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點，諾大的辦公室唯有辦公桌上亮著一盞臺燈，暖黃的與電腦屏幕微弱的亮織在一起，映在秦升的臉上，卻顯得他眉眼間更多了幾分冷峻。

葉晨靜靜窩在沙發上，目時而游離，時而又定定地看著秦升。惶恐不安的當然不知道，看似認真工作的秦升早已將的無所適從收眼底。

屋靜得出奇，唯有鍵盤和鼠標細碎的敲擊聲毫無規律地持續著，不覺間竟被這聲音擾了心跳。

自從真相被揭曉，秦升就沒有同說一句話，連表神態都極為吝嗇表現出來，更別說肢上的接。也正是這樣一種狀態，讓完全琢磨不出他在想什麼，時間變得難熬數倍。

“阿升……”葉晨抬眸看過去，而秦升卻像是沒聽到一般，沒有任何反應。

葉晨深吸了口氣，繼而站起緩緩朝辦公桌的方向走去。

他在明像是燈火，而從暗向他走去。正如同他們的一般，飛蛾撲火，這一生只勇敢這一次，然而僅這一次便會貫穿生命的始終。

一路走到他邊，卻沒有一秒鐘吸引了他的目。心頭的失落瞬間將吞噬得完全，“我能說句話嗎？”

“恩。”秦升依然在忙他的事，甚至連目都不曾偏移半分。

似乎只一瞬間，他們便又回到了陌生人的狀態。但不同的是，曾存在過的積累在膛，卻不是說散就能散的。

“關于j就是左亦的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但一切都只是猜測，所以我想去找他問個明白。”

就在數小時前，問出那一句話后，左亦便突然掛斷了電話，而且在那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的電話都于無人接聽的狀態。直到一個小時后，突然有他的電話打進來。

接起來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電話里的男人拒絕姓名，只是告訴左亦在城郊租了個平房，讓快去找他。

而葉晨當然不會知道，就在打車趕往城郊的時候，在家中編寫程序的秦升突然聽到了門鈴聲，而此時已是晚上十一點。

秦升走到門口，見是穆曉凡，便淡然地轉回。只是還未等邁開步子，門口便傳來了穆曉凡的聲音。

“秦升，我知道你在里面。”穆曉凡反靠在墻壁上，雙手疊置xiong前，“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些真相。”

穆曉凡自嘲般地笑了笑，“我從沒想過有一天，你也會有意躲著我。不過既然你都不想見我，想必也懶得聽我說。東西我給你放在門口，你看了就明白了。”

門口恢復了安靜，秦升輕輕旋開房門，目在空的走廊掃視了一圈，隨后垂下眸時便看到了一個藍的文件夾。

“東西我給你放在門口，你看了就明白了。”穆曉凡的話闖腦海，秦升眉心微皺，俯拾了起來。

文件很厚，容大致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從專業的角度解析迅豹兩次被侵的過程，第二部分則是對c&j以及“justforyou——j”含義的解釋。

其中第一部分只占了文件很小的篇幅，完全是為了第二部分做鋪墊。而第二部分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式進行推理假設，最終竟都得出了同一個結論——葉晨是左亦的幫兇。

如果說單純的是工作上的事，秦升絕對相信葉晨的職業cao守。但人都是的，一旦涉及，哪怕不是，也極有可能會導致去做錯誤的決定。

相信從某種程度來說就是一種不理的表現，而他偏偏又太過理。

于是在看到文件的最后還附上了一頁紙，并且紙中央用醒目的大字寫著，想要驗證就立即去城南區庭路23號時，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便下了樓。

秦升漠然地斂回目，語氣冰冷，“你想說什麼？”

就是這樣一句沒參雜毫的話，卻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般在的口攪著。雙眼微熱，生生忍住了想要哭的沖，“我沒想著瞞你，只是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

“恩。”秦升打斷的話，話語又回到了簡潔的一個字，似乎又看到了他們第一次遇見時，他的冷漠模樣。

腦海中突然闖一個想法，葉晨的雙眼緩緩瞪大，“你是不是以為這件事我本就是參與者之一？”

秦升抬眸看過去，沒有太多表，只是雙瞳沉靜至極，似乎是默認了的話。

似乎有一氣從膛撕裂了一切迸發而出，葉晨只覺得xiong口疼得厲害，“我很了解自己，我沒那麼大的能力，所以也從不奢求什麼飛黃騰達。我知道對于你來說，像我這種小市民不算什麼，所以你就可以隨意去懷疑，完全可以不用顧及我們的想法，是嗎？”

是產生幻覺了嗎？為什麼頂撞他，卻似乎看到了他角匿的笑了呢？！

電腦傳來一聲提示音，秦升的目再次落在電腦屏幕上，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跳躍著，似乎漫不經心地說了句，“繼續。”

而此時，就在剛剛還理直氣壯的葉某人卻突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什麼繼續？”

秦升敲了下回車鍵，將電腦一合，看了過去，“你難道不是在吐槽？”

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雖然秦升對左亦并不了解，但他卻在短短的一個月時間里把葉晨看得很。

不太會撒謊，凡是憤憤不平一定要較真的事，那在這件事上一定沒有撒謊，正如此時。當然也正因此，秦升才能說服自己不去想那些所謂的分析。

一路無言，他就是在等開這個口。

“呃……”葉晨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只是覺得有點委屈……”

“以后發生任何事，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秦升一把拽過葉晨，而后者一個腳跟不穩反而穩穩地坐在了秦升的上，還未等反應過來，下一刻他已經箍了，他的雙就在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均勻地撲在的耳朵上，很快染上了一層緋紅。

“葉晨，我從不是你的敵人。所以你不用防著我，也別防著我。”秦升雙眼微闔，向脖頸間靠了靠，“才剛告別孤單，我不想再在其中走一遭。”

葉晨的xiong口有些莫名的煩悶，靜默地點了點頭。

總覺得自己沒辦法會他口中孤單帶來的痛，可這幾年過得難道不孤單嗎？當每天為了溫飽和填補家里打幾份工的時候，也不曾有人在邊陪伴過。時間久了，學會了不奢求。但即便如此，在最困難的時，連個拍拍的肩膀說一聲加油的人都沒有，的難過又有誰知道？

發現懷中的人有些失神，秦升眉心微皺，“在想什麼？”

葉晨側過臉，看向秦升，眼底的哀傷難以抑，“阿升，你有沒有想過真實的我是怎樣的？”

沉浸在哀傷中的葉晨可能并沒有發現，在這一句說出口后，秦升匿在角的笑容很快便消失了。

許多零碎的畫面闖腦海，葉晨只覺得頭部管在劇烈地跳著。抬手了太，“以前我也是一個家境還算不錯，整日只知道玩，有爸媽疼的小孩。但一切的幸福和快樂都在我十三歲那年瞬間終結了。”

秦升干咳了兩聲，摟著肩膀的手握了些，“都會過去。”

葉晨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過不去了。我爸一直覺得他現在的遭遇都是我一手造的。”

“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覺得自己很多余。”葉晨微垂著頭，眼淚就在眼圈打轉。

秦升默默擁了，下輕輕抵在的肩膀上，“現在還會有這種覺嗎？”

“說不出。”葉晨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覺得沒有安全。覺得即便是我們之間也似乎有什麼隔閡存在一樣，卻又講不出是什麼。阿升，我很擔心我們走不到最后。如果真不能走到最后，那麼之前乃至于現在所做的一切豈不是都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如果有強烈的|，就去努力實現。擔心才是最沒有意義的事。”秦升的目投得很遠，空且無神。

“你家里人不喜歡我，你就不擔心嗎？”葉晨試探地問道。

秦升將葉晨散落的頭發掖至耳后，角微勾，“我決定的事，沒有第二個人可以替我做主。”

可如果一定要做選擇呢？你要因為選擇了我背上不孝的罵名，而后失去本該屬于你的一切嗎？

想到這，葉晨的xiong口就悶得厲害。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定要在我和你的家人之間做個選擇……”

正在這時，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