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末世之謎

拍完照片後，姚潛江安排眾人座，他對叢夏做了個請的姿勢，「叢夏，跟我去主桌坐吧，我們可以好好聊……」

他話還沒說完，天壁一手扶住叢夏的後腰，輕輕一帶，就把人帶走了。

姚潛江又落了一次空，盯著倆人的背影，臉不太好看。

天壁突然回過了頭來，狠狠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姚潛江頗為意外地瞇起了眼睛，心裡明白了什麼，他喃喃道：「原來如此，有趣……」

龍族只來了兩個人，被安排到了跟他們一桌，奉嵐會和六道黃泉的人被安排在他們旁邊一桌，這兩桌全都靠近主桌，氣氛多有些張。

壽宴開始了，侍應生開始一盤盤地上菜。菜大多以冷餐為主，因為比熱菜更容易保存，看著桌上富的菜餚，很難讓人相信，出了這個宴會廳，外面是食缺、幾十萬人只能靠領取滿足最低果腹需求的食來度日的末日時代，這鮮奢侈的場景，跟外面簡直不是一個世界。

莊堯問沈長澤，「單鳴怎麼沒來？」

沈長澤道：「他不參加這種聚會。」

艾爾·莫瑞笑道：「因為不能盡地喝伏特加或者啤酒。」

鄧逍裡正塞著豬，聞言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要什麼酒，有這麼多呢……唐哥，給我倒杯可樂。」

唐雁丘倒了杯飲料遞給他，並順了順他的背，「你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鄧逍充耳不聞，一門心思撲在了食上。

叢夏也直流口水，要不是難得穿一次好服，他真想擼起袖子大吃一頓，因為服太合了，他的作幅度沒法太大，不過還是不停地往自己盤子裡夾菜。

其他人雖然不像鄧逍那麼誇張，但是也沒停，他們不像這些長期呆在北京的人，好東西都吃了不了，他們這一路過來可是風餐宿，蟲子老鼠什麼沒毒吃什麼，哪怕是在科學院裡養了大半個月，也還沒緩過勁兒來。

天壁基本吃不下飯，因為坐在他對面桌的周奉嵐，總是時不時挑釁地看著他。

叢夏很自然地給天壁了一隻基圍蝦，「天壁，吃啊。」

「嗯。」天壁夾起蝦送進了裡。

叢夏順著他的目看去，正好對上了周奉嵐不懷好意的眼神，他是沒勇氣像天壁那樣跟周奉嵐瞪眼睛，實際上剛才聽到周奉嵐周圍傳來那種啪滋啪滋的聲音，他就覺得頭皮發麻，被雷劈的焦黑不斷在他腦海中出現。他趕低下頭，專心給天壁蝦皮。

艾爾·莫瑞舉起酒杯，笑道：「來，敬各位一杯，以後我們合作的時候應該會很多，互相關照吧。」

幾人紛紛杯。

周奉嵐在對桌道：「艾爾，不來和我們喝一杯嗎？」

艾爾·莫瑞出一個冷的笑容，然後轉過了去，舉起酒杯，「周會長，乾杯。」

「乾杯！」周奉嵐獷地喝乾了一杯中酒，然後大笑道：「今天這什麼宴會，連點兒有勁兒的酒都沒有。」

李道藹邊一個年輕人諷刺道：「兌酒最有勁兒，還不變質。」

周奉嵐轉頭看著他，「我們說話，得到你？」

年輕人臉一變，李道藹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低聲道：「吃你的，別多話。」他夾了一塊豆腐，安靜地吃著飯，神態自若地彷彿在自己家，周圍的目和議論聲全都被他隔絕在外。

叢夏看著那個年輕人，總覺得有點眼，想了半天，才想到這個英俊年跟阿清長得很像，莫非他就是阿清的弟弟？雖然眉眼都極為相似，不過兩兄弟的氣質可是截然不同，這個年沒有半分娘氣。

莊瑜笑而不語，邊喝著酒，邊關注著兩桌的形勢。

雖然現在沒有人妄，可是所有人都觀察著對方的態，連看上去置局外的李道藹都不例外。當然，莊瑜最想知道的，還是莊堯打算做什麼。

這兩桌在暗自角力，圍觀人也都在心中紛紛猜疑。

天壁一夥人在殺了奉嵐會一個分隊的隊長，把奉嵐會已是囊中之的那枚傀儡玉搶走的事，很多人都知曉，周奉嵐是個心狹窄、睚眥必報的人，他沒有什麼長遠顧慮，做事只憑喜惡，典型有勇無謀，他絕對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天壁一夥人，只是不知道他在醞釀著什麼報復手段。想到可能有好戲看，所有人都不忍錯過一星半點的劇，全都暗暗關注著他們。

姚潛江目則落在了叢夏的上，從這個角度，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叢夏自己一邊吃，一邊給天壁蝦皮、夾菜、盛湯、添飯，作表均自然無比，好像平時已經演練過無數遍，看得姚潛江眉頭越皺越深。

當然，如果姚潛江仔細看，叢夏也不只在給天壁夾菜盛飯，周圍他夠得著人，他都服務了一遍，只是姚潛江眼裡只有互不太一般的兩個人。

飯吃到一半，喬姍不請自來地坐到了叢夏的旁邊，笑瞇瞇地說：「叢先生，您好，我可以採訪您一下嗎？」

叢夏想到劉嚴的話，馬上道：「不好意思，我……」

「您只要回答幾個簡單的問題就好了，只要兩分鐘，只佔用您兩分鐘的時間。」

叢夏張了張，心想這個人真厲害，一下子就從一桌子的人找出他這個一看就最好說話的，他實在不擅長拒絕人。

天壁放下了筷子，剛要開口，柳羽給他使了一個眼，然後笑著拍了拍喬姍的肩膀，對展現迷人的笑容，「喬小姐，還是來採訪我吧，他們不習慣這種陣勢，該把他們嚇著了。」

喬姍扭頭，就看到柳羽的俊臉近在眼前，臉微微一紅，「柳……柳羽，唔，您好，以前我當實習記者的時候也採訪過您，不過您肯定不記得了。」

「我記得，是在一個慈善晚會上對吧。」

喬姍瞪大眼睛，「您還記得？」

柳羽眨了眨眼睛，「喬小姐是一個讓人過目難忘的，這才過了一年，我記還沒那麼差。」

喬姍一副寵若驚的樣子，「可以採訪您幾句嗎？」

「可以啊。」

唐雁丘看著柳羽對付人游刃有餘的樣子，不皺起了眉頭，慢慢別過了臉去。

柳羽不愧是職業明星，回答喬姍問題的時候，倆人就像在打太極，喬姍是個很聰明的人，並沒有被柳羽的幾句誇讚沖昏了頭，還是直指自己的目的，但是柳羽說得話滴水不，雖然每個問題都回答了，但是基本上什麼信息都沒，這是跟數不清的記者過招之後練就的本領。 喬姍問了半天，什麼重要的也沒問出來，很是沮喪，最後不甘心地在桌子周圍拍了好幾張的照片，這才走了。

叢夏朝柳羽豎起了大拇指，「柳哥，你太牛了，以前都沒發現你口才這麼溜。」

柳羽帥氣地撥了撥半長的頭髮，「柳哥牛的地方多著呢，以後好好學著點兒，別看著漂亮人話都不會說。」

叢夏鬱悶道：「我什麼時候……我不說話不是因為漂亮，是怕說錯。」

莊堯笑看著柳羽，「萬一被他們知道萬眾矚目的大明星的能力是釋放特殊氣，這個消息肯定能上頭條吧。」

柳羽狠狠白了他一眼，「小兔崽子，找揍是吧。」

「早晚會知道吧。」唐雁丘冷冷地說。

柳羽瞪著他，「你說什麼？」

唐雁丘看著他，「他們早晚會知道你的能力，難道你為了形象，要藏一輩子？」

柳羽有些惱，「關你屁事。」

唐雁丘口有些起伏，他沉聲道：「也對，你的能力也不寫在臉上，像你這種虛有其表的男人，只要把外表修飾好就能騙人了。」

柳羽低聲罵道：「唐雁丘，你他媽今天吃錯藥了嗎？」

唐雁丘臉有些蒼白，他站起，低聲道：「我去下洗手間。」

眾人看著唐雁丘冷冷地起走了，都有些不解他的脾氣從何而來，柳羽更是被損的莫名其妙，憋了一肚子氣，只好埋頭灌酒。

莊堯翻了一個白眼，「一個比一個丟人。」

鄧逍抬起臉來，一臉迷茫，「唐哥呢？」

叢夏給他倒上飲料，「你不用管，繼續吃吧。」

天壁道：「柳羽，你去看看他，不要一個人行。」

柳羽賭氣道：「-蛋，我不去，天悶得跟葫蘆似的，開口就敢找我不痛快，真是欠收拾。」

叢夏道：「我去吧。」

天壁按住他肩膀，「我去。」他站起，想了想，又低下頭，「你老實坐在這裡，誰都不要走，知道嗎？」

叢夏點點頭。

莊堯看了看旁邊看熱鬧的周奉嵐，腦子飛速地轉著，想著怎麼把周奉嵐惹火，有莊瑜在，未必會讓周奉嵐和天壁起衝突，他偏要製造點衝突，而且要讓周奉嵐先手。

過了會兒，天壁和唐雁丘回來了，莊堯轉過頭，朝天壁比了一個手勢。

天壁微微頷首。

莊堯跳下椅子，拿起果走到了周奉嵐那桌，周奉嵐挑了挑眉，以為莊堯是衝著他來的，沒想到莊堯經過他邊，看也沒看他一眼，逕直走向了李道藹，笑著朝李道藹舉起杯子，「李警，我敬你一杯。」

周奉嵐眼神一變，被人三番兩次的忽視，讓他心頭火起。

李道藹轉過來，看著站著跟他坐著差不多高的莊堯和他手裡的橙，他道：「拿果敬我？」

「我還未年。」

李道藹道：「你的基因是從莊博士那裡得來，高深的科學我不懂，不過，你的細胞跟他應該是一個年紀，對吧。」

莊堯笑道：「沒錯，我的細胞已經三十多歲了，不過還是不適合喝酒。」

李道藹點了點頭，「來乾杯吧，小大人。」

莊堯跟他了杯。

莊瑜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

周奉嵐忍不住諷刺道：「不過是莊博士一個替代品，我聽說克隆人活不到多大歲數吧？」

莊堯轉過頭，出嘲弄的笑容，「怎麼也不會死在你前面。」

周奉嵐早就看莊堯相當不順眼，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臉上總是掛著諷刺笑容，好像看誰都是白癡似的，對他這種心高氣傲的人來說，莊堯太欠了，他氣得猛地站了起來，一腳踹翻了椅子，「兔崽子，現在把你電焦炭，你說誰死在誰前面？」

會場上雀無聲，全都看向了他們。

莊瑜抿了口茶，口氣冷了下來，「奉嵐，坐下。」

周奉嵐充耳不聞，手上的電再次發出茲茲聲響。

李道藹站起，往後退了幾步，顯然不打算參與任何衝突，他知道這個小孩子跟莊瑜一樣是腦域進化者，所做的每件事都有意義，周奉嵐明顯是莊堯故意激怒的，至於目的是什麼，接下來就知曉了。

莊堯出挑釁地笑容，「你。」

周奉嵐怒喝一聲，狠狠揮手，一道帶著火的雷電朝莊堯劈了過去。

莊堯面不改地看著他。

天壁就站在莊堯旁邊，在周奉嵐起手的瞬間，他也手了，他縱著空氣中風的流，在雷電接到倆人的瞬間，形了特殊的通路，那刺眼的電在眾目睽睽之下拐著彎從倆人邊過，把旁邊一把木椅子當場劈了兩半。

周奉嵐臉上也出驚訝的表，手上又醞釀一起閃電，莊瑜大聲道：「周奉嵐！」

天壁趁著周奉嵐愣神的瞬間，輕輕一揮手，一道風撞在了周奉嵐口上，這下子天壁並沒有用力，周奉嵐往後退了幾步就站穩了。

天壁看著他，目寒。

會場上雀無聲，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