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番外十四 魔鬼松X穆飛

穆飛一頭栽倒在床上，在真被罩上用來回滾了好幾圈，一臉幸福地說︰「好舒服啊。」

魔鬼松站在床邊，環顧四周，打量著他們倆一手裝起來的房子。清爽而溫馨的田園風格，隨可見的鮮花和獨特的小擺件，每一裝點都著主人細膩的品味和對生活的熱。這裡房子無論是風格還是調，都跟他們遠在東北的樹屋極其相似，就好像這裡就是樹屋的其中一個房間。

穆飛拉住他的手，「鬆鬆，來，躺下休息休息。」

「不累。」

「來嘛。」

魔鬼松學著穆飛的樣子趴在床上，用臉蹭著床單，「涼涼的。」

「是吧，舒服死了，這裡真好，我最喜歡那個大臺。」穆飛起魔鬼松長長的頭髮，放到臉上蹭了蹭，眼裡滿是笑意。

魔鬼松撇了撇，「我們在東北的家不好嗎。」

穆飛驚訝地說︰「你為什麼這麼問？當然好了。」

魔鬼松悶悶地說︰「那我們為什麼要住在這裡。」

穆飛著魔鬼松的臉，「鬆鬆，你想家了嗎？」

魔鬼松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穆飛輕輕著他的頭，笑道︰「如果你想家了，我們回去就好了。」

魔鬼松道︰「你不是沒玩兒夠嗎，你不是喜歡在這裡嗎。」

「喜歡啊，跟叢夏他們在一起很開心啊，可是家也很好啊，其實跟你在一起哪裡都是家。」

魔鬼松翻了個，仰躺在床上，「算了，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我知道你想去其他地方玩兒。」

穆飛笑道︰「泥泥的窩也修好了，過兩天三兒就會把泥泥帶過來了，泥泥肯定很想我們，等泥泥到了，我們就去別的地方玩玩兒吧，我想帶你看看這個世界的壯麗，在某一個地方紮當然很幸福，可是偶爾看看不同的風景，也是不錯的驗。」

魔鬼松「哦」了一聲，緒不是很喜悅。

穆飛湊過來趴到他上，笑著著他的鼻子，「當然了，你什麼時候想回家，我就陪你回去，我保證。」

「真的？」

「當然是真的。只不過，咱們現在多了一件事要考慮，那就是能量的問題，莊堯也說了，咱們最好不要在一個地方紮超過三年。」

魔鬼松臉不太好地說︰「真是麻煩，如果能只紮不生長就好了。」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鬆鬆，即使我們回到東北，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把系鋪滿整個森林了。」

魔鬼松嘆了口氣，「我知道。」

「不過，我們可以去很多地方，品嚐不同的土壤的滋味兒啊。」

魔鬼松撇了撇，「其他地方的土，都沒有小興安嶺的黑土好吃。」

穆飛摟住他的脖子，寵溺地笑著，「你說是就是，既然不能紮三年，我們就每過一年換個地方好了，不管去哪裡，我們都在一起，所以我不覺得寂寞。」

魔鬼松悄悄進穆飛懷裡，把腦袋頂在穆飛的肩窩，手指輕輕繞著穆飛的頭髮，一圈又一圈。

穆飛親了親它的額頭，「鬆鬆，我知道你很難過，對於樹來說，只想在一個地方紮吧。」

魔鬼松點點頭，「我討厭章魚，討厭海。」

「可是你救了很多像叢夏那樣的好人，所有人類都謝你。」

魔鬼松撇了撇，彆扭地說︰「我才不在乎呢。」

穆飛蹭著他的臉頰，「我也謝你。」

魔鬼松摟住他的腰，「那以後你都會聽我的嗎？」

「我一直都聽你的啊，這個是你說了算。」

魔鬼松想了想，「你騙我，你越來越我聽我話了。」

穆飛笑道︰「你一定記錯了。」

「沒有吧，上次……」

「你記錯了。」穆飛順著它的頭髮，溫地笑著，「我只聽你的。」

「哦。」魔鬼松懶得想了，半瞇著眼楮窩在穆飛懷裡，像隻貓一樣著穆飛給它順。濃黑的長發糾纏在一起，鋪散在雪白的床單上，倆人相對而臥，鼻尖著鼻尖，四月的風微拂，將涼意帶室，但他們靠在一起，卻並不覺得冷，只覺得溫暖從心臟的地方往外擴散，就連腳趾尖都是暖和的。

魔鬼松輕聲道︰「好安靜。」

自末世以後，大部分的天津市民大批量湧北京尋求避難，整個城市都快空了，他們住的地方周圍幾乎沒人，每天都安靜得彷彿世界上只能聽到邊人的呼吸聲，那份安靜，讓人的心都跟著平緩下來。

穆飛小聲說︰「是啊，好像世界上只有我們了。」

「好久沒看月亮了。」

穆飛笑道︰「我們去看月亮吧。」

魔鬼松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抱起穆飛，足尖一點就飛出了窗外，院中一顆松樹以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生長，眨眼間就長高了四十多米，倆人的連接著樹枝，被送上高空，落在了松樹蓬鬆的樹冠上。

他們躺在樹冠上，握著手，看著墨藍的夜空和漫天的繁星。

魔鬼松說︰「今天的月亮不好看，不圓。」

「嗯，但是星星很漂亮。如果泥泥在就好了，我想泥泥了。」

魔鬼松輕哼了一聲，「它和三兒不是快到了嗎。」

穆飛著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你吃泥泥的醋啦。」

魔鬼松把腦袋放到了穆飛的口，「它總是佔用你很多時間。」

「你說泥泥？泥泥從小到大格都很酷，既不怎麼撒，也不粘人，它什麼時候佔用我很多時間了，我的時間大部分都花在你上。」

「不對，你要給它準備食，還要給它梳。」

「那也花不了多時間，泥泥是我養過的最省心的寵了，不過，有時候我還真希它能像阿布那麼粘人啊，不然我這個主人當得沒存在的。」

「哼。」

穆飛著它的臉笑道︰「你幹嘛吃泥泥的醋，我們兩個可是無時無刻都在一起的，我們的心意相通啊，你在想什麼，我在做什麼，彼此都知道，這還不夠嗎。」

魔鬼松小聲嘟囔道︰「不夠。」

穆飛出無奈的笑容。他能到魔鬼松複雜敏的心，魔鬼松想要的，是和他去一個沒有任何人類和其他來打擾他們的僻靜的森林深，將自己的系深深扎進地底，土壤的芬芳、雨的甜、大自然的壯麗與生機，他們就在那裡安靜地生活著，以巍然之姿矗立於天地之間，在最接近日月星辰的地方，賞晝夜替、品人間寒暑，一直一直這樣下去，直至百年、千年，那才是魔鬼松作為一棵樹，所本能嚮往的。無奈魔鬼松這棵樹的心裡，住進了一個人。

穆飛抱了魔鬼松，「鬆鬆，如果你不想過這樣的生活，我們就回家吧，無論是三年、五年，還是十年、二十年，我陪你在一個地方紮，永遠都不再移，我們不用理會寒武意識，就算因此會活很多年也沒關係，因為無論是活著還是死去，我們都會一直在一起。」

魔鬼松的心臟了起來，他回抱住穆飛，久久沒有說話，心在經歷激烈地掙扎，穆飛就用那種平靜地、溫地思緒耐心安著它，他們是一的，是靈魂的伴，是彼此的全部，這種全然沒有的覺，讓人到陣陣心悸。

過了很久，魔鬼松才說︰「不，我想活著，活久一點，活著就能看到你，和你吃人類的食。我們到走走吧，帶我去漂亮的地方，說不定我會喜歡上這樣的生活方式。」

穆飛雙眸閃著，聲音有些發，「真的嗎。」

「真的，等泥泥來了，我們就出發吧。」

穆飛重重親了他一口，激地說︰「好，我們應該先去哪兒呢，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魔鬼松搖搖頭。

「我們去南方吧，去甦杭，四、五月正是漂亮的時候，帶你去看看南方的景。」

「好，不過我討厭海，水又咸又苦，難喝死了。」

穆飛笑道︰「好，我們不去海邊。」

魔鬼松想了想道︰「不過，海裡的東西還是好吃的。」

穆飛笑看著他，眼裡儘是溫。

倆人挨著彼此，窩在床上沒頭沒尾地聊著天，不知不覺就手握著手睡著了。

第二天大清早，他們還沒有睜開眼楮，就被一震渾厚如雷的嘯聲吵醒了，穆飛一個激靈從床上坐了起來，魔鬼松不滿地摟住他的腰，把迷迷糊糊地腦袋窩在穆飛的肚子上。

穆飛興道︰「鬆鬆，是泥泥，泥泥來了。」說著就想跳下床。

「你不要走……」魔鬼松小聲嘟囔著，「我困。」

「我不走，我們一起去接泥泥。」

「不。」

「那你先睡著，我去接泥泥。」

「不，你不在我睡不著。」

穆飛哭笑不得，使勁了魔鬼松的頭髮，「乖，快點起來，泥泥肯定想我們了。」

魔鬼松不不願地爬了起來，一頭黑髮如雲般傾瀉而下，遮住了它半張臉，把那俊的蒼白的臉映襯得格外讓人心，穆飛看著那張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覺得那本不是他的臉，氣質的差異可以讓同樣的五產生千差萬別的容貌。

穆飛嘆道︰「以前還覺得看你像照鏡子，現在越來越沒有這種覺了。」

魔鬼松道︰「我從來就不覺得我們長得像。」

穆飛笑道︰「也是，外人一眼就能分出來，。」

泥泥發出了第二聲咆哮，把整個莊園的人都給醒了，老遠地，他們就聽著鄧逍扯著嗓子大道︰「泥泥，你還記得我嗎，媽呀你怎麼長這麼大了呀。」

穆飛把魔鬼松從床上拽了起來，「走吧。」

魔鬼松利落地爬了起來，抱起穆飛，飛出去窗外，偌大的莊園裡，一隻巨型黑豹蹲坐在他們的別墅前，尾安靜地放在後，一雙眼楮炯炯有神，姿態穩如泰山，穆飛看著它，忍不住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泥泥時，那瘦弱的、小的樣子，他只用一隻手就可以托起它整個，轉眼兩年過去了，泥泥長這麼大了，，無論是泥泥還是魔鬼松，都讓他有種看著自己的孩子一點點長大的就。

魔鬼松猛地扭過頭，皺眉道︰「我才不是你的孩子。」

穆飛哈哈笑道︰「我只是隨便想想。」

倆人飛到了泥泥前，一下子撲到了它上，泥泥出舌頭小心翼翼地了他們幾下，並用鼻尖蹭著他們的口，以示親暱。

穆飛窩在泥泥厚實的裡，笑看著魔鬼松，「鬆鬆，你準備好了嗎，我們的旅途。」

魔鬼松拉住他的手，「隨時。」

穆飛目閃，看著自己靈魂的知音、生命的另一半，出了幸福、滿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