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南海鏖戰

在沙漠裡了半年風吹日曬的一行人，一下飛機就都迫不及待地返回了家，打算好好休息休息。

回到科學院後，阿布表現得比他們還興，好好走路都不會了，連蹦帶跳外加打滾的，顯然對於它來說，回到科學院就代表著「有魚吃了」，在青海的半年，可把它憋壞了。

他們回去之後，沒顧上歇腳，先讓小王通知廚房給阿布做一條大魚，然後叢震中就把他們去開會了。

叢震中一見到他們就說，「你們可算回來了。」

叢夏皺眉道：「二叔，你怎麼又瘦了，你好好吃飯沒有？」

叢震中擺擺手，「沒事，來，坐。」

這時，龍族的四人也過來了，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開會，他們卻並不到意外，看叢震中的神，南海局勢應該很張。

叢震中打開3D投影儀，南海海域及周圍列島的圖像浮在桌子上空。他指著地圖道：「澳洲、新西蘭及印尼、菲律賓等東南亞國家，已經徹底淪陷了，南極冰川吞沒了半個澳洲，現在剛秋，東南亞國家的氣溫已經低至零下二十度，海南也已經零下了。目前有大批海洋生持續上岸，半年前它們很多都不能適應陸地環境，往往沒過多久就死了，但是經過半年的進化，現在它們在陸地的存活時間明顯變長了，而且開始備捕食能力。我們的軍隊已經駐紮在湛江有兩個月了，傀儡玉也被我們追蹤上了，昨天接到消息，它在西沙群島附近。」

莊堯挑眉，「昨天在西沙群島？」

「沒錯，傀儡玉會移，它在一個活上，那個活是什麼，有多大我們還不知道，但是這枚傀儡玉的碎片非常大，應該是我們目前已知的最大的一枚碎片。」

叢夏道：「大碎片製造大怪啊。」

天壁道：「就跟我們挑戰青海龍時一樣，它在活上是件好事，如果真的在幾千米下的深海，我們更沒辦法弄出來了。」

沈長澤道：「上次的試探攻擊是怎麼回事？」

「那次主要是以研究為目的的，我們讓容瀾和楚星洲攻擊了一些近海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實驗材料和數據。」

「那麼我們下一步怎麼行？」

「目前的打算是一邊繼續阻止海洋生登陸，一邊在近海搜集更多的報。」叢震中憂心忡忡地說：「現在有不證據證明……證明這些海洋生的行不是盲目屈從本能的，很可能是有組織的。」

「什麼，有組織？」眾人驚詫不已。

「對，它們到某種控制。它們登陸的方位、批次、數量、時機，仔細觀察的話，全都是有跡可循的，它們的線頭部隊甚至在試圖一邊在岸上獵食，一邊在海邊建立它們的基地，這絕對不會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行為。」

「它們到什麼控制呢？難道是傀儡玉？」

叢震中點頭道：「多半跟傀儡玉有關。最近我們在海面上檢測到一種奇怪的生電波，這種電波我們至今無法破譯，但是它卻能跟海洋生同頻，也就是說，這是它們的一種語言。深海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在縱著這些海。」

「會是……什麼？」

莊堯沉聲道：「擁有傀儡玉的那頭海？就像末世初期，擁有傀儡玉的人就能擁有一個組織，放大了說，這些海很可能也是因為傀儡玉而到某一個強大種的控制。」

唐汀之道：「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是搶走傀儡玉還不夠，必須把那個生殺掉才行。」

「我們正在想辦法接近傀儡玉、探測到更多的消息，所以暫時按兵不。不過，如果它們真的是有組織的，我們的試探攻擊，它們一定會做出一些回應的。」

叢夏道：「所以，我們現在就在等海的反應？」

叢震中點點頭，「對。你們這兩天要好好準備一下，兩天後我們一起去南海。」叢震中頓了頓，道：「這次可能會呆很長一段時間。」

柳羽歎道：「好日子就是過不了幾天。」

叢震中道：「湛江的臨時基地環境還可以，洗澡什麼的很方便，食資源也非常充足。」

柳羽臉終於緩和了一些。

叢夏道：「因為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所以那邊的資儲備才這麼富嗎。」

叢震中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們又通過資料片瞭解了一下南海的況，便紛紛回去休息了，的作戰部署，還是到了湛江之後才瞭解比較好。

回到悉的小套間裡，叢夏深深吸了口氣，歎道：「這裡真好啊，又乾淨又舒服，呆在這裡就好像這個世界從來沒變過一樣。」

天壁也難得地附和道：「確實。」

「三年半了……時間過得真快，我都快三十了。」叢夏自嘲地笑了笑，「在我人生的前26年，我做夢也想不出世界會變這個樣子，這比我玩兒過的任何一個遊戲都刺激多了。」

天壁淡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傷。」

「也不是傷，就是有點慨，因為這裡，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回來了。雖然咱們每次出去執行任務，都是抱著有去無回的想法的，不過這次，這種覺格外地強烈，可能是因為咱們知道得太多了吧，關於寒武意識，關於傀儡玉，所有的事，好像都沒給咱們留什麼活路，以前不知道這麼多的時候，還有拼勁兒，現在老覺得……老覺得不管怎麼折騰都會死似的。」叢夏抓了抓頭髮，「我沒別的意思，就是……」

天壁輕輕掰開他揪著自己頭髮的手指，「我明白，這麼想的不是你一個人，每個人心裡都很不安，所以我們才不能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現在所作的一切，不是為了別人，是為了自己，不到死的那一刻，不要搖。」

叢夏用力點點頭。

天壁歪著腦袋親了他一下，啞聲道：「做-吧。」

叢夏抱住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下去。

接下來的兩天，六人幾乎都沒怎麼出門，白天黑夜地睡覺，持續七個月每天只睡五六個小時，他們確實太累了，這兩天就好像要把這七個月的覺都補回來一樣。

兩天後，他們和龍族、九江郡的高等級變異人一起搭乘飛機飛往湛江，龍族和九江郡還有幾百號的變異人，將從陸路前往。

飛機降落在湛江的軍事基地。果然如叢震中所說，基地環境不錯，他們在飛機上就看到基地裡到運行著工程車，排的武、炮彈、軍需用品在基地裡穿行著，去到它們應該停留的地方。這個基地目前的現代化水平，就算在末世前也是達標的。

天壁忍不住讚歎道：「這裡修復得很好。」

叢震中也笑道：「怎麼說也準備了一年多呢。一年多前我們就把很多工業生產項目都遷到了珠三角地區，這裡原本就有很多集型的工廠園區，改造起來也比較方便，除了一些特殊的武需要特定機械才能製造，基地裡大部分的軍需用品都是這片地區生產的，自從提煉出寒武能源後，只要集中生產，產能差不多能恢復到20年前的水平。」

天壁道：「再加上以前的武儲備，何從其他國家運送來的，這回我們的武應該足夠了吧。」

「一會兒我讓你們看看武儲備清單，整個基地儲藏的武，足夠把地球炸碎好幾次了。可惜，我們卻沒有足夠的能力使用它們，我們可以說是什麼都缺，缺運行能源、缺承載、缺作技人員，這就好比我們空有1000發子彈，卻只有一把槍一樣。」

叢夏道：「這一年多來不是培訓了很多專業技人員嗎？」

叢震中道：「專業技人員都是通過無數次的作演練積累起經驗的，我們本沒有這個條件，比如，南海一戰我們最為依仗的是空軍力量，但是讓一個飛行員在天上飛一圈兒，需要消耗的能源夠一個普通家庭度過最嚴酷的寒冬的，這種況下本沒多機會讓他實踐。現在整個基地裡合格的戰鬥機駕駛員只有72名，這個數字還遠遠不夠啊。」

莊堯道：「其他國家的援軍呢？」

「這個月底前就能抵達，不過不能對他們抱太大希，這畢竟不是發生在他們家門口的事兒。」

叢夏正想說什麼，突然就見地面上映襯出一個龐大無比的人影，那人影大到把他們所有人的影子都籠罩了起來，眾人心裡一驚，全都條件反地回過頭，一打眼就看到一隻壯的和巨大的-地腳板，再往上看，一個十米高的巨人矗立在他們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眾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阿布更是驚得張大了，紫汪汪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巨人，已經有三年多了，這是它在末世後，第一次需要仰視人類。

那巨人的臉被遮住了，只能從他的特徵判斷他是個男的。

現在剛剛秋，氣溫只有兩三度，他卻只穿了一條大衩，不過那麼厚的脂肪層，就算是在去年最冷的時候，應該也凍不死吧。

那巨人蹲了下來。

他們只聽頭頂上發出渾厚的聲音，「叢教授，你來啦。」接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人的臉了下來，這年輕人長得濃眉大眼，虎頭虎腦的，本來應該是一張討喜親切的臉，可是換這個巨大的尺寸，讓他們到心裡陣陣發。

叢震中笑道：「阿讓啊，你怎麼來基地了。」

阿讓掂了掂手裡的包裹，「我來領你們給做的服，這布料真耐磨。」

「你們覺得好用就行。」

阿讓好奇地看了看其他人，「你們是誰呀？沒見過呀。」

叢震中道：「我們是北京來的變異人，也是來幫忙的。」

「哦。」阿讓出一手指，「你們好。」

眾人都愣了愣，只有鄧逍一點兒不認生，一把握住了他手臂一般的手指，用力搖了搖，兩眼放地說：「兄弟，你好帥啊。」

阿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謝謝啊。」他「咦」了一聲，注意力又放到了阿布上，他忍不住朝阿布出手。

阿布後傾，似乎想退，但見他好像沒有惡意，又猶豫著頓住了，最後，阿讓的大手搭在了阿布的腦袋上，輕輕了。阿布一抖，突然就好像有些激似的，微瞇著眼睛使勁蹭了蹭阿讓的掌心，嚨裡發出的聲。

阿布恐怕是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被人這樣了，這種久違了的驗讓它興不已。

阿讓笑嘻嘻地了阿布一會兒，裡不住地念叨著，「真，真可。」

這時候，一個中年巨人在遠喊道：「阿讓，回去了。」

「哦，來了，媽。」阿讓站起，不捨地跟他們告別，快速離開了。

阿布的目一直追隨著阿讓，直到兩個巨人消失在基地裡。

鄧逍羨慕地說：「真好……我也想這麼阿布啊。」

莊堯皺眉道：「叢教授，他的智力是不是……？」

「嗯，服用太多生長激素的後癥，巨人族的智力普遍出現退化，雖然現在還不嚴重，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加劇，他們格都比較單純，但是有一點比較危險，就是很容易被激怒，自己似乎很難控制自己的緒。」

單鳴道：「所以跟他們合作也不輕鬆啊。」

叢震中歎道：「只要哄著就行了，他們要求也不多，最重要的是，他們比我們痛恨海洋生一百倍，他們的親人、朋友大多都葬海底了。」

「我們去青海之前，你們說要製造更多巨人，現在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