼神詢問天壁，天壁點了點頭，從車上拿出一套服扔了下去。

「謝謝啊。」那蜥蜴人走過來接過了服，「哎，你們這兒沒有的吧？」

「沒有。」

那蜥蜴人的皺皮如退般漸漸消失，出了人類的皮，形也小了下去，叢夏驚訝地看著那人的臉，雖然鬍子拉碴的，但是眼睛明亮有朝氣，看上去竟是一個只有十八-九歲的年，個子很高，長得帥氣，但言行舉止大大咧咧的。他凍得直哆嗦，趕穿上了服，一邊手一邊說，「謝謝啊。」

莊堯大概實在不了他的蠢樣，鄙夷道：「冷得時候難道你就不會變回人，進屋裡呆著嗎。」

那年聳聳肩，理直氣壯地說：「當時正在和人打架啊，打完了我發現我凍得不了了，結果被迫冬眠了。」

「你是……蜥蜴嗎？」

「啊，不是，我是兩棲返祖人。」

除了天壁和唐雁丘，其他三人均臉一變。

他們終於知道天壁和唐雁丘為什麼反應這麼大，當時在重慶他們未能見過一面，但傳聞中極其厲害的趙進，就是個兩棲返祖人，他們今天終於有幸看到兩棲返祖人是什麼樣的了，那威風凜凜、孔武有力的外形，看上去的確厲害非凡。當時，重慶的那些人說，趙進的皮普通子彈都打不穿，現在他們一點都不懷疑了。

那年一邊手一邊跳腳，「我肚子好啊，你們有吃的嗎。」

天壁冷道：「我們憑什麼給你吃的。」

年愣了愣，「也是啊……算了，我自己找去吧。」他扶著腰，往遠走去，經過阿布邊的時候，還嘟囔道：「破貓，差點踩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