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送走了王慕寒後衛家人回到衛老太太的正廳中,因著中秋的緣故,族中眾人大多都來了,頗為熱鬧。
衛家人如今在場上的不多,看著衛戟一個侍衛回府都這麼大的陣仗眾人均傾慕不已,衛戟的兩個嬸娘扶著衛老太太進屋,連連誇讚:“如今戟哥兒真是出息了,差事重,回來這一天半天的宮裡的王爺都不自在,可見戟哥兒得用。”
衛老太太也是喜盈盈的,闔府的人還有不老親都在,褚紹陵又是賜東西又是派人來囑咐的,很是讓衛老太太臉上有,衛老太太笑笑:“他還小呢,得用什麼,不過是在宮裡伺候,挨著王爺近些,容易得好兒罷了。”
三太太笑著點點頭:“想來也是沾著戰哥兒的臉面了,我聽說如今戰哥兒得用的很,去南邊有段日子了吧?”
三太太向姜夫人,姜夫人連忙點頭,笑笑:“是,想來也快回來了,這大過節的,真是……”
三太太最懂逢迎,笑道:“大嫂子就是太疼惜孩子,戰哥兒可是做大事去的,這過節不過節的哪裡還管得了。”
姜夫人點點頭,看著小兒子姜夫人心裡有喜有憂,想到衛戰姜夫人的心裡才好些,就算衛戟了些委屈,有他大哥在,日後應該也吃不了大虧的,大不了有衛戰提攜他呢。
眷們正說著話,外面突然傳大爺回來了,眾人又是一陣喜悅,將人迎進來寒暄了好一陣。
衛戰久不在家,平日裡比衛戟回來的還,自然不了衛老太太和姜夫人的一陣念叨,眾人看出來人家祖孫母子想念的,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午飯後也不多添煩,早早的就回了。
都收拾好後娘四個親親熱熱的坐到衛老太太里間來說話,衛戟心裡記掛著褚紹陵說的大哥和四公主的事,皇帝並沒有正式賜婚,但聽著褚紹陵的意思已然定下來了,自己是說還是不說呢。
不說的話那一匣子銀票又怎麼代呢,衛戟心裡憋不住事,看看姜夫人再看看衛戰,他心思雖然單純但也不傻,將銀票拿出來怎麼說呢,就說是褚紹陵給的?那祖母母親和大哥會如何想呢,自己只是殿下的一個侍衛,哪裡會配殿下給這麼多銀子呢?
衛戟還不知道他和褚紹陵的那點事兒姜夫人和衛戰早就知道了,心裡暗自苦,正猶豫著,衛戰倒先跟家裡人說了。
衛戰跟著褚紹陵回到戶部接好這次的差事後褚紹陵留衛戰說了會兒話,將皇帝要給他加封武顯將軍,尚公主的事說了,還代了自己賞銀若干,全放在了衛戟那裡。
褚紹陵早就跟衛戰通過氣兒,衛戰也知道自己的婚事想來家裡人是做不得主了,但他也沒料到褚紹陵竟是將公主指給了自己。
褚紹陵將也跟衛戰代了,說是公主,但這馥儀公主的母妃在宮中無權無勢,甯貴人也沒有外家可以襄助,娶了這麼個公主短期對衛戰的幫助也許還不如一個世家的小姐大,褚紹陵道:“馥儀在這宮中,說句無依無靠也不為過,但公主就是公主,份尊貴,不會辱沒了你,從小未曾得寵,子不驕矜,極好相,必然不會讓你為難。”
衛戰對於這個天上砸下來的餡餅也是愣了半天,自己祖上倒是也尚過公主的,但那時是什麼景,現在自己府上又是什麼景呢?
褚紹陵看著衛戟年輕英俊的臉輕笑:“別的事都不用你心,一有務府打點,二還有我幫著,你安安心心娶親就好,馥儀子好相貌佳,你日後就知道了。”
衛老太太聽完衛戰的話愣了下,隨即喜的手都哆嗦起來,笑道:“這是怎麼說的,怎麼冷不丁的……哎呦,還不快給你父親送信去,這麼大的事,咱們也沒個能持的,尚公主……這是祖宗顯靈了不?”
姜夫人心中的鬱結也一下子解開了,喜道:“這事可真的作準了?怎麼沒降旨呢?”
衛戰一笑:“如今遼涼的事還未弄清,哪裡顧得上這裡,王爺讓我這幾日等著,總是快了。”衛戰看出衛戟言又止的,先替他說道:“王爺恤咱們家,給了些銀子,你且收好了。”
衛戟正愁怎麼將這些銀子拿出來,現衛戰替他說了輕鬆不,連忙點頭:“在我行李裡面了,一會兒就送到太太那裡去。”
姜夫人笑笑:“拿到我這裡來我也不知道該如何使……這事可多了,修院子什麼的,這還得等著你們父親回來做主呢。”
衛戰自了軍營後連連升遷,衛老太太和姜夫人到底是深閨夫人,只以為是衛戰差事做的好得了皇帝的青眼,想不到別去,這會兒歡喜的不住,只有衛戰自己心裡有數。
宮中晚上家宴,皇帝因為政事未理完要晚來一會兒,眾人且說笑等著,太后難得的將一華服的馥儀到自己邊來陪著,太后跟前的位子向來都是褚紹陵和褚紹的,連小皇子褚紹隋都很能上來,這會兒太后邊左邊一個褚紹陵右邊一個馥儀,下面不人都紅了眼睛。
太后拉著馥儀的手說笑了幾句,又問了問褚紹連日可好,褚紹今日城時出了那檔子事,心中大起大落,這會兒神很不好,見太后問起他來只得強打起神來,笑了下:“很好,雖說有些波折,到底沒耽誤了父皇的大事。”
“是呢。”褚紹陵剝了新進上來的橘子遞給太后,輕笑,“今日我跟四弟去戶部對賬,核對好呈上去後父皇龍心大悅,今年南方年景真不錯呢……都是四弟的功勞。”
褚紹心中大恨,也只得跟著敷衍,忍著怒火搖頭道:“不敢,都靠著大哥的安排。”
老太后並不知道兩兄弟之間的事,這日心不錯,轉頭笑的賞了馥儀一個自己的鐲子,道:“這是前幾日們收拾東西,找出來的哀家以前的首飾,這玉豔,正合適你戴呢……”
馥儀不扭不惶恐,垂眸接下了,麗妃看著馥儀心中冷笑,轉頭對淑妃輕聲笑道:“如今咱們四公主很是得太后的心呢,看看,這陣仗……”
麗妃輕鬢間珠翠,若有若無的掃了甯貴人一眼,不冷不熱道:“只是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呢,甯貴人,你知道因為什麼嗎?”
馥儀公主已經定下人家來的事此時在宮中也已經傳遍了,衛戰如今在朝中並不十分打眼,馥儀下嫁衛府的事宮嬪們大多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說叨的,淑妃向來圓,並不接麗妃的話,但麗妃直問到甯貴人臉上來,甯貴人卻不敢不回話,只得垂首道:“公主的事,嬪妾不敢妄議。”
麗妃平日裡無事還要對這些不寵的妃嬪冷嘲熱諷的,如今看著甯貴人嫁兒這麼不如意心裡得意,更要多說幾句,輕笑道:“不敢妄議?怎麼就不敢妄議呢?好歹你也是馥儀的生母,等以後馥儀若是能嫁個好人家,你也要益的啊,呵呵……”
此言一出臨近的妃嬪都笑了起來,誰不知道皇帝已經將馥儀指給了門第家私都不高的衛家了呢。
甯貴人忍慣了,自然的住這種侮辱,麗妃的話並沒有的心,比起麗妃的嘲諷來,更願意相信褚紹陵,既然褚紹陵說了日後的馥儀會公主中的第一人,那定然錯不了。
甯貴人一向好子,麗妃見不不惱的也沒意思,轉臉跟甄思說話了。
自許氏和羅氏去了永福宮一趟後甄思和麗妃的關係緩和了不,甄思心裡縱然著滔天怨氣也不能真的跟麗妃翻臉,畢竟是親姑母,麗妃行事不要臉面甄思還是要的,之後甄思借著自己子不適將皇帝推到麟趾宮裡幾次,麗妃不傻,知道這是甄思跟自己示好,也就就坡下驢的跟侄兒和睦如舊了。
當然是不是真的和睦如同往日只有兩人自己知道了,如今二人共事一夫,面上裝的再親厚私下裡還是明爭暗鬥不斷。
甄思是新寵,皇帝惜其,聖寵不斷,麗妃看著甄思手上戴著的簇新的雕花金釧笑道:“這是上月務府新送上來的吧,我之前還看見過,本來想要的,可惜忘了提起,皇上惜你,竟給了你了,”
甄思不神垂下手,禮服袖擺遮住了金釧,甄思一笑:“值得什麼,姑母若是喜歡我轉送給你可好?”
淑妃聞言笑了:“哎呦,甄嬪妹妹真是太實誠了,你姑母以前也得過寵,這些東西也有的,哪裡會真的稀罕你的,逗你玩呢。”
淑妃不說話還好,這麼一說顯得好像是甄思仗著恩寵譏諷麗妃一般,果然麗妃聞言臉沉了下來,似笑非笑:“本宮不過是這麼一句玩笑,難不本宮連這些東西都沒見過,眼皮子這麼淺?”
甄思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既生氣淑妃挑撥,又憤麗妃不莊重讓人看笑話,急之下心裡竟圖圖的跳了起來,甄思自覺不好,扶了邊宮的手按了下,低聲道:“我去換件裳……”
甄思手心裡都是冷汗,那宮是隨甄思宮的陪嫁丫鬟,見甄思臉不好連忙扶著下去了。
不多時皇帝來了,眾人起接駕,皇帝近日一直被遼涼的事煩著,看著這熱熱鬧鬧的家宴心裡舒坦不,先坐好跟太后飲了頭一杯,家宴正式開始。
這種場合馥儀很坐的這麼靠前,今日打扮的緻,皇帝也誇了幾句,太后一笑:“大十八變,馥儀如今也到年紀了,皇帝每日別忙於政事,該心心公主了。”
皇帝心下了然,知道太后的意思了,笑道:“母后怎麼知道兒子沒記掛著馥儀呢。”當下借著這機會將馥儀的婚事說明了。
殿中眾人連忙起賀喜,皇帝笑笑命人坐下了,往下掃了一眼道:“甄嬪呢?怎麼不見?”
麗妃一直沒留意,見皇帝問起道:“回皇上,甄嬪剛才還……”
麗妃話還沒說完甄思扶著宮人從側門進來了,後還跟著個老醫,老醫走上前躬喜道:“給皇上道喜,給太后娘娘道喜,甄嬪娘娘已有近一個月的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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