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新世界

叢夏只覺一麻，一激痛瞬間流過全，接著他就覺得整個人都沒有知覺了，他的四肢、手指全都不是自己的了，他就像被施了定咒，全上下，就連眼皮、舌頭都不了，只有大腦還在運轉。眼看著五石繼續不知疲倦地吸收能量，他覺得比起之前經歷的，這種沒有知覺的覺反而是一種，起碼在最初的痛擊過後，他就覺不到疼了。

只是，看著其他人驚恐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的一定發生了什麼糟糕的變化，可是他無法轉脖子，他看不到。無所謂了，只要人還活著，什麼損傷都能修復，只要他能活下去！

五石終於將金能量吸收完畢，叢夏瞬間從那種僵的狀態中離了出來，劇痛馬上襲來，他有種全的孔都在往外滲的錯覺，同時，鼻子裡聞到了一焦臭味兒，他低下僵的脖子一看，自己四肢的皮已經碳化了，黑乎乎的焦裂了一片，看上去極其可怖。叢夏覺得姚潛江說的很對，他變了很多，至他現在沒有暈過去，無論是因為疼的還是嚇的。

這四年來遭遇過的所有疼痛，都比不上今天一天的多，經歷過這些還活著，叢夏終於有了自己是非人類的真實，不過，這不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兒，至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是任何人都不願意承的。

與此同時，叢夏會到了一前所有為的使命。一直以來，有很多人說如果能夠結束這場災難，那麼一定是依靠他和五石的力量，他被科學院塑造救世主之一，被迫委以重任。可他當了二十多年平凡人的心一直難以轉換過來，潛意識裡，他一直在拒絕承擔這麼重的責任，可是現實迫他不斷地抗爭在所有戰鬥的最前線，他就在這種矛盾中時而迷茫、時而清醒，而今天經歷的一切，讓他格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使命，也讓他格外堅定自己必須堅持到最後。

叢夏用能量修復著炭化的皮，細胞再生的過程同樣伴隨著劇烈的疼痛，叢夏已經不敢去看天壁的眼睛，如果兩個人的位置調換一下，他看到天壁重傷……那心他實在是不願意想像。

這一次，他沒能完全修復四肢，因為他覺得到，自己的能量核和五石之間的融合已經出現了裂，隨著時間的推移，五石對他的保護能量會越來越弱，他的危險就越大，他不敢再浪費時間，要求姚潛江和吳悠馬上進行最後一次的能量攻擊。

姚潛江站在他面前，不忍地閉上了眼睛，遲遲不了手，叢夏的樣子，已經相當狼狽，能不能得住這最後一擊，誰也沒有把握。

叢夏聲道：「郡王，別浪費時間了，我能撐得住。」

吳悠一把抓起姚潛江的手，果決道：「我來控能量。」

叢夏握了五石，咬牙關，看著那冒著寒氣的水能量從倆人裡迸發出來，眨眼間就衝向了自己。

徹骨的寒氣瞬間侵襲叢夏全，他這輩子從來沒試過這樣的寒冷，好像的都被凍了冰，皮像被億萬細針刺穿一般，泛起無邊地痛。他的覆上了一層薄冰，頭髮、睫上沾滿白霜，五石對他的保護每況愈下，到了這最後的一次攻擊，防護作用不如最初時的一半，叢夏的承擔了難以想像的能量重荷，整個人都於垂死的邊緣。

此時，大部分得人都不能彈，天壁最先恢復了一點力，他想從地上爬起來，從支撐不起，他嘶啞地了一聲，「叢夏……」

叢夏死死咬著，他的皮出現多皸裂，一滲出皮，就被凍了冰，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叢夏蒼白的皮出現道道目驚心地痕，就像有把形的刀在他上劈砍一般，一道、一道、又一道，直到他滿傷口。

天壁無力地吼道：「停下！」

此時的姚潛江和吳悠已經停不下來，五石開始自主地吸收他們的能量。

叢夏雖然已經無法彈，但是意識還在，他以最快地速度修復著自己要害的傷，他知道自己現在命懸一線，五石的吸收至還要一兩分鐘才能結束，而他現在每支撐一秒鐘，都需要極大的能量消耗，他的能量核和五石的聯繫越來越微弱了，一旦那聯繫斷裂，他會被瞬間凍冰雕，他一定要撐住，只要能保住臟和大腦，他就有機會活下來！

叢夏第一次到如此孤獨，因為這是他一個人的戰鬥，但他也是第一次到自己如此英勇，他承的痛苦越多，他就越是想活下來。他想起柳羽的話，他有那麼多重要的人等著他，他要和天壁一起回去！

叢夏的能量核再次發出龐大的能量，侵蝕他的寒冰被那能量退了一些，寒武能量和水能量在叢夏上展開了一場驚心魄的爭鬥，叢夏在承巨大疼痛的同時，瘋狂地修補自己的，抗拒水能量的攻擊，水能量被五石快速吸收著，這場拉鋸戰持續了一分多鐘，叢夏上已經找不到完好的皮，極寒的低溫將他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氣。

天壁眼裡滿是絕，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的眼淚，在低溫的影響下凍結在了臉上。

寒冰終於衝破皮的抵擋，眼看就要侵臟，叢夏知道自己快完了。

一切就在這時候結束嗎？他不甘心啊，他想活下去，所有為了這一刻流拚命的變異人也想活下去，他們在災難結束後重建家園，能重新獲得安全和溫飽，即使他們不容於寒武意識，他們也是這個星球的一份子，即使他們只是遠古神眾棋局裡的棄子，他們也不想束手就擒。

他們沒有被放棄，他們也從來沒放棄自己，他叢夏，不能在這一刻功虧一簣！

叢夏模糊的雙眼，彷彿看到傀儡玉發出了微，他知道五石正在吸收姚潛江和吳悠的基因源能量，而傀儡玉到它缺失的那一塊兒了，這是最後時刻了，他要撐下去，他要活下去，他一定……要活下去！

五石再次發出劇烈的強，叢夏的視線裡什麼都看不到了，整個世界彷彿都消失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因為他什麼都覺不到了，痛苦、溫度、線，什麼都沒有了，他大概真的……死了吧……

天壁……

叢夏緩緩睜開眼睛，他一時無法適應頭頂的線，恍然間不知道自己在何，大腦裡一片空白。突然，天壁疲倦的臉出現在他視線裡，天壁說著什麼，他卻聽不見，但從口型可以看出是在他的名字，他張了張，卻發不出聲音，他發現自己覺不到自己的了，除了眼珠子能，其他的肢好像都消失了，他聽不見外界的聲音，甚至覺不到子底下墊著什麼東西，他就像只剩下靈魂一般，「消失」了。

他急了。自己還活著嗎？還是只剩下一縷孤魂，飄回了天壁邊？看著天壁焦急的神，他拚命想說話，卻就是發不出聲音。

天壁被推開了，他看到了黛奎琳明艷人的臉，黛奎琳掌心聚起綠的木能量，覆蓋在了他耳朵和嚨上。

叢夏覺一冰涼的流過耳朵和咽，耳朵和嚨跟被刀生生刮過一般痛，但隨著那木能量的修復，那種痛楚在逐漸減輕，漸漸地，他能聽到外界的靜了，嚨裡發出了一個音節，他也能覺到聲帶的震了。

黛奎琳拍了拍他的臉，「你不用急著說話，你現在全到是傷，我修復能力沒有你好，花了一天時間只保住了你的臟，等你恢復過來了，你自己修復吧。你現在不能是因為打了麻藥，不然你會疼死的。」

叢夏愣了兩秒，眼眶突然一熱，用沙啞得不像人類的靜說：「天……天壁。」

天壁輕輕著他的頭髮，眼神中滿是痛。

「天壁……功了嗎？」

天壁手指微微一頓，俯□，冰涼的了他的額頭，啞聲道：「叢夏，你活下來了。」

叢夏急道：「能量，吸收……功了嗎？」

「我不知道，你要自己驗證，但是對我來說，你活下來就是功。」

叢夏難地看著天壁。

天壁眼圈有些潤，「無論五石有沒有把基因源能量吸收出來，這都是你最後一次做這件事了，知道嗎？」

叢夏想點頭，卻發現自己不了，他勉強眨了眨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天壁扭過了臉去。

帳篷的簾子被一把掀開了，從震中領著一大批人走了進來，全都是叢夏悉的面孔。

從震中撲到他床邊，聲道：「小夏，你醒了。」

「二叔，怎麼樣？」

「我們無法確定，但應該是功了，我們原來一直檢測不到任何能量的五石，現在撒發出跟傀儡玉及其相似的很強烈的寒武能量，你恢復好了之後，只要把這能量注傀儡玉中，我們就能知道能不能封印它了。」

叢夏呼出口氣，覺心裡懸著的大石頭還是沒有放下，但經歷了這一場生死劫，他總覺得他們離勝利的曙不遠了。

鄧逍嚷嚷道：「叢哥什麼時候能好啊？這包得跟木乃伊似的。」

黛奎琳推開他，「別急，人活著就好辦。叢夏，我修復速度不夠快，你現在能支配能量嗎？」

叢夏覺了一下，「能，但是很弱。」

黛奎琳撒了一把叢夏自己製作的蓄能玉符在他旁邊，「這些給你，你慢慢吸收，配合我修復四肢。」

叢夏緩緩吸收起蓄能玉符的能量，同時，黛奎琳也將木能量注他，當叢夏把能量流通過全時，他才發現自己傷有多嚴重，除了臟還算完好外，其他地方都是傷，四肢全廢了，難怪黛奎琳無法治好他，這麼重的傷，就是自己也要修復好久。

眾人不再跟他說話，只是靜靜守在他旁，看著他的肢和皮緩慢地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