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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驚到腦子停轉:“你你你才是北舟?”
北舟:“澹兒,你怎會知道我在此地?”
庾晚音又去看地上那人:“那他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們?”
北舟:“不對,你怎會知道世上有我這麼個人?”
夏侯澹:“停。一個一個來。”
片刻后,幾人圍桌而坐。
夏侯澹:“先回答北叔的問題。”他倒是會見機行事,剛才看過北舟的手,這一聲“叔”順勢就上了。
“朕知道北叔,是因為母后留下的書中提到過你。”夏侯澹張口就來。
北舟面緬懷之:“南兒如何寫我的?”
夏侯澹:“……”
庾晚音腦中一瞬間構思了八百字人肺腑小作文,什麼十年無夢得還家,什麼相思相不相親,什麼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對著夏侯澹使眼,試圖用意念拷貝給他,至讓他領會神。
夏侯澹默契地點點頭。
夏侯澹:“說若遇危險,可以找你。”
庾晚音:“……”
這是什麼死亡直男發言!你咋不索說“北舟,好用”呢!
北舟眼眶一紅:“還記得我。”
庾晚音:“?”
夏侯澹:“所以朕即位以后就派人四尋找,花了這麼多年,前段時間才約得知北叔的蹤跡,今日便想上門運氣。”他見這關過了,迅速岔開話題,“北叔,地上那人是誰?”
北舟:“他在這樓中打掃兩年了,我也是前幾天才對他起疑,因為從他房中翻出了這個。”
他將一疊信紙遞向夏侯澹。
庾晚音湊去一看,只見紙上寫滿了蠅頭小字,卻又不是漢字,彎彎繞繞不知是什麼語言。
北舟:“這人是燕國派來的間諜,拿到的命令是刺殺王公貴族,挑起我國。我發現他的信之后,這幾天一直暗中觀察著他。你們今日上門打聽公,我還以為是找他,就想著審一審你們……直到方才他痛下殺手,我才發覺不對。”
夏侯澹懂了:“所以他想下殺手,也是因為我們語焉不詳,使他以為我們是來揭穿他的?”
庾晚音想起來了,原文里是有這麼個小國間諜,但最終沒能事,只在端王的暗中引導下刺殺了一個太后黨的重臣,為他人作嫁裳。被捕后還遭五馬分尸,下場很悲慘。
北舟:“這幾年燕國很不安分,看來真是窮到走投無路了。你要小心,殺了這一個,沒準還有別人。”
夏侯澹:“幸好今天北叔救朕一命。實不相瞞,朕如今在宮中確實境危險,四面楚歌……”他恰到好地黯然嘆息。
北舟立即道:“其實我回到都城,便是想護你周全,又怕你不需要我的保護。你放心,南兒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
庾晚音:“?”
大兄弟你的發言有點危險啊?
北舟行事頗有江湖氣,說干就干,當即又回老鴇形,粘上婆痣,走出房去請辭。
他在青樓蟄伏期間,對這里的苦命子多有照拂,所以人緣頗好。此時一說要走,小們紛紛喊著“媽媽”流淚。
剛才那個給夏侯澹下藥的小,應該是他的得力心腹,或許還有點紅知己的意思,凄然垂淚道:“你去哪兒,能不能帶我走?”
北舟眉頭鎖。他要進宮保護夏侯澹,肯定帶不了人。
夏侯澹便做了個順水人,對他悄聲道:“朕回頭會派人來為們贖,送們平安離去。”
北舟道:“你真像南兒,和一樣善良。”
眾人出了青樓,夏侯澹戴回了人皮面,北舟則洗去脂,穿上男裝,混了暗衛之中。這麼瞧去,他的本來面目倒也頗為瀟灑出塵,有俠士之風。
庾晚音吹捧道:“北叔真俊朗。”
北舟憾道:“可惜了,叔倒是更喜歡做人呢。”
夏侯澹:“……”
庾晚音:“……”
他剛才好像說了句不得了的話?
庾晚音不住再度眼打量北舟。
這人的設定不是暗夏侯澹母親嗎?難道是在心上人宮后,深傷,闖江湖期間,練神功,揮刀……
庾晚音幻肢一涼。
只是腦中胡思想,夏侯澹卻直接問了出來:“北叔,你與母后的淵源,可否說與朕聽聽?”
北舟:“南兒是世上唯一懂我之人。只有從不嫌棄我,認我當好姐妹。”
夏侯澹:“……”
庾晚音:“……”
北舟:“可憐年紀輕輕撒手離去,留你孤一人。”他憐地看著夏侯澹,“南兒走了,以后叔就是你母親。”
夏侯澹:“…………”
夏侯澹:“謝謝叔。”
一行人回了宮,北舟有些驚訝:“讓我待在貴妃殿?”
夏侯澹:“是的,朕邊恐有眼線,反倒是貴妃宮人不多,方便說話。”
北舟跟在他們后,一路觀察著這貴妃殿周圍布置的重重暗衛,笑道:“沒想到坊間流言也有說對的時候。”
庾晚音:“嗯?”
北舟細細打量:“澹兒是真的將這位貴妃放在了心上。”
庾晚音:“……”您誤會了,他只是需要我腦子里記的東西。
等等,自己這妖妃之名到底傳了多遠?是因為晉升太快了嗎?
庾晚音干笑著朝夏侯澹后躲了躲,垂下眸去作狀。
卻沒想到夏侯澹比更戲,反手牽住了的手,對北舟誠懇道:“北叔看出來了,我們便不多遮掩了。請北叔待便如待朕,務必護平安。”
庾晚音:“?”
不必演到這種份上吧?
北舟左看看右看看,出了疑似姨母笑的表:“放心吧。”
庾晚音這份詭異的尷尬直到夜還沒完全消退。
北舟已經去魏府取書了。夏侯澹問過他需不需要人手幫忙,他擺擺手:“多帶人反而拖后。不必等我,安心睡吧。”
這一句終于流出了一為武力值巔峰的倨傲。
于是盤二人組只能守在貴妃殿里等消息。吃完了燭晚膳,又吃完了燭夜宵,北舟還沒回來。
庾晚音坐立難安,夏侯澹倒是淡定地啜了一口小酒:“魏府有各方勢力盯著,要等所有人最松懈的時候再進去,肯定是后半夜。”
庾晚音:“道理我都懂。只是自從我們穿來,很多節都改變了,我心里沒底。”
胥堯本不會死,北舟在原文里也活了很久,但誰又說得準?
夏侯澹:“放心吧。最差也不過是個死。”
庾晚音:“……謝謝你啊,真的有被安到呢。”
夏侯澹悶頭低低地笑。他微醺時臉上終于有了點,不復平日的蒼白。庾晚音對著他看了幾秒,詭異的覺又泛了起來。
燈下看人,三分也能看十分,更何況原本就是畫皮妖,這會兒都快飛升了。
或許是因為就著夜宵喝了點小酒,或許因為飽暖思那啥,又或許是因為早些時候北舟那夸張的反應。
突然覺得夏侯澹也太好看了。
庾晚音不是不懂審,而是不敢懂。生存面前,一切丑都可以忽略不計。
譬如端王,誰又能說他不好看?但庾晚音一看到他那張好看的臉,就像看到了鮮艷的蘑菇,只想跑路。
奇怪的是,對著真正的反派臉夏侯澹,那食草般的警惕心卻越來越弱,幾乎不能靠本能維持。
不行啊!腦是大忌!這種故事里腦全都要早死的!
庾晚音晃了晃腦袋。微醺的夏侯澹仿佛能察覺的心聲,漆黑的眼瞳朝掃了過來。
庾晚音倉促地別開目。
夏侯澹眨了眨眼,戲癮又上來了,托腮問:“妃,是在看朕麼?”
庾晚音“噌”地起就走:“我去洗洗睡了。”
夏侯澹還托著腮:“一起嗎?還能看到更多哦。”
庾晚音僵住了,瑟瑟發抖地轉過頭。
夏侯澹失聲大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等庾晚音走沒影了,夏侯澹還孤坐在原地。
他仍在舉杯小酌,只是角殘留的笑意正在緩慢消失。沒了共飲之人,偌大的殿堂忽然顯得空曠,從鋪墁地里滲出一冷清的寒意。
一道影悄無聲息地朝他走來,跪在了他后。
夏侯澹沒有回頭,輕輕放下酒杯:“白先生有信?”
對方雙手呈上一封書信:“請陛下過目。”如果庾晚音在場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風塵仆仆的暗衛并不在他們共同敲定的名單之中,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夏侯澹拆開信封,從中先掉出幾顆蠟封的藥丸。他頓了頓,出信紙讀了一遍,神似有些不耐:“他還沒放棄呢?”
暗衛沒有說話。
夏侯澹將信紙放在燭上點了,順手倒了杯茶,服下去了一顆藥丸。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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