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阿遲喜歡上了一個姑娘。
那姑娘溫又可,容貌生得和他的母后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甜得如同糖一樣,一下就把阿遲迷住了。
阿遲跑到謝楚河的面前:“父皇,我喜歡燕娘姐姐,我要娶做我的太子妃。”
謝楚河看了兒子一眼,不想搭理他。
阿遲生氣了:“我要娶燕娘姐姐,父皇要是不答應,我、我、我今晚要帶著阿二阿三阿珠去和母后睡,讓母后把你趕出寢宮。”
謝楚河目無表:“首先,你已經五歲了,你今晚要是過去,你母后只可能把你趕出寢宮,還會打你的小屁。其次,蘇家的表姐比你大了十二歲,你也不能娶。”
阿遲理直氣壯:“我聽宮人說,民間有俗語,大三,抱金磚,十二歲嘛,不就是四塊金磚,我抱得。”
謝楚河決定,馬上把碎的宮人趕出宮廷去,臉上卻對著兒子溫和地笑了笑,慢悠悠地道:“那可惜,你表姐等不及你抱這個金磚,已經聘給了今科狀元朱敏,安夫人親自過來為兒子求了圣旨賜婚,六個月后就要完婚了。”
晴天霹靂,他喜歡的姑娘居然要嫁給別人了。
阿遲呆住了,他的眼眶一點一點地紅了,默默地低下了頭,走了出去,那背影好生蕭瑟。
到了晚上,皇后的寢宮里。
蘇意卿抱著兩歲的阿珠在喂飯。
阿珠是個淘氣孩子,一邊吃、一邊咯咯地笑個不停,那面糊糊就一直從小里出來,把蘇意卿的羅裳都弄臟了一大片。
宮人誠惶誠恐:“娘娘,還是讓奴婢來吧。”
蘇意卿卻道:“他好像很喜歡我喂他吃飯呢,你們看,笑得多開心哪。”
三歲的阿二和阿三黏在的邊,扯著的袖使勁搖晃:“母后陪我們玩、陪我們玩嘛。”
簡直是鬧哄哄的。
謝楚河過來,毫不客氣地把阿珠拎了起來,遞給宮人:“一柱香的功夫,讓他吃完,不然就他一頓,這孩子,頓頓吃飯都要墨跡半天,誰給他慣的?”
然后他彎腰把阿二和阿三一手一個,扛到自己的肩膀上:“來,父皇陪你們玩,想玩什麼?”
蘇意卿松了一口氣,轉到隔間里頭去,在宮人的服侍下更換了裳,出來以后,問道:“今天奇怪了,阿遲呢,去哪里了?”
謝楚河嗤笑了一聲:“我們家阿遲喜歡上一個姑娘,可惜人家不能嫁給他,這會兒估計躲在哪里哭鼻子呢。”
蘇意卿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可真稀罕,他喜歡上哪家的小姑娘了?”
“不是小姑娘,是大姑娘,這小子喜歡你哥哥家的燕娘。”
皇后娘家兄長蘇涵君的次蘇宛燕今年一十七歲,剛剛由謝楚河做主,許嫁給了朱恒的長子朱敏。
蘇意卿怔了一下,笑得花枝:“難怪呢,昨天我嫂子帶燕娘過來,他一個勁地纏著人家說話,又是端茶又是遞點心的,殷勤得不得了,原來是有這個心思,嘖,嫂子還和我夸他,聰明又懂事,若是們知道了,那真要笑死了。”
朱家門楣清貴,家風明正,雖然朱敏的父親是一介白,但朱家與皇帝的意是不必說的。朱敏新中了狀元,眼看前途大好,且他人品樣貌又都是頂尖的,蘇家嫂子對這樁姻緣十二分滿意,昨天特地帶著兒進宮來給皇后娘娘謝恩。
謝楚河一邊逗著雙胞胎兒子玩,一邊道:“既然他喜歡你們蘇家的姑娘,不如問問你哥哥,要不要再生一個孩兒,將來可以嫁給阿遲。”
蘇意卿啐他:“這是想生就能生得出來的?我們想生兒幾年了,不也沒有嗎?”
正說話著,阿遲從外頭跑進來了,眼睛紅紅的,一頭撲進蘇意卿的懷中,也不說話,哼哼唧唧地扭來扭去,表示他很傷心,要親親、要抱抱。
蘇意卿自然是百般。
阿二阿三在一邊起哄:“阿遲臉,喜歡燕娘表姐,哦,明天我們要去和舅舅說。”
阿遲大怒,反撲過來,和兩個弟弟扭了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阿珠終于吃完了飯,被嬤嬤抱了過來,看著地上的三個哥哥,十分興,拍著手嗷嗷地。
謝楚河干脆把阿珠一起扔了過去:“男孩子,從小就該打打鬧鬧的,這樣很好。”
皇后娘娘的寢宮,今天也是一如既往地熱鬧。
——————————
六個月后,蘇宛燕出閣。
蘇意卿特意一大早就帶了四個兒子回娘家來給侄兒送嫁。
蘇家眾人恭恭敬敬地迎了皇后娘娘進來,護送鑾駕的兩列金吾衛守在了蘇府的大門外,神氣又威風,襯得這婚嫁的場面越發尊貴。
進得門來,就不講究那麼多虛禮了,蘇意卿和娘家人一向親厚,當下就和溫氏及嫂子一起去了新嫁娘的閨房。
梳頭娘子正在給蘇宛燕梳妝打扮,蘇宛燕就要起,蘇意卿忙按住了,笑盈盈地道:“好好坐著讓人給你打扮,這會兒又沒有外人,我們自家人,何必多禮。”
蘇宛燕面帶紅暈,一笑:“多謝姑姑。”
蘇家的姑娘,大抵都是貌如花,蘇宛燕的容貌與蘇意卿頗為相似,眉目間的氣質也是氣又,今天這大好日子,的心中又是又是歡喜,更是腮若桃紅,艷滴。
蘇意卿拿出了一支孔雀銜珠步搖,親手為蘇宛燕在了發間。
祖母綠寶石鑲嵌而的一只玲瓏孔雀,絕倫,一顆鴿卵大小的珍珠垂了下來,蘇宛燕低頭一笑,珠搖曳。
阿遲看著看著,又覺得心里好難過,這麼漂亮的表姐,為什麼要嫁給別人,為什麼不能等他長大,好氣人啊。
他牽住了蘇宛燕的袖子搖了搖。
蘇宛燕了阿遲的腦袋,溫地笑著:“阿遲寶寶,姐姐今天漂亮嗎?”
阿遲的大眼睛里含著小淚花兒:“燕娘姐姐,我舍不得你,你不要嫁人好不好?”
阿二和阿三從蘇意卿后探出頭來,大聲道:“阿遲喜歡燕娘姐姐,哎呀,阿遲要哭鼻子了。”
阿珠被溫氏抱在懷里,手指著阿遲,咭咭咯咯地笑個不停。
阿遲無賴地扯著蘇宛燕的袖子不放,哼哼唧唧地道:“姐姐你看看我,我長得多好看,我還是太子,不管什麼都比那個朱敏好,你嫁給我吧,我最好了。”
溫氏和蘇家嫂子快要笑死了,溫氏差點都把手里的阿珠掉下去了,旁邊隨行的宮人連忙過來把四皇子接了過去。
蘇意卿好氣又好笑,揪著阿遲的耳朵把他扯過來:“小壞蛋,今天是你姐姐的大日子,你別搗。”
偌大天地,居然沒有一個人能懂他的心意。阿遲哭了,把頭趴在蘇意卿的口,哭得鼻涕泡泡都出來了,還蹭到了蘇意卿的裳上,免不了被蘇意卿揍了小屁。
接親的隊伍來了,鞭炮聲聲,嗩吶響起,歡騰喜慶。
高大英俊的新郎進得門來,看見四個小皇子。嘟嘟的小娃娃最討人喜了,平日里又都是稔的,他笑呵呵地分別抱了一下,到阿遲的時候,阿遲卻別扭著,不讓抱。
朱敏才不管,一把將阿遲舉了起來:“太子殿下這是怎麼了,讓我看看,哎呦,這小模樣太可憐了,皇后娘娘又揍你了嗎?”
阿遲哭得更傷心了:“阿敏哥哥最討厭了,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好了。”
阿二和阿三一人抱著朱敏的一只大,仰起小臉,向他揭發自家大哥。
“阿遲喜歡燕娘姐姐。”
“他剛才還在要燕娘姐姐不要嫁人,要等他長大。”
朱敏哈哈大笑,了阿遲的小腦袋:“阿遲啊,你太小了,你燕娘姐姐可等不及你長大,這樣吧,不如以后燕娘生個兒嫁給你好了,你要不要等?”
蘇宛燕紅了臉,啐了朱敏一口:“這麼多長輩在這里,口無遮擋的,說什麼呢?”
朱敏的子和他父親一般,素來豪放不羈,他面上神采飛揚,眼中濃意,著蘇宛燕:“那有什麼,我們將來會生許多孩子,就分阿遲一個,燕娘你不要這麼小氣。”
眾人都大笑起來:“說得很是,多子多福,百年好合。”
吉時到了。
蘇宛燕持著牡丹扇子遮住臉,上了大紅花轎。
阿遲哭得淚汪汪的,蘇意卿看他實在可憐,一直抱著他,哄了又哄。
阿遲窩在母后的懷抱中,淚眼朦朧地看著那花轎漸漸地遠去,他覺得,以后他再也不會這樣喜歡上一個人了,因為,太難過了。
——————————
謝弘深剛剛從江東回來,沒有去拜見皇帝陛下,先到了皇后娘娘的宮中。
白茶姑姑含笑迎了出來:“太子殿下回來了,娘娘一直牽掛著您呢,不過今天子有些乏,這會兒正在小憩,您略等等。”
謝弘深的子和他父親一般,素來沉靜而冷峻,只有對著稔的長輩,才會出略微溫和的表:“無妨,不要打擾母后休息,我稍后再過來。”
他出了寢宮,宮人們看見太子殿下,遙遙地俯跪拜,并不敢過分接近。
彼時春深,宮廊下的那幾樹桃花開了,枝艷花濃,如同的香雪,抹在檐角,花影橫斜。
謝弘深轉過了宮廊,從那桃花樹下經行而過,樹上的花瓣撲撲簌簌地落下來,沾上了他的襟。
他倏然抬頭:“誰在哪里?”
一聲細細的驚呼,小小的影從樹上跌落。
謝弘深下意識地手接住了。
春中,有落英繽紛,孩兒和著桃花一起落他的懷中,溫香盈了滿懷。
那個小小的孩子生得如同桃花般,的眼睛里蘊含了春天的水,天真而純粹,那一點點淚仿佛是花瓣邊緣未曾滴下的珠。
這是個十分麗的孩子,模樣看過去和蘇意卿竟頗有幾分相似。
大約是蘇家的外甥兒吧,真是個淘氣的孩子。
“你是誰?為什麼要爬到樹上去,跌下來怎麼辦?”
那孩兒剛剛從樹上掉了下來,驚魂未定,張地用手抓住謝弘深的領,看了他一眼,被他那嚴肅冷厲的表嚇壞了,忍不住嚶嚶地哭了起來。
那邊的宮人看見了,慌忙奔了過來。
“綺姑娘,你又爬到樹上去淘氣了,等下娘娘知道了要打你屁的,怕不怕?”
阿綺趁著皇后娘娘小憩的時候,地跑出來,爬到樹上去摘桃花,可惜上得去,卻不好爬下來,進退維谷之際,被謝弘深嚇得跌落了,本來就驚慌,再被宮人這麼一嚇唬,哭得更大聲了。
哭得傷心,忘記了是誰抱著,手里揪著謝弘深的領,就把眼淚蹭了上去,還吸了一下小鼻子。
宮人們嚇得臉都綠了。
但是,平日里嚴厲冷漠的太子殿下并沒有發怒,他抱著阿綺,拍了兩下,把放了下來,蹲下子,眼睛和平視著,盡量用溫和的聲音問道:“你哭什麼?是哪里摔疼了,還是嚇到了?皇后娘娘脾氣很好,斷不會為了這個事打你的,你莫要擔心。”
阿綺流著淚,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搭搭地道:“我就是看見桃花開得正好,想摘幾枝下來送給娘娘,我沒有淘氣。”
謝弘深了的頭發,的,的,如同云朵、又如同緞。
“好,你沒有淘氣,來,等下我帶你去見娘娘,替你說個。”
宮人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謝弘深的眼睛掃了過來,那目令們完全不敢說話,只能深深地低下了頭。
作者有話要說:本日雙更,等下,還有一章,謝謝支持。
不忠不孝、寡廉鮮恥、心黑手毒——侯門惡女顧夕揹負一身罵名,重生了。 重生在三年後,成了江南淮城一小門戶顧家嬌女顧西棠。 父母嬌寵,兄姐疼愛,還有一對祖父母特彆護短。 日常攆攆雞逗逗狗,無聊時氣氣叔嬸遛遛小弟。 這種小日子,顧西棠覺得挺有意思,打算放下屠刀,做個好人。 奈何前世仇敵非要往她跟前蹦躂,一個個上趕著找死。 踩她底線,觸她逆鱗。 顧西棠抽出袖中金線,睥睨冷笑,“放你們生路不走,偏要闖我這地獄門,姑奶奶成全你們!” 清雋男子從後走出,將她的手輕輕按下,“棠兒,金線割手,放下。” 顧西棠秒切告狀模式,“他們先欺負我!” 男子噙著淺笑,薄唇輕啟,“這些礙你眼的東西,夫君來收拾。” 後來世人才知,君不染塵的賢王,扯下白衣,就是閻王。 而閻王現世,隻為顧西棠。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 妹妹出人意料的逃婚,讓她無從選擇的嫁入天家。 從大婚之夜的獨守空閨,到知曉夫婿刻骨銘心的曾經,她一直淡然處之。 嫁與皇子,本就注定了與愛無關。她所在意的,不過是護得家人安寧。 她伴著他,一步一步,問鼎天下。她看著他,越是微笑就越是冷漠的眼睛。 從未想到會有一天,自己所信仰的一切,被他親手,毀滅得支離破碎。
陸瑤重生後,有兩個心願,一是護陸家無虞,二是暗中相助上一世虧欠了的楚王。 一不小心竟成了楚王妃,洞房花燭夜,楚王問小嬌妻:“有多愛我?” 陸瑤諂媚:“活一天,愛一天。” 楚王搖頭:“愛一天,活一天。” 陸瑤:“……” 你家有皇位要繼承,你說什麼都對。 婚前的陸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未來的皇帝老子楚王。 婚前的楚王,奸臣邪佞說殺就殺,皇帝老爹說懟就懟。 婚後的楚王扒著門縫低喊:“瑤瑤開門,你是我的小心肝!” 眾大臣:臉呢? 楚王:本王要臉?不存在的!
父為安國公,母為端敏長公主,還有一個身為皇帝的親舅舅,姜昭一出生就被封為明月郡主,備受恩寵,可上輩子的她因為病痛所擾選擇早早結束了生命。重生歸來,依舊是病痛纏身,但姜昭決定先嘗一嘗男歡女愛的滋味再尋死。想了想,她將目光投向了寄居在府中的遠房表兄陸照身上。陸照風姿卓絕、皎如玉樹,上輩子卻被早有情夫的堂妹下藥設計,姜昭匆匆趕過去,正好撞見面色酡紅的陸表兄……——陸照從一個寄人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