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與暗

楚星洲和容瀾以酒店為據點，度過了地震後最為黑暗的一段日子。那個時候是人類死亡的高峰期，遍地死，被咬死的、死的、凍死的、染而死的，不久前鮮活的人類，現在如野狗般橫街頭，整個城市猶如人間地獄。

由於意外發現了變異能力，倆人至能保證不被死，他們會選在白天線好的時候，出去打獵一些東西，晚上則呆在酒店，由於食無法保存太久，他們一天幾乎只能吃上一頓飯。一個星期後，酒店停水了，他們早有準備，儲備了很多水，可那些水三天之後就開始發臭，得他們必須離開酒店，去尋找靠近流水源的地方。

倆人把背包裝得滿滿的，惴惴不安地離開了酒店。他們決定先去高速口那裡找一輛能開的車，由於市區的所有路段要麼被堵，要麼被野草覆蓋，本無法通行車輛，他們只能期高速路還暢通。

他們一路躲過了幾波危險，但還是遭遇了幾次變異的襲擊，均被楚星洲解決了。楚星洲的力量與日俱增，這種快速膨脹的方式雖然能讓人變得越來越強大，可是畢竟速度太快了，也讓他們很擔心這力量會不會突然反噬。

徒步走了一個多小時後，他們見到了今天的第一個大活人——一個年輕人。那人從對街迎面朝他們跑來，蓬頭垢面，上的白子已經髒污得不樣子，步履闌珊，好像隨時會摔倒。

接著，就見四五個男人追著跑了過來，邊追邊裡喊著不堪的污言穢語。

那人一下子跌倒在地，趴在地上絕地痛哭起來，後的男人撲上來抓住了，把往角落裡拖。

容瀾暗罵了一聲，「畜生。」

楚星洲下背包扔到了地上，抓著刀就過去了。

一個男人看到楚星洲，惡狠狠地說︰「別多管閒事，現在誰管的了誰啊。」

楚星洲一句廢話都不屑跟他說，微微一抬手，那男人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上好像有頭大象著一般，哇地就吐了一口出來。

「怎麼回事？」

「這小子是變異人，你們都閃開！」一個材瘦高的男人走了過來，他了鼻子，獰笑著看著楚星洲，「我還沒踫到過對手呢，讓我跟你試兩把。」說完，他全突然迅速膨脹起來，整個人變得如大猩猩般魁梧雄壯。

楚星洲微微一愣，容瀾道︰「星洲，小心點。」

這是倆人這麼多天以來第一次踫到除楚星洲以外的變異人，看來他們猜測的不錯，人類中也有變異的，只是數量顯然比植很多。

楚星洲冷冷地看著那變異的男，當男朝他衝過來的時候，他一未，在那男的拳頭馬上就要踫上他的臉的瞬間，那男的作突然如慢作回放般停滯了，揮拳的作被停在了半空中，腰也不自覺地佝僂了下來，就好像在被什麼東西迫著一樣。

男的角不自覺地留下涎，眼球暴突，費力地說︰「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楚星洲寒聲道︰「其實我也不太確定，不過據我這幾天攻擊方式的總結，我猜可能會縱重力有關。」

「重力……」

楚星洲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目就如同在看著一個死人，「我還沒殺過人，不過你這樣的垃圾，活著只會禍害更多無辜的人。」

「不、不要殺我，求求你……」男嚇得臉發青，他自從發現自己變大力士之後，這段時間來無論是人還是變異，無一是他的對手，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連踫都沒踫他一下，就讓他上猶如了千金巨石，毫無反抗之力！

楚星洲把眼楮從他上移開了，下一秒，男的頭就跟個西瓜一樣砰地一聲炸裂了！

這一幕把他的同夥嚇得屁滾尿流，紛紛跪倒在地求饒。

容瀾面對這令人不適的一幕，微微皺了皺眉，但他並不同這種畜生。

楚星洲已經漸漸能覺到別人上是否有變異能量，他知道除了這個男，其他都是普通人，就算不殺他們，他們失去了男的庇護，也活不了多久，於是那些人連滾帶爬的逃走，他也沒理。

容瀾走了過來，拍了拍楚星洲的肩膀，「星洲，你沒事吧？」

楚星洲轉過頭，平靜地看著地上的，「我沒事，這種事早晚會發生……」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容瀾，「哥，我沒做錯吧。」

容瀾拍拍他的肩膀，「你沒錯。」

不遠，那個白服的人趴在地上，小聲啜泣著，看來連日來的打擊已經把嚇傻了。

倆人走了過去，容瀾蹲□，「小姐，你沒事吧？」

人抖著慢慢抬起頭了。

儘管一頭發，一張臉髒污不堪，可容瀾還是覺得有些眼。

「容……容大哥？」那人驚訝地口而出。

「孫小姐？」容瀾驚訝不已，這人竟然是末世前一晚和他們一起吃飯的那個富家千金，也是因為，他和楚星洲那晚上才會吵架。

「容大哥！」孫晴晴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了容瀾的袖，失聲痛哭起來。

容瀾嘆了口氣，看這狼狽的樣子，也知道這一個多星期過得有多差，一個弱不風的人在這種煉獄一般的地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楚星洲也蹲□來，見果然是那個孫晴晴，他雖然對沒什麼好，可是他們吵架也不是的錯，何況雖然只吃過一頓飯，但也算是相識之人，不好放著不管。

倆人把孫晴晴扶到一邊，楚星洲從背包裡掏出水和一塊真空包裝的餅乾，孫晴晴眼楮發亮，抓過餅乾狼吞虎嚥了起來。那日飯局上，修養和談吐都頗為出眾大小姐，此時只是個極了的災民。

容瀾提醒︰「你慢點吃，別噎著。」

孫晴晴一邊吃，一邊嘩嘩地掉眼淚，看上去實在可憐。等吃飽之後，緒才算穩定了下來，斷斷續續說出了自己這段時間的遭遇。

末世之後，和父親一直躲在家裡不敢出去，後來實在得沒辦法了，只好上街覓食，可父親卻被一種野草活活勒死了，一個人流浪了好幾天，之所以沒死，是因為也變異了，可是這種變異能力只能自保，沒什麼攻擊能力。

「你也變異了？你的變異能力是什麼？」

孫晴晴道︰「嗅覺，我的嗅覺變得異常靈敏，隔著幾條街就能聞到危險的東西，所以那些變異的我都躲過去了。」哽咽道︰「但是我忘了……還有畜生不如的人。還好踫到你們，要不然……」

楚星洲喃喃道︰「原來有這麼多種變異的方式。」

容瀾拍了拍的肩膀，「孫小姐，你的能力雖然不能自保，但是依然能發揮很重要的作用，能幫我躲避危險，或者有針對地捕獵，你願意跟我們一起走嗎？我們也會竭盡全力保護你。」

孫晴晴含著眼淚用力點頭，「就算……就算你們不讓我跟著，我也會跟著，不然我活不了幾天了。」

楚星洲對多了這麼個電燈泡一點兒都不開心，但是他也沒有理由拒絕，容瀾說得對，孫晴晴的能力非常有用，能大大提高他們生存幾率。

他們從背包裡給孫晴晴找了套服和鞋，讓換上。

換好服，用水乾淨了臉，把雜的頭髮紮起來後，出了一張雖然不很漂亮，但秀氣耐看的小臉，這種白淨清秀、細聲細語、材縴弱的人，非常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楚星洲見容瀾對那麼客氣，心裡堵得慌，他知道容瀾跟他不一樣，容瀾不喜歡男人，如果這個孫晴晴敢搶他最重要的人，他可能會殺了。

孫晴晴見倆人都在看他，不好意思地順了順頭髮，「我現在七八糟的……」

容瀾淡笑道︰「沒關係，我們都半斤八兩。」

清了清嗓子，「容大哥，楚大哥，謝謝你們救了我，我欠你們一條命，我會盡力用我的能力幫助你們，不讓自己為累贅。」

容瀾欣賞這樣聰明識時務的人，他點點頭，「讓我們一起活下去吧。」

孫晴晴道︰「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我爸爸……已經去世了，家裡沒有我牽掛的人了，所以我去哪裡都行。」

「我們想回上海，現在打算去出城高速那裡看看，能不能弄到能用的車。」

孫晴晴嘆了口氣，「我兩天前剛見過一對從高速口回來的夫妻，那裡幾乎沒有能用的車，就算有，停電之後，加油站油泵無法使用，車沒地方加油，會在半路拋錨。聽他們說，高速路兩旁幾乎變原始森林了，什麼東西都有，比城市危險好幾倍。」

楚星洲和容瀾對視一眼，楚星洲道︰「加油站無法加油，我們還能從其他汽車的郵箱裡弄油，但是這也不能保證我們的油足夠到下一個城市。」

容瀾點點頭，「沒錯，路上充滿了不確定，如果真的在郊區拋錨，那真是太危險。」

孫晴晴道︰「我明白你們想回家的心，如果你們一定要去，我就跟著，但是，我建議你們不要現在走，我的嗅覺每天都在進化，每一天，都比昨天更靈敏，知的範圍更遠，楚大哥，你的能力肯定也在增長，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麼不等到能力變得更強大，確保萬無一失的時候再辦法離開呢，畢竟現在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楚星洲道︰「你說得沒錯，而且，我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楚星洲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被頭的男，「看來城市裡已經出現以變異人為頭領的小團，既然這種垃圾都能找到人跟隨，我們為什麼不能。我們三個人的力量太薄弱了，人類是群居，聚集足夠多的不同類型的人才，就能發揮出百倍的力量，提高生存幾率，一同抗擊變異植，只要能形一定的規模，無論是食、汽車還是汽油，都會有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