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可真是會胡說八道,他想,但是笑起來的樣子還算好看,襯得上那一朵牡丹花。
北魏之人多牡丹,他之前不以為然,覺得不過是攀慕富貴。但眼下瞧著……這花其實也還不錯。
“要我穿給你看看嗎?”懷玉笑嘻嘻地問。
江玄瑾回神,甩開的手便道:“都說了是路過,我還要進宮一趟。”
“啊呀……”懷玉有點懊惱,不過一轉臉又笑起來,朝他眉弄眼地道,“那,就房花燭夜再看!”
“……”不知!
輕哼一聲,江玄瑾大步離開,步子走得很快,活像是有狗在追一般。懷玉瞧得直樂,連忙招呼靈秀來,幫忙把其他的錦盒都搬進屋子里去。
“你聽過一句話嗎?”
在李懷玉搬東西搬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開口問了一句。
一聽這聲音,都也不回地就道:“陸掌柜,有話就一次說完。”
陸景行搖著扇子坐在房間的窗臺上,斜眼看著。似笑非笑地道:“我倒是想說完,你也得靜下心來聽才是。”
靈秀目瞪口呆地看看他,再看看窗外:“您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收攏扇子翻進屋,陸景行翻手就從袖子里拿出一包糕點塞進靈秀手里,“來得匆忙沒走正門,還請靈秀姑娘幫忙個風。”
什麼“來得匆忙”,就算不匆忙,這人也從來沒走過正門好嗎?懷玉翻了個白眼,揮手讓靈秀接了糕點出去,然后抬眼看他:“想說什麼啊?”
眼安靜地看著,陸景行道:“玩火者,必***。”
微微一愣,李懷玉皺眉:“你跑來一趟,就是來咒我的?”
“不是咒。”陸景行嘆息,“是提醒。”
方才他在旁邊瞧著,要不是知道揣的是什麼心思,差點就當真以為這是一對即將婚的相之人了。李懷玉沒心他不知道,但江玄瑾那樣子……
若是一朝真相大白,他怕承擔不起后果。
“放心好啦!”懷玉好笑地看他一眼,“我做事之前都是仔細思量過的,不會出什麼大的岔子。將來等他發現我在騙他。至多不過想要我的命,可我已經死過一次,還怕什麼?”
沒好氣地搖頭,陸景行道:“你真是我祖宗。”
“孫子乖。”毫不客氣地占了口頭便宜,懷玉收拾好嫁,又問他,“事辦得如何?”
陸景行抿:“尚算順利,江玄瑾已經暗地里重審過福祿宮的幾個宮人,不過……有個事很奇怪。”
“什麼?”
“要真如你所說,江玄瑾是害你的背后主使,那至廷尉府都應該是他的人。但這回他翻舊案,卻引起了廷尉府的抵。”
“嗯?”懷玉皺眉,“怎麼可能?廷尉柳云烈與江玄瑾可算得上是生死摯友了。”
“柳廷尉倒是沒什麼靜,但是下頭的人七八糟的,我也沒弄明白。”陸景行嘆息,“我只是個商人,為什麼要陪你們玩場的勾心斗角?”
看他一眼,李懷玉出拇指:“你的祖宗是丹長公主。”
再出食指:“你的大哥是徐仙徐將軍。”
“兩朝重臣韓霄、當朝新貴云嵐清,全是你朋友。史白德重、紫君江玄瑾,全把你當眼中釘。”
“這樣的關系,你跟我說你只是個商人?”
額角了。陸景行手里的扇子,咬牙切齒地問:“這都是拜誰所賜啊?”
“我。”毫不愧疚地手指了指自己,李懷玉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所以我這是在拯救你啊,讓你提前適應場,以后才不會稀里糊涂地就被人害了。”
“那可得謝謝您了!”陸景行朝拱手。
“咱倆誰跟誰啊,不客氣!”嘿嘿笑了兩聲,朝他手,“賀禮呢?”
就著扇子往掌心一拍,陸景行皮笑不笑:“你那嫁紅得讓我心不好,賀禮不給了。”
這算什麼破借口?懷玉斜眼橫他:“嫁不是紅的,還能是綠的?”
陸景行一頓,接著就笑得眸瀲滟:“說不定是藍的呢?”
“藍的?”懷玉白他一眼,“那你以后親就穿藍的,要是穿了紅的,我跟你急!”
“好啊。”陸景行很是隨意地就應了下來。
藍的有什麼不好呢?他記得穿過,廣袖束腰,上頭繡了幾只羽鮮艷的鳥。翻墻而過的時候,擺翻飛,那鳥就像是活了一般,好看得。
那是兩年前的事了。丹頑劣,帶著他翻墻去人家的親宴席上蹭酒喝,還把素不相識的新郎灌了個爛醉,回來的時候雙頰微紅,笑得卻是開心得很。
“親真好玩。”說,“什麼時候我也能個親啊?”
他當時很唏噓地對道:“別想了,您這樣的份,又是這樣的作風,全天下沒人敢娶的,老實養面首吧。”
丹很不服氣,瞪著他就道:“我不管,我也要親,現在就要!”
一雙眼里迷蒙帶霧,分明就是耍酒瘋。
他無奈地哄著:“好啊,,您想怎麼啊?”
丹一腳就踢在他的膝蓋窩里,力道之大,讓他立馬就跪了下去。
陸景行當時是很想罵的,然而話還沒罵出來,也“撲通”一聲跟著跪到他邊,拱手朝著天,里念念有詞,念完就一掌扣在他的后腦勺上,著他跟一起磕頭。
“禮了。”磕完起來,笑嘻嘻地道,“咱們也親了!”
膝蓋很痛,后腦勺也很痛,陸景行當時完全沒有到親的喜悅。
但現在想起來,他覺得,那晚的月其實很不錯。
然而,面前這個人明顯早就不記得了,拿一副看傻子的表看著他,小鼻子一皺一皺的,滿眼都寫著嫌棄。
陸景行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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