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番外八 上 唐大俠X柳花

倆人坐在林雕上，頂著凜冽的寒風，往四川的方向飛去。

由於馱著兩個人加上一百多斤的包裹，林雕飛得不太快，倆人坐著也相對放鬆一些，不怕被甩下去。

唐雁丘一臉殷切地看著白霧瀰漫的遠方，柳羽則笑瞇瞇地不時看看他。

寒風吹得有些冷，柳羽跟沒骨頭似的靠在唐雁丘懷裡，愜意地這難得的兩人時。

過了一會兒，唐雁丘大概是想家的興勁兒下去一些了，他問道：「你、你張嗎？」

柳羽懶洋洋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什麼？」

唐雁丘道：「要見我父母啊。」

「我臉皮這麼厚，你覺得我會張嗎？」

唐雁丘笑了笑，「說得也是。」

柳羽坐起，壞笑道：「呆子，你張了吧。」

唐雁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點，我……我怕他們生氣。」

柳羽拍了拍他的臉蛋，「你怎麼這麼實在，你不告訴他們不就完了，就當帶個朋友回家看看不就行了嗎。我什麼時候要求『名正言順』了？我又不是人。」

唐雁丘眨了眨眼睛，「但是，我不想騙他們。」

柳羽笑道：「隨便你，你現在雖然這麼想，到時候當著他們的面，你可未必說得出來。」

唐雁丘抓了抓頭髮，「早晚他們要知道的。」

柳羽笑道：「那倒是。你也聽莊堯說了，變異人繁衍的研究是最最重要的研究之一，萬一有一天他們突破這個難題了，變異人又能生孩子了，估計你爸媽也得催你留後了。」他說完，瞥了唐雁丘一眼。對他來說，唐雁丘大武學世家的背景始終是他心裡一個疙瘩，現在是因為變異人都生不出來，所以他們都沒什麼力，萬一有一天又能生了呢？唐雁丘這樣把責任當原則的人，能推托掉傳宗接代這個「使命」嗎。

唐雁丘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點點頭，「所以，應該早點讓他們知道。」

柳羽笑了笑，長脖子親了他一下，「你來決定吧，我配合。」

唐雁丘將他拉進自己懷裡摟，給他擋著風，輕聲道：「我父母雖然傳統，但也通達理。」

柳羽笑道：「那就好。」

唐雁丘蹭了蹭他冰涼的臉蛋，「謝謝你陪我回來。」

柳羽失笑，「謝什麼。」

唐雁丘低笑道：「沒什麼。」

林雕趕在天黑之前把他們送進了峨眉山，由於他們帶了科學院最新研製出來的小型導航，沒費多大力氣就找到了唐門所在地。那個在峨眉山深的小鎮，看上去靜謐安穩一如往昔。

當龐大的林雕從天上盤旋而下的時候，村子裡響起了雜的口哨聲，然後村民都紛紛往自己家裡衝去，很快，一隊騎著高頭大馬、一黑戎裝、銀甲的年輕人抓著武衝了過來，這敏捷的反應也不知道平日裡演練過多遍，顯然這裡時不時會遭到變異的攻擊。

唐雁丘一把攬住柳羽的腰，從林雕背上縱跳下，兩隻巨大的白翅膀在天空中舒展開，唐雁丘道：「阿，是我！」

領隊的年輕人仰起脖子，瞪大眼睛道：「雁丘爺！」

倆人輕輕落到地上，那林雕也跟著他們降落了，收起翅膀，歪著脖子好奇而又戒備地看著靠近的村民。

「是雁丘爺，雁丘爺回來了！」

「什麼？！是雁丘爺，快，快去通知主家的人！雁丘爺回來了，還帶了朋友！」一個騎馬的年調轉馬頭就往主家跑。

阿跳下馬，一下子撲了過來，激地抓著唐雁丘的手，「雁丘爺，你可算回來了！你在北京的事我們都知道了，爺不愧是爺，是我們唐門的驕傲。爺要是再不回來，老爺都打算派人去北京找你了！」

唐雁丘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阿，你比以前更結實了，你也變異了嗎？」

阿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是爺走之後沒多久的事。爺走之後，變異的人越來越多了，不過怪也越來越多了，我們組了巡邏隊，每天都要在鎮上巡視，一有怪接近，就立刻殺掉，這兩年鎮上雖然也有人傷，但總得來說還算安穩，聽說這裡跟外面比起來，已經是世外桃源了。」

柳羽笑道：「沒錯，這裡跟外面比起來，又安全又清淨，你們該知足了。」

阿嘿嘿直笑，「來，雁丘爺，柳先生，咱們趕回本家吧，大夥兒一定高興死了。」

眾人騎上那高頭大馬，往唐門本家奔去。

時隔兩年，第二次來這個地方，柳羽心裡有些慨。當時他和唐雁丘相識不久，因為格脾氣差太多，相看兩相厭，不過，那個時候他就知道，唐雁丘雖然有古板固執的臭病，但是正氣又英勇，是個值得信賴的可靠的戰友。

「哥哥！」一個淡的影從本家氣派的大門裡衝了出來，速度非常快，一下子就撲進了唐雁丘懷裡。

唐雁丘後退了兩步，總算穩住形，他驚喜道：「雁瑾。」

唐雁瑾眼淚汪汪地看著唐雁丘，「哥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好想你。」

唐雁丘著的臉蛋，眼圈微紅，「你長大了。」

兩年不見，唐雁瑾已經出落一個大姑娘，個子也躥高了不，看上去窈窕靚麗，非常討人喜歡。

唐雁瑾把臉轉向柳羽，哽咽道：「柳大哥……」

柳羽溫一笑，「雁瑾越來越漂亮了。」

「雁丘！」

唐雁丘放開妹妹，激地跑了過去，「父親，母親。」

唐家家主和夫人均是熱淚盈眶，看著自己愈見的兒子，又驕傲又欣，不停地詢問他這兩年的境況。

唐雁瑾跑到柳羽邊，小丫頭比以前大方了很多，用力抱了柳羽一下，「柳大哥，你和哥哥都平安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柳羽拍了拍的背，「其實你哥哥早該回來看看的，只是這兩年我們到跑，都沒什麼時間。慢慢地，各地會逐漸恢復通信，到時候我們就可以聯絡了。」

唐雁瑾含著淚點點頭。

唐夫人道：「來，外面這麼冷，大家快進去。」

眾人一呼啦地把唐雁丘和柳羽擁簇進唐門。這個地方跟兩年前變化不大，看上去依然古香古、氣派雅致，只是很多原來是園藝的地方，為了防止野草瘋長，都改了菜圃，看上去倒也別有風。

回到故居，唐雁丘自然很是激，站在前堂繞了一圈，似乎想把記憶中的畫面在這裡一一回味一遍。

唐夫人一邊拭眼淚一邊笑著，「都坐，柳先生，快請坐。」

唐家家主跟唐雁丘一個樣兒，不太講話，果然是親父子倆，所以一般說話的都是唐夫人。

柳羽笑道：「看到這裡還跟兩年前差不多，我就放心多了，這裡比起北京，比起世界上很多地方，真是世外桃源。」

唐夫人笑道：「唐家壯丁多，又都從小習武，上下齊心，對付那些個畜生還是不問題的。其實只要能控制住變異的攻擊，吃穿什麼的，雖然簡樸一些，但溫飽不問題，這個世界都變這樣了，我們能吃飽穿暖，已經很知足了。」

柳羽點點頭，心中多有些羨慕，「伯母，我們從北京帶回來一些實用的東西，就在門外，您讓人把東西從那隻大雕上卸下來吧。」

「哎，好，好。」唐夫人囑咐手下的人，「去把東西卸下來，然後帶那只雕去吃飯。」

唐雁丘道：「父親，母親，我這兩年都沒有回家，讓你們心了。」

唐夫人輕歎道：「可不是心啊，我沒有一天不擔心你的……你說你回家也不提前寫封信，好讓我們準備準備。」

唐雁丘道：「我們剛從青海回來沒多久，出了點事，後來事解決了，就決定馬上回來，也就沒時間寄信了。」

唐夫人道：「你在北京的事，我們其實都知道的。除了你時不時往家裡寄的信外，都和重慶都有專門的報站，那些報販子跑遍全國到買賣報，我們每個月都派人去買，有北京的報紙，還有專門買的關於你和你那些朋友的消息。你去年寫了封信就去青海了，可把我們急壞了，你要是再不回來，你父親本來都打算親自去北京了。」

唐雁丘慚愧道：「以後我會經常回來的，也會每個月往家裡寄信。」

「那就好，那就好。」

唐老爺道：「男兒志在四方，我們不要求你天守在這大山裡，但是也不要讓家人太多擔心，你如果打算在北京常駐，那麼以後每年都回來至兩次。」

唐雁丘恭敬道：「是，父親。以後的事，現在還說不準，但我們一定會經常回來的。」

唐老爺微微一蹙眉，覺得「我們」這個詞用得有些奇怪，但也沒往心裡去。

唐夫人道：「你們飛了一天，肯定累了。今天我們什麼也沒來得及準備，大家都吃完飯了，現在只剩一些簡單的飯菜，你們隨便吃點，洗洗澡睡一覺，明天再慶祝你們回家，好不好？」

柳羽笑道：「謝謝伯母，我們吃東西很隨意，您方便就好。」

唐夫人含笑著點點頭，吩咐底下的人，「把暖房的水池放上熱水，然後把爺的房間和旁邊的客房整理出來。」

唐老爺道：「雁丘，我有很多話要問你，不過你們今天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明天咱們好好談談你這兩年的經歷，在峨眉山呆久了，我們也了井底之蛙，連外面的世界變什麼樣兒都不知道了。」

唐雁丘點點頭，「好。」

唐雁瑾一手一個挽住唐雁丘和柳羽的胳膊，「哥，柳大哥，我帶你們去吃飯，吃完飯暖房就放好水了，你們就可以去洗澡了，快走吧。」

倆人被唐雁瑾拉去吃了頓簡餐，雖說是簡餐，可也有兩葷兩素，一杯暖胃的米酒，並不比在科學院吃得差，看到唐家人的生活過得不錯，不唐雁丘到欣，就連柳羽都鬆了口氣。

唐雁瑾就坐在旁邊，托著下笑瞇瞇地看著他。

看了一會兒，唐雁丘不了了，用筷子頭敲了下的腦袋，「又犯花癡了是不是，你都19歲了，還這麼稚。」

唐雁瑾了腦袋，不服氣地說：「我這麼多年沒見到柳大哥了，看看怎麼了，再說了，我從14歲就喜歡柳大哥，現在還喜歡，這是執著，這怎麼稚了。」出開朗地笑容，「柳大哥，前兩天我從重慶買了一個錄音機，還能用呢，你這幾天給我唱幾首你以前的歌好不好。」

柳羽笑道：「好啊，不過歌詞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唐雁瑾興地說：「我有，我有你所有歌的歌詞，我小時候還有手抄的呢！」

唐雁丘搖了搖頭，有些擔憂地看了唐雁瑾一眼。

柳羽想起什麼，從棉服裡掏出一個盒子，遞給唐雁瑾，「來，送你的禮。」

「哇。」唐雁瑾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是一串珍珠項鏈，那珍珠顆顆圓潤飽滿，閃耀著潤澤的珠，一看就價值不菲。

末世初期，最俏最昂貴的資源是食，那個時候細菌的過度繁導致食迅速腐爛，打了個人類措手不及，因此造了很長一段時間相當嚴重的食危機，那時候除了食外，只有一些使用的資，比如取暖的、水、取火工、武等東西值錢，而那些在末世之前價值連城的珠寶、豪車、奢侈品，因為不能吃不能喝，曾經被冷落了很長一段時間。但隨著變異農作的研發和變異牲畜的馴養，那些因為製造業崩潰而讓人類近幾十年可能都沒有餘力去開採、生產的好東西，因為用一點一點，而逐漸重新變得珍貴起來，現在就有不有實力的人開始囤積各珠寶，這一串天然珍珠，在末世前至價值四百多萬，就算是現在，也足夠阿布做半年的容護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