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傀儡玉

下午四點多，燕會派來的人把所有東西都佈置好了。屋子裡原本的電路治壞了一小部分，用發電機通上電後，很多地方的燈泡都是完好無損的，都還能用。熱水就稍微難解決一些，燕會弄了兩隻牛，用牛車拉來一個大水箱，連接上一個電熱水，從水箱裡出來的水就是熱的了，不過這些水不可能走管道，而是出了好幾隻水管，直接從窗戶進去，水管的閥門還在門外，很不方便，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這已經是相當好的了。

那批人走了之後，又來了一批人，送來了一條一人多長的魚，是給阿布的。這讓叢夏很是意外，這麼冷的天氣河水都結冰了，想弄到魚不是件容易的事，不知道燕會是想表達合作的誠意，還是想謝他們救了他的兒，又或者都有，總之，他所做的一切都非常到位。

阿布老遠聞到魚的味道，整個貓就不對勁兒了 ，一看到魚，更是興地不得了，因為叢夏等人還圍著魚解繩子，它下不了，就焦急地圍著魚繞圈圈，不停地「喵~喵~」直，還忍不住用爪子拉了一個低頭割繩子的人一下，把那人嚇得坐到了地上。

叢夏輕聲呵斥道：「阿布，別嚇唬人，等一等啊，看把你急的。」

阿布把大腦袋放在魚頭前，紫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魚，那些運貨的人就站在它腦袋旁邊，脖子都能覺到那長長的髮，他們嚇得大氣都不敢，跟雕像一樣僵固在原地，瞪大眼睛看著叢夏。

叢夏道：「沒事的，它不隨便攻擊人。」他了阿布的鼻子，「阿布，你想吃生的還是想吃的？」

阿布看了他一眼，輕輕地「喵」了一聲。

「生的你就直接吃，的我就一半給你烤了，一半給你燉魚羹，還把刺給你挑出來，只留魚。」

阿布用鼻子蹭了蹭他的手。

「想吃的，你就後退幾步。」

阿布果然後退了幾步，蹲在了一邊，眼地看著叢夏。

一個大叔拍了拍口，「媽呀，小哥，這貓嚇死我了，它聽得懂人話啊。」

叢夏道：「聽得懂。」

「怎麼長這麼大，腦袋都比人大了，太嚇人了，要養它得多糧食啊。」

叢夏笑道：「它自己會打獵的，不過魚就不好找了。」

大叔喃喃道：「這貓啊，不管多大還是貓，還是吃魚。」他跟著幾個小伙子把那條大魚從犁上卸了下來，「小哥，還幹點什麼？」

「不用了，大家都辛苦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別客氣，燕老闆雇我們來幫你的，你就隨便使喚我們吧，再說拉條魚過來有什麼累的，百來斤的東西，你不是要給貓咪做魚羹嗎，我們幫你剔骨頭吧。」

叢夏笑道：「也好，這邊兒忙完了，我還得做人的東西呢。」

他指揮著幾個人把魚臟料理趕，把都剔了下來。鯰魚刺本來就，長到這麼大，骨刺都跟筷子那麼，非常好找，他們很快就把魚都弄了下來。

阿布急得團團轉，蹲了幾分鐘就開始圍著他們繞圈，不停地。

有一個高近八米的巨型貓圍在後繞彎兒，那種心理力一般人承不了，有幾個人越弄越害怕，冷汗都冒出來了。

二十分鐘後，他們終於把魚都剔乾淨了，那些人拎起刀，拖著犁，片刻不留地跑了。

叢夏無奈地看了阿布一眼，「看把人嚇的，他們下次不給你送魚了。」

叢夏把大片的魚放到火堆上烤了起來，剩下的則剁小塊兒做魚羹湯，給阿布做的同時，他還留出幾斤魚給他們自己吃。

很快地，魚地香味兒就飄散了開來，阿布急得爪子開始撓地了，叢夏大笑著把一塊晾得沒那麼燙了的烤魚扔了起來，阿布一張就把那魚吞了進去。

循著香味，鄧逍也跑了出來，看著那些魚直流口水，「叢哥，你烤魚怎麼不我啊。」

「這是給阿布吃的。」

「我也能吃啊。」

「你不能，你怎麼能跟阿布搶吃的呢。」

「這條魚這麼大，我吃一點有什麼關係。」

叢夏道：「旁邊那盆魚就是給我們留的，你等一等吧，過會兒我就做飯。」

鄧逍失地坐到了旁邊。

叢夏拿起一串魚，故意逗他，「小鄧，來。」

鄧逍小哈狗一樣歡欣鼓舞地接過了烤魚，張就要咬。

「等一下，不是讓你吃，讓你給吹吹，太燙了阿布吃不下去。」

鄧逍俊帥的臉瞬間垮了下去，抱怨道：「叢哥，不帶你這樣的……」

「快點，把阿布餵飽了我才能去做飯。」

鄧逍不甘願地吹了起來。

那邊的魚羹湯也涼了一點，叢夏敲了敲鍋，「阿布，這個也可以吃了。」

阿布如獲大赦，恨不得把臉扎進鍋裡，的舌頭快速地著鮮的魚羹湯，吃得忘乎所以。

鄧逍猛地咬下一塊魚，塞進了裡，「啊，這麼淡……」

叢夏笑罵道：「誰讓你吃，那是給貓吃的。」他端起那鍋鮮魚，「走吧，進屋，做晚飯。」

容院有一個小廚房，那些人連廚房也幫他們打掃了，叢夏按下開關，廚房的燈亮了起來，雖然那只是一個五十瓦的小燈泡，但那是代表工業文明的芒，代表人類曾經輝煌的芒。叢夏歎了口氣，心裡很是慨。

燕會送來的製品還凍得跟石頭一樣，不過蔬菜和水果卻都是新鮮的，一看就是新摘的，居然還有幾顆大蛋。

叢夏炒了幾個菜，蒸了白的饅頭，還煮了個魚羹湯，天剛黑下來，晚飯也做好了，他讓鄧逍去其他人吃飯。

幾分鐘後，鄧逍回來了，「叢哥，他們都不下來。」

「為什麼？」

「柳哥在二樓發現了面，正敷面呢，他們三個還在莊堯的房間看視頻呢，那勁頭，比看黃－片兒都有癮，奇了怪了，哎，叢哥，你最喜歡哪個－優啊，我喜歡小澤瑪利亞。」鄧逍曖昧地朝他眨眼睛。

叢夏笑道：「我不喜歡混的，我還是喜歡蒼井空。」

「原來你喜歡型的，我也喜……哎，不對啊叢哥，你不是ＧＡＹ嗎？」

叢哥「嘖」了一聲，「還想不想吃飯了？」

「想。」鄧逍立刻老實了。

「那趕吃。」叢夏用碗把所有的飯菜和湯留出了四份，免得鄧逍胃口一開，把所有東西都吃完了。這小子的胃就是個無底，有時候他本不是為了吃飽而吃，只是饞，記得前兩天他們在途中獵到了一隻大牛，他們一頓吃不完，車上食充足，又不想帶走，可不帶走又浪費，就這麼糾結著呢，這小子為了把剩下的牛吃下去，立刻變了，形長到了三米，胃也大了很多，他真就生生把牛掃了個乾淨，最後為了消化，只能長期保持兩棲人的狀態，差點沒凍得又冬眠。

隊伍裡有這麼個傻小子，有時候有意思的，有時候也很讓人頭疼。

叢夏先去了柳羽和唐雁丘的房間，為了節省資源，他們都是兩個人一個房間，這一路來但凡能住室，都是他和天壁一個房間，柳羽和唐雁丘一個房間，不過莊堯好像不願意和鄧逍房間，大概是嫌他蠢。令他欣的是，柳羽和唐雁丘現在的關係得還不錯，早沒了剛見面時的不愉快，柳羽似乎以調戲古板的唐雁丘為樂，而唐雁丘多數時候都不跟他計較，倆人倒也相安無事。

他敲開柳羽的房間，果然發現柳羽正躺在床上敷面。

「柳哥，該吃飯了。」

「哦，給我端上來吧。」柳羽愜意地說。

叢夏無奈道：「好吧，你等等。」

他又去了莊堯的房間，剛近門，就聽到門裡傳來了悉的聲音，正是那天他從錄像裡聽到的非人類聲音的呼救聲，那一聲「救我」，讓人寒倒豎。

叢夏著頭皮敲了敲門，「天壁，小唐，莊堯，該吃飯了。」

過了一會兒，天壁打開了門，眼神看上去有些疲倦，他道：「把飯端上來吧。」說完就把門關上了。

叢夏愣了一會兒，鬱悶地下樓了。

他和鄧逍把晚飯一一給那四人端了上去。他吃完飯後，把所有東西都收拾乾淨，就回房間準備洗澡睡覺了。

他用那簡陋的管子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還把他和天壁換下來的給洗了，忙活完之後已經快十一點了，天壁還是沒回來。

看來那些視頻真的有些不得了的容？叢夏心裡雖然好奇，但他實在不想去看了，還是等莊堯總結起來分析給他們聽吧。

再說，他剛洗完澡，一輕鬆，屋子裡還開始熱騰騰的暖氣，他穿著棉質睡都不覺得冷，外面就是擺著金山，他現在也片刻都不想離開這麼舒適的環境。

叢夏鑽進乾淨的被窩裡，聞了聞那清香的被子，為這難得的而不已。

他躺下沒多久就迷糊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開門聲響起，天壁回來了。

叢夏立刻醒了幾分，「天壁？」

「嗯。」

「你們看完了？」

「嗯。」

「怎麼樣？」

「明天一起說吧。」

「好，你趕洗澡吧，這屋裡是不是很暖和？舒服死了。」叢夏下了床，把巾和睡遞給他，「穿這個睡就足夠了。」

天壁接過東西，就要進浴室。

叢夏有些擔心地說：「你沒事吧？是不是視頻裡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天壁回頭看了他一眼，「跟我們關係不大，不用太擔心。」他頓了頓，又道：「只要我們遠離那個塔。」說完，他就進浴室了。

叢夏若有所思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來，視頻裡的東西讓天壁都到威脅了，他已經無法想像，他們三個人究竟看到了什麼，不管是什麼，只要他們遠離，應該就沒事了吧。

叢夏重新鑽回了被窩，卻有些無法睡，人的好奇心是無止境的，他不得天壁現在就告訴他。

過了一會兒，天壁出來了，帶著一水汽上了床。

從床墊陷下去的一瞬間，叢夏的思緒立刻從大雁塔拉回了床上，他腦子裡的某弦猛地繃了。

不對啊，現在不是想大雁塔的時候啊，現在是……現在是他和天壁在溫暖的房間和乾淨的被褥裡同床共枕的時間啊。

叢夏克制不住心裡的遐想，差點兒笑出聲來，他不知道第一次談的男人對自己喜歡的人都抱著什麼想法，是不是都跟他一樣，想、想、想做些親的事，無論對方是男是。

叢夏有些張地抓著被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天壁。

天壁剛躺下，就接到了他的目，他忍不住道：「怎麼了？」

叢夏甚至自己必須臉皮厚，不然以天壁的格，倆人一輩子也就親個完事兒了，他支吾了一下，「就是，咱們……不那個……做點什麼嗎？」

天壁眼中閃過一異樣，他的目在叢夏臉上流連，「你想做什麼？」

叢夏嚥了口口水，「你呢？你不想做什麼？」

天壁看了他半晌，轉過頭去，「我累了，我想睡覺。」

叢夏頭皮都炸開了，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掀開被子就撲到了他上，哀道：「大兵哥，你怎麼能想睡覺呢？咱倆算怎麼回事兒啊？」

天壁抱住他的腰，低聲道：「你幹什麼。」

叢夏鬱悶地說：「我好歹也才二十多歲，我也不想一輩子當-男天給柳哥笑話，現在別說搞同了，死了活了都沒人管，我覺得我們沒啥可顧忌的，不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