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末世之謎

大雁塔的溫度明顯比外面高，他們穿著層層疊疊的防護服，已經熱出了一汗。他們端著手裡的火焰槍，步步小心地往塔裡走去。

打開夜視儀，狹窄的視距範圍，什麼都沒有出現，這種暴風雨前的平靜讓人格外張。

單鳴低聲音說：「排兩縱隊，樓梯在那邊，快走。」

十幾人排好隊形，輕輕踮著腳往樓梯方向跑去，儘管他們都知道，不弄出聲音蟲子一樣能發現他們，因為每個變異人都覺到了一波波多如繁星的能量波，就在他們周圍。

就在他們快要跑到樓梯口的時候，叢夏突然大一聲，「頭頂！」

他對能量的知比所有人都敏銳，周圍蟲子在做出作的第一時間，他已經猛地抬頭，天花板上嘩啦啦地下起了蟲子雨，叢夏把火焰槍對準了天上，瘋狂地噴了起來。

天壁沉著地喊道：「左側天上，右側地面，盡量節省瓦斯。」

地面上也開始湧來一波波黑的浪，尤其是從樓梯上蠕而下的蟲子，把樓梯足足踮高了好幾公分。

儘管他們穿了防護服，但是依然能覺到蟲子啪啪地摔在他們頭罩上，順著他們服往上爬的那種覺。

他們全都跑了起來，如果作太慢了，很快就會被蟲子爬滿全。

火焰槍裡噴出來的火把整個空間都照亮了，天花板上、牆壁上、地面上、樓梯上，到都是蟲子，就好像整個塔都是蟲子鑄的。火焰槍的威力確實了得，再配合天壁的風力，攻擊範圍更大，那些蟲子畏火，儘管依然往上衝，但是看到火的作就會遲緩些，些微的遲緩也給了他們巨大的息機會。

他們用火焰槍生生造出了一條鋪滿蟲子焦黑的路，當他們踩著那些焦脆的蟲走過的時候，那種黏膩的讓每個人都到由衷的噁心。

鄧逍道：「大家小心別倒了。」

叢夏已經大幅度提高了自己的能，速度和作一點沒有慢於他們，倒是讓在他周圍保護他的幾個龍人頗為意外。

單鳴吼道：「上樓，上樓！」

眾人一邊清掃著障礙，一邊拚命往樓梯上，就在他們眼看要到達二樓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黑影突然出現在了樓梯口，像一個黑雪球般朝他們滾了過來，定睛一看，那是一大團蟲子！

兩個龍人猛地把走在前面的單鳴和天壁往回拽，但是後面還有人擋著，想躲開已經不可能，天壁拼勁全力，在眾人面前形了巨大漩渦，大到把整個球都包裹了進去，風力的緩衝化解了蟲子球的衝擊力，那個球在漩渦中四分五裂，但是餘力依然撞到了天壁上，他被撞得往後倒去，連帶著後面的人也都一併滾下了樓梯。 摔下去之後倒是不怎麼疼，因為下面鋪滿了厚厚的蟲子，眾人手忙腳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單鳴把天壁從地上拽了起來，對叢夏說：「他傷了。」

叢夏衝了過去，果然見天壁角流滲出了，肯定是臟到的衝擊力太大了。叢夏一把抓住天壁的胳膊，能量瘋狂地湧他的，他堅定道：「沒事，我能治好他，快想辦法上去。」

鄧逍道：「我來！」他瞬間變，防護服已經為他的材預留了足夠的彈，只見他型一下子壯大了三米高壯碩的怪，他對兩個龍人豪邁地說：「咱們力氣大，把那個球給頂回去！」

天壁道：「別衝，剛才的球恐怕有人控。」。

莊堯的聲音從無線電裡傳來，「什麼東西有人控，把況匯報給我。」

叢夏連忙簡短地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莊堯毫不猶豫地說：「對付這個很簡單，趴著往上走，讓和樓梯的角度保持一致，球只能從你們的上滾下去，你們下還有厚厚的蟲子做緩衝，那個積球不壞你們。」

一個僱傭兵罵道：「腦域進化人真是太討厭了。」

另一個笑罵道：「總是顯得自己笨是嗎，哈哈哈。」

單鳴罵道：「還他媽有時間廢話，趕行。」

眾人全都趴臥在樓梯上，把手進蟲子堆裡抓住樓梯，一點點往上爬去。

叢夏覺得他這輩子真的再也不會害怕任何東西了，當一個人驗過在六七公分厚的膩綿蟲子堆裡往上爬，蟲子隔著明防護罩糊在臉上，上背著厚厚一層蟲子的時候，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跟這比也沒什麼大不了了。叢夏甚至崩潰得差點笑出來，不過最後他忍住了，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戰勝恐懼，給天壁療傷。

快到樓頂的時候，蟲子球再次形，呼隆一聲滾了下來，果然如莊堯所說，那球順著他們的背了下去，雖然確實有些沉，但這裡每個人能都非常好，完全可以承，滾到一半的時候，那雪球自己就裂開了。 「衝上去！」天壁大一聲，猛地爬起來跳上了樓梯。

其餘人也跟著蜂擁而上，順利地上到了二層。

二層跟他們想像的一樣，除了蟲子還是蟲子。

他們計劃是沈長澤那組從四層開始往下找，他們從一層往上，最後在三層匯合，拿到傀儡玉，他們就馬上飛走，雖然不是所有龍人都會飛，但是這些有著翅膀的龍人，從三四樓跳下去是完全沒問題的，鄧逍和天壁更是摔不死，唐雁丘、沈長澤和艾爾等三個會飛，也足夠把剩下的人帶下去；當然，如果他們拿不到傀儡玉而防護服壞了，也要馬上撤離。

天壁道：「叢夏，覺到傀儡玉在哪兒了嗎？」

「可能就在三層，離我們很近了。」

沈長澤的聲音在無線電裡響起，「我們也覺在三層，四層沒有。」

「那就趕下來，我們現在上去。」單鳴剛說完這句話，就愣住了，他們周圍的蟲子突然無端退開了，於其說是退開，不如說是回去了。

所有蟲子都往一個方向回，那就是三樓樓梯，那裡漸漸顯出幾個人的形狀，一個、兩個、三個……共六個，那些人形越來越清晰，蟲子在他上蠕、爬行，彷彿就是他們的一部分。

眾人都沉默地看著那些「人」，在那些人的眼睛裡，他們看到了悉的明黃瞳孔。

這時候，沈長澤沉重的聲音從無線電力傳來，「我們……還需要點時間。」

天壁沉聲道：「正巧，我們也是。」

沈長澤一行人暴力破壞了窗戶，飛進了大雁塔部。

窗外進來的線非常地亮，他們毫不費力地看到了滿山滿谷的蟲子。開啟手裡的火焰槍，幾人瘋狂地朝著那些蟲子噴去。

唐雁丘沒有用火焰槍，而是拿出火箭，每隔兩米一隻，那些蟲子看到火，下意識地往後退，給他們讓出了一條得以息的路，他們踩著火箭鋪出來的一條短暫的路，在寬敞的四層裡搜索起來。

艾爾邊忍著噁心殺蟲子，邊著急地問：「長澤，怎麼樣？傀儡玉在哪裡？」

「就在附近。」

「能準到多？」

「如果已經在三米範圍，就會發出警報的聲音。」

唐雁丘道：「這層太大了，我們的防護服扛不到每個角落都搜索一遍。」

艾爾道：「不然長澤就飛起來檢查吧，速度會快些，地上的蟲子也咬不到你。」

沈長澤道：「好。」

他們造型略微怪異，為了把全都包裹進防護服裡，唐雁丘和所有龍人背後都加裝了翅膀防護層，而由於他們幾個人翅膀特別大，支楞起來的時候看上去有幾分稽。此時沈長澤張開翅膀低空飛去，藏在防護層裡的翅膀就非常不靈活，發出布料的沙沙聲響。

幾人跟在沈長澤的後面，據大雁塔的結構圖，邊清掃著地上的蟲子，邊艱難地往樓梯靠去。

這樣走了幾米，他們全已經掛滿了蟲子，甚至頭罩排氣孔都被蟲子糊住了，他們只能不停地把蟲子從頭罩上拉下去。

沈長澤突然道：「你們快過來！」

艾爾被蟲子弄得怒火攻心，「怎麼快啊-！」

唐雁丘抓起離他最近的黃鶯，「飛過去。」

五個人中，黃鶯和烏雖然有翅膀，但是飛不起來，被唐雁丘和艾爾抱著飛到了半空中，天花板上一直在往下掉落蟲子，但是比起地上厚厚的蟲子大軍，此時對他們來說已經非常輕鬆。

越往裡飛，線越暗，他們打開了夜視儀，沈長澤背對著他們停立在半空中。

幾人飛過去看，頓時都被眼前的景震撼住了。

通過夜視儀慘綠的線，他們看到眼前一面牆上橫七豎八地黏著二十多個人類，這些人類全都赤 著，四肢被黃黏包裹，黏在了牆面上，所有人類都皮開綻，破碎的皮裡爬滿了蠕著的蟲，黃從他們創口往外流淌，它們幾乎把這些人類掏空，在肢和骨髓裡來回爬行。最為可怕的是，其中有幾個好像還活著，他們也許已經失去了意識，空瞳孔裡充滿了恐懼和絕，直勾勾地盯著他們，讓人不寒而慄。

黃鶯和烏不忍地低下了頭，艾爾罵道：「媽的。」

唐雁丘深深吸了口氣，氣的時候有些抖，「殺了他們吧。」

沈長澤和艾爾抓起槍，把幾個還在氣的人的腦袋打碎了。

唐雁丘拉弓出火箭，把那些人的全都點著了，空氣中撒發出難以忍的惡臭味。

沈長澤沉聲道：「他們抓人就是為了這個吧，繁衍。」

艾爾搖了搖頭，咬牙道：「被抓進來的人，不是被異種了，就是變了蟲子的繁皿和糧食。」

唐雁丘突然抬起頭，「不對勁兒，天花板上的蟲子變多了。」

幾人全都抬起頭，還沒來得及反應，厚厚的蟲子從天花板上傾瀉而下，從視覺上看，簡直就好像天花板塌下來了一般。

五人全都被巨大的力拍在了地上。

沈長澤道：「有人控，它們據我們改變策略了。」

話音剛落，蟲子漸漸往一個方向奔湧而去，他們順著蟲子的彙集方向看去，不遠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形正在平地中崛起，慢慢顯出了它們真正的面貌。

這時候，單鳴在無線電裡說，在三樓匯合。

沈長澤沉聲道：「我們……還需要點時間。」

六個赤的人類在天壁等人面前型，有四個男和兩個，全都是年人，瞳孔發出黃瑩瑩的，如行走般的看著他們。

叢夏深吸了口氣，對那幾個人道：「你們能說話嗎？」

莊堯的聲音在耳機裡響起，「你們在跟誰說話？」

鄧逍道：「異種人，蟲子異種人，我們這裡有六個。」

一個人扭曲地歪了歪脖子，張開，發出沙啞畸形的聲音，「人類……傀儡玉……」

「想要傀儡玉嗎？不在我們上。」

「傀儡玉……」那個人呢喃著朝他們一步步走了過來，並沒有化人類的，而是兩條蟲子匯聚柱子，每走一步，一大波蟲子就像他們推進。

科思奇拿起霰彈槍，狠狠朝腹部放了一槍。

那人哼都沒哼一聲，瞬間被打得四分五裂，無數的蟲子隨著黃噴濺在空氣中，然而，很快，更多蟲子撲上來填補破了一個大的腹部，漸漸恢復了原樣。

科思奇低聲罵道：「……」

叢夏嚥了口口水，還是試圖通，「你們想要什麼，如果我們給你傀儡玉，我們能不能離開這裡。」 那人聽到傀儡玉，神變得瘋狂，「傀儡玉……」猛然朝眾人撲了過來，後另外五個蟲子異種人，也都朝他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