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十來分鐘,攝像機的畫面一陣盪,它被從水裡拖了出來,這時候天已經亮了,雨勢雖然沒停,但已經能照到很清晰的畫面。攝像機離開水面後,天空和機上掉落下來的電線、椅背一閃而過,讓他們知道攝像機是連著飛機殘骸一起被拖出海裡的。
攝像機的畫面裡出現一塊暗紅的類似皮的東西,他們不能確定,是因為攝像機的鏡頭範圍有限,他們只看到很小的一塊東西,然後,鏡頭被拉遠了,突然,什麼東西掉進了鏡頭裡,當他們看清的時候,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那是283飛行員被泡得發白腫脹的!
眾人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錄像看到這裡,他們知道一切都不是巧合了,這是那個海故意錄給他們看的。
鏡頭再被拉遠,他們終於看清楚了那塊暗紅皮的真面目,那是一個圓形的大盤,盤上長著一圈鋒利地鋸齒,那盤正一下一下地「呼吸」著,盤附著在一個更深的深紅上,那個非常大,大到鏡頭已經被拉出幾十米,整個畫面裡依然被那個充斥得慢慢的,隨著鏡頭的拉,他們看到那上附著著的盤似乎不只一個,有另外一個類似的盤,出一點點弧線形的鋸齒。
眾人臉越來雲難看,他們幾乎已經能猜到這個怪想幹什麼,卻沒有辦法不看下去。
下一刻,那盤上的一圈鋸齒突然了出來,原本看上去只有一米多長,竟一下子長到了十幾米,那一圈鋸齒把飛行員的刺了個千瘡百孔,並將他快速拖向了盤,當飛行員被拖到距離他十米遠外的盤時,他們通過型的對比,才發現那盤的直徑至有十五米,那些鋸齒把飛行員的撕了個碎,而那巨大的盤在那瞬間張開了麻麻地數千個-孔,把飛行員的都吸了進去。
最後海面上只剩下飛行員破碎的和刺眼的鮮,而那一圈鋸齒已經恢復原裝,大盤甚至最後把都吸收得乾乾淨淨,沒留下什麼痕跡。
目睹了這一切的眾人,心頭的憤怒和驚懼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羅團長渾抖,飛起一腳踹翻了椅子,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莊堯閉了閉眼睛,「它在向我們示威。」
鄧逍怒道:「混蛋畜生……」
天壁沉聲道:「把錄像發給叢教授,有這個應該能判斷出它是什麼東西了。」
「不用。」莊堯道:「我已經看出來了,這是大王烏賊,我們的敵人,是一隻長至1600米的大王烏賊,而且,它備至同等於年人類的智慧,還能縱億萬海洋生。」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會議室裡陷可怕的沉默。
半晌,姚潛江自嘲道:「這是我要死我們啊。」
沈長澤道:「其實,它和魔鬼松質差不多。都是型龐大、備人類的智慧,而且能縱周圍的種,只不過一個在陸地一個在海洋,一個沒有擴張的,一個野心。」
莊堯點點頭,「你說得對。如果魔鬼松不限制自己的生長,不出傀儡玉,三年多來一味擴張,現在北京早被它佔領了,它的積,也未必比這隻大王烏賊小。」
叢夏腦中白一現,驚駭道:「這會不會也是……」他說到一半就意識到了什麼,馬上住了。
莊堯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回去再說。
姚潛江奇道:「會是什麼?」
叢夏搖搖頭,「我瞎想的。」
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莊堯拿起電話,「喂,唐大校,是,是283的殘骸,我們發現了一段錄像,可以確定那個巨型海是大王烏賊……」莊堯把錄像的大致容告訴了唐汀之。
掛上電話,莊堯道:「他讓我把錄像和飛機殘骸派人送回湛江基地,讓羅團長去安排吧。」
觀看了這麼一段讓人極其難的錄像,眾人的緒都有些煩躁。他們不僅僅是同那個飛行員,更重要的是,大王烏賊的示威湊效了,那無與倫比的腥殺傷力和驚人巨大的型,在每個人心上種下了恐懼的種子,讓人惶惶不安。
眾人散去後,莊堯把龍族的三人到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後,莊堯看著叢夏道:「把你剛才的猜測說出來吧。」
叢夏深吸了口氣,道:「剛才沈校說到魔鬼松,說魔鬼松其實是跟大王烏賊差不多的生,我不想到,這會不會也是傀儡玉,不,遠古神眾的安排。」
沈長澤瞇起眼睛,「說下去。」
「我們雖然對整件事瞭解得越來越清晰,但魔鬼松和這個海底生的存在,一直還在我們認知的模糊地帶,它們的存在太逆天了,如果不使用原子彈之類的東西,幾乎無法消滅,而偏偏我們又無法使用那樣破壞力的武,因為人類也會隨之遭遇更加毀滅的打擊。所以,這裡有一個新的矛盾,那就是,就算我們都死了,魔鬼松怎麼辦?要知道寒武意識發大清洗,針對的不是人類,而是強大的失衡種,魔鬼松必然在列,而且危險評估值不知道高出人類多,如果寒武意識因為它發大清洗,人類必定遭殃,遠古神眾費勁心,怎麼會留下這麼大一個患呢。」
天壁道:「你是說,魔鬼松的存在,就是用來抗擊大王烏賊的?」
「對。就算不是魔鬼松和大王烏賊,也會是別的什麼超級生命,總之,也許傀儡玉發的全球進化進程中,總會出現一些超越常規存在的種,有些東西就是得天獨厚,魔鬼松和大王烏賊,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匪夷所思的兩個存在。而無論這個結果是不是遠古神眾可以造的,我認為它們的存在,都是用來制約彼此的。」
莊堯道:「我傾向於刻意安排的。魔鬼松和大王烏賊的存在,會把整個生圈的平衡值拔高到一個非常驚人的高度,遠遠超過人類的評估值,讓人類變得如同螻蟻一般渺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然後再把這些超級生命和強大的變異人一網打盡,人類就可以安心地做不起眼的螞蟻。叢夏說得對,在傀儡玉發的進化過程中,有一定的幾率出現魔鬼松和大王烏賊這樣的超級巨變,也許這種幾率是遠古神眾也無法避免的,所以他們利用了這一點,於其讓大自然自己選擇由什麼東西來進化超級生命,不如他們來主導,而選擇的方式,就是最大的兩片傀儡玉。」
鄧逍道:「是啊,魔鬼松的傀儡玉是我們找到的最大的一片碎片了,而我們預測過大王烏賊手裡那片,可能比魔鬼松的還要大。」
「對,這就是他們簡單的選擇方式,其實也是隨機的,就是讓獲得了兩枚最大玉片的種進化超級生命,超級生命和超級生命之間,由於型過大,消耗資源太多快速、龐大,為了爭奪領地與生存空間,早晚將發生惡戰,在這場惡戰中,它們會兩敗俱傷,而同時,超級生命的存在會威脅人類和其他種,所以就算它們無法把對方殺死,變異人也會趁機手,所以同時也會對變異人造大量損傷、死亡,這一步棋可謂一舉多得。」
柳羽憤恨道:「真他媽惡毒。」
莊堯道:「就是這麼惡毒,或者應該說,於算計,可是……」莊堯出一個笑容,「我們反而應該高興才對。」
柳羽哼道:「高興?高興什麼?你看魔鬼松那德行,它會去跟大王烏賊打架嗎?」
莊堯握拳頭,「正是魔鬼松的存在,讓我看到了希。」
單鳴皺眉道:「小孩兒,話一次說清楚,怎麼跟那個唐機人一個德行。」
天壁道:「是因為,遠古神眾發生了……誤判嗎?」
叢夏眼睛發亮,「對啊,誤判,他們算錯了,他們的計算有一個最大的失誤,那就是沒料到魔鬼松的脾,或者說,沒料到他被人類異種了,而且人類的意識沒有消失,現在變得與世無爭,只想呆在東北安心地做一棵樹,它沒有擴張出東北,甚至沒有離開小興安嶺,和大王烏賊隔著三千多公里,它們之間,短時間本不可能見面。」
莊堯激道:「沒錯,迄今為止,這是我們唯一一次抓到了遠古神眾的計算錯誤,唯一一次!就算我們無法打敗大王烏賊,就算大王烏賊帶著它的萬千海洋生登陸了,就算它們有一天真的把勢力發展到了東北,那個時候的魔鬼松,已經本不是大王烏賊的對手了,人類打不過大王烏賊,魔鬼松也阻止不了它,大王烏賊會為這個星球上最失衡的種,毫無意外地讓寒武意識發大清洗。我們抓到這樣一個失誤,雖然並沒有解決我們的問題,但是至讓我們知道,遠古神眾不能看到未來,他們不是神,只是一群絕頂聰明的人類,他們靠富的知識推測未來,據自己的推測布下這個百萬年的大局,但是這個局是有疏的,不是完的,只要知道這一點,我們就還有希,改變這局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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