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傀儡玉

第二天早上，他們吃過早飯後就整裝出發，由於預計今天就能到達，每個人的心都不太輕鬆，畢竟他們這回面對的，是長期用傀儡玉強化的一群變異人，而且早在半年前，他們還在貴跟一群壁虎狼狽地搶發電機的時候，那夥人已經初規模，不管從哪個角度看，無論是進化程度還是對末世信息的掌握度上，那夥人都比他們強。

當然，他們也有極大的優勢，他們有自然力進化人和腦域進化人，更重要的是，他們有能把傀儡玉的作用發揮到最大的叢夏。

因此，這會是一場惡戰。

隨著的臨近，叢夏也愈發地頭痛唐雁丘的箭。那些箭的箭頭明顯質量都不達標，弄得唐雁丘很鬱悶，空有一神箭卻沒有箭，就像神槍手沒子彈一樣。

他這兩天一直都在研究化武的事，也把古玉裡的容翻譯出來了，但是就跟第一次製造蓄能玉符時一樣，他已經失敗了二十多次了。

莊堯發現了他的不對勁，問他在幹什麼。

叢夏疲倦地說，「我在試著用無屬能量給小唐製造合適的箭頭，孫亞給我們的那些箭頭，已經有形了，但是重量分佈不均勻，小唐說這樣的箭出去會走偏，古玉裡有提到用無屬能量化武，只要有介，現在我們不僅有介，甚至連形狀都有了，所以我才想試試，沒想到這麼難。」

莊堯非常興趣，「無屬能量居然還能化實？你快把化的方法跟我說說。」

「把武的外形和特徵在腦海裡想像出來，細節越多越好，所涉及的力學原理越全面越好，如果能對介的理和化學特瞭解得徹，那麼做起來會加倍有效果，然後，把無屬能量作用於介之上，控制能量的流，改變分子結構，鍛造外形，同時，如果我有那個能力，還能給武附加額外的屬，但是我現在連僅僅是鍛造外形都一直失敗。」

莊堯歎道：「神，簡直是神。」

叢夏也歎了口氣，「古玉確實是神，可惜落到我手裡實在有些浪費，我本來以為自己腦子也不算笨，但是用來理解古玉裡浩瀚的知識，實在是太不夠用了。」

莊堯拿出紙筆，「把箭頭遞給我幾個。」

叢夏拿出幾隻箭，「箭頭都已經裝好了，你看這幾個，箭頭的大小都不一樣，兩邊不對稱，這樣的箭只能保證十米之不偏，遠了本不行。」

莊堯把唐雁丘了過來，一邊跟他討論，一邊在紙上畫起了箭頭的力學分佈圖，並且按照唐雁丘對箭頭的要求，不斷作出修改，兩個多小時後，他據唐雁丘的高、重、臂展、弓長、弓弦重量等多個因素，結合力學原理畫出了最適合唐雁丘的箭頭設計圖，細節細化到了箭頭每一厘米的厚度和三稜切面的角度，就連唐雁丘這個從小接箭、自己本就是制箭好手的人都頗為驚訝。

叢夏接過那張圖紙，就連他這個外行都看得很明白，他佩服道：「夠詳細了，當時在西安如果給他們這個就好了。」

莊堯道：「給他們這個沒有用，他們做不出來。箭頭這種東西流水線生產最好，靠手工並非不行，只是產量較低的，滿足不了弓箭手的需求，而且，我們在西安也本沒到一個專業的，給他們圖紙也沒用，要不也不會出這麼多殘次品了。可惜現在在哪裡都很難有流水線生產的條件了，希叢夏能給我們創造這樣的條件。」

叢夏道：「這張圖讓我的腦子清醒多了，我之前按照自己的想像化箭頭，總是出現偏差。」

「你試試吧。」

叢夏把圖紙認認真真地研究了十多分鐘，終於把每一個構造和力學分佈都牢記在心裡，然後拿過一支箭，在腦海裡構建了一個完整的箭頭的多維圖像，把那張紙上的所有細節都加了進去，然後開始往箭頭裡釋放能量。

那箭頭發出極淡的白芒，並且以眼難見的速度改變著分子結構，慢慢地按照叢夏腦海裡的多維圖調整著形狀，叢夏一點不敢馬虎，毫不吝嗇地把能量不斷地輸送進箭頭，他能「看」到箭頭的變化，只要能功一次，他就能功無數次，所以這一次最關鍵！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叢夏才滿頭大汗地睜開了眼睛，「好像……功了！小唐你快試試！」

唐雁丘趕拿起劍，彎弓出一箭，那一箭穩穩地中了一棵樹上一塊指肚大小的深樹皮，唐雁丘興道：「好箭！」

叢夏狠狠一拍手，激地差點兒從阿布上掉下去，「太棒了！終於功了！快，快把我弄壞的那些都拿來，趁著我們還沒到，把那些箭都化好！莊堯，莊堯，你太厲害了，你的那個圖讓我的思維一下子清晰了，如果不是你，我肯定沒法一次就功！」叢夏抓著莊堯單薄的肩膀，激的語無倫次，這是他第一次功地用無屬能量改變的外形，他對古玉裡知識的掌握，又上了一個新臺階！

莊堯輕輕哼了一聲，「那你早幹嘛去了？」

叢夏愣了愣。

莊堯揮開他的手，「明知道自己腦子不夠用，寧願一次次浪費能量和時間，也不願意求助我，不就是擔心我覬覦你那塊玉嗎？」

叢夏低下頭，臉有些發燙。

莊堯說得對，他對莊堯的戒心一直沒有減低，始終覺得莊堯不太可信，因此關於古玉的事，他都盡量不願意讓莊堯知道，可是他也明白，有莊堯的幫助，他才能更快、更好地發揮古玉的作用，這實在是一件矛盾的事。因為對莊堯的顧忌，讓他只想悶頭自己研究，這樣不拖慢了自己的進步，也讓團隊整實力的提高被拖累了。也許，他是該重新考慮對這個孩子的態度了。

叢夏鄭重道：「莊堯，我以前確實對你不太信任，你做出的事也實在很難讓人對你放心，不過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我也覺得出來，我們之間的凝聚力增強了。我雖然不敢說我能百分百的信任你，但我知道你現在做的每一件事，至都是為了讓我們變強，從這一點出發，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該一早就來求助你，至可以節省三天的時間，給小唐做出更多的箭頭，以後但凡是關乎到團隊利益的事，我會跟你商量，尋求幫助。」

莊堯看著他，道：「你明白我們有共同目的這一點就好了，只要這個目的一直在，我們就永遠站在同一邊，所以，把古玉的信息分出來，我會把我們變最強的隊伍。」

叢夏心裡有些猶豫，他看了天壁一眼，天壁也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叢夏這才道：「好，只要是我能翻譯出來的知識，我會找你一起研究。」

天壁面無表地說：「只是這些東西任何人都不準出去，如果被我知道了，我會親自理。」天壁的氣質一向冷強勢，他說的話沒人會當兒戲。

莊堯卻並沒有被天壁所震懾，反而因為能夠接到更多的知識而期待不已。

叢夏用了一整天的時間給唐雁丘製造箭頭，他們車上一共六十多隻箭，數量看上去並不多，但是每製造一個合格的箭頭，都會耗費叢夏很多能量，有時候控制不好，還會失敗，基本上十次裡只能功六七次。叢夏只能一邊從傀儡玉裡緩慢地吸收一些能量，一邊製造箭頭，直到天黑的時候，才功把六十多隻箭頭全都改造完畢。

這個時候，他們離不過六七十公里了，由於路上上了凍雪，行程被拖慢了幾個小時，因此他們要在這裡休息一晚，明天進。

一天下來，叢夏累壞了，天壁不讓他做晚飯，讓他提前休息去了。

吃飯的時候，天壁把飯碗端到了他面前，倆人靠在一起，雖然誰都沒說話，但是那安靜甜的氣氛卻將倆人的心連在了一起。

吃完飯後，天壁守夜，叢夏鑽進他的睡袋睡覺了，睡到半夜，他醒了過來，打算爬出去換下天壁，天壁就在他旁，聽到靜，一下按住了他，「不用出來，睡你的。」

「該我守夜了，你休息吧。」

「不用，我不累。」

「不累也要睡覺，明天不知道什麼況呢，你快進來吧，裡面很熱乎。」叢夏是要從睡袋裡鑽出來。

天壁按著他的肩膀，加重了語氣，「不用出來，睡你的。」

叢夏低聲笑道：「要是這裡裝得下兩個人就好了，其實也未必裝不下，要不你進來試試？」

天壁搖搖頭，「太了。」

「試試吧，我自己睡在裡面還寬敞的，大不了不拉拉鏈了。」他拉開了睡袋的拉鏈，把睡袋變了一個半敞開的毯子，天壁想了想，還是鑽了進來。

睡袋裡空間有限，倆人地靠在一起，叢夏抱住了他，用手捂著他跟冰塊似的臉，小聲道：「你看你凍的，你都不知道冷啊。」

天壁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上是一層霜，他說：「不冷。」

「不冷才怪呢。」叢夏用掌心了他的耳朵，把能量輸進他。

「不用，別浪費。」

「我都說了，給你用不算浪費。」

天壁抱了他，悶聲道：「明天，不管到什麼事，跟在我旁邊。」

「好。」

「保護你自己最重要，其次才是別人，明白嗎。」

「明白。」叢夏也笑道：「你也明白對吧，保護你自己。」

天壁也輕輕「嗯」了一聲，但他知道，對他來說，保護懷裡這個人，才是最重要的。

叢夏簡直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對天壁那種滿的要從口溢出來的了，他只能用力地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