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南海鏖戰

叢震中著氣說：「手很功，不過他不會那麼快醒過來的。」

叢夏鬆了口氣，他了莊堯冰涼的臉蛋，「二叔，手很功是不是代表他完全好了？」

叢震中搖搖頭，「不是，他大腦損傷那麼嚴重，就算手功了，也可能會留下後癥，一切還是要看他醒來之後的況。」

叢夏心裡默默祈禱莊堯醒來後一切無恙。

莊瑜扶著牆站了起來。

唐汀之走到他邊，「莊博士，請你在三區休養幾天，等莊堯醒過來之後再回去。」

莊瑜瞇起眼睛，「這是要我？」

「只是要確保莊堯無礙。」

莊瑜冷笑了一下，「是想試探我究竟獲取了多他的記憶吧，憑你們，就想檢測我的記憶？」

唐汀之道：「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不用白費力氣了，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很欣賞你們這段時間的努力。其實讓我知道這些未必不是好事，好歹我也是人類，雖然我認為低等的人類只會拖後，但誰只有他們還備繁衍能力呢，我也想讓這場災難早點結束。」

唐汀之瞇著眼睛，想看出莊瑜這番話的真假分，可惜，同為腦域進化人，而且進化程度差距不大，他們彼此之間可不備「測謊」能力。

莊瑜道：「帶我去休息吧。」

唐汀之招來一個助理，「帶莊博士去休息。」

莊瑜了口氣，有些遲緩地朝門口走去，當經過莊堯旁邊的時候，他頓了一下，回頭看著莊堯，眼神很是複雜。

叢夏也抬頭看著他，不知道為什麼，接下去的話他未經大腦，口而出，「你在他記憶裡看到的自己，是什麼樣的？」

莊瑜的微微了一下，然後，薄薄地瓣勾出一個諷刺的弧度，「原來他小時候真的以為我是他爸爸，簡直……可笑。」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莊瑜走後，唐汀之也靠在了牆上，他閉著眼睛，白玉般的臉上浮現明顯的疲倦。在場所有的腦域進化人，看上去都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幾歲，這是短時間過度用腦出現的副作用，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叢夏激地說：「謝謝各位的幫助。」

天壁等人走進了實驗室，全都圍到了床邊，天壁道：「還沒醒嗎？」

叢夏道：「二叔說手很功，但不會一下子醒過來。」

鄧逍高興道：「手很功！那他過幾天就能醒了吧，醒了就沒事兒了吧。」

叢夏笑道：「嗯，醒了應該……應該就沒事兒了。」

鄧逍手舞足蹈地說：「阿布肯定會很高興的。」

叢夏道：「莊堯隨時可能醒，咱們流守著吧。」

柳羽把他扶了起來，給天壁，「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叢夏也確實累壞了，回到房間倒頭就睡著了。

接下來的兩天，眾人都在殷殷期待著莊堯能睜開眼睛。在這個六人一貓的團隊裡，天壁是戰鬥力最強、奠定團隊地位的自然力進化人，雖然沒有明確的定過，但他是名副其實的「隊長」，叢夏是這個團隊的凝聚者和大後勤，他獨一無二的能力和天壁一起，讓這個只有個位數員的團隊可以和上千人的變異人組織平起平坐，而莊堯——就像他自己說的——是團隊的大腦，用卓越的智商和嚴謹的思考規劃團隊的行方向、提升團員的戰鬥力，這三個人是團隊的核心，這個核心缺一不可。以前所有人都無法切實地到莊堯的重要，可是在莊堯昏迷的這十多天裡，他們最直接的就是不知道該幹什麼了。沒有莊堯嚴的訓練計劃和行安排，他們只能做常規的修煉和素質鍛煉，這些雖然都沒有浪費時間，但是了莊堯明確的指導，總讓人覺得不安。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是了誰都不行了。

第三天下午，眾人正在吃晚飯，叢夏隨的手機突然響了，叢夏一看，是唐雁丘打來的，唐雁丘正在看著莊堯，他心裡猛地一跳，趕接起電話，「喂，雁丘……」

唐雁丘急切地說：「小莊堯醒了，你們趕過來。」

叢夏一甩筷子，「莊堯醒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實驗室跑去，其他人也隨其後。

趕到實驗室，他們老遠看到叢震中和唐汀之也正在往實驗室走去，鄧逍一馬當先，衝進了實驗室，看到坐在雪白的床上一臉怔愣的莊堯，眼圈一下子了，他衝上去熊抱住了莊堯單薄的，「臭小子，你總算醒了！急死我們了！」

唐雁丘把他拉開來，「你別那麼大勁兒，他不上氣了。」

鄧逍吸了吸鼻子，「媽的，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整整13天。」

莊堯懵懂地看著他，說了句讓全場人心臟拍的話，「你是誰啊？」

眾人全傻了。

難道……真的出現副作用了？當初莊瑜就說過，最可能出現的副作用就是變智障和失去記憶，無論是哪一個都讓人難以接啊。

鄧逍深吸了口氣，眼圈又紅了，「你……你不記得我了？」

莊堯看了眾人一眼，搖了搖頭，半場的頭髮跟著他的作甩了起來，配著他水晶般剔的眼眸，看上去乖巧無比。

叢震中了下，「一會兒給他做個全檢查。」

鄧逍泣道：「我是你哥哥哎，你真不記得了？那他們呢？他們你記得嗎？你、你只是不記得我們了？那你沒有變白癡吧，那個什麼，一定要很聰明的人才知道的……鐵在元素週期表排第幾位？第46位是什麼？」

「26，鈀。」莊堯原本無辜迷茫的表一變，眼裡閃爍著戲謔的芒，「我怎麼可能有你這麼笨的哥哥，那簡直是傳學上的奇跡。」

鄧逍愣了愣，猛地躥起來把莊堯按到了床上，照著他的屁拍了兩下，「小王八蛋，敢耍我！」

眾人用力鬆了口氣，多日來在口讓他們幾乎難以息的大石，在那一瞬間消散了。

莊堯惱道：「放開我，是你自己蠢，你以為是演電視劇啊。」

鄧逍鬆開了他，著他的頭髮，哽咽道：「以後別這麼嚇唬我們了。」

莊堯眼圈頓時紅了，他別過了臉去，睫輕輕抖著，「又不是我自願的。」

叢夏笑道：「不管怎麼樣，醒過來就好。莊堯，你有沒有覺有什麼不舒服的？」

莊堯道：「你躺十多天試試，全都不舒服。」他轉了轉僵的手臂，五有些扭曲。

鄧逍回擊道：「睡這麼多天，怎麼也該能長個一兩厘米了吧。」

莊堯白了他一眼，「我自測過骨骼，我能長很高的，不用你心。」

鄧逍扁著搖了搖頭，「我看玄。」

莊堯不再理他，看向叢夏，「那個，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餅乾，裡面放山楂或者松子的。」

叢夏笑道：「沒問題，剛好穆飛給我寄了些新鮮的過來。」

柳羽出一個放鬆的笑容，「禍害千年啊，我就說這小子肯定會醒的，不然誰來折磨我們。」

天壁淡道：「說得好像你每次都完全訓練任務了一樣。」

「我怎麼沒完了？」

「你每次都工減料一點。」

「靠，你怎麼知道。」柳羽看向唐雁丘，「難道是你說的？」

唐雁丘道：「太明顯了，你以為人家看不出來嗎。」

莊堯瞇起眼睛，「我的訓練計劃你還能懶？」

柳羽眨了眨眼睛，「媽的，怎麼扯到我上來了，我飯還沒吃完呢，我回去吃飯了。」說完一溜煙跑了。

叢震中笑道：「這也算皆大歡喜了，只要平安醒過來就好。」

唐汀之道：「我先帶你去做檢查。」

莊堯想了什麼，表一沉，「那個……孫先生和單鳴怎麼樣了？」

叢夏歎道：「單哥跟那只猞猁異種了，撿回一條命，孫先生……腦死亡，但他竊取了江贏的記憶，囑咐我們一定要把他的記憶讀取出來。」

莊堯點點頭，神有些暗淡，「單鳴讓我很意外，按照我的計算，他死亡的可能高達99％，孫先生倒是……跟我想的差不多，當時我活下來的幾率也只有一不到，這一是孫先生給我的。」

叢夏道：「孫先生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莊堯道：「我當時被江贏破壞了大腦神經，你們是怎麼修復的？」

眾人有些言又止。

莊堯垂下眼簾，「是莊瑜對嗎？除了他，也找不到第二顆跟我一樣構造的大腦了。」他諷刺地笑了笑，「真是有意思，當時他造出我，肯定不會想到有一天會發生本救克隆的事吧。」

鄧逍皺眉道：「什麼本克隆的，你是莊堯，不是誰的複製品。」

莊堯淡淡一笑，「讓莊瑜來幫我，你們肯定用了什麼手段吧，從我昏迷到現在，到底發生了多事？」

唐汀之助手進來推床，「走吧，一邊檢查一邊告訴你。」

「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莊堯抓著床單，「阿布呢？我想見阿布。」想到阿布在雪山地裡經歷的事，又聽說它茶飯不思，他怎麼都坐不住了。

唐汀之把他按回床上，「別急，快好了。」

鄧逍道：「阿布瘦了一大圈呢，一會兒我就帶你下去，它肯定會高興死的。」

等唐汀之檢查完，莊堯迫不及待地跳下了床，只是他十多天沒活，有些僵，腳剛沾地就要摔，唐雁丘把他抱了起來，「鄧逍，去給他找件服。」

鄧逍趕回房間拿了件自己的大，把莊堯包了起來，五人一同往樓下走去。

到樓下一看，柳羽已經坐在阿布爪子上，低聲跟它說著什麼。

阿布本來正在東張西，幾人下樓的一瞬間，它就聞到了莊堯的味道，猛地從原地躥了起來，急著朝莊堯撲了過去。

「阿布！」莊堯一把抱住了阿布過來的鼻子，阿布用鼻子來回拱著莊堯的口，爪子激著地上的積雪，裡不停地低聲喚著，聲音聽上去讓人心酸不已。

「阿布，沒事了，我醒了。」莊堯用力著它的，臉著它的臉，他和阿布之間的通一向非常順暢，以至於他能清晰地覺到阿布的喜怒哀樂，到阿布心裡滿溢的擔憂和難過，莊堯只覺得鼻頭發酸。

阿布一對水晶般的紫眸淚眼汪汪地，它用舌頭小心翼翼地著莊堯的臉，它知道自己型太大，想要跟其他人親熱的時候，總是很小心，阿布這種聰明又溫的心舉簡直數不勝數。

唐雁丘把莊堯放到了阿布頭頂，讓他們好好親熱親熱，其他人則把沒吃完的飯搬到了外面，邊吃飯邊聊些無關要的話題，儘管夜晚有些冷，可是當他們重新團聚的時候，心裡的熱度足以消解初春的寒意。

莊堯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神和恢復得都不錯，便迫不及待地召集眾人開會，「我恢復得差不多了，浪費的這十多天時間必須盡快補上。」

「你醒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讀取孫先生的記憶了，這個是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工作。」

莊堯點點頭，「我當時跟孫先生一起攻擊江贏大腦時，無意中也獲取了一些他的記憶，不過都是很散的片段，但是我確定他對我們有所瞞，他對遠古基因和張道陵留的研究比我們想像得要深。現在回想他之前說過的話，很值得仔細推敲，比如他說我們在『白費力氣』，『什麼都改變不了』，並且深信只有五石能救他，而且是只能救他自己，不能真正阻止末世，這些肯定都是有據的，他畢竟是個進化程度比我們高的腦域進化人，我們開始因為他怪異的形象而有些先為主，覺得他太瘋狂了，現在想起來，也許他是真的把整件事研究了，才得出了那樣的結論，說實話，他說得有可能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