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里，秦城低頭悠閑地把玩著銬住自己的手銬，眼神中的不屑依稀可見。

“已經一個小時了，什麼都不肯說。”李牧原看向秦升，“或許只有你能讓他開口。”

秦升沉默地看著秦城，隔著一層窗戶，卻似乎已將兩人分割進不同的世界。

“阿秋怎麼樣？”

“皮外傷，但比較嚴重，可能得在醫院住一段時間。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李牧原把文件夾遞給秦升，“準備好了嗎？”

秦升的目落在文件夾上，數秒后他接過文件夾，深吸了口氣，“我可以讓秦城開口，也會勸我爸自首。但這兩件事，我希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秦氏縱橫商場那麼多年，不能砸在我們手里。”

“警方會全面封鎖消息，這點你放心。”李牧原拍了拍秦升的肩膀。

下一刻，秦升已經拉開房門，走了進去。

“別費心思了，我是不會說的。我倒是很擔心你們，畢竟等我出去之后，你們能不能活著可就不一定了。”秦城依舊低頭把玩著，聲音慵懶至極。

秦升聞言只是淡然地過椅子坐了下來，也不急著問。他默然翻開文件夾，饒有興致地翻看著。

審訊室明明來了人，卻突然又陷安靜，只有細細的翻書聲音回著，這反而讓秦城了陣腳。

“警……”秦城抬眸的瞬間便愣住了。

“阿升！阿升，你聽我說，他們誣陷我。你見到爸了嗎？爸怎麼說？”

或許是終于見到了自家人，之前所偽裝的淡定與不屑的盔甲便卸了下來，出了自己恐慌的心。

“爸還不知道。”秦升將本子一合，抬眸看過去，雙眸微斂。

只這一句，秦城便明白了。

“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對不對？”秦城冷笑一聲，“為了秦氏江山，將自己的親哥哥送進監獄。秦升，你的心好狠啊！”

“你是在說我？”秦升抬起手中的文件夾，一側角微微揚起，“比起這些，我自愧不如。”

秦城驟然斂回目，暗自吞了吞口水，“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審訊室再度陷一片死一般的寂靜，狹小的空間，將手表指針走的聲音無限放大。時間的流逝，恐怕是每個來到這里的人，最怕的東西。

某一刻，秦城摘下自己的腕表狠狠摔在了地上。隨后，他垂下頭，雙手胡抓著頭發，整個人似乎也已經游走在崩潰的邊緣。

“他們已經掌握了實質證據，就你現在而言，坦白從寬是你最好的出路。”秦升走近了些，拍了拍秦城的肩膀。

秦升把文件夾遞給了秦城，轉便朝門口走去。

“我只是想被認可。”秦城突然笑了，那笑聲中卻夾雜了些許哭腔，“想著有一天，秦氏也可以在我的手里壯大。”

“但你卻親手毀了它。”秦升的語氣很平淡，似是在講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事，但這句話在秦城聽來卻極殺傷力。

秦城狠狠愣住，“這不是我所想……”

“聯合alvarez掏空秦氏，這也是出自你手是吧？”秦升轉回，眸凌冽。

秦城點了點頭，“我幫他拿回秦時家的，他幫我奪回秦氏。只要我接手秦氏，他會把那些虧空補給我。”

“顯示你很有能力讓秦氏起死回生，是嗎？”秦升冷哼一聲，“那我來告訴你，那幾十億被旗勝吞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部分全部以alvarez個人名義注資伯來。alvarez只不過是個ceo，即便注資幾十億，他也不為伯來的大東。你以為他怎麼把這幾十億出來還給你！”

“只要他從秦氏套出了這些錢，秦氏必然會陷困境。到時候就算沒有你，他一樣可以以任何手段拿回秦時家的。于他而言，拿回事小，讓秦家乃至秦氏永遠被他制，再無翻的機會，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秦城聞言傻在原地，他當時一心只想要秦氏，又是在事業的低谷期。alvarez突然出面給他指了一條明路，他就毫無猶豫地選擇相信alvarez。

人都是趨利，沒有選擇時，唯一的選擇也便是最好的選擇。

“那現在秦氏怎麼樣？”秦城抬眸看著秦升，那眼神中滿是自責。

“和林氏的合作已經在進行中，還算是有了息的機會。秦氏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你了。”秦升微俯下，近乎直視著秦城的雙眼。

————————————

再強大的人也總有疲憊的一天，正如秦升此刻推開自家房門，卸下了所有偽裝，他也不過是一個把自己親哥哥送進監獄的人。

秦城縱使有千錯萬錯，緣關系總是難以割舍的。就算秦城不認，在他心里卻依舊是難以逾越的鴻。

靠著房門站立許久，他才猛然發覺今天與以往有所不同。

“小心？”

一聲呼喚在空的房子中回響，卻沒有換來任何回應。換做以往，即便小心沒有立刻沖過來抱他，也會立馬回應他。

不祥的覺從心底里滋生，秦升來不及多想，便沖了進去。結果果真如他所料，小心失蹤了。

小心離開，秦升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葉晨。由是找到那串數字撥了過去，按了撥打鍵，才猛然想起的手機早死在了那場龍卷風中，正準備掛斷。電話里的嘟嘟聲驟然消失，陷一片安靜中。

秦升看了手機屏幕，確認了時間的走，才相信電話確實是被接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

確認是葉晨的聲音，有種莫名的覺從心中某一隅蔓延開來，秦升清了清嚨，“小心去找你了？”

“恩，說很想我，所以就來找我了。”葉晨干咳了兩聲，“那你呢？”

“恩？”秦升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葉晨咬了咬下，“你，想我嗎？”

“想。”不經頭腦思考，便口而出。話一出口，秦升便愣住了。

“我也很想你，所以就來找你了。”葉晨勾了勾角，“開門吧。”

秦升放下電話，幾乎是狂奔過去，打開房門，果然看到葉晨牽著小心站在門口。

“爸爸！”小心一把抱住秦升的腰，嘿嘿一笑，“我把媽媽帶回來了！”

“乖。”秦升了小心的劉海，抬眸間剛好對上葉晨的目。

“你看，我買了菜。”葉晨提起手中的菜，隨后塞給秦升，眉峰微挑，角笑意漸濃，“所以你來做。”

“給我。”秦升角笑意漸濃。

廚房里，秦升將塑料袋中的食材都倒了出來，突然發現了一個藏的小塑料袋子，而其中竟然裝著數十個紙包。

秦升正準備打開，卻見葉晨急匆匆趕了過來，搶先一步奪過了袋子藏在后。

“看著不像是超市能買到的東西。”秦升靠著櫥柜，好整以暇地看著葉晨。

葉晨微垂著頭小聲嘀咕著，“當然不是。”

秦升將赧的樣子盡收眼底，微俯下，將環在那里彈不得，“滿足下我的好奇心，恩？”

“說就說，你聽好了！”葉晨調整了下姿勢，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麼被，目卻還是四躲閃著，“這是我媽給你拿的補藥。”

或許葉晨自己都沒發覺，近乎將那個“補”字連葉帶吞了進去，本聽不出。

秦升淺笑出聲，刻意將耳朵湊近了些，“什麼？沒聽清。”

“補藥！行了吧？”葉晨本準備說了后就立馬掙開出逃，然而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掙扎過后反而直接被某人困在了懷里。

溫熱的氣息噴在的臉上，兩人的近在咫尺，秦升卻偏偏沒了下一步作。

“你認為我不行？”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葉晨嘿嘿一笑，“是我說想要個孩子，我媽就非要把這些東西塞給我，說是偏方，會事半功倍，效果好得很……”

“事半功倍？”秦升眉峰微挑，角匿著笑容，“可我喜歡事倍功半。”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葉晨一把推開秦升，隨后逃一般地跑開了。

晚飯后，小心很知趣地回到房間自行準備眠，于是飯桌上便留下了大眼瞪小眼的小干柴和小烈火。

“我去刷碗！”葉晨說罷便以速收拾好了碗筷躲進了廚房。

葉晨正心大好地哼著小曲，某一刻后微暖，腰間一沉，是秦升環上了的腰。

“你繼續，別管我。”秦升只是靜靜地環著，微微側過頭，著的臉頰。

但僅僅是這樣一個作，也足以讓葉晨慌失措。或許是他們太久沒這樣親過，變得敏起來，他只是這樣擁著自己，葉晨便得覺得他近的皮皆是一片灼熱。

葉晨了手上的泡沫，轉回，抬手環住他的脖子，旋即兩人額頭相抵。

“阿升，我們要個孩子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秦升稍稍離開了些，寵溺將額間的碎發向一旁捋了捋。

“為什麼？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葉晨眉心微皺。

“你上還有傷，等你好了，我們再把這件事提上議程。”秦升角微勾，“不過，有些事倒是沒什麼限制。”

“什麼……唔……”

雙合的瞬間，有暖意從心底某一隅蔓延開來。這一吻時隔很久，他卻極盡溫。每一次，都如蜻蜓點水般，點到即止，卻細膩地廝磨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