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青海迷域
李道藹帶來的運輸直升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他們終於不用像土著一樣騎著大熊大狗大貓翻過雪山去區,運輸直升機把他們全裝下了。
區的位置在303省道近塔爾丁的沙漠地帶以北,東臺吉乃爾湖以南的中間的這片不知名的山脈裡,周圍幾乎荒無人煙,地震使這裡的地形發生了改變,孫先生以前派直升機來這裡考察過,地震可能造了大裂谷的地貌,東臺吉乃爾河流域也發生了變道,變了什麼樣,他們只能自己去會了。
運輸直升機在距離塔爾丁40公里降落了,這是他們能找到的附近最適宜地地形,從飛機上看,原本應該平整的沙漠地帶果然出現了一些很大的裂紋,曾經東西越整個格爾木的303省道,此時已經不見了蹤跡。
飛機艙門開啟後,蜷了半天的大塊頭們全都迫不及待地衝出了機艙。
這裡沒有雪,沒有人,除了他們外,一眼看不到任何別的生,有的只是滾滾地一無際地黃沙,然而遠眼可及的山脈,還覆蓋著皚皚白雪,這景象蒼茫壯麗,讓人心生慨歎,比之整個世界,他們顯得太渺小了。
多吉是一隻只有八個月的小狗,儘管它已經快有12噸重了,在它的狗生裡,是第一次見到沙漠,這有別於冰雪世界的奇觀,讓它興不已,它撒歡地在沙漠裡跑、打滾,把沙子刨得滿天飛。
楚星洲喝了它一句,它立刻順從地跳了回來。
鄧逍高興地說:「這裡比玄冥城暖和多了。」
唐汀之道:「嗯,溫度比玄冥城高了9度,不過雪山上可就不一定了。」
「我們已經在區的範圍了嗎?」
「還沒,要穿過303省道,才能算踏了區。」
孫先生道:「出發吧,天黑之前要到達山腳下。」
加上李道藹帶來的人,這個隊伍又恢復了百人的數量,變異就有五十多隻,規模著實不小,他們以變異人組織為單位,自地分了七塊兒,徐徐前進著,黛奎琳跟天壁等人一起行。
沙漠裡只有風沙的聲音和他們前進的沉重腳步聲,竟默契地幾乎沒有人說話,大概眾人都到心沉重,越接近區,那種能量的迫就越明顯,想到區裡他們無法想像的生,每個人的心都懸在半空中。為了緩解力,他們都自覺地修煉起來,這裡的寒武能量濃度比格爾木還高,左右來都來了,不能浪費。
走了十多公里,他們到了第一道裂谷,寬度約十多米,雖然緩衝一下足夠變異們跳過去,但它們上還載著資和人,李道藹一揮手,在裂谷上搭了座結實的沙橋,他們輕輕鬆鬆通過了。
接下來的路程裡,這樣大大小小的裂谷他們到十多條,小的只能做地,最寬的有三十多米,看上去也不深,雖然都沒有形規模,但是整個大地被這些裂紋弄得千瘡百孔。而且,雖然孫先生沒明說,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已經踏了區的範圍,這些沙漠裡的傷疤,就像劈在他們心上地裂口一樣,嗖嗖地著風。
柳羽歎道:「哎,剛才看著雪山好像近的,走起來這麼遠。」
叢夏道:「是啊,已經走了四個多小時了,區的核心地帶,也就是地震震源中心,就在雪山裡。」
天壁道:「我們離那裡,已經很近了。」
叢夏道:「莊堯,這一眼過去不是沙漠就是雪山,你說容瀾和楚星洲他們找不到生,是不是因為都藏進山裡了。」
莊堯道:「有這個可能,但是你想像一下容瀾的速度,世界上幾乎不可能有比他還快的生了,他在附近的山脈裡轉一圈,花不了多時間,但卻什麼也沒看到,如果那些生是蓄意要躲他,那就是提早知道了他要來,可是,怎麼知道的呢?如果不是蓄意要躲,而是他來了才躲,那那些東西的速度得快什麼樣兒?而最大的問題是,它們為什麼要躲?無論是有預先知道容瀾他們來的能力,還是比容瀾還快的速度,它們顯然都沒什麼理由害怕容瀾,何況容瀾孤一人,也不像來尋釁的,它們為什麼要躲呢。」
叢夏喃喃道:「是啊,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是我們庸人自擾,這裡什麼也沒有?」
莊堯搖搖頭,「不,我不相信這裡什麼也沒有。」
鄧逍奇道:「可是這裡生的進化,肯定比格爾木的還厲害,說不定大個兩倍都不止,就算要躲,往哪兒躲啊它們。」
莊堯古怪地看了鄧逍一眼,但沒回話,而是又陷了沉思。莊堯一般開始思考,就什麼也聽不見,也不理人了,所以幾人也沒就再跟他說話。
唐雁丘看了看四周,「區裡這麼安靜……反而讓人有些張。」
不只唐雁丘有這樣的想法,看來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叢夏看到很多人在左顧右盼,似乎覺得應該有什麼東西出來「迎接」他們,比如他們剛到格爾木時,衝出來的一隊犛牛。
可是,什麼也沒有,依然是滾滾地黃沙和遠的雪山。
下午時分,他們終於走到了雪山腳下,改道的東臺吉乃爾河從不遠流過,這裡終於開始出現大片的植,在薄雪的覆蓋下依然生機盎然。
孫先生停眾人,打算在這裡休息吃飯。
他們練地在沙地裡架起鍋,一邊吃飯一邊烤火
進區已經兩個小時,這裡平靜的表象在最初讓眾人張過後,慢慢放鬆了所有人的神經,他們都開始懷疑,這裡可能真的什麼也沒有。
吃完飯後,一行人決定直奔傀儡玉,他們距離傀儡玉的所在地直線距離只有二十多公里了,不過要翻好幾座山。眾人吃飽喝足,再次出發。
他們漸漸進了雪山的範圍,適才一無際地黃沙被白雪和高大的樹木替代,這裡的樹木比魔鬼松森林裡的樹還要高大健壯,抬頭去,彷彿高聳雲,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卻很稀疏,彼此之間近的也會相距上六七十米,看來這裡較乾旱,樹木生長不易。
「奇怪,這是什麼樹?」孫先生著其中一顆樹的樹幹,「青海的沙漠地帶怎麼會長這種植?而且我完全認不出來。」
唐汀之也道:「雖然我對植沒有特別的研究,但這樹確實奇怪,它的樹幹和枝葉有草本植的特徵,但外形又是木本植。」
叢夏道:「有可能是變異了的草本植?」
莊堯道:「極有可能,我們在外面見過那麼多變異植,只見過植不停地生長、壯大,但沒見過草本植能變木本植的,連格爾木都沒有,難道這是區獨有的?」
叢夏著下,「不過草本植應該很集才對,這些樹長得也太稀疏了。」
黛奎琳騎在馬克西姆上走了過來,修長的手指著樹幹,閉上眼睛著,「它確實是草本植,雖然我不知道它的中文名字,但應該是一種在沙漠中較常見的生命力頑強的植,我能覺到它的系,它被周圍所有其他植都吞噬了,那些植的變了它的,因此它獨佔養分,長得這麼大,那些樹也跟它一樣,所以它們彼此之間很稀疏。但是它們地底下的系還在不停地吞噬對方,過不了多久,這棵樹和那棵樹之間就有一棵死亡,將養分供給另一方。 」
「吞噬同類生長……」莊堯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些樹。
「簡直跟養藏獒一樣。」鄧逍說:「我看書上說,為了培育最厲害的藏獒,要把一群小藏獒關在獒圈裡,不給吃的,讓它們互相廝殺,最後活下來的那頭才是獒犬王。」
一個玄冥城的藏族青年笑道:「我家以前就是養獒的,這些都是忽悠買家炒高價的,古時候也許有,現在一頭小藏獒貴得離譜,養得好一頭能賺十多萬呢,除非特殊需要,哪兒捨得這麼糟蹋。」
另一個青年笑道:「什麼現在啊,你說的現在那是三年前了,現在?小藏獒滿地都是,你敢養嗎,不先吃了你就不錯了,哈哈哈哈。」
叢夏心裡有種異樣的覺,這些樹木優勝劣汰,倒也不足為奇,但是這麼發展下去,整片森林是不是真的如「獒犬王」一樣,最終只剩下一棵樹呢?這種競爭方式,他們在外面從來沒見過,不知道為什麼,在這裡見到這種「普遍現象」,叢夏到口有些發悶,剛剛放鬆下去的警惕心,又一次繃了。
孫先生道:「往前走吧,翻過這座山,就差不都到地方了。」
他們繼續前進,果然如他們所料,越靠近傀儡玉,那種樹就越高大壯,而相對的,樹與樹之間的距離就越遙遠,他們翻過一座山的過程中,眼見著樹木越長越大,越長越稀,最後隨便一棵樹木都超過三百米高,而彼此之間的距離已經快要超過兩公里的時候,眾人心頭的震撼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按照黛奎琳的說法,這些樹在地底下的系還在互相吞噬著,它們的系綿延幾公里,豈不是當這山頭只剩下最後一棵樹的時候,能跟魔鬼松一較高下了?
樹木變後,視野開闊了很多,積雪也變得相當厚,一眼去,儘是白茫茫地一片,世界安靜得讓人心慌。
有人哈哈笑道:「這區裡什麼都沒有啊,咱們真是白嚇唬自己了。」
容瀾冷道:「小聲點。」
那人咂舌,趕閉了。
孫先生也道:「一一傳下去,不許大聲說話,山上積雪很厚,小心雪崩。」
眾人繼續往前走,只要翻過面前這座山,他們就離傀儡玉很近了,眼看勝利在,眾人儘管已經走了一天,依然神飽滿,加快速度前進著。
走了沒多遠,叢夏心臟突然一,一種極其龐大的能量突然毫無預兆地出現,得他幾乎不上起來,他臉立刻變了。
不只是他,很多高等級變異人都敏地發現了什麼,而變異的神經比他們更加敏,紛紛停下了腳步 ,張地左顧右盼。
「怎麼回事?」
叢夏沉聲道:「有什麼東西……」
「不知道,是……」
突然,多吉扯開嗓子朝著山頂大聲吼了起來,咆哮聲頓時響徹整個空曠的雪山,傳來回音陣陣,震得人骨生痛!它一,所有變異都跟著了起來,雪山的寂靜再不復存在。
楚星洲用力拍了一下多吉,怒道:「白癡,閉!」
然而已經晚了,山頂的一大塊積雪以眼可見地速度移位了,眾人眼睜睜地看著積雪如海浪一般從山頂翻滾而下,勢如奔流、氣吞山河。
孫先生大道:「跑!」
眾人轉往山下撒丫子跑去。
儘管這裡所有人和都有著強健的魄,可還是沒人敢跟雪崩一較高下,雪崩據地理環境不同,最高時速能達到300公里每小時,相等於末世前中國車組的速度,並會給被打擊的每平方米帶來四五十噸的力量,想想被車迎頭撞一下是什麼效果吧,地球上本沒有生能抵擋那樣的撞擊。他們只有跑得遠點,讓雪崩的力量在沿途消耗得差不多了,才有可能跑回一條命。
比起地上跑的,在天上飛得就優越多了,不不慢地跟在眾人上,準備隨時搶救可能被雪埋住的人。
眾人拚命奔逃,幾乎沒人敢回頭看,屁後面追著三四米高的雪牆的滋味兒,實在不好玩兒。他們終究跑不過積雪,在跑出四百多米後,滾滾大雪轟地一聲將他們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