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傀儡玉

他們在原地等了約二十多分鐘，唐雁丘飛回來了。

「怎麼樣？」

「那邊有兩伙變異人打起來了，雙方都有不武。」他剛說完，那個方向又傳來一聲炸聲，響徹整個西安城。

「真是到那兒都不得安寧。」莊堯撇了撇，「別管他們了，我們找個地方抓休息，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

柳羽打了個哈欠，「這裡會不會有能洗澡的地方啊。」

莊堯潑了他一桶冷水，「別想得太了。」

他們往市裡走了半個小時，看著那一棟棟破敗的建築，一點進去的慾都沒有，天氣太冷了，已經不適合住在室外了，難道連一棟看上去能住人的房子都沒有呢。

這時候，不遠的地方飛來一個發的東西，那芒很和，越靠越近，最後，一個長著一對發翅膀的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飛到他們上空停住了，看那翅膀的外形，似乎是螢火蟲。

那小姑娘看到他們，臉上毫無懼，大大方方地說：「幾位是外地來的嗎？天氣這麼冷，要不要住旅館啊，我們旅館有供暖哦。」

「這裡有旅館？」

「有啊，不過我們家的最好，有供暖，有熱水，有吃的，而且是完全中立的，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柳羽吹了聲口哨，得意道：「心想事啊。」

叢夏問道：「完全中立是什麼意思？」

小姑娘指指炸的方向，「你們沒聽到嗎？那些人又打起來了，西安這邊好幾個勢力，你要是住了他們經營的旅館，被他們的敵方打死就算倒霉，我們是中立的，不存在立場問題。」飛過來，在阿布頭頂盤旋一圈，笑嘻嘻地說：「我是喜歡這隻貓，才幫你們的，價格也可以給你們打折哦。」

「你要什麼？吃的嗎？」

螢火蟲小姑娘搖搖頭，「我們不缺吃得，除非你能拿出我們沒有的吃的，不然我們一般要武、燃料等資，或者其他有價值的東西，只要是有用的，都可以作為住宿費。」

天壁從車裡拿出一把MK14衝鋒鎗，「這個值多？」

小姑娘笑道：「如果給我兩把外加20顆子彈的話，就給你們提供三個房間、一頓晚飯和每個房間半小時的熱水供應，還免費給這個貓咪提供一個變異寵的窩哦。」

「。」

小姑娘打了個響指，「OK，跟我走吧。」

「我佳，今年十七歲，半年前被一群變異的螢火蟲給吃了，就變這樣啦。」一揮手，一團螢火蟲漂浮到了阿布的眼前，阿布好奇地出爪子一拍，螢火蟲就四散分開，在漆黑的夜空灑下星芒點點，煞是好看。

那些螢火蟲飄散在他們周圍，像一盞盞小小的燈，給他們照亮了前方的路。

佳看著阿布好奇的樣子，開心得直笑，「怎麼樣，是不是亮了很多？」

叢夏真心讚歎道：「真漂亮。」被螢火蟲環繞的麗，在夜空下了一道亮麗的風景。

莊堯問道：「旅館是誰開的？這裡很多人靠這個為生嗎？」

「我家的旅館是我爸爸和他的兄弟們開的，我爸爸以前是當兵的，退伍之後，回到老家做生意，後來生意做大了，就把他以前那些部隊的兄弟都召了過來。末世之後，我們依然能自給自足，後來發現西安這個地方經常有外地人做中轉，幾乎所有去北京的都要經過這裡，於是我們第一個開起了旅館。不過我們不靠這個吃飯啦，只是這樣方便跟過路的變異人換一些東西和報。」

從佳乾淨的著和紅潤的臉蛋可以判斷，這個小姑娘生活得確實很好，還有一種跟這個時代完全不相符的天真。

既然這裡還能開起旅館，說明西安的境況還算不錯，而且供暖供水這些都需要消耗能源，在他們路經的這些城市裡，這裡的生存條件恐怕僅次於重慶，不過，鬥爭的激烈程度可是比重慶厲害多了，至，在他們走之前，重慶還沒有在城市裡扔炸彈。

走了十來分鐘，他們眼前出現了一個酒店，從外形可以看出這以前應該是個至四星規模的酒店，現在也能看出一些修葺的痕跡，酒店的大門口還奢侈地掛了一盞徹夜亮著的煤油燈。

酒店門口站著的兩個持槍把守的人，看到佳便道：「佳，你跑哪兒去了，老闆找你呢。」

「我接了幾個客人回來。」佳獻寶般舉起手裡的槍，「看，兩把MK14，還有20發子彈呢。」

「喲，好東西，快讓人進來，哎喲，好漂亮的貓啊。」一個三十多歲的矮小男人跑了過來，笑瞇瞇地說：「客人們好啊。」

只有叢夏和唐雁丘禮貌地跟人回禮。

那人並不在意，變異人就沒幾個正常的，這世道，什麼事都不足為奇了。

佳道：「你們跟著王叔叔去客房，我帶阿布去休息吧。」

莊堯沒下來，而是道：「先帶我們去看看阿布住的地方。」

「好哇。」佳領著他們往後院的停車場走去，看來這裡也時常有變異寵跟著主人經過，停車場原本為了防止車被日曬而建起的遮棚，現在被改裝了大型寵窩，遮棚的下面挖了兩個坑，裡面鋪著厚厚的棉被，跟莊堯在貴的時候讓阿布睡在游泳池裡差不多。

莊堯讓阿布睡了進去，阿布大概也很久沒睡過這麼的地方了，用力了個懶腰，窩進去就不了。

幾人這才跟著佳進了酒店。

剛進大堂，一個壯實的中年男人帶著幾個人出來了，他看到一行人就高聲喝道：「佳，你大晚上的跑哪兒去了，外面打起來了，誰讓你跑的！」

「爸爸。」佳恢復了人類的樣子，走了過去，「我在附近隨便轉轉，正好看到客人，就把他們帶回來了。」

旅館的老闆肆無忌憚地打量了他們一番，眼神很不客氣，「請問幾位從哪兒來的？」

叢夏道：「重慶。」

「好好的重慶不呆，跑這兒來幹嘛？」

「我們要北上，找親戚。」

老闆瞇起眼睛，「王樂，你帶人去客房吧。」

幾人走後，老闆對邊的人說道：「你覺得這幾個人，像不像……」

一個男人道：「飛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去調查調查。」

「快去。」

他們跟著王樂走到了酒店的三層，王樂道：「給你們準備的三間客房都是靠停車場那一側的，你們從窗戶就能看到自己的貓。房間裡有真空包裝的食和水。」他看了看表，「十分鐘後，也就是八點開始，我給你們供應半個小時的熱水，洗漱用品什麼的浴室裡都有，想洗澡抓啊。」

王樂打開房門，用手電筒照了照房間部。房間很乾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雖然沒有以前的賓館那樣周到，但是在這個時代已經是極難見到的舒適環境。

王樂得意道：「不錯吧，很乾淨的，被子都定期清洗的。」他進屋之後，咬著手電筒走到床旁邊，搗鼓著電暖氣，把暖氣打開後，他道：「這個暖氣是經過我們改良的，溫度不高，開半個小時後，室溫度能達到二十二度，不過跟外面比已經是天堂了，暖氣只開六個小時，基本到第二天早上都不會冷。電閘是我們統一管理的，你們不要心怎麼關，還有啊，暖氣的座這裡已經上鎖了，你們也別想用這個電幹別的。」王樂拿手電筒晃了晃電暖氣旁邊的座，那個座被一個上鎖的鐵籠子罩住了，鐵籠裡的隙只夠電線通過，以防止客人把暖氣關了給其他東西充電。

叢夏點點頭，「謝謝，這裡真是不錯。」

王樂道：「基本就這些了，你們需要手電筒或者電池嗎？要另外收費的。」

叢夏道：「不用了，我們自己帶了。」他們雖然帶了一些高效能的電池和民用、軍用等多種手電筒和聚燈，但是一般況下都不捨得用，莊堯在貴州的時候用煤油和特殊材料製造了一些現代版的火折子，用火柴或者打火機一點就著，能燒很久，用完了吹滅，下次還能繼續用，比手電筒節約多了，他們每個人上都帶了好幾個。

王樂聳聳肩，去另外兩個房間開暖氣去了，莊堯等人也跟著他離開了。

屋裡頓時只剩下天壁和叢夏倆人，天壁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目深邃難懂，叢夏有些尷尬，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洗澡才半個小時啊，我還有好多服想洗呢，一會兒你先洗，記得接水。」說完，他就開始翻找倆人的行李，打算把他們的都洗一洗，放在暖氣周圍，一晚上應該能幹，平時洗完了涼在火堆上，好幾次服都被燒沒了。

天壁也沒說話，了服就進浴室洗澡了。

房間裡線很暗，只有窗外進來的月提供了些微的亮，天壁著子從叢夏邊走過的時候，叢夏蹲在地上沒敢抬頭，只看到兩條筆直修長的小從他眼前晃過，那矯健的條狀隨著天壁的走而顯得無比，叢夏覺自己的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天壁進了浴室，不一會兒，浴室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叢夏一屁坐在地上，順了順自己的心臟，告誡自己別多想，太丟人了。

五分鐘之後，天壁圍著浴巾出來了，「去洗吧。」

叢夏驚訝道：「你這麼快就洗完了？你別裹著浴巾啊，趕穿服，暖氣還沒上來呢，屋裡還是冷的。」

「我洗澡快。」

叢夏知道天壁是特意把洗澡時間留給他的。能在長時間的奔波後洗一個熱水澡，是他們每個人心裡的，以前到了能洗澡的地方，天壁也會洗很久，無奈這裡是限時供應熱水的，天壁就拿出了在部隊洗澡的速度，很快就洗完了。

叢夏也不捨得浪費時間，趕抱著服進了浴室，還不忘囑咐天壁，「你快點套上一套保暖，別凍著了。」

浴室裡很黑，但是人長期在沒有電的環境中生存，早就已經習慣了黑暗，叢夏黑打開水閥，當溫熱的水撒到他皮上的時候，他舒服地了口氣。他也不敢洗太久，急匆匆地在十分鐘把和頭髮都清洗趕，然後換上服，用盆接了水洗倆人的，終於在停水之前把所有都洗乾淨了。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房間裡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二十度以上，跟冰天雪地的室外一比，簡直是天堂般的暖和。

天壁穿著的服，盤坐在床上，他一般睡前都會修煉一會兒，叢夏已經習以為常，對比天壁的勤，他常常為自己的懶惰而到愧。不過，最近因為有了傀儡玉來支持足夠的能量，他已經開始研究用能量化工，打算在離開西安前往的路上，就開始正式實踐。

叢夏把晾在了暖氣周圍，然後躡手躡腳地爬上床，怕吵著天壁。

他剛鑽進被子裡，天壁就睜開了眼睛，看了他一眼。

叢夏也張地看著他。

會……會發生點什麼嗎……他們兩個好歹也是兩相悅的關係吧，應該、應該算是吧，在這種單獨相的時候，是不是應該……

叢夏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天壁，那眼神有點像驚的兔子。

天壁也鑽進了被窩裡，看了他半晌，低聲道：「過來。」

過來？過、過去嗎……媽呀，什麼況啊，叢夏的臉好像要燒起來了，心裡大聲咆哮著。

雖然相當不好意思，可叢夏還是懷著無比期待雀躍的心慢慢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