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新世界

「真的嗎，完全覺不到了？你確定這是傀儡玉嗎？」叢震中也激地拿起傀儡玉，由於離地太高，那塊一遠離傀儡玉質量就會變得極其重的金屬深陷了地面。

天壁指了指地面被金屬墜出來的坑，「肯定是它。」

叢夏用力點頭，「我雖然覺不到它的能量，但我能確定這是傀儡玉，再說在我的能量知範圍，也沒了傀儡玉的能量波，我們、我們功了，二叔！我們功了！」叢夏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覺到的，他們為之拚命了四年，傾注無數人的力和鮮，這一刻真的實現了嗎？！

莊堯反覆擺弄著手裡的儀，眼中閃著別樣的輝，「是真的，儀也檢測不到它的能量波了，傀儡玉真的被封印了。」

叢夏一，坐在了地上，眼淚嘩地流下來了，他現在真覺得自己在做夢，生怕一覺醒來他們還在備戰青海、備戰南海、備戰彷彿沒有盡頭的任務和戰鬥，而未來還在一片迷霧中，看不清猜不，他們只能索著前進，摔得遍鱗傷。

這枚把整個世界攪合得天翻地覆的小小玉石，他們一邊依賴、一邊畏懼，四年來只要一想到它的存在，就如坐針氈，如今終於能將它的能量徹底封印，阻止了變異人毀滅式的進化，也暫時挽救了他們充當炮灰的命運，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激、慨得難以言表。

叢震中哽咽道：「我們終於功了，我不敢說我們付出的一切都值得，但至還活著的人能看到未來的希了，我夢想了多年的重建計劃，終於可以啟了。」

莊堯長吁一口氣，「這證明我的選擇和判斷總是正確的。」

鄧逍奇道：「什麼意思？」

莊堯道：「選擇你們作為我輔助的對象。」

鄧逍撇了撇，「還不知道是誰選擇誰呢。」

莊堯白了他一眼，「你是給塊兒就自己跟上來的，我沒選你。」

鄧逍攥起一個雪球就朝他臉上砸去。

莊堯一偏頭，避了過去，鄧逍奇道：「哎，你居然能閃開。」

「你起手的一瞬間我就知道你要往哪個方向投了，白癡。」

鄧逍嘿嘿一笑，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卓越的彈跳力讓從離莊堯好幾米外的地方轉眼到了莊堯面前，莊堯被他撞到在雪地裡，鄧逍抓起一把雪就拍到了莊堯臉上，哈哈大笑道：「你閃啊，你閃啊。」

莊堯一瞪眼睛，鄧逍的手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抬起來就扇了自己一個耳。

鄧逍發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就在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右手，並抗爭控制自己的那腦電波時，左手又抬了起來，又是一耳。鄧逍大一聲，「臭小子，敢耍我！」

莊堯嘲弄地看著他。

叢夏看著倆人瞎鬧，一邊哭一邊笑了起來，他看著這兩個孩子在末世裡長大人，最後跟他們一起迎接新世界的曙，那種滿足和欣，無法用言語形容。

天壁把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輕聲道：「雪地裡涼。」

要不是礙著人多，叢夏真想重重親天壁一口，他激得五都有些扭曲了，似哭似笑的樣子讓人看著有些心酸。

在場人也都紛紛如釋重負，出了笑，互相祝賀起來。

在這個方圓百里荒無人煙的雪山頂上，一群代表著人類最高創造力和戰鬥力的人，在這一刻改寫了人類的歷史，無論他們還能活多年，無論他們是否一生都不會有後代，在傀儡玉被封印的一瞬間，對他們來說所有的犧牲都得到了報償，他們暫停了這場災難，為自己、為人類爭取了或幾十年、或百年、甚至或千年的安穩時。

他們不知道封印傀儡玉後，能為自己拖延多時間，他們只知道，要珍惜活著的每一寸，因為當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們的聲名會流傳至人類種族的盡頭，但他們卻不會有親繁衍生息，所以活好自己的一輩子，對他們來說就足夠了。

按照張天師的說法，李道靄將傀儡玉帶了地底一百多米深，讓它從哪裡來，還回哪裡去，和塌陷的地下城一同長眠。

對於東漢村落和地下城的，他們至今不得而知，而他們也不打算耗費力去探究了，新世界的篇章開啟了，還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們去做。

封印傀儡玉後，叢夏試圖進五石，卻發現已經辦不到了，五石變了一塊蓄能玉符，無論他怎麼試圖連接那片虛空，都無法辦到，試了幾次後，他歎了口氣，放棄了。

叢震中拍了拍他的肩，「五石流傳兩千年的使命完了，也許它跟傀儡玉一樣，在被製造的時候就設定好了自我封印，如果有一天寒武意識再次蠢蠢，傀儡玉再次覺醒，它也許就會跟著覺醒，那個時候，也許還會有一個和你一樣被選中的人，完他的使命。」

叢夏仔細著五石有些糲地外表，想著它從四年前和自己相遇，到今天發生的種種，一想到再也無法進那浩瀚的虛空汲取知識，心裡就充滿了不捨，但同時，也包含激。他抓起五石，朝離他最遠的麥倫扔了過去，原本以為他和五石之間的紐帶也應該消失了，沒想到石頭飛出去四米外，他的也跟著被拉走了，結果是他和五石一起摔落在了雪地裡。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和五石之間存在著這種限制，紛紛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叢夏不好意思地從地上爬起來，撿回了五石，不解地看著它。

莊堯道：「想不通的事就別想了，我們還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你用大腦。」

叢夏把五石小心地收好，微笑道：「其實我已經習慣帶著它了，就像我的一部分一樣，它要是不能離開我，帶一輩子也沒什麼。」

莊堯點點頭，「等你下葬的時候，把它跟你分兩個棺材礙著放，免得幾百年後有人想挖它，不小心擾你。」

柳羽拍了下他的腦袋，「臭小子說話還是那麼討人厭。」說完自己哈哈笑了起來，「不過實在的啊。」

叢夏也笑了起來。

一行人離開雪山，乘機返回了北京。

北京那邊早已經接到消息，他們一下飛機，就到了熱的祝賀和謝，北京城的變異人和普通人聞風趕來，夾道喝彩，傀儡玉被封印的消息被印在報紙上，從來不敢浪費的印刷品，此時滿北京城飛揚，那一刻，眾人都有種英雄凱旋的豪邁。

抑痛苦了四年的人們，終於等來了新的時代，紛紛喜極而泣，那些科學院早就宣傳了很久的重建計劃，為他們帶來了無數生機。

還沒回到科學院，阿布就從遠的街道裡跑了出來，熱地撲向他們，把幾人全都沖了個跟頭，阿布熱乎乎的大舌頭著他們的服，鼻尖輕輕拱著他們的膛，毫不掩飾地親暱和思念讓人心頭暖洋洋的。

叢夏足尖一點，就跳到了阿布上，在它背上打了個滾，趴在那的裡哈哈大笑起來，「阿布，我想死你了。」

幾人也都躥了上來，阿布載著六人在街道和屋簷間飛馳，彷彿天地間沒有任何阻礙，就如當初的灑和暢快。

回到科學院後，迎接他們的是面無表（——）的魔鬼松和溫笑著（^ ^）的穆飛，叢夏從阿布上跳了下來，上去就用力抱了穆飛一下，興地說：「穆飛，我們回來了。」

穆飛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們會回來！」

小王手舞足蹈的，「叢先生，你們太厲害了，你們是人類的驕傲，是我們的救世主，你們終於回來了！我、我願意一輩子給你們當勤務兵！」

叢夏哈哈大笑道：「謝謝你小王，不過別我們救世主，彆扭死了。」

小王傻笑著著腦袋，臉上紅撲撲的，「等人類重建工作重啟後，我爸爸就能找到工作了，他是水利工程師，他一定能有地方發揮自己的才能的。」

鄧逍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吧，以前時代的人才，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

唐汀之帶人出來迎接他們，他常年冰冷呆板的臉上，也有了一喜氣，「歡迎各位凱旋歸來。」

叢震中笑道：「大校，我知道你在這邊急壞了。」

唐汀之點點頭，「沒什麼，我一直堅信你們能功。」

叢震中看了看他後，有些意外道：「曹司令沒來？」他以為曹知賢一定會來親自迎接自己的兒子。

唐汀之道：「曹司令今天上午去了秦皇島，為那裡的一個軍工廠恢復使用做演講，晚上就會趕回來。」

叢震中道：「好，那咱們先進去吧，晚上再去向曹司令覆命。」

進會議室後，叢夏拉著穆飛道：「穆飛，我有話想跟你說。」他現在全充滿了勇氣，有過被所有自然力進化人攻擊的恐怖經歷，他真是什麼都不怕了，他想跟穆飛和魔鬼松坦白、道歉，然後幫助他們打算未來。

穆飛道：「你要說什麼？」

叢夏深吸一口氣，「我想向你道歉，關於那封信，以及把你從東北拉到南海作戰的事，我都要向你道歉，因為……」

穆飛笑道：「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

叢夏一愣，「啊？你怎麼知道的？」

「早在你們去青海之前，小莊堯就來找過我，親自跟我道歉，並說明整個經過了。」

叢夏驚訝地看了莊堯一眼，莊堯輕哼了一聲，扭過了臉去。

穆飛坦然道：「你放心吧，我完全可以理解你們當時做出的決定，而今天你們的勝利，證明無論是莊堯、還是你，所做的都是正確的，我們也因此獲利，我不會因為這個怪你的。」

叢夏道：「穆飛，謝謝你，我真的……一想到你們自斷系跑到那麼遠的南海，我對你們一直很愧疚……」

穆飛笑道：「這句謝謝也是我們要對你說的，你們封印了傀儡玉，挽救了無數人類，就連我們也能停止這種毀滅的進化，叢夏，謝謝你做的一切。」

叢夏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髮，「我只希大家都能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每個人心頭最大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