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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武再臨》第191章

「放心吧。」倆人登上飛機,暫時告別眾人,飛往小興安嶺,據叢震中說,李道藹已經命前往小興安嶺和他們匯合,接應傀儡玉。

幾小時後,飛機再次來到了小興安嶺,遠,高聳雲的魔鬼松巍然屹立在林海之中,一如他們記憶中的雄偉。運輸機飛到了魔鬼松旁邊,魔鬼松已經接到了消息,從林海中出幾百條壯的樹枝,將別墅團團纏住,他們在飛機上釋放了鎖鏈,別墅就那麼被魔鬼松的樹枝托進了林海,因為考慮到降落時房子會被摔碎,他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運輸,還好一切順利,別墅平穩地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裡。

飛機飛回機場降落了,張司令和三兒都來接應他們,三兒帶了兩隻變異灰鴿,載著他們飛去了魔鬼松的森林。

此時東北的氣溫已經是零下三十七八度了,叢夏用能量給倆人溫暖著,但飛在高空的時候,那寒風跟刀子一樣刮著他們的臉,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叢夏跟三兒說話:「三兒,半年多沒見,你好像長高了呀,看來過得不錯。」

三兒哈哈笑道:「多虧了你們,穆飛他們對我們可好了,經常用一些好東西跟我們換資,我們去他的森林裡打獵也安全多了,現在大家吃穿不愁,還能生產點別的東西,日子過得確實比以前好多了,要不然這麼冷的冬天,我們肯定過不去。」

叢夏也很替他們高興,「其實它也只是一顆普通的樹,無非是大了點兒,希你們能一直這麼和平共下去。」

他們越飛越近,魔鬼松直徑兩公里的樹幹就近在眼前,幾乎塞滿了他們的視線。突然,從林海中冒出一比人的腰還的樹,飛快地升了上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同時,那樹的尖端幻化出一張人臉,懸浮在四百多米的高空,以(——)的表對他們說:「你們真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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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松樹先生,好久不見了。」

「太慢了,我帶你們下去。」魔鬼松說完,腦袋帶著樹飄了過來,就像人臉蛇的怪一樣,還拖著長長的頭髮,實在有些嚇人,但它本沒有這樣的自覺,它不由分說地用樹把他們三個捲了起來,嚇得那些灰鴿撲著翅膀飛走了。

叢夏抓住了纏在他腰上的樹聲道:「松樹先生,你要幹什麼?」

「帶你們下去。」話音未落,樹開始瘋狂地回,高速往地面墜落,從四百多米的高空一頭扎進了林海中。

叢夏控制不住地大了起來,這他媽也太刺激了!三兒也跟著「唉呀媽呀」地了起來,就連天壁也臉蒼白,只是忍著沒出聲。

整個墜落的過程不過十數秒,但對他們來說跟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失重的恐懼和被樹枝打皮的疼痛實在是種折磨,他們有能量防,雖然疼,但沒有傷,三兒就沒那麼幸運了,差點兒被拍暈了。而最可怕的是越來越近的、他們眼看就要砸上去的地面。

叢夏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其實是不敢看了。下落的趨勢猛然一停,腰上的束縛鬆開了,三人掉到了地上。叢夏睜開了眼睛,哆嗦了半天沒站起來,要不是他年輕力壯,心臟都能嚇出病來。

天壁把他扶了起來,「沒事吧?」

叢夏聲道:「還、還好。」

穆飛輕快地聲音從不遠傳來:「叢夏,三兒,還有那個不說話的小哥!」

他們轉頭看去,穿著一棉麻長袍的穆飛正力朝他們揮著手,穿著同樣的服,綁著長長辮子的魔鬼松站在他旁邊,面無表地看著他們,李道藹和趙子祥也早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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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夏笑著走過去,一一打招呼。

三兒一邊走一邊嚎:「穆飛哥,我差點兒小命都給嚇沒了呀。」

穆飛驚訝道:「啊?你怎麼了?」

趙子祥笑道:「看來你們也到了『特別接待』啊。」

三兒委屈地看了魔鬼松一眼,發現魔鬼松在瞪他,沒敢說。

穆飛興地說:「太好了,你們終於來了,叢夏,謝謝你們,真謝謝你們,我的房子終於回來了。」

天壁左右看了看,「房子呢?」

「在上面。」穆飛指著頭頂。

他們抬頭看去,果然在約一百多米高的地方看到了那棟別墅。

「我和小松商量了,把它改造樹屋,反正大部分時候我們都在樹上活,我正在畫設計圖呢,這段日子又有得忙活了。」穆飛興地合不攏

叢夏笑道:「太好了。對了,你給我們寄的東西我們都收到了,都是好東西啊,全都進我們肚子裡了,謝謝你啊。」

「沒事兒,反正我種了很多。你們跟我來。」穆飛帶著他們繞著大松樹走了一段路,眼前出現了一大片菜地,「你們看,這都是我們種的,這裡的土得很,種什麼長什麼,我們倆也吃不完。最近我正在設計花園,買了好多花的種子,現在是冬天不好種,等明年春天你們來玩兒,這裡肯定就很漂亮了。」穆飛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他的菜地和花園,魔鬼松就在旁邊安靜地聽著,看來它也在慢慢接穆飛的生活方式,就像穆飛接了跟它在這片森林裡終老。

「對了,穆飛,你們那隻貓呢?」

穆飛拍了拍手,大道:「泥泥!」

樹頂傳來一聲貓,一隻大半個人長的小黑貓從百米高的樹上跑了下來,作敏捷非凡,就跟跑在平地上一樣,一會兒就跳到了他們跟前,蹭著穆飛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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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夏笑道:「它也變異了。」

穆飛它的腦袋,「是啊,不過長得不算快,半年了也才長這麼大而已,比起阿布差遠了,看來每隻的基因都不一樣。其實我希它別再長了,再長我就抱不了。」

魔鬼鬆開口道:「有什麼辦法讓它別再長大嗎?」

叢夏搖頭道:「沒有,這個沒法控。」

魔鬼松看了泥泥一眼,「算了,不缺它吃的。」

泥泥撲上去抱住了魔鬼松的腰,腦袋使勁往它口蹭,魔鬼松皺起眉頭,「這種生真是夠麻煩的,比你還麻煩。」上雖然這麼說,但它並沒有推開泥泥,就任它那麼蹭著。

穆飛笑道:「它這不是喜歡你嗎。」

魔鬼松哼了一聲,扭過了頭去。

晚上,他們就在魔鬼松的樹下升起篝火,穆飛收集了全套的廚,哼著小曲兒給他們做飯做菜,還拿出冬天裡難得一見的水果和自己釀的酒招待他們,他們一邊食,一邊圍在暖烘烘的火堆前聊天啊。

叢夏把他們這趟在昆明的經歷繪聲繪地描述了一遍,眾人聽得津津有味,穆飛羨慕地說:「沒想到我原來住的地方已經變螳螂的家了,真想回去看看啊。」

李道藹笑道:「你們的運氣真夠好的,居然就這樣吧事解決了。」

叢夏大笑道:「可不是,我都不敢相信。」

三兒咋呼道:「那鄧逍的老媽肯定特帥吧,哇塞,三米多高的螳螂哎。」

叢夏笑道:「不僅帥,還特別漂亮,又火辣又漂亮。」

三兒神往不已。

他們天南海北地胡侃了一通,六個人一隻貓,在零下三十多度的酷寒中,圍著火堆度過了一個溫暖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穆飛知道他們急著要走,心有些低落,他從懷裡掏出了傀儡玉,珍重地到了叢夏手中,有些失地說:「真想多留你們幾天。」

叢夏握住傀儡玉,誠懇地說:「穆飛,謝謝你,因為有你在,救了很多人的命,你知道傀儡玉對我們的意義,沒有你,我們不可能這麼容易拿到這枚傀儡玉。如果可能的話,我們也想在這兒多呆幾天,你們的生活真讓人羨慕,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穆飛拍了拍叢夏的肩膀,「聽說青海非常危險,你們一定要小心。我等著你們回來,明年春天來找我,讓你們看我的新家和花園,一定要來啊。」穆飛說到最後,聲音微微有些哽咽,在這個盪的時代,誰也不知道這一次的分離會不會是永別,哪怕再捨不得一些人、一些事,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遠去,那種哀傷和無奈,讓人無所適從。

叢夏勉強笑道:「放心,明年春天我們一定回來找你。」

穆飛展開雙臂,抱了叢夏一下,叢夏也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魔鬼松輕輕撅起了,雖然幅度很小,但不滿的緒很大,只是沒出聲。

趙子祥變了,將四人駝在了上。叢夏擔憂地問:「趙哥,四個人,你行不行啊。」

「距離不遠,沒問題。」說完載著四人飛了起來。

穆飛用力朝他們揮手,「春天一定要回來啊。」

「一定!」

趙子祥飛出林海,朝著機場的方向飛去。

叢夏回過頭,看到林海中出一壯的樹,樹的尖端一分為二,魔鬼松和穆飛分別漂浮於樹之上,默默地目送他們離去。

叢夏心裡無限慨,最後是扭過了頭去。

天壁抓住了他的手,用沉穩地聲音說:「明年春天我們會回來的,別擔心。」

叢夏輕輕搔了搔他的手掌心,輕笑道:「我知道啊,青海算什麼,咱們肯定會帶著傀儡玉出來的。」

天壁看了他一眼,眼神溫而堅定。

叢夏對他抱以信任地笑容。

四人回到機場後,兩架飛機分別在等著他們和李道藹。

叢夏從懷裡掏出兩枚傀儡玉,道李道藹手中,「李警,這枚大一點的是魔鬼松的,稍小一點的是吳悠給我的,回去之後馬上給叢教授,一定要小心保護。」

李道藹從容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它們到叢教授手裡。你們萬事小心,我們在北京等你們的好消息。」

叢夏笑道:「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把李道藹和趙子祥送上直升機後,他們又和三兒及孫司令告別,然後也登上了運輸機,返回了昆明。

到達昆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他們決定明天一早就啟程去青海。

這是鄧逍母子倆相的最後一晚,沒有人忍心打擾他們,就連一向對鄧逍極吸引力的食在他眼裡都黯然失,倆人在一旁聊著天,一聊就聊了一整夜。

這一夜,跟這對久別重逢的母子倆一樣,沒有一個人能安然眠。

天壁和叢夏手握著手,他們幻想著青海的種種,輾轉反側,最後睜著眼睛迎接了清晨的第一縷

眾人吃過早飯,開始收拾行裝。

鄧逍紅著眼睛看著自己的母親,心裡是無限地不捨。

鄧婕蕓拍了拍他的腦袋,哽咽道:「行了,像個男人的樣子,趕走吧。」

叢夏走了過去,「小鄧,……鄧、鄧姐。」他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片,小聲道:「鄧姐,我這兩天趕製了一枚能量防,你的兒子我們帶走了,希這個多能保護你。」

鄧逍吸了吸鼻子,「叢哥,謝謝你。」

鄧婕蕓已經聽說過這個東西,接了過來,「放心去吧,我能保護我自己,希你們也繼續替我照顧這個笨兒子。」

「一定。」叢夏把能量防釋放出來之後就離開了,把最後的時間留給他們母子。

半小時後,一切準備妥當,唐汀之站在原地怔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朗聲道:「出發吧。」

眾人順次登上運輸機,鄧逍一邊抹眼淚一邊告別了自己的母親,握著拳頭頭也不回地走上了飛機。

鄧婕蕓含淚站在原地,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飛機慢慢升空,最後消失在了視線裡。

鄧逍泣了一路,直到快到青海了,才沉默了下來。

叢夏拍著他的背,無聲地安著。最後阿布也學著叢夏的樣子,用爪子著鄧逍的背,水靈靈的紫眸一眨不眨地看著鄧逍,發出極細地聲,它能到鄧逍的緒,卻無法用舌頭去鄧逍的臉,這讓它很沮喪。

唐汀之的聲音從廣播裡傳來,「青海就在我們腳下了,準備降落。」

鄧逍抬起頭,抹了抹臉,啞聲笑道:「我沒事了,不管青海有什麼妖魔鬼怪,我們一定會活著出來的!」

這飛機上的每個人都跟鄧逍一樣,有著強烈的求生慾,他們經歷過數不清地與淚的考驗,是最勇敢的戰士,這一次,他們將以更加堅毅的心智,迎接青海——這個一切的本源之地的考驗。

飛機降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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