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新世界

日落之前，他們再次來到了區。漫漫黃沙已經被白雪覆蓋，從天上看去，還能看到他們留在這裡的軍綠帳篷。

叢夏咬了一口邦邦的糧食，想著在這裡度過的那半年枯燥的時，不知為什麼，竟突然有點懷念。人就是這樣，越沒有什麼，就越想要什麼。

掠過原來的駐地，他們直奔山的址，大部分標示線已經被雪覆蓋了，他們在天上找了半天，才找到準確的位置，落了下去。

那只灰鷹飛了一下午，顯然已經累了，甩了甩腦袋就趴在了雪地裡，起翅膀，打算休息。

叢夏拍了拍它的腦袋，「辛苦你了，你走吧。」

灰鷹歪著脖子看著他。

莊堯道：「它走了我們怎麼回去。」

「萬一回不去了，就沒必要拖累它了，要是能活著，天壁會帶我們回去的。」

莊堯聳聳肩，「也是。」

叢夏又拍了拍它，「真的，走吧。」

灰鷹站了起來，在雪地裡跳著往後走，三步一回頭，最後見他們是真的讓它走，便展開翅膀，飛走了。

天壁掃開腳下的雪，把箱子放在地上，道：「我打開了。」

「打開吧。」

天壁按照叢震中告訴他的解方式，一層一層地打開箱子，每次一層彷彿材料被剝落，叢夏就覺那能量強上一分，到了最後，叢夏已經臉蒼白，呼吸困難了，就連天壁和莊堯都覺到了不適。

他們現在面對的，可是能引發8級大地震，將無數生捲深淵的能量，人類在它面前，太過渺小了。

叢夏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他覺著他的五石在發熱，那不是他的錯覺，五石真的越來越燙，他把五石抓在手中，卻不知道該幹什麼才好，他記得五石第一次「見到」傀儡玉的時候，就有反應，而自己第一次因為吸收傀儡玉能量過度而陷危險時，五石更是將他狠狠地彈開了，現在他不僅要近距離接傀儡玉，還要嘗試著把傀儡玉拼湊回原形，他真不知道傀儡玉會怎麼樣，五石會怎麼樣。

天壁打開了最後一層防護，叢夏就覺一磅礡的能量朝他襲來，簡直就像一個浩瀚的海嘯迎面而至，那種面對龐然大的無力和恐懼，比之面對大王烏賊和海龍時更甚，最可怕的是，這能量是無形的，看不見不著，卻能實實在在覺到，就像在面對一個形的殺手，隨時可能首異。叢夏深深吸了口氣，讓能量充滿自己全，才能克制住自己雙的抖。

莊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可別嚇倒了。」

叢夏一愣，不知從何時開始，莊堯不僅個子長高了，手也變得有勁兒了，再不是那個一有危險就需要他抱起來就跑的小男孩兒了。他不看了莊堯一眼，這個他們看著長大的孩子，就是他們近四年來拚搏的佐證。叢夏定了定心神，覺有了力氣，都走到這一天了，他閻王殿前不知道溜躂過幾回了，絕對不能在最後關頭弱。

叢夏半蹲下來，看著那層層疊疊的防護壁中心那小小的被銀白金屬半包裹的一堆黑玉碎片，那些傀儡玉彼此應，正微微泛著。那金屬大部分是格爾木科考隊在地震前挖掘出來的，挖掘出來後本來打算直接空運回北京，結果因為傀儡玉出土，青海地區的飛機都不能正常起飛了，無奈之下他們把大部分當時挖掘到的玉碎片和金屬走6運，而為了讓傀儡玉快一步回到科學院，他們把其中一小片包裹在金屬裡，放在天壁手臂裡，讓他去雲南搭乘飛機先一步回北京，也就是因為這樣，地震之後，叢震中委託在雲南的天壁將叢夏帶回北京，才有了他們一群人命運的相逢。

現在在他們眼前的，就是一切的源頭。

叢夏抖著拿起一枚玉片，道：「這枚是最大的，我記得，是從大王烏賊大腦裡掏出來的。」他自嘲地一笑，「我當時覺自己就在一堆爛裡爬來爬去，鼻子裡、裡全是，熱騰騰的、黏糊糊的，憋得我本沒法氣，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哪一次拿傀儡玉的經歷最噁心了，是蟲子的j□j裡、青海龍的裡、地下幾十米還是最後這次，為了這玩意兒，我真是……我真是」就因為他是唯一能覺到傀儡玉的人，所以每次都是別人製造條件，他手去拿，可惜每次傀儡玉放的都幾乎不是人去的地方，有時候回頭想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兒來的那些勇氣。

莊堯用手撥了撥那一堆碎片，「在電腦裡模擬它們拼湊到一起的形狀的時候，確實是個球型，但是剛出土的時候就已經碎了。」

「這塊金屬太小了，只有把它們拼在一起，才有可能勉強包裹住，所以怎麼也要試試。」叢夏把所有的傀儡玉都拿起來放到了掌心，深吸了一口氣。

莊堯後退了一步，明顯有些張。

叢夏比他們還張，他覺五石在持續發燙，一副跟傀儡玉不對付的樣子。他一咬牙，把能量從掌心釋放了出來，探向傀儡玉裡。往常他都是從傀儡玉裡吸收能量，這還是第一次反其道而行之，不過，他既然能輕微改變所有的形狀，傀儡玉也是質，也是由各種粒子組的，應該也能被他改造、融合。

當他的能量到傀儡玉的一瞬間，他閉上了眼睛，唯恐自己遭到傀儡玉的抗拒，或者被五石彈開，可是竟然什麼都沒發生，他的能量就那麼順利地進了傀儡玉，那悉的能量排列方式，果然跟他菉制的蓄能玉符有很多相似之，他們猜的完全沒錯，傀儡玉就是一個巨大的蓄能玉符，只不過，比起蓄能玉符，它還有更多可怕的功能。

傀儡玉真的開始在他能量的控制下，慢慢地聚攏到一起，按照它們彼此之間的裂緩緩拼湊起來。天壁和莊堯早已經做好各種準備，什麼都發生，確實讓他們到驚奇。

叢夏小聲道：「這麼順利？」

天壁道：「也許是因為，傀儡玉裡面是寒武能量，你裡也是寒武能量，沒什麼差別吧。」

「但是我裡是……『安全的』寒武能量，在進階時不會自的寒武能量。」

「關於這個我們之前討論過。所謂的安全和不安全，其實可是只是遵循五石的進化方式，讓你能順利地抑制寒武能量對你基因的侵蝕。傀儡玉裡蘊含著能讓生進化的能量，這種能量是直接作用於基因的，同樣的能量，能讓張三進化視力，能讓李四進化，也能讓王五什麼都不改變，說到底，傀儡玉裡蘊含的大量基因，剛巧上了個某個生的某個遠古基因，能夠進行催化，那麼進化就產生了，如果一段基因到的一段寒武能量剛巧沒有任何瓜葛，那就什麼都不發生，所以普通人還是普通人。因此我認為，所謂『安全的』寒武能量，其實是經過五石的修煉方式，據每個人的能量屬和遠古基因種類篩選的，能夠不刺激某一種基因突變，從而盡可能保證變異人的安全。也就是說，在張三裡安全的寒武能量，在李四裡有可能就是毀滅的，而通過修煉進行的篩選，他們各自積累越來越多的對自己安全的寒武能量，而你則是特殊質，萬金油，能量放進誰的裡都安全。這個想法還於理論階段，我們也沒時間實踐，總之，無論是『安全的』、還是『毀滅的』，都是寒武能量，傀儡玉是分不出他們的差別的。」

「那張天師豈不是太了不起了，連安全的進化方式都能發現。」

「他只是發現了拖延我們死亡的方式，如果持續進化下去，早晚有一天變異人的能量太過強大，就未必是你能救得回來的了。張天師對遠古神眾和傀儡玉研究得相當徹，知道的比我們多得多，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他一定是個比江贏還要厲害的腦域進化人。」

叢夏不敢再分散力，把能量全部集中進傀儡玉中，將那些碎片一片一片地粘合起來，他原本以為極其艱難的工作，沒想到卻出乎意料地順利，撇開能量不說，傀儡玉也不過就是一個蓄能玉符，和一塊鐵、一段海龍筋一樣，也能被寒武能量改變理外形。

花了足足近三個小時的時間，叢夏終於把所有的碎片都無地粘合了起來，只不過，當傀儡玉終於顯出它的原型時，三個人的臉越來越沉。

「我沒看錯吧……」叢夏瞪著眼睛，「中間是不是……」

莊堯道：「是缺了一塊兒。」

「怎麼會缺一塊兒！」天有些暗了，天壁特意打開了手電筒，照進傀儡玉中心，因為玉是黑的，再加上線問題，很難看清楚，只能約看到傀儡玉的正中心，出現了一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