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武再臨》 卷四 ：末世之謎篇

120 末世之謎

幾人驚訝地看著男人懷裡的嬰兒，那個造型，確實跟莊堯說過的龍人相去不遠，原來龍人長這個樣子？

金的角，紅的眼睛，臉倒完全是人類的，不過一看就是個小怪。

那小怪看向他們，然後聲氣地說：「爸爸，他們到了？」

男人道：「嗯，你睡夠沒有？」

「沒有。」小怪說完之後，又閉上了眼睛，鑽進了棉服裡。

男人撇撇，「真是麻煩死了。」

叢夏有些愕然，這兩個人是父子嗎？這個男人也是龍人嗎？

男人抬頭看著他們，「還愣著幹什麼？走不走啊。」

叢夏道：「大哥，你怎麼證明是叢震中派你來接我們的？」

「番億路63號，櫃的鏡子在你六歲那年被打碎了，這是叢震中讓我說的。」

叢夏愣了愣，這個地址是他爺爺家，他小時候經常去，鏡子還是他打破的。他二叔讓這個男人提起這件事，就是因為這對他和他二叔來說，是彼此之間印象最深刻的回憶。因為當時他打破了鏡子，嚇得直哭，他二叔沒辦法，就說是自己打破的，讓他挨了一頓揍，其實他二叔只比他大十歲，當時也是個學生，後來也挨罵了，如果不是他二叔後來一直在外地上學、工作，幾年見不上一面，他們本來應該很親近的。

叢夏點點頭，「他說的事確實只有我和我二叔知道。」

莊堯問道：「叢震中為什麼要派你們來接我們？」

男人挑了挑眉，「因為你們哪兒有唐僧？不派人來接你們，你們恐怕進不去北京城。」

莊堯冷笑，「憑你們就能帶我們進去？」

男人不耐煩了，「前面有人接應，不只我們，再廢話，你們就自己進城。」

叢夏向天壁投去詢問的用眼神，他已經因為聽到他二叔的名字而興不已，不得立刻就進城。

天壁收回了槍，道：「上來吧。」

阿布把尾垂到了男人面前。

男人看了那尾兩秒，出興趣的表，他一隻手抱住了那大尾，阿布尾一甩，把他們往自己的背上拋去。

跌進阿布又厚又的裡，男人吹了聲口哨，「這個坐騎不錯嘛。」

叢夏一想到這個男人是自己二叔派來的，儘管看著有些兇，但還是下意識地有些好，他坐了過去，「大哥，怎麼稱呼你？」

「我姓單，單鳴。」單鳴在阿布上東西，似乎很那貓的手。

「哦，單大哥，你和你兒子，都是龍人嗎？」

「唔？我不是。」

鄧逍兩眼放地湊了過來，「大哥，你兒子長得真好玩兒，讓我看看唄。」話音未落，他就手想去棉服裡的小孩兒。

鄧逍手快，單鳴還沒來得及阻止，棉服裡突然出來什麼東西，在空中揮出一道金，啪地一聲，在了鄧逍的手上。

「哇！」鄧逍驚訝地回手，手指都被紅了。

眾人定睛一看，棉服裡掉出來的是一截手指的小尾，那小孩兒從棉服裡拱出了腦袋，冷冷地看著鄧逍。

單鳴皺眉道：「誰他媽讓你我兒子的，活該。」

鄧逍好奇地瞪大眼睛，「這玩意兒還有尾的。」他有些委屈地說：「一怎麼了，這麼小氣。」

叢夏汗道：「小鄧，不能的……」

鄧逍撇了撇，有些失，眼地看著那團棉服。

天壁看著他們，「這個人，是那個純龍人的孩子嗎？」

單鳴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什麼人？」

「我曾跟艾爾·莫瑞一起去莫桑比克執行過任務。」

單鳴恍然，「跟艾爾？你是『那個』部隊的人。」

天壁沉聲道：「龍人已經解決了生育問題嗎……」

單鳴托了托手裡的小孩兒，「不，沒解決。」

「那怎麼會有個嬰兒？」

單鳴聳了聳肩，「以後你應該有機會知道。」

說話間，阿布帶著他們繞路經過那片燃燒的森林，森林裡除了燒焦的樹木外，還有一些變焦炭的禽類，從他們這個角度，已經能看到不，不知道燃燒的正中心是不是還有更多的東西。

莊堯皺眉道：「你幹的？」

單鳴吐了個煙圈，「他幹的。」

幾人的目又一次落到了趴伏在他臂彎裡的小怪。

叢夏驚訝道：「他？」

單鳴點點頭，「速度能不能快點？白張這麼長的了？前面有人等著呢。」

莊堯看著那焦灼的森林，臉微變，他拍了拍阿布的腦袋，「阿布，快一點。」

阿布得到命令後，撒狂奔了起來，因為衝力過大，單鳴一時適應不了，差點兒從阿布上被甩下去。

叢夏若有所思地看著這父子倆，對他們的疑問越來越多，他們究竟是什麼人？那個一兩歲的小孩兒能點著整片森林？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上都沒有能量波。他相信其他人也意識到這點了。

阿布帶著他們跑出去了幾公里，前面果然出現了三輛車，那些車各個造型詭異，胎巨大，跟路霸有點兒像。

那幾輛車的車頂，都著一面火紅的旗幟，旗的中央畫著一個金的咆哮的龍。

其中一輛車的天窗裡出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外國人的臉，他朝著他們的方向揮了揮手，「單！」

阿布跑到了他們邊，那個絡腮鬍的外國人用蹩腳地中文說：「哦，貓，好大的貓。」

「科思奇，這段時間有人來過嗎？」

「沒有。」

「聯絡艾爾，派人在城門口接應。」

「OK。」

幾輛車發了起來，單鳴道：「跟著車走。」

阿布跟在那些車的後面，慢步跑了起來。

這時候，天上有幾隻大鳥徘徊而過，單鳴瞇起眼睛看著天，然後慢慢地朝天上豎了個中指。

叢夏道：「那些鳥上坐著人吧？我們昨天被他們攻擊過。」

「是六道黃泉的一群鳥人，不用理他們。」單鳴又點燃了一煙，環視幾人，「你們，誰是那個風自然力進化人？」他說完這句話，看向了天壁，似乎早有覺。

天壁淡道：「我。」

「果然是你，人還沒到先惹出一堆事兒，你們有能耐啊。」

鄧逍興地說：「大哥，我們很出名嗎？是不是已經變傳說中的人了？」

單鳴瞥了他一眼，「嗯，很出名。」

「哇，這樣多不好意思啊，萬一有暗我怎麼辦。」

單鳴諷刺道：「自然力進化人、特殊能力者、傀儡玉，我祝你們平安。」

叢夏苦笑道：「我們真沒想惹事。」

單鳴道：「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你拳頭夠就行了。」

他懷裡的棉服突然了，那個小怪從裡面出了腦袋，紅的眼睛在掃過他們每個人之後，輕聲道：「你們那個特殊能力者，能修復疤痕嗎？」

莊堯微微蹙眉，叢夏沒說話。

那小孩兒地說著跟他的外表年齡完全不符的話，「把你們平安送進北京城，你們欠我們一個人。」

單鳴皺眉道：「嗯？你要修復什麼疤痕？你又不會留疤。」

「這個。」那小孩兒突然出了一隻胳膊，拍到了單鳴的脖子上，單鳴的脖子上有一道很猙獰的橫向傷口，一看就是曾經被割留下的。

但是眾人的注意力都沒放在單鳴的脖子上，而是放在了那小怪的胳膊上。那是一隻鋪滿了金鱗片的胖乎乎的小胳膊，應該是手的位置被小爪子取代了，他們這才發現，這隻小怪除了臉是人類的之外，上的鱗片一直武裝到脖子，背後還有尾。

單鳴抓著那隻小爪子塞進了棉服裡，「修復這個幹嗎？用不著。」

「用得著。」小怪從棉服裡爬了出來，著屁抱住單鳴的脖子，細長的小尾在後輕輕搖了搖，最後啪地一聲捲住了單鳴的手腕，「爸爸，給我弄套服來。」

「別折騰了，回去再說。」單鳴用服把它一裹，「睡你的吧。」

幾人都覺得這小怪有些詭異，但是沒有多問。

兩個小時候，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城牆，是城門就高達十米，城門口有幾十個穿著軍裝的守衛，八隻高大的變異警犬在忙碌地檢查著城者的行李，看上去戒備森嚴，而且很有秩序。

城門的大門閉，兩側三米高的小門則開著，一邊城、一邊出城，出城的大多著乾淨、神狀態較好，而城的有至一半看上去像是從其他地方逃難來的，正在接嚴格的盤查。

一個守衛走了過來，看到他們車頂的旗，對著對講機說：「是龍族的車，開大門」。

城牆正中央那個六七米高的城門從裡面打開了，那三輛車依次開進了城，但是在阿布試圖進門的時候卻被攔住了。

阿布歪了歪脖子，還想往前走。

「等等！」一個守衛大道。

阿布抬起來的爪子地一聲落在了那人腳邊，那個守衛被震得一屁坐在了地上。

兩隻三米多高的警犬猛地躥了過來，大聲朝阿布咆哮。

阿布似乎也被激怒了，憤怒地著。

單鳴大喊道：「怎麼回事！」

「貓上是什麼人？下來看看。」

科思奇從車裡出腦袋，「也是我們的人。」

那守衛狐疑地繞著阿布走了一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這隻貓是不是懸賞令上的那隻？」

科思奇乾脆下了車，「是又怎麼樣？你想攔？」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鐵牌，「從教授讓我們帶他們進城。」

那守衛看了眼那個鐵牌，後退了一步，「你們進去吧。」

阿布矮□，從城門鑽了進去，路過那兩隻警犬旁邊時，還示威地了兩聲。

叢夏回頭看去，正好看到那個守衛在用無線電對講機說著什麼，眼神一直往他們的方向飄。

難道是在跟誰通風報信？

叢夏覺得有些可笑，其實本不需要他宣傳，阿布這麼大的積，只要長眼睛的人都不會看的。

那幾輛車進城市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阿布也跟著慢了下來。

他們穿過高大的城門，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現代化城市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叢夏張大，看著他們為之鬥了一年的目標。

這裡比之他們過往經歷的任何一個城市看上去都還要像「人類的城市」，不，應該說，文明時代的人類的城市。末世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哪一個城市能夠被維護地如此之好，沒有四倒塌的建築，沒有長滿野草的路面，沒有被植被徹底覆蓋的樓房，也沒有隨可見的同類的和街上到流竄的變異，如果能夠忽略街上那些形容憔悴、目呆滯的人，忽略時不時路過的怪異通工和大型變異寵，這裡幾乎和一年沒有什麼區別。

這就是北京，是白天有行人走，晚上有燈的城市，這裡駐紮著數不清的變異人，彙集著全國最厲害的大腦和最強大的武力，是所有人嚮往的安全之城。

他們終於到了！

叢夏這一刻差點得哭出來。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跋山涉水兩千公里，花了三百多天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更因為在這裡，他看到了記憶中現代化的人類都市，看到了不屈不撓的人類在二次寒武紀的災難中頑強地生存著，這讓見慣了那些廢城的他，心中又燃起了人類復興的希！

叢夏不住激地說：「太棒了……太棒了！」

鄧逍興得不知如何是好，「沒想到這裡會是這樣的，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