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后果是怎樣的?
許辛夷認為自己很有發言權。
頭暈頭痛,惡心想吐,渾無力,并伴隨著突發過敏導致從下顎到腳踝遍布紅斑,細的紅斑其中夾雜著淤青,另外,不能。
是以,許辛夷從清醒到現在坐在床頭,過去足足二十分鐘,從稍稍挪倍不適,到現在手指頭都有種渾要命的酸痛。
許辛夷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昨晚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易揚乘人之危把給辦了。
但這并不重要。
重要的事,昨天喝醉了。
酒后。
“你看別的,都是喊什麼,寶寶,寶貝,親的,你呢?”
“以后不許連名帶姓地喊我,我辛夷……”
“太死板了,一點都不甜,別的寶寶寶貝親的多甜。”
“那我你老公你喜歡嗎?”
許辛夷只覺得渾劇烈沸騰起來,奔流海后齊齊涌進進了水的腦子里。
昨天晚上流的淚,都是一時放縱喝的酒。
太傻了。
為什麼人喝醉了酒之后就像個傻蛋一樣?
景重現昨天晚上的樁樁件件,許辛夷仿佛冷眼旁觀的外人,看著昨晚醉酒后的許辛夷在易揚面前各種撒黏膩的表演。
寶寶?寶貝?親的?
許辛夷打了個哆嗦,并直擊靈魂式發問:許辛夷這麼麻的話你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回憶昨晚,樁樁件件都是淚。
房間外傳來響聲,許辛夷丟不起這個人,聞聲而起,手迅敏被子蓋過頭頂,繼續佯裝睡覺。
易揚拿著藥膏走進,臉上浮著一不大正常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因為暖氣太足還是其他什麼難以言喻的原因。
床上被窩拱起,許辛夷還沒醒。
但手上的藥膏得十二小時涂一次,見效快,若是見效慢了,以許辛夷的脾氣,幾天還沒消,估計得把脾氣發他上。
掀開被子,質吊帶凌,鎖骨上斑駁的痕跡足以看出昨晚的瘋狂。
——“昨晚上丟死人了!!!我不要面子的嗎?!”
——“不行,我不能起來!太丟人了!!!讓我起來不如一刀殺了我!”
“我……我還想再睡會,你別我。”
埋在枕頭里的睫輕,許辛夷渾兀自繃,皮疙瘩在易揚的注目下栗。
易揚差點笑出聲來,但也知道自己妻子自尊心強,繼續待在這,許辛夷只怕能把自己給憋死。
“那你再睡一覺,我給你拿了藥膏放桌上了,起來記得上點藥,廚房飯菜都做好了,起來熱一熱就能吃,我還有點事需要去一趟公司,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枕頭里發出一聲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易揚低低笑了一聲,轉離開房間,給許辛夷充足的個人空間。
房間門關上,許辛夷從被窩里探頭探腦鉆出來,看著閉的房門,這才松了口氣。
易揚送進來的藥膏就在手可及的床頭柜上,許辛夷勾手就能拿到的地方,低頭看著自己上的痕跡,想了想,還是一邊罵著無節制的易揚,一邊拿著藥膏給自己上藥,希這藥有點效果,能讓上的草莓印早點消失。
上完藥,管里的藥膏沒了大半,許辛夷再次翻來覆去將易揚罵了百來遍,腳沾地的瞬間,伴隨著一陣難以啟齒的疼痛,易揚在心目中已經死了。
廚房里確實溫著飯菜,但許辛夷現在胃不太舒服吃不下,只喝了一杯易揚給準備的解酒的飲料,甜甜的,還好喝。
胃不難肚子反倒了,許辛夷大快朵頤,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飯心滿意足。
為明星演員,材管理是需要謹記的,許辛夷很有這麼痛痛快快地吃一頓。
或許是因為昨天運量過大,今天需要補充能量的原因。許辛夷想。
許辛夷想得沒錯,男人都是些食髓知味的混蛋,床下穿得整整齊齊,床上都是禽,無一例外。
“別咬脖子……我再過幾天得進組拍戲……”
溫熱的氣息灑在下顎,易揚眼神染上一層,聲音喑啞,“過幾天?”
床上問這個問題?
“……不記得了。”
“那就不管了。”
“唔……”
當下,誰又會去考慮將來?
翌日許辛夷看著鏡子里幾乎快蔓延到下顎的草莓印,一抹緋紅從脖子染到了耳朵尖。
“狗男人!今晚絕不讓你為所為!”
然而事實證明,多年的男人一旦破戒就不會再用大腦思考。
許辛夷用淚的教訓明白了這一道理,并在第三天,帽子墨鏡圍巾,全副武裝離開一品蘭亭來到工作室。
時常這麼打扮躲狗仔倒也沒引起人注意。
只是前腳剛進辦公室,安雅后腳跟著進來,隨手將幾份重要文件遞給許辛夷,“這幾天你到底干什麼去了,讓你來工作室一趟請神似的。”打量許辛夷一眼,“圍巾都圍上了?不熱嗎?”
“不熱,我這幾天……不太舒服。”
“行了,這些文件你看一眼,沒問題的話簽個字。”
許辛夷接過,認真仔細看那些文件的條款。
安雅百無聊賴坐在對面等著看完簽字,也許是許辛夷脖子上的圍巾太引人注意,目一直在那附近打轉,突然眼神一滯,安雅眉心微蹙,“辛夷,你這脖子上,怎麼了?”
許辛夷下意識捂住脖子,“過……過敏。”
“過敏?”
安雅湊近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行了,在我面前就別裝了,都被圍巾蹭掉了。”
許辛夷尷尬笑笑。
安雅顯然對這事提不起什麼興趣,“江念那邊我幫你問過了,他沒明確回復我,只是說想和你見一面。”
“問?”
安雅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之前你說過的,讓江念出國深造的事,你忘了?”
“……沒忘!這種事我怎麼可能會忘呢?他現在在公司嗎?”
“在練習室。”
“行,待會我去找他。”
幾份文件簽字后,安雅轉離開,許辛夷則思索著怎麼和江念談。
思來想去,許辛夷打定了注意,好好通,將出國深造和繼續在娛樂圈工作兩方的好壞都和他說清楚,主要還是以江念的意愿為主,讓他自己好好考慮。
想到這,許辛夷起朝練習室走去。
果不其然,江念就在練習室里練舞。
他算是學過舞,作干凈利落,材勻稱跳起舞來賞心悅目,是極大的視覺。
敲響練習室的門,練習室里江念作停下,轉頭看向門口方向,見許辛夷朝他笑,將音樂關了。
許辛夷推開門,笑著遞給他一瓶水。
江念接過。
“怎麼這麼快就來公司了?最近也沒安排你的通告。”
“在家閑不住,就過來公司練練。”
“……你爸的事,我很憾,節哀順變。”
江念拿著巾著脖子落的汗水,若無其事的口吻說:“都過去了。”
“你能這麼想再好不過,我還一直擔心……”
“擔心我?”
許辛夷笑道:“你是我旗下的藝人,我當然擔心你。”
江念雙微啜,到底沒說什麼。
“那我們今天聊聊正事,之前安雅應該和你聊過,關于你出國深造的事,”許辛夷說話語速加快,唯恐江念這個心思細膩的大男孩誤會,“其實這件事你不用到為難,我只是給你多一種選擇而已,最后是出國深造還是繼續留在娛樂圈,都由你自己決定,我們絕不干涉。”
江念垂眉,并不表態。
“你聽一下吧,我個人認為你潛力很不錯,舞蹈材都很好,唱歌也不錯,很有可塑。但是……江念,你要知道,在娛樂圈這些或許可以讓你紅一時,但是不能讓你站穩腳跟,無論你以后的發展是影視還是樂壇,一些基礎的基本功都得練扎實,不過你應該看出來了,雖然我們一直在為你單獨請老師補課,但效果不怎麼好,你現在還年輕,有時間有力,這對你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許辛夷繼續說:“當然,以你的家世,想繼續留在娛樂圈里,不是難事,你可以很輕而易舉就拿到各種資源,大紅大紫也不是問題……江念,你的想法呢?”
“辛夷姐,你想讓我出國嗎?”
許辛夷直言:“老實說,一直以來,我的意見都是希你出國,你現在年紀還小,就應該在課堂里學習,而不是和我們一樣在娛樂圈這種藏污納垢的地方見識各種七八糟的事,我希你能經歷一段干凈純粹的校園時,不希以后你的校園經歷,是從出演的某部校園題材的電視劇里得到的。”
江念一雙清澈的眸子直勾勾看著許辛夷,下顎圍巾的邊緣有些許的痕跡,他目一滯,似乎猜到了什麼,角蔓延著一苦笑,“辛夷姐,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孩子看待?”
“當然沒有,”許辛夷手拍拍他的腦袋,“你比我小這麼多,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待。”
“弟弟……”
“當然,小朋友,快告訴我,你怎麼想的,不用有任何力,你想怎樣就怎樣。”
江念視線下垂,說著連自己都聽不清的話,“出國。”
“出國?你不用現在急著下決定,回去好好考慮,或者和你哥商量商量。”
“不用了,我讓我哥準備了,下周二就出國。”
這確實出乎許辛夷的意料。
“都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許辛夷點頭,“那……”
“你不用多說,你的意思我清楚,你為我好,我知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還想再練會。”
許辛夷還有什麼能說的,只能干笑著說:“那好,你好好練習吧,下周二,我去送你。”
練習室很快只剩下江念一個人。
他將音樂打開,跟著節奏跳了幾個作后,緩緩停下。他垂頭落寞靠坐在鏡子面前,看著鏡子里那張明顯還沒張開的臉,緩緩埋進掌心。
————
江念出國的那天,許辛夷來送他,老遠就瞧見江淮在他邊喋喋不休說著些什麼。
“江念!”許辛夷氣吁吁匆匆趕來,“還好沒來晚。”
江淮挑眉,“不晚,只是晚了一個航班而已,改簽的這個航班也快起飛了。”
“……路上有點堵車。”
江念說:“沒關系。”
“那個……既然你快起飛了,我長話短說,希你在國外度過一段好的校園時,另外,工作室的簽約給你留著,只要你回國后還愿意和我工作室簽約,大家歡迎你。”
江念簡短‘嗯’了一聲。
江淮不耐煩看了眼手表,“好了,登機吧。”
江念期待著看著許辛夷,猶豫不決,“我可以抱一下嗎?”
“當然可以。”
許辛夷張開雙臂,與江念親相擁。
拍拍江念的后背,像對待弟弟一般,“好了,登機吧。”
江念卻在許辛夷耳邊低聲說:“我會好好讀書,努力為一個出的人,也會趕快長大,等我長大了,如果易揚對你不好,或者你不喜歡易揚了,你可以想到我嗎?”
“辛夷。”
許辛夷眉心微蹙,松開他。
“江念……”
江念抿一笑,終于有了屬于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我走了。”
他孤一人提著行李轉毫不猶豫地朝著登機口走去。
“他不讓我安排助理,也不讓我安排保姆,他說那個地方沒人會認識他,他可以靠自己為一個出的人。”
“那很好啊,”看著江念消失在登機口的背影,許辛夷喃喃道:“希他能忘記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
候機室的全景玻璃外,一架飛機緩緩飛向湛藍的天穹,消失在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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