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青海迷域

儘管趁黑過去的，他們這壯觀的隊伍還是引起了不人的注意，明牆的面積本來就小，隨時可能上人，他們找到一棟沒人住的樓房，已經很不容易。

眾人魚貫走進那快捷酒店，姚潛江蹙眉看著積滿灰、髒不堪的大廳，「我們就住這裡？」

單鳴嘲弄道：「還是郡王想住荒郊野外？」

小舟一瞪眼睛，「你說話注意點。」

沈長澤轉過臉，冷冷地說：「注意什麼？」

「你……」小舟還想發作，一個年紀稍大點的男人按住了他的肩膀，衝他搖了搖頭。

姚潛江也沒在意的樣子，他皺了皺鼻子，吩咐道：「你們好好打掃一下，完事兒了再我。」

小舟道：「郡王您先去外面休息吧，我們先去給你挑個乾淨的房間。」

眾人知道姚潛江過慣好日子了，也沒人跟他爭這個，大家卸下行李，各自找了工打掃自己的房間。儘管這裡又髒又霉，也比飄著大雪，零下三四十度的戶外要好得多，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還要在這裡住很久。

唐汀之道：「來七八個人做飯，其他人打掃各自的房間，今天早點休息，公共區域明天從市裡僱人來弄吧。」

莊堯看了一圈，最後對陳說：「陳，你能帶阿布它們去打獵那？它們也一天沒吃了。」

陳把煙掐了，「嗯」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吳悠也站了起來，「我跟你們一起去。」

冰霜會的一個手下道：「會長，這附近打獵很容易，老魏那家說出了牆就可以了，您不用親自去。」

吳悠搖搖頭，「安全起見。」說完徑直走了出去。

剩下的人分了兩撥，一撥做飯，一撥打掃房間。天太冷，他們人手充足、又不趕時間的時候，盡量還是吃熱乎的食，能有效保持溫。

等眾人打掃完屋子，飯也做好了，吳悠和陳也帶著一大批變異吃飽回來了，眾人平靜地吃了頓飯，就各自去休息了。

快捷酒店的房間很充足，天壁和叢夏又有獨立的房間了。叢夏把他們帶來的被褥換上了，他躺在床上了一下，「還行，雖然有點兒味兒，過幾天應該就消了。」

天壁也躺了下來，「你冷不冷？你醒著的時候能用能量取暖，睡著就不行了，要不要燒爐子？」

「還行，咱們的固能源還是省著點兒用吧，也不知道在這裡要呆多久，萬一過兩個月更冷呢。」叢夏抱住他的腰，笑嘻嘻地說：「咱倆抱著就不冷了。」

天壁將他抱進懷裡，用下蹭了蹭他的額頭，「確實，暖和很多。」

叢夏抬起頭，親了親他的下，「該刮鬍子了。」

「嗯。」

「明天起來我幫你刮。」

「好。」

「天壁，你是不是在想那個自然力進化人呢？」

「嗯。」

叢夏輕歎一聲，「原本以為你是所有人裡進化最快的了，果然天外有天啊，青海這個始源地就是不一樣。」

「我並不是擔心他進化程度比我快，我是擔心，一個可能突破四階、完全元素化的人，為什麼無法離開青海，他是不想離開，還是因為什麼原因無法離開，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我覺得對我們來說都未必是好消息。」

「你說得對，我覺得他不想離開的可能不大，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甘願被困在這裡和分人瓜分區區一個省？外面有更廣闊的世界，他沒道理不出去看一看，可如果連一個完全元素化的人都無法離開青海，那我們……」叢夏苦笑一聲，「其實吧，當初我進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了，所以如果真的回不去，我也承得住，我就是擔心我二叔。」

「每個人都做好那樣的準備了，但是我們不能不回去，不能認輸。」天壁著他的背，「我們想要的生活，不是這樣的。」

叢夏淡淡一笑，「當然了，不過只要有你在，在哪裡我都。」

天壁低頭親了親他的頭髮，「我也是。」

「天壁，你的戰友們，如果沒死，就肯定變很厲害的進化人了，他們一共來了多人？總該有那麼一兩個能活下來吧。」

「十五個，人類的變異幾率大約是三千分之一，也許在青海會有所提高，但是也不會提高到十五分之一，他們很有可能全都死了，但不管怎麼樣，我也要去格爾木，找到他們的直升機或者其他留下來的東西，他們不會死得毫無價值。」

叢夏拍了拍他的後背，「一定不會的。」

倆人抱著對方取暖，各懷心事睡了。在青海的每一天，都讓他們不自覺地更加珍惜跟對方相的時，因為誰也不知道，死亡會在哪一天降臨。

第二天起床，唐汀之派了些人去市裡打探況，並採購一些日用品。據老魏的說法，這裡的資暫時並不算缺，儘管和外界失去了聯絡，但是幾百萬人留下來的東西幾萬人用，還只是部分人用得上，所以只要有足夠的東西去換，總能買到好玩意兒。

一天的時間裡，他們不僅僱人把整棟樓都打掃了一遍，還買來了很多新的被褥、火爐和生活用品，甚至找到了工人安裝電路和熱水系統。他們這才知道，原來青海居然也有新型能源，提取方式略不同，但同樣也是寒武能量轉化過來的，雖然產量，但是提純度居然比他們研究出來的還要高17%，由於明牆人，產量完全能夠供應消耗，因此就連老魏家那樣看牆的人，都能用上電燈。

唐汀之和莊堯看著他們對這種能源的研究數據，表都很沉重。

叢夏走了過來，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這個東西，是不是能證明，這裡有比你們進化程度還高的腦域進化人？」

莊堯斬釘截鐵地說：「是。」

叢夏道：「這倒也不奇怪，既然能有三、四階的自然力進化人，自然也會有三、四階的腦域進化人。」他打了個寒戰，「但我怎麼覺得這麼慎得慌呢。」一想到這裡有比莊堯唐汀之還要聰明的人，他就害怕，自然力進化人的恐怖□地表現在武力上，而腦域進化人的恐怖簡直滲在你生活中的點滴，讓人防不勝防。

唐汀之嚴肅地說：「真想向他討教。」

莊堯撇了撇，「我討厭比我聰明的人。」

這時，去採購的柳羽和鄧逍也帶著一寒氣進了門，柳羽一進屋就大笑道：「沒想到在青海還能買到好東西啊，你們看這個超大瓶的洗髮水還沒過期呢。」

鄧逍神神地走到莊堯面前，賊笑道：「小莊堯，你猜我給你買什麼了？」

莊堯把手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仰起頭看著他，「什麼？」

鄧逍從包裡掏出一小袋大白兔糖，「嘿嘿，居然有這個糖，貴得要死啊，怎麼樣？想不想吃？」

莊堯出手，面無表地說：「給我吧。」

鄧逍蹲□，指了指自己的臉蛋兒，得意地逗他，「小莊堯來親哥一口。」

莊堯一把推開了他的臉，把糖拿走了。

叢夏驚訝道：「莊堯什麼時候喜歡吃糖的？」

鄧逍無趣地撅起，「一直喜歡啊，你們都不知道嗎？小孩子喜歡吃糖有什麼奇怪的。」

叢夏微窘，他一直無法順利接莊堯是「小孩子」這個事實。

前後忙活了兩天，他們總算把這個小酒店弄得像樣了起來，有電、有熱水、有乾淨的被褥和巾，大致復原了他們在北京和重慶的生活水平。

晚飯之前，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都回來了，一一向唐汀之和莊堯報告。晚上吃過飯後，唐汀之召集了各變異人組織的重要人在食堂開會。

唐汀之道：「今天我們派人去市裡探查到了一些況，我給大家總結一下。第一個是關於明主，也就是那個自然力進化人的，他的進化程度一定超過了三階，甚至可能超過四階，判斷依據是這個人確實可以完全元素化，據說他從格爾木附近來西寧，八百公里的距離，他只要幾十分鐘，比飛機還要快，你們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他正在向速進化，雖然差距還很大很大，但是這已經是人類不可能達到的速度了，也許等他進化到七階，真的能達到速，那種能力是不可想像的。」

單鳴喃喃道：「靠，太逆天了。」

「第二個是關於玄主的。派出去的人只要是想打聽玄主，對方幾乎都閉口不言，城裡的人看來對明主非常虔誠敬畏，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願意為了利益開口的，但他知道的也不多，他跟老魏的孫子說得一樣，說玄主控黑暗的力量，不過，他說到了一個傳聞。」唐汀之看著周圍期待的眼神，深吸了口氣，「據傳，玄主能一下子把一大片的人畜泥，或者吸進黑暗空間裡，徹底消失。」

天壁握了拳頭，「難道是重力？」

莊堯嚴肅道：「就是重力，土能量的衍生元素進化人——重力進化人，能完全元素化黑，進化程度跟明主一樣，三階、甚至突破四階，最後兩個自然力進化人，全都出現了。」

眾人倒一口冷氣。

與暗，這兩個對立的自然力進化人的能力，聽上去就讓人心驚，能夠元素化和黑，那該是怎樣毀天滅地的破壞力？

「說到這裡大家也明白了吧，無論是明主或玄主，我們都要避免正面衝突，而且，我們現在還不瞭解他們的矛盾點，但多半跟傀儡玉有關，我們也是為了傀儡玉而來，跟他們沒有絕對的和平，希大家做好這個準備。」

沈長澤道：「來都來了，什麼準備沒做好。」

「我們的人今天已經被人暗中跟蹤了，我想兩天之，明主肯定會見我們的，到時候探探他的態度，如果無法合作，我們就想辦法去西面，既然他們是對立的，那麼總有一方是我們可以合作的。」

「有其他變異人的消息嗎？比如腦域進化人，或者那什麼蜘蛛俠之類的，我覺這些人都會很厲害。」

唐汀之點點頭，「那個腦域進化人很出名，以前是青海德高重地一個老教師，無論是明主還是玄主都敬他三分，他也是唯一一個能跟明主、玄主同時接的人，末世之後很多東西都是他研究出來的，包括最利民的新型能源，他是整個青海重點保護的人，他現在人在西面。其他在青海能數得上名號的變異人，聽他們的描述，都不只是二階的水平，而這些厲害的變異人，有好幾個是不站隊的，不屬於東面也不屬於西面，經常遊走在格爾木地區。那個腦域進化人我們一定要見，他也許會為我們的突破口。」

叢夏道：「早晚一定會見到的。」

唐汀之頷首，但表看上去並不怎麼樂觀，「還有關於青海湖的消息，聽上去也不輕鬆，青海湖被大型水怪們佔領了，很多人都知道湖裡有一枚傀儡玉，但就算是明主或者玄主也沒下去拿過，據市民的說法，是『連明主也不願意招惹』。」

姚潛江笑道：「我們這是需要提前驗海洋生的恐怖嗎？青海剛好也是鹹水湖。」

吳悠道：「確實，當做練手了吧。那水怪長什麼樣？有人見過嗎？」

唐汀之道：「水怪很多，有不人見過，最小的也比阿布大好幾倍，之所以大家都對青海湖很恐懼，是因為湖底有一隻超級水怪。」

「湖底？超級水怪？他們見過？」

唐汀之搖搖頭，「都是傳聞，說傀儡玉就被那只超級水怪守護著，也有說傀儡玉在超級水怪的眼睛裡，湖、水怪、寶玉，很容易編出這樣的傳說，雖然很多誇張的傳聞不可信，不過超級水怪據他們說是有依據的，只要在青海湖上空飛過，飛得足夠高，就能看到湖底盤伏著的一個巨大的影子，據說那就是沉睡的水怪，青海湖最深只有75米，如果水怪足夠大，的確可以看到影子，不過，從來沒有人真的看到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