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末世之謎

天黑之前，他們到達了西安，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天壁一行人心中都慨萬千。

他們走的時候，這裡還是冬天，如今已經一片春意盎然，整個古城裡的植都復甦了，他們從氣球艇上下來的時候，野草沒到了大。

西安當地部隊來接應他們，把他們帶進了城裡。城裡依然一片荒蕪，街上鮮能看到人，偶爾有幾隻變異，看到他們人多就跑開了。

莊堯道：「西安還剩下多人？」

一個姓萬的連長說：「大約還有二、三十萬吧。」

「這裡變異很多？你們有什麼打算嗎？」

萬連長點點頭，「很多，我們經常組織小隊或者變異人上街捕殺這些吃人的東西，不過，實在是殺不乾淨。去年剛地震的時候，我們被殺了一個措手不及，現在緩過點兒來了，跟中央的通訊也恢復了，最近得到上級幫助，給了我們很多種子啊、豬苗啊之類，我們現在打算把人組織起來，建立一個城中城，把人都集中到小城裡，在小城裡肅清環境，開展農耕和畜牧，盡量自給自足，現在很多城市都打算這麼幹，人如果太分散，勢單力薄，死得就更快了。」

「這麼做很好，不過建立城中城的時候一定要做好選址和規劃，否則城外全都是變異植，你們的生存空間會被它們的越來越小。」

萬連長點點頭，「我們現在正在籌備，這個不是讓我們最頭疼的，我們現在最擔憂的，還是大雁塔裡的東西。」萬連長忍不住朝大雁塔的方向看了看，雖然距離很遠，本看不到塔，他憂心忡忡地說：「大雁塔裡的東西一天不清理，我們就一天不得安穩，因為我們要規劃城中城，怎麼都繞不開大雁塔，大雁塔於西安中心地帶，如果要改起來，地下的供水系統、排水系統、電路、燃氣等等等等，都是相當浩大的工程，以人類現在的力量是不可能的，如果我們現在建造城中城，就是把這顆定時炸彈圈進了我們家裡。」

「所以我們這次來，就是解決它。說說這兩天的況吧。」

「失蹤人數還在增加，預估已經有三四十人了，而且失蹤地點沒有什麼共通地方，好像都是隨機的，其他就沒什麼跟以前不一樣的了，雖然你們說大雁塔裡住著一窩蟲子，但是我們至今都還沒見過。」

「你們馬上就有機會見了。」

萬連長心裡一沉，「我們已經按照叢教授的指示做好作戰部署了，地點選在大雁塔西面四公里，那裡有個地基，深度十八米，直徑兩百米，炸藥已經全部埋設完畢，莊博士，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看看？」

「等明天天亮，如果一切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明天就行。」

「明天？會不會太趕了。」

莊堯沉聲道：「不，必須盡早。」

如果不是因為天黑視線阻，他們很希今晚就行。那夥人肯定也在日夜兼程地趕回西安，以壯壯的速度，如果一直不休息，明天也該到了，他們要搶在那幾個異種人回來之前發起進攻。

晚上，他們在軍營休息，這裡條件簡陋，一行二十人睡在大通鋪裡，已經沒有人在乎環境，他們都在為明天的行做著自己的準備。

有武在給自己的武做保養、上油，沒有武的找一個僻靜的角落修煉，莊堯和天壁、沈長澤以及艾爾在研究著戰略。

叢夏此時正在悄悄吸收著傀儡玉的能量，然後一枚接著一枚地菉制蓄能玉符，他心裡確實沒底，這滿滿一大把玉符，能讓他安心很多，至不用擔心他們會面臨能量枯竭的危機。

鄧逍走了過來，坐到他旁邊，歎了口氣，「我有點想阿布了，不知道它現在幹嘛呢？」

叢夏笑道：「這個點兒肯定睡覺了。」

鄧逍搖搖頭，「它肯定睡不著，在想我們呢。」

「我們幾天就回去了，不用擔心它。」

鄧逍看上去有些鬱悶，有些呆滯地看著前方，突然，他坐直了，「叢哥，那幫龍人幹嘛呢？」

叢夏順著他的目看去，只見那些人正在分配什麼針管一樣的東西，「難道那就是注式能量嗎？」

他們因為有叢夏這個大型「能量中轉機」，所以從來沒關注過這種用以做貨幣等價流通的能量，現在叢夏產生了一好奇，於是他跟著鄧逍走了過去。

單鳴抬頭看了他眼，「幹什麼？」

「單哥，這就是你們買來的能量嗎？」

「嗯。」

「我能看看嗎？」

「坐吧。」

倆人坐到那幫人中間，叢夏接過單鳴遞過來的一個針管，那個針管非常小，只有一小手指大，裡面裝著很一點的各，他問道：「這裡面有多毫克？」

「20或者30毫克，10毫克的基本看不到。」

「這能量這麼貴，用這種針管注能量，不會有損耗嗎？注的時候總會有水珠留在針管裡推不出去吧？」

「有，但是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單鳴給有些人一隻，有些人兩隻，如果他們知道叢夏就可以隨時隨地無損耗地給他們補充能量，肯定恨不得把叢夏吞進肚子裡。

叢夏仔細端詳著那個針管，這個東西雖然對他們來說沒用，但是卻給了他啟發，他無法保證自己能永遠出現在自己同伴周圍，萬一有天同伴的能量枯竭而他不在呢？他也應該準備些類似這種針管的能量注裝置，讓其他人隨攜帶著，不過這種針管不是最好的選擇，應該還有別的什麼方法，能讓別人更好地使用他儲存進去的能量。等這次戰鬥結束後，他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

他又問道：「20、30毫克能量能把一個人的能量完全充滿嗎？」

單鳴道：「分人，沈長澤和艾爾就不夠，其他人也要差些，低等級變異人可以充滿。」

叢夏點了點頭，這樣他隨時給這些人補充能量，應該也不會被發現了。

單鳴看著叢夏，「喂，你真能給人療傷嗎？」

「嗯，可以。」

單鳴笑了笑，突然拿起匕首乾脆利落地往自己胳膊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叢夏和鄧逍都嚇了一跳，眼看著殷紅的從單鳴手臂上流下來，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沈長澤馬上跑了過來，沉聲道：「怎麼回事？」

單鳴抬手制止他，然後把胳膊舉到了叢夏面前，「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叢夏有些不知所措。

天壁也走了過來，冷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近乎挑釁的行為，讓兩方的氣氛一時張了起來。

單鳴嚴肅地說：「我上過無數次的戰場，從來不會把我和兄弟的命給一個不信任的人，他究竟不備療傷的能力，對我們的戰略和士氣有很大的影響，我要證明他真有療傷的能力，證明他可以信任，證明值得我們把他列為第一保護對象。」

單鳴說完這番話，周圍一片安靜。

半晌，叢夏抬起了手，手指輕輕搭在單鳴的手腕上，只見那前一秒還在流不止的傷口，慢慢凝結，外翻的皮以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本十多公分長的傷口就修復完畢，皮恢復了平正，如果不是胳膊上還有，本無法證明單鳴剛才過傷。

單鳴了胳膊，笑道：「不錯，沒吹牛。」

一個龍人歎道：「靠，這太牛了。」

鄧逍「哼」了聲，「誰讓你們不信。」

天壁把叢夏和鄧逍都從地上拽了起來，一言不發地把人拖走了。臨走前，叢夏聽到沈長澤嚴厲地呵斥，「以後不準再這麼幹！」

三人回到了他們那邊，柳羽撇了撇，故意高聲嘲諷道：「真不知道這些龍人要怎麼證明自己的能力，不如出去殺幾隻讓我們看看？」

那些龍人都是軍人出，紀律極強，雖然心頭不爽，也只是回頭看了看柳羽，沒說話。

叢夏苦笑道：「那個單鳴真狠啊，劃了那麼大一道口子。」　

莊堯道：「單鳴的考慮也有道理，這幫人以前都是跟槍子兒刀子為伍，疑心病很重，單鳴這麼做，是在給他們吃定心丸，同時也讓兩隊之間有凝聚力，天壁應該能理解。」

天壁點頭道：「這樣他們會全力保護叢夏。」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先去看看那個埋設炸藥的地方，悉下路線後，我們就要行了。」

眾人帶著些忐忑，關燈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萬連長帶著他們往大雁塔方向開去，在距離大雁塔四五公里的地方停了下來。

眾人下車一看，眼前果然是個很大的地基，地基周圍堆起了很高的一層松土，表面上看不出什麼異常。

萬連長道：「以前裡面有水，我們清理乾淨之後埋了新土，炸藥就埋在土下面，引裝置我們控制，到時候你們用無線電通知我們引，我們都計算過了，這周圍堆起來三十噸土，到時候會全部傾瀉而下，土裡面含磷，和炸匯合，會產生極高的溫度，蟲子進去了就絕對出不來。」

莊堯點點頭，「很好。」

萬連長囑咐道：「你們一定要在自己完全有把握逃的時候再說引暗號，一旦引就不可控制了，這周圍的地面都可能下陷。」

莊堯道：「如果蟲子跟我們出塔，我們把絕大多數引到這裡，再讓龍人帶著所有人飛起來，出現意外的幾率是３，值得一試。不過，我們必須在塔裡就把那些蟲子變異人殺掉，對於有智慧的人類來說，這個陷阱太明顯了。」

萬連長道：「如果變異人變蟲子混在裡面呢？或者它們乾脆就有別的理由不出塔呢？」

莊堯抬起頭看著他，「那麼在我們把傀儡玉帶出來之後，就把大雁塔炸掉。」

萬連長瞪大了眼睛，抖了抖，最後垂下了眼簾。

他後一個年輕小兵激道：「大雁塔是幾千年的古董，是國家重要文，是我們西安的地標，怎麼能炸掉！」

他邊幾個小兵也都附和起來。

萬連長吼道：「你們閉！」他握了拳頭，額上青筋暴凸。

莊堯面無表地看著遠靜靜矗立的大雁塔，如它千年來的樣子，它見證了這座古都的風雲興衰，現在古都還健在，它卻已經病膏肓，莊堯沉聲道：「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只是犧牲它，就能徹底解決蟲患，已經是最低的代價。」

萬連長咬牙道：「我明白，塔終究是塔，西安還有三十萬的百姓，不能跟著蟲子陪葬。」

「回去吧，準備裝備，我們現在行。」

一行人，回到營地，穿上了防護服，帶上了各自的武，由萬連長將他們送回了那個地基附近。

莊堯道：「昨晚已經分配好了，萬連長帶著部隊在這裡留守，我和柳羽的能力不適合對付蟲子，也留在這裡，唐雁丘、沈長澤、艾爾·莫瑞、黃鶯、烏五人是一隊，從上空進大雁塔四層，往下搜索，天壁和單鳴帶著剩下的人從正門進大雁塔，你們是二隊。沈長澤，檢查一下你上的傀儡玉檢測裝置。」

沈長澤道：「沒有問題。」他看了看天壁，「他們的裝置呢？」

叢夏道：「我可以知傀儡玉。」

沈長澤眼中閃過一驚訝，稍縱即逝。

莊堯上前一步，低聲道：「天壁和沈長澤的傀儡玉不能帶進大雁塔，會遭到所有蟲子的圍攻，因此全都放在了我上，為了以防萬一，留下柳羽和一個龍人保護我，如果這邊發生意外，視況的輕重，沈長澤這邊要分配兵力回來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