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褚紹陵換好服帶著宮人和褚紹一同去承乾宮，殿中除了皇帝和幾位老王爺都已經到了，二皇子褚紹阮三皇子褚紹陌還有五皇子褚紹隋起給褚紹陵行禮，人前褚紹陵當然要做出一副好兄長的樣子來，先是問了問褚紹隋近日膳食進的可好，又跟兩個弟弟談笑了幾句，好一副天家兄弟和樂融融的樣子。

帶著兄弟們繞過屏風進了裡面給太后請安，幾位老太妃正陪著老太后談笑，見褚紹陵眾人來了忙拉近好好看了一番，笑道：“大皇子已經是大人了……”

褚紹陵一笑，起袍來給太妃一一見禮，太妃們連忙人扶起來，太后將褚紹陵到邊，笑道：“可不是大人了，這一年個子長了才好些，他子弱，三災九難的，最讓人不放心。”

齊太妃笑著拉過褚紹陵的手好好看了一番，笑道：“我上次見大皇子還是前年呢，兩年沒見，大皇子越發英武了。”老太妃拿帕子了眼角，低聲道，“大皇子長相好，隨皇后……”

太后聞言也紅了眼眶，點頭：“子也同瑜兒一樣，最有孝心最能容忍的，這些孩子裡面……最讓我惦念。”

淑妃最有眼，見狀輕笑道：“是呢，太妃娘娘們沒看見太后現在蓋的那床百壽錦被，那上面百上千的壽字，都是大皇子寫的呢。”

眾太妃聞言連忙恭維起來，太后抹了眼淚笑笑：“就這樣還都說我偏疼他，哪裡怪我，這孩子太招人心疼……”

太妃王妃們在封地上不知道，宮裡人都是知道的，提到那百壽圖的事不由得想到麗妃，麗妃因為此事獲罪，沒了貴妃的封號還被足，前幾日才等得皇帝心，說過年應該團圓，這才放了出來。

太后抬眼看了麗妃一眼，心中冷笑，不知道暗地裡又使了什麼狐法子才哄得皇帝回心轉意呢，也罷，過了年甄家的誥命們進宮，麗妃總不能足時見娘家人。

麗妃剛被放出來，自知收斂，低眉順眼的立在淑妃嫻妃後面，不多說一個字，只要甄家不倒，麗妃也不會倒，褚紹陵心裡有數，一眼掃過去正看見麗妃後的甯貴人，褚紹陵心中一，輕笑道：“久不見四妹妹了，四妹妹可好？”

四公主馥儀是甯貴人所出，甯貴人聞言連忙笑著領馥儀上前，笑道：“難為大皇子想著，公主最近也念叨著大哥呢，不是給大哥繡了個荷包麼？拿出來啊……”甯貴人拍拍馥儀後背，馥儀不過十二歲，因為母妃不得寵自己在眾公主中也不顯眼，自知母妃是靠著淩皇后才在宮中站穩腳的，因此向來對淩皇后孝順對褚紹陵敬重，幸得褚紹陵時不時的提點著太后才記著自己。

馥儀有些害，拿了個緻的小荷包出來遞給褚紹陵，輕聲道：“我新學了一種針法，大哥不要嫌棄。”

褚紹陵接過來看看，笑道：“四妹妹好手藝。”

“看什麼呢？”太后笑的看著兄妹二人，“也給哀家看看。”

褚紹陵走近將荷包遞給太后，笑道：“四妹妹給我繡的荷包，皇祖母看看好不好？”

太后瞇起眼看了看，笑道：“很好，難為馥儀細心了，前些日子我恍惚聽見馥儀病了，可好了？”

“回皇祖母，已經好了。”馥儀在太后跟前並不打眼，病了太后也沒上心，馥儀向來不寵，亦不在意，“只是了風寒，不礙事。”

太后點點頭，將荷包遞給褚紹陵沒有再多言，轉頭跟太妃們說話去了，褚紹陵拿著荷包走下來，輕聲問：“我上月給妹妹送的東西可用完了？”

馥儀垂首搖頭，見周圍沒人在意，激的看了褚紹陵一眼：“沒有，大哥給了那麼些補品和銀錢，一時用不完的。”

褚紹陵輕笑：“缺什麼什麼了不要外道，自己派人來跟我說，別學小家子氣，虧了自己。”

馥儀眼眶一紅，怕人看見連忙遮掩過去了，點頭：“我知道，多虧了大哥，不然我和母妃……”

“自己兄妹，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褚紹陵將荷包戴在上，“無事時跟你母妃常去慈安殿請安，太后心裡有數。”

馥儀點點頭應了。

皇帝跟老王爺們來了，外面一時喧鬧起來，褚紹陵帶著四個兄弟迎出去，又是一番寒暄禮數，不多時眾人落座，褚紹陵首先給皇帝敬酒，又按著輩分爵位挨個給王爺們敬酒，他之後下面幾位皇子也開始敬酒。

殿中竹鐘磬響起，席間杯觥錯，熱鬧非常，褚紹陵輕撚腰間剛戴上的荷包微微出神。

照看甯貴人馥儀公主母，原本是承襲淩皇后的恩德，照看這對母並不難，時不時的送些東西過去，敲打敲打們宮裡的人，褚紹陵也不用多費心，但今天看見馥儀後褚紹陵心裡有了計較，也許這個小妹妹還是有些用的。

褚紹陵看了看腰上的荷包輕笑，馥儀也十二了，不小了呢。

家宴一直到亥時，褚紹陵幫著照看著老王爺們住下，出來又被太后回去，老太后怕褚紹陵喝多了酒，看著他喝了碗解酒湯，等落了汗才讓人好生送回了碧濤苑。

寢殿中衛戟只穿著中，坐在腳踏上倚著榻看書，神認真專注的很，褚紹陵沒命人通傳，在外面解了大氅了外袍進來，輕笑：“坐在下面做什麼？冷不冷？上塌上去。”

衛戟見褚紹陵回來了連忙合上書起行禮，褚紹陵一把將人拉起來，輕笑：“就咱們兩個還鬧這虛禮做什麼，看什麼呢？”褚紹陵拿起榻上衛戟剛看的書，略翻了翻，上面衛戟麻麻的做了不批註筆記，倒是認真，褚紹陵將書放下，聲道：“以後晚上看書，就是看也去書房裡，多點些燈再看，這樣傷眼睛。”

“臣沒事。”衛戟聞到些酒氣，小聲問，“殿下可要解酒湯？”

褚紹陵搖頭，了眉心：“我去洗洗，你先睡……”

褚紹陵轉去沐浴，過了快半個時辰才回來，衛戟還在剛才那地方看書，褚紹陵撐不住笑了：“讓你快睡又不聽，過來。”

褚紹陵拉著衛戟坐到榻上來，扯過被子給兩人蓋上：“晚上吃了什麼？”

衛戟答了，道：“殿下不在，臣一個人用一桌子的飯菜，實在不安，以後……”

“這就不安了？”褚紹陵低頭在衛戟額上親了一下，低聲道，“今天褚紹欺負你了，你放心，我都記著了。”

衛戟臉紅了，忍不住了被親的地方，搖搖頭：“四殿下沒有欺負臣，在殿下書房裡看書，本就是臣逾矩了。”

“所以晚上才在寢殿裡看書不去書房？”褚紹陵閉了閉眼，“你怎麼就這麼能招我心疼呢……故意的？嗯？”褚紹陵翻將衛戟摟在懷裡，衛戟聽不懂褚紹陵的調笑，但還是能到褚紹陵語氣間寵溺的味道，心裡暖暖的，低聲道：“臣本是個沒位分的侍衛，得殿下提拔才能侍奉殿前，這些都是殿下給的，臣沒有什麼能回報殿下的，不能沒有眼，再給殿下招禍患了……”

褚紹陵心裡又酸又甜，這個小東西就是來克自己的！褚紹陵忍無可忍，低頭吻住了衛戟的。

衛戟眼睛驀然睜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褚紹陵不是沒親過他的，但從來都是淺嘗輒止，這次褚紹陵再也不甘心只是輕吻，褚紹陵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著衛戟脖頸上的皮，手指往上移，微微用力抬起他的下，趁衛戟還沒反應過來侵了衛戟的口腔……

衛戟下意識的往後躲，褚紹陵一隻手攬在衛戟後背上將牢牢人困住，褚紹陵的吻都帶著侵略，他一直睜著眼，細細的，貪婪的欣賞著衛戟臉上的每一個神，褚紹陵溫的著衛戟的上顎，尋找衛戟慌忙躲避的舌尖，褚紹陵手下愈發用力，恨不得將人進自己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褚紹陵才大發慈悲將人放開，衛戟微微息，剛才的吻顯然突破了衛戟的一些認知，小侍衛的臉紅了，害臊了。

褚紹陵輕笑：“舒服麼？”

衛戟的徹底說不出話來了，褚紹陵笑笑將人放開，半晌道：“知道上次皇上和麗妃來我宮裡查巫蠱的事麼？”

衛戟點點頭：“知道。”

“那次是我那好弟弟通的風報的信。”褚紹陵冷笑，“他不得有人害我呢，怎麼會真心擔憂我書房裡有誰……”

褚紹陵和褚紹親厚宮中人盡皆知，衛戟還沒從剛才的親昵中回過味來，愣愣的睜著眼，道：“怎麼會……四皇子和殿下是親兄弟……”

“親兄弟下手才方便呢。”褚紹陵閉了閉眼將前世的種種從腦中揮開，“他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呢，我告訴你是讓你心裡有數，別什麼人說的話都當回事，你只聽我的就行。”

衛戟腦中的，聞言點點頭：“臣聽殿下的。”

褚紹陵看他呆呆的樣子好笑，現在估計自己跟他說月亮是圓的他也答應著，褚紹陵想起今天那荷包來，問：“對了，你大哥可定親了？”

衛戟搖頭：“沒有，殿下怎麼了？”

“沒事。”褚紹陵拉過被子給兩人蓋好，又在衛戟額上親了下，“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