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傀儡玉
叢夏一行人一口氣衝出了城,才停下來了口氣。
莊堯低聲道:「放我下來。」
鄧逍把他放到了地上,莊堯整了整服,小臉蒼白,但是沒什麼多餘的表,「在這裡等等他們吧,那些人不是他們兩個的對手。」
叢夏看莊堯只穿了一件很薄的衫,外不知道哪兒去了,凍得鼻尖通紅,他下自己的大,罩在了莊堯上,並給他拉上了拉鏈,他輕聲道:「你這兩天還好吧。」
莊堯不自在地扭過頭去,「我能有什麼事,都告訴你們了不用來救我,本沒有必要,反正他們也要把我帶回北京,在北京見就是了。」
叢夏歎了口氣,「你要是覺得我們不該去救你,就不會算準了我們今晚到,然後把房子點著了給我們信號了,其實你知道我們肯定會去的。」
莊堯輕輕「哼」了一聲,「沒有我的話,你們連思考都不會了吧,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來做這種無意義的事。其實讓他們誤以為我是你,把我帶回北京更好,我可以幫你們分流很大部分的注意力,你們進京就會容易很多,這件事還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鄧逍道:「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們怎麼可能不去救你,萬一那些人發現你不是叢哥,傷著你怎麼辦。」
莊堯撇了撇,「我有辦法。」
叢夏搖了搖頭,「莊堯,撇開其他的功利、目的不說,我們只是擔心你,換做團隊的任何一個人被抓走了,我們也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就算不考慮我們,你想過阿布有多著急嗎?阿布為了追你,跑了一天一夜,爪子都磨破了。」
莊堯垂下了眼簾,眼眶微微發紅,輕輕抖著,他低聲道:「你不是說過,我們不是同伴嗎,只是互相利用罷了,我沒指你們冒險為我做什麼,沒必要。」
叢夏了他的頭髮,輕聲道:「不管我們之間是什麼,也不會放著你不管的,況且我們彼此都分了那麼多,如果還不是同伴,那我們兩個都吃大虧了,你說是不是?你不用一直裝作大人,你本來就不是,我們也不用什麼都以利益為出發點,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平安活著,其他都是次要的。」
莊堯倔強地輕哼了一聲,「像你這樣『天真』的大人,我才不想裝呢。」
柳羽了他的臉,「你這兔崽子,明明就期待我們去救你的,還那麼配合,稍微說句謝謝能憋死你啊,小小年紀怎麼這麼難搞。」
莊堯推開他的手,嘟囔道:「我要去找阿布。」
「你很快就可以見到阿布了。」
不一會兒,唐雁丘帶著天壁飛了過來,倆人一落地,都氣吁吁的,看上去非常疲倦。
叢夏關心地問道:「那夥人很不好對付吧?沒傷吧?」
「不,不是。」唐雁丘從懷裡拿出傀儡玉,「太難了,這兩塊玉一直在互相召喚,有拉扯的力量越來越強,我覺意識都快被它分兩份了。」
天壁看上去臉也很差,「把古玉給我。」
叢夏趕把古玉遞給他,天壁把兩塊傀儡玉重新纏在古玉上,屏蔽了它們彼此之間的應,這才看上去輕鬆了一些。
鄧逍道:「快點回去吧,阿布要著急了。」
六人趕往阿布等待他們的地方跑去。
走了沒多遠,漆黑的森林深約可見一道白的影子,正高速向他們衝來。
「阿布!」莊堯大道。
阿布帶著哭腔的聲在遠響起,它跑得越來越快,像一道白的閃電。
莊堯也朝它跑了過去,阿布飛而起,眼看就要撞到莊堯。
唐雁丘大驚,趕把莊堯拽開了,被將近六噸重的阿布這麼撞一下,莊堯臟都會移位。
阿布撲倒在莊堯前,喵嗚地著。
莊堯撲上去抱住了它的鼻子,哽咽道:「阿布,阿布。」
阿布的鼻尖使勁往莊堯懷裡拱,它出爪子,輕輕著莊堯的背,巨大的紫眸中滲出晶瑩的淚水。
柳羽道:「你看吧,你不見了一天阿布都急這樣,它怎麼可能跟我們去北京。」
莊堯輕輕地著它,「阿布,我沒事了,你覺到了,我沒事了。」
阿布的兩隻前爪回收,就像抱著玩一樣把莊堯抱在了懷裡,一下一下地蹭著它,眼中滿是單純的依賴和不捨。
鄧逍吸了吸鼻子,「我真想養隻狗,都怪我媽當初不同意。」
莊堯哄了阿布好半天,它的緒才穩定下來,眾人坐到了它上,莊堯趴在阿布的腦袋上,輕聲跟它說著話。
阿布慢慢地往北方走去。
路上,叢夏把他們這兩天發生的事跟莊堯說了,說完之後,他問莊堯,「說說你這兩天的經歷吧。」
莊堯道:「那天我被抓回去後,我套出了他們的話。他們並不是有預謀地跟蹤我們,那個鴿子異種人是他們的通訊兵,專門做報的,從南方執行任務回來,對那個懸賞令的容很悉,一眼就認出了我們,剛巧我們還落單,就把我抓走了。把我抓回去之後,他們還吵了一架,吵架的中心容是,究竟是去北京派總部的人來接我,還是他們親自送我回北京,這其中涉及到了功勞分配的問題。我稍微挑撥了幾句,他們就為這個問題耽擱了一天,否則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在去北京的路上了。」
「他們就沒讓你演示一下療傷能力?」
「我跟他們說我當時沒有能量了,要恢復兩天。」
「他們相信了?」
「半信半疑,反正沒人願意劃自己兩刀試試。」
「那火是你放的嗎?」
「嗯,一些小技巧罷了。」
「還發現別的什麼沒有?」
「他們提到了總部的事。據你們得到的信息,他們的老大是水自然力進化人,也就是在大雁塔傷的那個,而且,他的傷到現在還沒好,所以九江郡現在是最迫切需要我們的,他們之所以猶豫著怎麼送我去北京,就是因為這涉及到大功一件,他們怕被其他人搶功,從他們的言辭中可以聽出,四江門應該是混得比較不得志的一個分門,不然也不會被派到其他城市駐紮。」
叢夏道:「那總部該有多高手雲集啊,北京真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莊堯道:「比起九江郡,其他幾大勢力也讓我很興趣,目前所知,已經出現了六個自然力進化人了,而且進化方向各不相同,只有水自然力進化人和冰自然力進化人是同屬水能量的,其他的四個能量,都只出現了一個進化人。」
叢夏道:「也許每個進化方向只有一個吧,否則自然力進化人太多,也太可怕了。」
鄧逍有些興地說:「到了北京我們是不是也要組建一個大幫派?那我也會有很多小弟了,哈哈哈哈。」
莊堯白了他一眼,「養活那麼多人你以為很容易?人多是累贅,而最好。」
叢夏道:「我同意。」
「那個龍族……是上次到的外國人所在的組織嗎?」唐雁丘問道。
天壁點點頭,「據我所知,去年北京的龍人已經超過了四十個,數量可能比這個還多,他們以前就是最強生武,現在可能還有不同程度的進化,個實力一定很強大。」
叢夏憂心地說:「龍人,加上火自然力進化人,不知道他們的首領有多強大啊。」
天壁道:「龍人是政府控制的,無一例外全都是軍人,只要我們不站在政府的對立面,和他們應該沒有衝突。」
莊堯搖了搖頭,「只要擁有傀儡玉和叢夏,我們就和任何大勢力有兩個衝突點,除非我們的傀儡玉和叢夏都到政府的庇護。」
叢夏歎道:「一進北京,我們就趕去找我二叔吧,否則也沒別的辦法了。」
莊堯輕哼一聲,「進京,就是我們即將要面臨的最大難題,發出懸賞令的那些人,會讓我們進城嗎?我們一旦進了城,正常人用膝蓋想也知道我們會去尋求政府庇護,不管我們有沒有叢教授這個關係。一旦我們和政府接上頭,就沒他們什麼事兒了,所以,他們不會讓我們平平安安進城的。我之所以讓你們別救我,就是因為我和九江郡能幫你們吸引火力,讓你們避開主要攻擊,盡快進城尋求援助,如果北京真那麼好進,四江門的人早就自己帶我回去邀功了,可他們敢嗎,恐怕半路就被人滅了,所以才在要不要回總部找人接應的問題上爭論不休。你們啊……」
柳羽拍了下他的腦袋,「兔崽子,我們遭到任何攻擊都是準備好了的,但是你如果被他們發現是冒牌的,隨時有危險,難道你一點不害怕?」
莊堯抿著,了腦袋,「收益和風險正比,值得賭一把。」
叢夏嚴肅道:「我們絕對不贊同這種觀點,確保每個人平安才是我們的第一原則,莊堯,你一定要記住,是每個人,包括你自己。 」
莊堯撇了撇,「搭上你們這群天真的『年人』,真是倒霉。」上雖然這麼說,他卻更加用力地抱了阿布的脖子。
叢夏淡淡一笑,「這都是緣分,既然我們走到了一起,你就要守規矩,保護好自己,而不是以把自己置於危險為代價換取團隊利益,沒人會同意的,我們要共進退。」
莊堯沒回答,而是把臉埋進了阿布的裡。
走了五六十公里,這時候已經是半夜四點多,正是人最困最的時候,他們決定休息一下。
生起火後,他們把上帶著的凍得邦邦的乾糧在火上烤了烤,就著水嚥了下去。
鄧逍歎了口氣,「可惜我打回來的那頭大野豬了,野豬的皮厚,燉爛了特別好吃。」
叢夏笑道:「你就想著吃。」
鄧逍晃了晃手裡的干饅頭,「吃這種東西,難道你不想嗎?」
「再忍幾天吧,雪化了之後,就會出來活了,到時候打獵就容易多了。」
「對,到時候咱們做一大只烤全羊。」鄧逍克制不住腦海中的幻想,眼睛直放。
眾人聽著鄧逍幻想到了北京之後的各種好生活,有些忍俊不。這個隊伍裡只有兩個孩子,可惜莊堯從來表現得不像個孩子,反而是鄧逍,渾洋溢著十幾歲年的青春活力,樂觀開朗、不拘小節,自從鄧逍出現後,團隊中的氣氛就不再沉悶抑,活躍了很多。
幾人一邊聊天,一邊吃完了飯,然後照例窩進阿布懷裡,睡了一覺。
天沒多久就亮了,他們很快就行了,開始了又一天的旅程。
隨著北京的臨近,每個人的心都忐忑不已。他們付出了無數的與汗,才走到了這裡,但對於接下來的路,每個人都有些迷茫。
北京就是終點了嗎?恐怕不是,至目前看來,他們到了那裡,所要面臨的挑戰更加多,這樣不斷爭鬥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也沒有人知道,人類究竟該何去何從。
眾人沉默許久,柳羽忍了又忍,還是問了出來,「離北京還有多遠?」
「一百多公里,阿布跑快點,今天就能到。」莊堯輕歎了一聲,「到了這裡,我反而不急了,我擔心有陷阱,走太快容易忽略。」
眾人沒有異議,如果他們真的要遭遇伏擊,也就在剩下的路程裡了。
柳羽輕聲道:「不知道我父母……」他咬了咬牙,心中的害怕和期待攪了一團,讓他心慌意、坐立難安。
叢夏安他道:「我見到我二叔後,一定會第一時間找他幫忙的,你要相信你父母,他們肯定還活著。」
柳羽眼中滿是傷痛,「就算他們活著,肯定也遭了不罪,如果當時我在他們邊就好了。」
「柳哥,你不要為這個自責,世界變這個樣子,不是任何人能預知的。」
柳羽點點頭,心中不斷祈禱著自己的父母平安。
莊堯道:「如果你的父母還活著,現在多半已經被控制起來了。」
柳羽瞪大了眼睛,立刻明白了莊堯的話。
「現在只有你一個人的份是徹底確定的,你還是個家喻戶曉的明星,他們想找到你父母並不難,有心人早就行了,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如果有人真的找到了你父母,現在他們過得應該不錯,至吃穿不愁。」
「可如果那些人利用我父母威脅我們……」
莊堯聳聳肩,「我們的麻煩夠多了,債多不,一件件解決吧。」
柳羽垂下了肩膀,期盼和擔憂已經充滿了他整個腦海,越近北京,他越害怕。
叢夏拍了拍他的肩膀,「柳哥,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在。」
唐雁丘低聲道:「你的父母,我也會負責的。」
柳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唐雁丘嚴肅地解釋道:「我答應了我妹妹,總之,你和你的父母,我已經承諾了,就會保護你們。」
柳羽勉強出一個淺笑,「那就提前謝謝你了,唐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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