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傀儡玉

「……12公里。」唐雁丘拍了一下積滿了雪的路牌，銹跡斑斑的高速路牌還能辨認出這幾個字。

叢夏看向白茫茫的遠方，「很快就可以進城了。」

唐雁丘清點著自己的箭，一一仔細地放進箭筒裡；天壁則在給自己的槍做護理，他面前有一把SSG69狙擊步槍、一把M12S衝鋒鎗、一把MP5衝鋒鎗、還有一把沙漠之鷹手槍，這些槍都是從莊堯哪兒弄來的，他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雖然接過很多高端武，但是大部分都是使用中國標準制式的武，莊堯的武庫倒是給他提供了很多選擇，臨走的時候，他幾乎把莊堯的武庫搬空。很多時候大家都記得他是一個自然力進化人，卻忘了他是一個完的鐵特種兵。

鄧逍對這些武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但是被天壁警告地瞪了一眼之後，就不敢了，坐在旁邊眼地看著，纏著天壁給他講解。

莊堯坐了過來，問道：「加特林的子彈還剩下多？」

「三分之一個彈藥箱吧，最多不超過200發子彈。」

「那豈不是很快就會打完。」

「是，上次對付那些貓頭鷹，還有後來張淺一夥，子彈幾乎消耗一空。」

「你這些武的彈藥還夠吧？」

「暫時還夠。」

叢夏道：「我們當時走的時候，帶的最多的東西就是武了，現在看來是個明智的選擇。」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食反而不那麼重要了，因為他們完全有能力去捕獵，儘管冬天捕獵的難度呈幾何上漲，但是他們這夥人要死也實在不容易，倒是武，用一點就一點，和汽油一樣了最稀缺的資之一。

鄧逍期待道：「他們每個人都有槍，也給我一把槍吧。」

天壁看了他一眼，「我培訓過他們基本常識，你再等等吧。」

「那你什麼時候培訓我啊哥，不如就現在吧。」

「沒空。」

柳羽道：「你還要什麼槍，我們帶槍是以防萬一，你皮糙厚的，比我們任何一個都安全，再說你一變，那大爪子連槍都拿不了了。」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也要以防萬一啊，給我一把槍吧。」鄧逍懇切地看著天壁。

「等……嗯？」

眾人都同時覺到了一不算弱的能量波。

「在哪裡？」

叢夏道：「在腳下，阿布，別。」

阿布立刻定住了，剛抬起的爪子放下也不是，邁出去也不是，它只好蹲□，前爪像招財貓一樣舉在半空中。

唐雁丘眼尖，指著阿布腳邊道：「那裡有什麼東西，我下去看看。」

眾人也依稀看到那白雪覆蓋之下，有什麼東西了一下，叢夏道：「小唐，你小心點。」

唐雁丘跑了過去，低頭看了看，然後用弓拂開了積雪，他驚訝道：「是人。」他蹲□，把雪推開，雪地裡赫然出現了一個半-的瘦弱的，他大道：「是個小孩兒，還活著。」

他把雪地裡的小孩兒抱了起來，那是個□歲的小孩兒，被凍得上沒有一點，腰上有個很大的，把地面的雪都染紅了，雖然還有呼吸，但是已經氣若游。

叢夏趕跳了下來，把能量灌的裡，柳羽從車上找了件服，把的包裹了起來。

「怎麼樣？能救活嗎？」

叢夏道：「應該能。」他雖然沒救過垂死的人，但是既然無屬能量能修復一切傷口，那麼只要人還活著，應該能救活吧，只是需要多消耗些能量。

莊堯道：「是個變異人，難道被野攻擊了？」

「創口看上去是被大型猛咬的，可能是出來打獵的吧。」叢夏歎了口氣，「這麼小的孩子卻需要出來打獵。」

莊堯淡道：「誰是變異人呢，這個世界可不會同小孩子。」

叢夏消耗了大半的能量，終於把那傷口修復了，孩子的臉上也慢慢有了，他看著這個昏迷的小姑娘，道：「怎麼理啊？」

莊堯道：「把帶回，等醒了就讓自己走吧，畢竟是變異人，肯定有生存能力。」

「好吧。」

幾人繼續往進發。

在距離不過三四公里的時候，天上有一排灰的鳥盤旋而過，至有七八隻。

他們起初並沒有在意，但那群鳥在他們頭頂盤旋一圈後飛走了，不到幾分鐘又飛了回來。

唐雁丘抬起頭，看著不停在他們頭頂盤旋的一群鳥，「我上去看看？那些鳥上好像有人。」

「不，別上去，看看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繼續往前走，過了一會兒，那些鳥盤旋著往下飛，天壁舉起槍，唐雁丘拿起弓，都做好了攻擊的準備。

那些鳥側從他們頭頂飛過，上果然坐著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表很冰冷，但他們並未再下降，而是低空飛走了。

叢夏目送著他們遠去，「應該是城的人吧。」

柳羽冷哼道：「算他們識相，沒有下來。」

莊堯道：「我們還沒進城，低調點吧，馬上就能下高速了。」

下午兩點多，太正盛的時候，他們抵達了這個千年古都。叢夏以前沒有來過，在他曾經的想像裡，是個開滿牡丹花的山水之城，當然，他不會以為現在的還會有牡丹，每走過一個城市，他唯一的願，就是這裡能剩下更多的人類。

走到以前的高速收費口前，他們驚訝地發現這裡居然有人。

一個裹著黑大的人騎著一隻高大的雪橇犬走了過來，高聲喝道：「停下！」

幾人停了下來，那人跑到他們邊，「你們要進城嗎？」

莊堯不耐道：「不進城來這裡幹嘛。」

「想進我們，第一，要費，第二，要接問詢和檢查，第三，要守城的規矩，否則不能進城。」

「什麼費，你們要問什麼，檢查什麼。」

「質食五十斤，蔬菜水果一斤，汽油一斤，各類武一件，藥品200G，或者其他有用資，以上這些東西能滿足任意一樣，才能往下談。」

柳羽諷刺道：「你們這兒金窩銀窩？進城還要東西。」

那人扶了扶腦子，喊道：「我們城裡資源有限，供我們本地人還不夠，外來的要麼守規矩，要麼別來，你們以前在這兒過稅啊？氣什麼呀。」

叢夏按住要發作的柳羽，高聲道：「我們拿五十斤換。」

「好，現在你要接問詢和檢查。」

「你問。」

「你們從哪兒來的，要到哪裡去，為什麼經過，打算在停留幾天，這幾天都打算做什麼，你們一共多人，變異能力分別是什麼。」那人不帶氣地問出了這一連串地問題。

莊堯盯著他的眼睛，用腦電波屏蔽了他一部分的能量知能力，然後把這些問題真真假假地回答了一番，掩蓋了所有重要信息。

他一邊說，那個人一邊拿著個本子登記，記完之後，那人道：「好了，我要檢查一下你們車上的東西，要是有炸品是不能進城的。」

幾人對視了一眼，他們車上至有兩大箱的手榴彈和塑10炸彈，槍榴彈和莊堯自製的煤油彈也不，哪樣都是炸品。

那人騎著雪橇犬走了過來，站在車旁，看了他們一眼，「怎麼，不讓我檢查啊。」

叢夏道：「大哥，您等一下。」他鑽到後座去，翻了半天，終於從裡面翻出一條煙，好像是在峨眉山的時候，唐家的人塞到他們車上的。他打開車門，衝著那人笑道：「大哥，這煙不算過路費，算我們單獨送你的，行不行？」

那人一看著煙，眼睛都直了。

叢夏早就注意到他手指發黃，一看就是老煙鬼，希這個人識相，拿了煙走人，否則他們只能闖了。

那人出手，哆哆嗦嗦地接過了那一條煙。

他們一行人沒人煙，不知道香煙在末世的價值，這條煙足夠一個普通人家換一年的口糧了，那人沒見過這麼大手筆的，嚇得都不會說話了。

叢夏笑看著他，「怎麼樣？大哥？」

那人看了看左右沒人，低聲道：「你們進去如果鬧事，可不能把我賣了啊。」

「放心，不會的。」

那人從大兜裡掏出一張紙，是手抄的，「這個是城裡的規矩，看仔細了，千萬別鬧事，裡面的人你們都惹不起。」

叢夏接過那張紙，道：「走，進城。」

「等一下。」莊堯看著那人，問道：「聽說有個很厲害的蝙蝠人，你聽說過嗎？」

那人小聲道：「那是『魏紫』的第一高手。」

「『魏紫』？」

「的各個勢力大多都是用牡丹的名字命名的，你們趕進去吧，我不跟你們說了。」那人把煙塞進服裡，騎著雪橇犬急匆匆地返回了收費站裡。

柳羽笑道：「用牡丹的品種命名？有調的嘛。」

莊堯冷笑一聲，「看來那個蝙蝠人出名的，我們進了城，不愁找不到人打聽他了。」

進城之後，他們發現城的況比他們想像中好，一般來說，判斷一個城市況的最直觀的、也是最準確的標準，就是看這個城市街上有沒有人走。

很容易看到人在走的，就證明城裡的變異，人多，那麼況就會比較好，反之亦然。市區裡偶爾能看到的人，證明這裡的變異已經被人類制住了。

他們龐大的隊伍配置，很快引起了街上人的注意。

叢夏道：「你說，我們的消息會不會已經傳到了？」

莊堯斬釘截鐵地說：「會。」

「那我們這麼冒失地進來……」

「這樣才能盡快掌握核心信息，否則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接到這城市裡有份量的人。現在我們本不需要浪費力去找他們，他們自己會來找我們的，尤其是……那個蝙蝠人，我相信，他還記得我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吃好喝好，準備好。」

叢夏道：「找個地方安頓之後，我們上街找人問問這裡的況吧。」

「叢哥，叢哥。」鄧逍突然道。

「怎麼了？」

「那個小孩兒好像要醒了。」

叢夏往阿布上看去，就見鄧逍旁邊那個昏迷的小姑娘猛地坐了起來，甩手劈向鄧逍的脖子，尖利的指甲馬上就要到鄧逍的皮了。

叢夏大道：「小心！」

天壁一下子把手槍甩了出去，地一下砸中了那個小孩的手腕，小孩發出一聲痛。

鄧逍掐著的脖子把按倒在地，怒道：「你幹什麼！」

那孩子像只瘋狂的刺蝟一樣在他懷裡踢踹，並尖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天壁把刀尖橫到了鼻子上，冷聲道：「閉。」

小孩兒咬住了，充滿的眼睛裡滿是仇恨和驚恐。

鄧逍鬆開了手，鬱悶道：「這丫頭是不是讓瘋狗咬了，狂犬病犯了吧。」

叢夏爬到阿布上，看著那個小孩，輕聲道：「小朋友，我們不是壞人，你攻擊我們做什麼？」

小孩這才好像慢慢回過神來一樣，仔細地打量著他們，眼神有一疑，但依然充滿了戒心，「你們是誰？」

「我們是外地人，剛到，在雪地裡發現你，所以把你帶回城了。」

小孩爬了起來，了自己的肚子，臉上出驚訝地表，似乎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過傷，要不然怎麼一點傷口都沒有呢。將信將疑地看了叢夏一眼，「你們真的不是『魏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