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南海鏖戰

一行人剛跑出去沒都遠，整個營地突然陷一片漆黑。

叢夏一愣，「怎麼沒電了？」

「發電機扛不住探照燈的用電量，應該是出問題了。」莊堯打開對講機，「羅團長，發電機……」

羅團長的聲音伴著呼哧呼哧地海風聲，非常急促，「正在搶修，要不要啟2號攻擊阻攔？或者3號？」

莊堯想了想，「都不，節省資源。抓搶修電路，我們還擋得住。」

那些海長期在黑暗的海底生活，有的視力已經完全退化，為了登陸才剛剛進化出來，有的則天生在黑暗中就比他們看得清楚，無論如何，在黑暗中作戰都是海們更佔便宜，哪怕暫時不能使用探照燈，也必須保證營地的供電。

他們跑到營地北面的時候，過月，已經能看到無數攢的黑影從海邊朝他們走來。也不知道今天老天爺是不是特別照顧這些海，今晚的月亮時不時被烏雲遮蔽，月昏暗淡薄，除了幾個視力進化了的變異人外，大部分都只能勉強看個大概。

柳羽道：「幾點了？離天亮還有幾個小時？」

莊堯道：「還不到九點，早著呢，離天亮至還有八個小時。」

「靠，我怎麼覺都過一晚上了。」

鄧逍握了握拳頭，「這一晚上，剛起了個頭。」

「這他媽黑燈瞎火的怎麼打。」

叢夏道：「我能給你們強化視力，但是人太多了，每個人的時效只有幾分鐘。」

「夠了，發電機也差不多該修好了。」

叢夏閉上眼睛，渾厚的能量溢出外，分了幾十份，給那些變異能力裡不備視力強化的變異人提升了夜間視力。至於唐雁丘、單鳴之類的，則完全不用他心。

一個九江郡的變異人興地說：「這能力太帶勁兒了，全職媽呀。」

叢夏套上風炮，揮了揮胳膊，哼哼道：「我是戰鬥的。」自從轟死了幾十隻海之後，他會到了上陣殺敵的快－，現在整個人熱沸騰。

莊堯道：「別得意忘形，跟我去阿布上。」

叢夏抱著莊堯跳到了阿布上，阿布早已經激難耐，一馬當先地衝向群的海。

3號海區

此時的3號海區，沒有4號和5號海區那樣的喊打喊殺聲，相比之下，只有海詭異的鳴和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

由巨人族和明城鎮守的3號海區，是所有海區裡準備最充分的。因為巨人族比他們提早得知自己的任務，也因此黃安早早就帶著他的人到了3號海區，做戰前準備。

此時的容瀾站在通訊塔上，而黃安坐在通訊塔外的空地上，倆人的腦袋差不多在一個水平線上，他們一起平靜地看著不遠。

通訊基地的四圍，被巨人族挖出了一條寬25米、深15米的渠，這條渠把通訊基地變了一個「孤島」，相當於一棟棟八層高的樓橫躺在他們和海之間。這是只有巨人族才能在短時間做出的創舉。基地的面積因此變得很小，但是他們不在乎，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通訊塔和武庫，只要這兩樣東西不被海破壞，海到鎮上流竄也無所謂。

十幾門大炮和幾十機關鎗在基地四周布下了防工事，但是海的襲擊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他們還一槍都沒放過。

由於型太過龐大的海暫時還無法登陸，所以他們目前見過的能在陸地上活的海，型最大也不過20多米，這道渠讓絕大部分海無法逾越，那些海一開始被渠所阻攔，在對岸猶豫不決。猶豫了幾分鐘後，開始一批批地往渠裡跳，不是死於渠裡的尖木樁，就是被渠下通了電的海水電死。

有部分型大、或者彈跳力驚人的海能一舉跳過25米寬的渠，但畢竟是數，均被四周把守的巨人幹掉了。就這麼守了一個多小時，海面對這條渠而卻步。

因此，3號海區也是唯一一個拒絕了其他海區支援的哨卡。

黃安開始自得於自己的完防守，以為今晚將安然無恙地度過。容瀾卻始終眉頭微蹙，他看著那群哪怕面對著同伴慘死的，卻依然不退半步的海，心裡覺得不安。

這時，那群海改變了策略，它們開始嘗試把一些型小的海扔到對岸來，機關鎗手把大部分被扔過來的海都打掉了，可仍有一部分被功扔到了基地裡。看到這個方法湊效後，海們開始源源不斷地往營地裡扔自己的同伴。

黃安冷哼一聲，「這點數量構不什麼威脅。」

容瀾淡道：「威脅我們的始終不是它們的數量，而是智慧，它們在自主提升智慧，或者，大王烏賊在用自己的智慧指揮它們，我更傾向於後者，畢竟這麼短的時間是不可能進化出智慧的。大王烏賊一直在應著整個戰場，儘管反應速度有點慢，但是它會據形勢調整作戰方案，如果這次的作戰方案不湊效，它還會試別的，它有數不清的不會思考的海可以指揮，哪怕用填滿這道渠，它們也不會放棄進攻。」

這是黃安第一次聽到這個冰冷漂亮的男人一次說這麼多話，儘管不是什麼好話。黃安雖然也為這些海的鍥而不捨而震撼，可畢竟他們還佔著上風，彈藥充足，大炮、飛機全都沒用上，變異人也都沒行，怎麼想，他們都應該能安然到明天太升起。

黃安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容瀾沉默半晌，道：「希如此。」

被拋進營地的海越來越多，開始對營地造一點麻煩，很多巨人、變異人和軍人都開始在營地四周佈防，獵殺海，但整個形勢依然在他們的控制之中。

就這麼又守了一個小時，海突然停止了拋扔同伴的行為。

容瀾的心一沉，他懷疑這些海再次接到了大王烏賊的指示，看著基地四面八方麻麻上萬隻海，還有不斷從海裡浮出來的增援，他到一陣抑。

下一秒，他最擔心的事發生了。營地正南方向，靠近渠的海開始瘋了一樣往渠裡跳，渠下佈滿尖木樁，還有一米深的通了電的海水，就算是20米高的大型登陸海，跳下去也堅持不了幾秒，可是它們完全忘我、無畏，沒有一猶豫地批批地往下跳，用自己的去填充這條死亡渠。

黃安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面凝重地看著那撲騰撲騰下餃子一樣赴死的海。營地裡的人也驚呆了，眼看著一會兒工夫，幾百隻海已經葬底，有幾尖木樁已經被它們的給填平了，要不了多久，這些海就會用自己的給同伴填出一條能夠安然通過的路。

容瀾飛下了通訊塔，拿出對講機，「李參座，做好迎擊準備吧。」

5號海區

李道靄和楚星洲站在30米高的土牆上，看著下面不斷湧來的海，表均有些凝重。

楚星洲低聲道：「快三個小時了，數量怎麼還是沒減？」

李道靄搖搖頭，「真不知道海裡到底有多這些東西。」

跟3號海區巨人挖的渠正好相反，由李道靄和楚星洲駐守的5號海區，合倆人之力，用土能量在通訊基地四周築起了30米高的「城牆」。他們在圍牆頂上架槍炮，扔石頭，倒汽油，阻止了一批批進犯的海。

一開始，海對這堵牆束手無策，現在它們改變了策略，開始集中一，用撞擊土。大型海的力量很驚人，每當幾隻海一共衝撞土牆的時候，土牆上的人就覺到腳下的牆傳來讓人心悸的晃。

海邊沒有優質的高粘土壤，全是沙土，用水又結合低溫混合而，其實並不牢靠，一個小時前吳悠去應援4號海區的時候經過這裡，還幫他們用冰又加固了一次，即使是這樣，這個土牆恐怕也撐不了太久了。它們一邊撞，李道靄就要一邊修，看似消耗不了多能量，可是時間久了他也覺到了疲累。他們現在只能盡力把湧上來的海打退，一旦土牆塌了，他們要耗費比現在多幾倍的人力和武去戰鬥，以這群海的數量，他們能不能撐到太升起，真是不好說。

李道靄道：「土牆撐不了多久了，要不要請求支援，現在離我們最近的是國人，另外雖然吳悠去了4號海區，但是周奉嵐還留在6號海區，必要的時候也可以……」

楚星洲道：「我們還是再撐一撐吧，已經三個小時了，這些海的數量不應該越來越多，說不定現在就是它們的高峰值，馬上就要衰弱了。」

李道靄想了想，點點頭，「好，再看看。」

突然，基地不遠傳來一聲炸聲，震得土牆微微抖。

孫團長在對講機裡厲聲吼道：「怎麼回事？誰放炮了？我下命令了嗎？！」

一個士大喊道：「沒人放炮，不知道什麼東西炸了。」

楚星洲道：「我去看看。」他化作一團黑霧，飄向炸發出的地方。然而，他剛走出去沒多遠，在他後又有一個地方響起了炸聲。

整個營地頓時有些慌了，這麼劇烈的炸聲，他們竟然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造的。那兩起炸都在基地外圍，離土牆還有一二十米的距離，明顯是針對他們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海裡也有炮手？

楚星洲到第一個炸地後，果然在地上看到了炸的坑，旁邊還有一些半明的片，和一個像癟了的氣球一般的，楚星洲接著月仔細分辨後，看出那是炸水母的一點殘片。楚星洲大吃一驚，這裡離海邊還有一百多米，而炸水母因為積不小，不會在特別近海的地方出沒，這種水母離開水面，一到東西就炸，它們是怎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的？莫非它們進化出翅膀了？

剛想著，又是一聲炸響起，楚星洲覺這次的炸，離土牆更近了。

他飛快地返回了營地，沉聲道：「是炸水母，它們是怎麼到這麼遠的岸上的？」

「就是這麼到的。」李道靄把一個遠紅外遠鏡遞給了楚星洲，指了指漆黑的大海。

楚星洲接過遠鏡，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就看到一道高聳的壯的水柱，那水柱是什麼大魚噴出來的，他只能勉強看到大魚的一點頭部，把遠鏡往上移，他看到水柱最上端，赫然頂著一隻炸水母，那水柱力往前噴，水母被水一下子噴到了陸地上。水母雖然看著地形大，但因為沒有骨頭，質量並不大，輕易就被水柱噴上了岸，那水柱顯然是瞄準了營地噴的，但是一開始沒有準頭，很多水母都掉在了土牆外面，自毀亡。

楚星洲移著遠鏡，發現這樣的水柱不止一個，被噴過來的水母越來越多，準確也在升高，再這麼下去，水母剛好撞到土牆是無法避免的。那相當於20公斤tnt的炸水母，可以輕易毀了一面牆。

李道靄的聲音低沉不已，「它們居然能調整策略，這也是那隻大王烏賊教它們的嗎？真是可怕，它就在遠看著我們戰鬥，把一批批的海送上岸讓我們宰殺，用海洋戰淹沒我們，怎麼會有這樣的怪。」

楚星洲放下了遠鏡，一個炸水母在離土牆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炸，他已經覺到炸掀起的熱浪和腳下劇烈的晃，看著土牆嘩嘩地往下掉著沙子，眼眸愈發深邃。

李道靄道：「申請支援吧，雖然我們還能抗幾個小時，但一旦湛江那邊召集我們去海上……我們不在，這裡就守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