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魔境森林

如他所料，浩瀚如海般的知識庫噴湧而出，瞬間塞滿了他的大腦，他差點兒給跪下。莊堯腦袋裡真是什麼雜的知識和記憶都有，他盡量不想去看，可是卻實在無法迴避。不過，莊堯的知識佔據了他大部分的大腦，記憶反而淹沒在了這龐大的信息中，並不那麼容易看到，偶爾有幾個他年時候的記憶，幾乎也都跟莊瑜有關，哪怕僅僅是看著那些記憶的畫面，叢夏都能到年時候的莊堯是多麼地崇拜和敬畏莊瑜，莊堯肯定不會願意他看到這些的。

叢夏強迫自己集中力，幫助莊堯控制著他的能量。

「你看到了嗎？」

叢夏一個激靈，莊堯在跟他說話。恐怕這是腦域進化人獨特的能力，可以用腦電波和人通，以前未必能，但是在這個能量前所未有強大的時候，莊堯和莊瑜一樣做到了。

「我只看到了無數的知識，放心吧，我沒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我腦子裡沒有什麼不該看的，只有很多你看不懂的。」

「你現在還有心跟我說話？專注點兒，你人為延長了進階的時間，你現在很危險。」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我多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莊堯歎了一口氣，「太奇妙了，我從來沒這麼聰明過，我想通了很多我以前無法解答的問題。」

叢夏急道：「你還嫌自己不夠聰明？莊堯，別任了，集中你的神，如果你還想活著離開這裡。」

「我想活著，可我真不想離開這裡。對於一個知識的人來說，這裡是天堂。」

「你……」

「叢夏，你有沒有想過，寒武意識為什麼要製造我？為什麼要製造腦域進化人來跟它對抗？」

「莊堯，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我突然發現我想通了，不過我很很不爽，莊瑜比我早一步想通了，怪不得他最近那麼老實呢。」

「你想通了什麼？」

「晚一點再跟你說，現在不是應該幫我突破二階嗎？專心點。」

叢夏真想他倆下。

在倆人的齊心協力下，莊堯突破了二階，也因為力消耗過度而陷了昏迷。

叢夏把他抱了出去，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唐雁丘接過莊堯，看著他白皙稚氣的臉和紅的，慨道：「如果不說話的話，他就跟普通的小孩兒沒兩樣。」

叢震中了莊堯的腦袋，「但是這個小孩兒卻是你們的『腦』，儘管他說話不好聽，但你們無論什麼時候都會需要他的。」叢震中頓了頓，低聲道：「他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

叢夏心裡有些梗得慌，在莊堯的記憶深，有一個跟普通小孩兒完全無異的孩子，如果他真的是莊瑜的兒子，而不是克隆，對他來說會好過很多吧。

天壁拍了拍唐雁丘的背，「把他送回房間休息，守著他，有事通知我們。」

唐雁丘點點頭，把莊堯抱走了。

叢夏深吸了口氣，「終於、終於全部進階了。」

天壁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柳羽，也慨道：「最開始只有我們。」

柳羽笑彎了一雙桃花眼，「沒錯，最開始只有我們三個，現在我們有這麼多同伴共進退了。」

叢夏一手勾住一人的肩，「天壁，柳哥，從我們三個人走到一起的那天起，我們就發誓要好好活下去，這是支撐所有人走到今天的力，而且會支撐我們一直走下去。」

三人目堅毅，全員的功進階讓他們信心倍增，就連他們此前深為恐懼的青海，也變得不那麼遙不可及了。

兩天之後，鄧逍和莊堯都從疲倦中醒來了，他們恢復得不錯，比起那幾個自然力進化人，他們並沒有太多苦。

莊堯一醒過來就躺不住了，要馬上見叢震中和唐汀之。

眾人集中在會議室，他們也都好奇，莊堯在進階的那三十多個小時裡，究竟得到了怎樣的突破。尤其是叢夏，莊堯吊著他的胃口，讓他這兩天一直心神不寧。

莊堯恐怕是太心急了，也服都沒換，直接穿著維尼熊睡出現在會議室裡。

柳羽拽了拽他的領子，調笑道：「這睡很適合你，我眼不錯吧？」

莊堯白了他一眼，「服只要能穿就行了，我不在意什麼樣子，不過，如果你以後再給我買東西，把我的細胞年齡是34歲這一點考慮進去。」

柳羽笑瞇瞇地說：「你的細胞年齡是34歲跟你的心智沒有關係，你還是只活了12年，我知道你會喜歡的，小黃和小恐龍的你應該也喜歡吧？」

莊堯哼了一聲，「坐好，我要說正事了。」

叢夏看著他，「那天你究竟想通了什麼？關於寒武意識的。」

「我們一直被一個先為主的觀念給束縛了，因為自地震以來，損失最慘重的就是人類，我們失去了三分之二的人口，人類數千年來建立起來的文明和秩序被毀於一旦，所有人都失去了親人或朋友，所以，我們認為，寒武意識針對人類，它想徹底滅絕人類。但是在我進階的那幾十個小時裡，我突然意識到，寒武意識並不是想滅絕人類，僅僅是因為它的所作所為，導致了人類走向滅絕這個結果。」

柳羽皺眉道：「這有什麼區別？」

莊堯道：「寒武意識，我說過，是地球平衡意識，它誕生於地球誕生的那一天，它就是地球，我們，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植，都只是在它上繁衍生息的種群之一，它對任何一個種都是平等的，沒有喜惡，它想要的只是這個星球一直於平衡，沒有哪個種獨霸世界，冰原不會凍結海洋，海洋不會淹沒大陸，因為只有平衡，才能讓這個星球得以繁盛下去。而在種繁衍的過程中，總會有種戰勝自然環境和其他敵人，站上食鏈的頂端，尤其是像人類這樣進化出智慧的種，還試圖統治和改造整個星球，這是寒武意識不能忍的。但是，我並不認為寒武意識有智慧。」

叢震中點了點頭，「如果寒武意識有智慧，它就會製造它理想中的地球，而不是通過最極端的方式一次次讓星球種接洗禮。」

「如果我們假設寒武意識是沒有智慧的，那麼它的很多行為就好解釋了，我們可以把它看做一臺高度的電腦，它收集全球的數據，判斷哪一個種破壞了地球的平衡，一旦這個破壞值超過了它的警戒值，它就會發大型災難，不管是什麼種，都無法抵抗大自然毀滅的力量，這個種終將淹沒在歷史的長河中，地球適合孕育種，很快就會有數不清的新種替代舊種，填補空地生態圈，繼續保持著地球的生機。寒武意識並不針對某一個種，它對地球的失衡行為發無差別攻擊，它的方式很簡單，一旦地球失衡，它只要把這批失衡的種一鍋端掉，換一批新的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了，等這批新種花了幾億年的時長起來，再次造地球失衡的時候，它再重複這個作。」

叢夏喃喃道：「聽起來好像很殘酷，但是對於寒武意識來說，我們和螞蟻、蟑螂沒有任何區別……」

唐汀之道：「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寒武意識為什麼要釋放寒武能量？為什麼要讓所有種進化，它只要讓那種冷凍因子遍佈全球，把所有人都凍死就行了，很快就會有適應嚴寒的種被孕育出來，寒武意識這麼大費周章是為了什麼？」

莊堯沉聲道：「如果這不是寒武意識干的呢？」

眾人一驚，叢夏道：「這是什麼意思？」

「寒武意識可以隨便控天氣和環境，它只要簡單地讓氣溫上升或者下降就足夠殺死人類，就像它輕鬆滅絕恐龍那樣，但是它卻大費周折，釋放寒武能量，讓所有種進化，甚至讓人類進化。我們以前以為，它是為了留存其他種，所以專門為人類製造了一個這麼苛刻地環境，但是如果我們前面的假設立，寒武意識並沒有智慧的話，那麼針對人類這個說法就行不通。所以，我大膽地假設，有別的什麼東西，讓寒武意識甦醒，利用寒武能量一手製造了今天這個人類和其他種一同進化的局面，而這個東西，一定跟古玉有關！」莊堯深深地看向叢夏。

叢夏心臟一，抿不語。

叢震中低聲道：「莊堯，你提出的這個假設，可能徹底扭轉人們現在的認知，這個想法絕對不能洩出去半點，你明白嗎？」

「我當然明白，不管寒武意識不備智慧，它都是人類的敵人，我們的初衷沒變，我們的目標也沒變，回收傀儡玉依然是我們的第一使命，只不過，如果證實了我的猜想，我們就要面臨另外一個未知了，而且還不知道究竟是好是壞。不過，一旦我們解開這個謎，古玉的應該就離我們不遠了，反之亦然。」

叢夏不了自己的肚子，「古玉……古玉跟寒武意識，必然有某種關係，但是我相信，它的目的是幫助人類。」

莊堯道：「目前看來是的，至人類現在還有一點反擊之力。我們對這個世界有太多不解之謎，如果沒有古玉這個幫手，我們恐怕早就死了。不過，別忘了，寒武意識是被提前喚醒的，看上去這似乎是莊瑜派遣的科考隊造的，但是莊瑜再聰明，也只是個人類，我跟你們說過『巧合』和『因果論』，我始終相信，寒武意識提前甦醒，一定藏著什麼，而古玉會給我們答案。」

「這就是你在那三十多小時裡想通的嗎？還有別的嗎？」

「有，很多，有一些我現在無法說出來，沒有七以上的把握，說出來只會造恐慌，還有一些是研究工作上的，對我們很有幫助，不過說了你們也不懂。」莊堯看向叢震中和唐汀之，目灼灼，「我需要你們盡快突破二階，在進階的時候去思考，然後我再跟你們討論寒武意識的事，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叢震中和唐汀之對視一眼，表凝重。他們知道莊堯還思考出了別的什麼東西，只是不敢說出來。叢震中道：「我還需要，大概半個月。」

唐汀之道：「我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是變異人進階的高峰期，不人功了，也有不人失敗了，幾乎所有大的變異人組織，都損失了兩到三個隊長級別的變異人。」

叢夏道：「你們呢？我們是盟友，我願意幫你們。」

「謝謝，不過暫時不需要，龍族的主要戰鬥力以龍人為主，變異人其實並不多，就連艾爾也是地震近一年之後才開始變異的，等到我們需要你的時候，一定會來找你的。」

叢震中道：「現在所有大組織都開始瘋狂收購能量，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能量在進階的時候能幫助變異人，提高他們的存活率，因為這個，很多低等級的變異人被殺，這風波甚至影響到周邊城市了，最近非常不太平。」

叢夏皺眉道：「不如我製造一些能量吧，這麼濫殺下去，北京又要套了。」

叢震中點點頭，「我們現在確實需要很多能量，而且是長期需要，雖然這不能完全解決問題，但多能緩解一點。」

叢夏歎道：「我不可能幫助所有人進階，但至能用這個方式盡可能保住一些人。」

莊堯道：「會不會影響你其他的工作？」

「不會，反正就是從傀儡玉裡吸收能量，消耗一點時間罷了，別擔心。」

「那就好，你這幾天有什麼進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