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秦升和葉晨到達機場后停了下來。再有一個小時，他們就會搭上回國的航班，離開這個多變的國家。

等待的過程無疑是漫長的，對于孩子而言更是如此。葉晨看小心待得實在是無聊，就帶著小心去書店轉轉。

但葉晨忽略了個問題，那就是小心本沒有學過英文，面對書架上滿是英文的書本，就只能看看圖而已，而且機場的書店似乎也沒什麼可以給兒看的書籍。

葉晨在小心面前蹲了下來，了的手心，“小心，阿姨帶你去買玩，好不好？”

“小心不要玩。”小心了肚子，“小心肚子疼，想去廁所。”

機場人多且雜，葉晨不放心小心一個人進去，就一直在洗手間里等著。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葉晨看是陌生的號碼，八是擾電話，干脆直接掛斷。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人很執著，很快就又打了過來。

葉晨思忖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葉晨，我是秦秋。”手機那頭沉默了片刻，干咳了幾聲，聲音又降低了幾度，“阿升在你邊嗎？”

“沒有啊，我在洗手間。發生什麼事了嗎？”聽得出秦秋每一個字都很謹慎，葉晨的心也不覺間提了起來。

“我給阿升發短信，他沒回復我。”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手機在這邊信號很不穩定。秦秋姐？”葉晨說罷，對面卻一直沒有再說話，就在葉晨以為信號斷了，準備掛斷時聽筒傳來了一陣布料的聲。

約中葉晨似乎聽到秦秋在和別人對話，卻并不能聽清，只能聽出對方是個男人。又過了一會，秦秋才又接了起來。

“葉晨，你找個安靜的地方。”

“哦，好。”葉晨握著話筒，走出了洗手間，又向角落里挪了幾步，確定附近沒人后，接起電話，“好了，你說吧。”

“爺爺心臟病發，現在正在搶救，生死未知，你讓秦升務必盡快趕回來，不然也就不必回來了。”秦秋頓了頓，“這次回國，你先不要和他一起出現。我不是針對你，只是你們況比較特殊，而且已經知道了你爸鞭打秦升的事，我怕……”

“我懂，秦秋姐，你不用多說。”葉晨只覺得口有苦的滋味蔓延開來，“我馬上轉告他，放心吧。”

不被認可，即便是在這種時候，也只能站在旁觀者的位置，不配靠近。

掛斷電話，葉晨拖著疲憊的心走到洗手間，敲了敲門，“小心，好了嗎？”

半晌后里面卻依然沒有任何回應，一種不祥的預闖腦海，葉晨握上門把手，門竟就這般開了，而隔斷中并沒有人。

葉晨一連敲遍了所有的門，“小心？小心！”

在各種語言的不滿中，葉晨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小心不見了。

秦升趕到時，葉晨正發瘋般抓到個人就打聽小心的下落。

他幾步上前，握住葉晨的肩膀，“葉晨，你冷靜冷靜，你看著我。”

小心在這語言不通，葉晨只要想到萬一找不到，可能導致的后果，整個人就陷無邊無盡的自責和慌中。

“葉晨！”秦升深吸一口氣，“你聽我說，現在你去廣播室，我在這附近找找看，我們保持聯系。”

“好。”葉晨有些失神地點了點頭，胡地抹了把眼睛，視線才清晰了些。

很快，廣播里便傳來葉晨的聲音。

“心！心！我是葉晨阿姨，我在廣播室。聽到廣播，快來廣播室找我！”

一遍遍地廣播，廣播室不斷有人員進出，卻始終沒有看到小心的影，手中握著的手機，屏幕更是一次也沒有亮過。

“旅客秦升，葉晨，您乘坐的航班即將起飛，請盡快到8號登機口登機……”

聽到邊工作人員的播報，葉晨才意識到還有不到20分鐘他們的航班就會起飛，來不及了。

這時手機突然一陣震，葉晨見是秦升忙接起來，“找到了嗎？小心找到了嗎？”

“還沒有，飛機是趕不上了，我現在在安檢口，你過來找我，我們分頭……”

“讓秦升務必盡快趕回來，不然也不必回來了。”秦秋的話突然闖腦海，葉晨才想起慌間，竟然忘記把這個重要的消息告訴秦升。

“阿升，你去登機。我留下來找小心。”葉晨推開門走到廣播室門口。

“葉晨，我不會丟下你自己……”

葉晨打斷秦升，“阿升，小心不見之前秦秋姐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爺爺現在在醫院搶救，生死未卜，你必須盡快趕回去。我自己一個人可以找到小心，你相信我。”

聽筒中靜了幾秒，“葉晨……”

“在這段時間里，我會和你保持聯絡。一找到小心，我們會搭最早的一班飛機回國，回國我會立刻帶小心去見你。”葉晨看了看腕上的表，“還有18分鐘，你快去8號登機口，快！”

等我找到小心，等我回了國，等你的家人能接我，我會立刻帶小心去見你，無論何時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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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裂，周酸痛至極，就連睜開雙眼都有些吃力。掙扎幾番后，穆曉凡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的卻是完全陌生的環境。

下意識地掀開被子，發現自己竟是穿了一件寬大的短袖，不僅沒穿nei，竟然連nei都換過了！

這是在哪？！

穆曉凡只記得從酒吧出來后，給西懷打過電話，再后來的事，無論怎麼努力回憶，都只有一片空白。

那麼后來西懷來了嗎？越想心越慌，也便再沒心思休息，由是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雖然藥勁已經過了，但整個人依舊像是被去了所有氣力一般，微微挪都要借助外力。也只得扶著墻，小步挪著。

屋的裝修是最大眾化的現代簡約風格，竟沒有一件東西是用來裝飾的，全部走的實用路線。

穆曉凡觀了一圈毫無收獲，奈何力不支只得又坐回床邊。目無意間落到了床邊的床頭柜上，手隨意打開了床頭柜上層的屜，落眼簾的是一個只有掌大的黑牛皮本。

猶豫了片刻，還是打開了本子……

2015.7.8晴

工作近乎占據了我的所有時間，恍惚出神的時候也是在想另一個項目。果然人只要忙起來，很多事就不會再來攪擾，有些人也一樣。

我是真的累了，沒氣力再去想的事。如果能就此放下，或許是件好事。

“看來你恢復得還不錯，已經有氣力去窺探別人的*了。”

門口傳來悉的聲音，穆曉凡一驚，一個不穩，手中的牛皮本徑直跌落到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穆曉凡連忙拾起本子，卻在準備起時看到了從本子中掉落的一張照片，看清楚照片的同時，也狠狠地愣住了。

照片中的還是十七八歲的樣子，鼓著臉蛋，出兩顆門牙來。

記得那是秦升生日前幾天，想給秦升一個驚喜，就去求西懷幫忙。當時西懷很不愿，一定要拍張扮兔子的照片給他，才肯幫這個忙。

當時以為西懷不過想捉弄，沒想到這張照片他不僅留著，還洗出來夾在日記本中。

面前的驟然被遮了去，西懷高大的在面前瞬間矮了半截。還未等反應，他已經從手中奪回日記本，把照片夾了回去。

穆曉凡瞥了一眼日記本，“隨便一張也比這個好看吧，干嘛非要留這張，丑了。”

“我還是喜歡以前的你。”西懷俯把日記本放了回去，指了指床邊的服，“你原來的服不能穿了，試試這些合不合。”

突然想到了些什麼，穆曉凡只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有些尷尬地請干咳了幾下，“昨晚，我們……”

“昨晚你喝多了，吐了一，我請了個小時工幫你洗了洗，換了服。你的服不是我撕壞的，我們什麼都沒發生。”西懷只覺得屋悶得厲害，“換好服就早點回去，一個……人經常夜不歸宿不是什麼好事。”

穆曉凡從一開始就覺得今天的西懷有些不對勁，但總說不出是哪里不對。但他這句話絕對另有深意。認識的西懷從不會這樣和說話。

“什麼經常夜不歸宿？”穆曉凡起拽住西懷的袖，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他扯了過來，“西懷，你最好把話說清楚。”

“難道你自己不清楚？昨天你在酒吧吃了什麼？為什麼會在酒吧門口和三個男人昧不清？還有……”西懷盡力平復了下心，一把甩開穆曉凡的手，“算了，當我沒說，我道歉，ok？”

穆曉凡上前一步擋在西懷面前，雙眼有些潤，“還有什麼？你說。”

就算毀了，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毀的。

“穆曉凡，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墮落到今天。但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也要顧及穆家人的臉面，你怎麼能……”

左臉火辣辣的疼，西懷角一勾，卻只有苦笑。

“網站上你的那些照片我幫你刪了，以后你的事我不會再管，也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你也沒必要大半夜打電話給我，讓我看你和別的男人親|熱。我西懷有臉，還不需要你這麼提醒我。”

西懷說完，繞開穆曉凡徑直朝門口走去。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喜歡和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