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

這個時間點，實驗室廢墟有人？

蔣白棉、龍悅紅、白晨彼此對視了一眼，腦海閃過了類似的想法。

“‘無心者’？”蔣白棉向商見曜，低聲說出了一種可能。

每到深夜，當初實驗室那個怪影響的“無心者”就會來到廢墟，長久徘徊？

商見曜搖了搖腦袋：

“不知道。

“要不我問問？”

他隨即興高采烈地唱起了歌：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記起了我……”（注1）

強行朋友嗎？蔣白棉發現，自從商見曜探索到了心靈走廊深，可以用歌聲來完“思維引導”后，簡直如虎添翼，讓人防不勝防。

想了下道：

“不急，我們潛過去，觀察一下。”

“好吧。”商見曜略失。

他誠懇地說道：

“可惜小紅帶的是‘黑沼鐵蛇’，不是‘變龍’，要不然他一個人就可以完這個任務。。”

話不是這麼說的，“變龍”仿生智能盔甲也藏不住人類意識啊，萬一那邊的是覺醒者呢？龍悅紅又不傻。

蔣白棉瞪了商見曜一眼：

“我們倆藏好意識的波，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小紅和小白在后面接應。”

“好的！”商見曜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變得興。

然后，他微彎腰背，躡手躡腳地往實驗室廢墟走去，鬼鬼祟祟地仿佛在做惡作劇嚇龍悅紅。

蔣白棉趕跟上，免得這家伙又弄出什麼幺蛾子。

目前，“城市智網控制中心”只是恢復了對整個廢墟的供電，并沒有啟路燈系統，所以，此時此刻，星照不到的地方都一片黑暗，非常適合“舊調小組”蔽地靠近那個神實驗室。

沒過多久，他們抵達了目的地邊緣區域，悄無聲息地進了一棟樓房，上至第三層，通過那里的落地窗打量起前方。

那座實驗室原本是什麼樣子已不可考證，在蔣白棉和商見曜眼中，它只剩下大量的、堆積的混凝土塊和嶙峋著支向天空的鋼筋。

而噴灑出去的塵埃、石塊，讓周圍的草坪、停車場遭遇了一場眼可見的災難。

更遠一點的地方，樓宇和汽車的玻璃窗或多或都出現了破損，有的甚至已經徹底開。

此時, 三道雜的人影各自背著一個帆布包, 正用手里的工兵鏟挖掘一堆混凝土。

很明顯, “盤古生”早就派人搜索過這里，到都有發掘的痕跡，而那三個人選擇的是最邊緣最不可能藏著的地方。

“不是‘無心者’。”蔣白棉迅速做出了判斷, “也不像公司的人。”

“盤古生”派駐沼澤1號廢墟的員工都屬于安全部某某行大隊，有自己的制服, 不可能像那三個人一樣, 有什麼穿什麼, 棉襖配皮，保暖第一。

商見曜眼睛一亮：

“跡獵人？

“他們這個點來這里挖什麼？”

除了喬初、機械僧凈法、“盤古生”的員工和數人, 一般的跡獵人應該不知道這里曾經有個神實驗室。

所以，怎麼可能專門過來挖掘事？

相比起這已經被炸廢墟的地方，沼澤1號跡有太多可以收獲高價值品的場所。

蔣白棉凝神注視中, 那三個人在廢墟邊緣的混凝土堆里挖出了一個不深但也不淺的坑。

接著, 他們分別取下自己的背包, 從里面拿出了一些東西。

黯淡星下, 與他們有一段距離的蔣白棉和商見曜沒能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

幾秒后，那三個人將手里的事扔進了坑里, 再次拿起工兵鏟，試圖把周圍的混凝土塊全部推下去。

不是來挖掘品，而是埋藏某些東西的？蔣白棉皺起了眉頭。

當機立斷, 對商見曜道：

“過去和他們‘聊聊’。”

“好！”商見曜早已迫不及待。

他就近找到一個窗口，兩三下就跳到了地面, 直奔實驗室廢墟。

在那三個人察覺到他之前，他高聲說道：

“不要害怕, 我沒有惡意。

“我只是很好奇你們在做什麼，過來問問。

“萍水相逢即是有緣, 有緣當千里來相會，相會自然就是朋友。”

那三名男子停下了自己填平坑的行為，彼此看了一眼，表逐漸舒緩，不再那麼警惕。

他們都是灰土人，頭發糟糟、油膩膩的，臉上胡子拉碴, 讓人看不清真正的模樣。

這是標準的荒野流浪者形象，也許還兼著跡獵人。

“你們，這是在埋什麼啊？”商見曜坦然自若地走到了這三人旁邊，探頭向前方的坑。

蔣白棉隨其后。

這個時候, 那些混凝土塊還沒有完全填滿坑，約約間，兩人過隙，看見了被掩埋的事是什麼：

那是一白森森的骨頭。

人類的骨頭！

“殺人藏尸？”商見曜挲起下，目炯炯地向那三名男子。

這一刻，他仿佛專業的偵探。

那三名男子中個頭最高的那個連忙辯解：

“是別人讓我們把這些骨頭埋這里的。”

“別人？”蔣白棉追問道。

很明確，人肯定不是這三名男子殺的。

因為那尸腐爛得只剩下骨頭了，顯然不是最近才死亡的。

而想殺人藏尸，把尸丟進沼澤比半夜來這廢墟挖坑要好，好很多。

剛才說話的那名男子看了商見曜一眼：

“我們接的獵人任務。

“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非得把這些骨頭背到沼澤1號跡，埋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還給了我們路線圖和怎麼繞過看守的辦法，但他給的報酬實在是太多了。”

不知為什麼，蔣白棉忽然想起了商見曜之前的無厘頭構想：

“故意弄一塊‘大江市英才初中’的牌子，隨便掛在一所學校外面，以此誤導前來探索的人。”

難道真有人偽造現場，試圖誤導后來的發掘者？蔣白棉著那三名男子，沉聲問道：

“雇傭你們的人長什麼樣子？”

那三名男子同時擺出了回憶的架勢。

接著，他們的表變得痛苦。

“不記得了。”

“忘記了。”

“很普通，沒什麼印象，反正報酬已經給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也都寄存在了公會，我們只要拍幾張照片帶回去就能拿到。”

個子最高的那名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那里有一臺數碼照相機。

這是獵人公會借給他們的。

“果然有蹊蹺。”商見曜很是高興。

蔣白棉想了想，先是拿起對講機，讓龍悅紅和白晨過來，然后對那三名男子道：

“你們現在先拍照，等會把東西挖出來讓我們看看。”

“是啊，你們來到這里，挖了一個坑，把東西埋了進去，拍了照片，就等于完了任務，后續再有什麼發展，和任務沒半點關系。”商見曜循循善。

他說的很有道理，那三名男子相繼表示了贊同。

拍完照片后，他們揮舞起工兵鏟，重新把那些混凝土塊弄了出來。

等到龍悅紅和白晨抵達這邊，三人已經把那一白骨撿到了坑外面。

無需仔細觀察，蔣白棉一眼就能確認，這不是完整的尸。

別的不說，頭骨就不在這里。

認真分辨了一陣，白晨說道：

“年人，只有半尸。”

那三名男子異口同聲地回應道：

“不關我們的事！”

“給我們的時候就只有這麼多骨頭。”

“我們只拿到這些！”

殘尸……埋一殘尸到沼澤1號跡實驗室廢墟究竟是為了什麼？蔣白棉思索之中，商見曜突然指著坑某道：

“那是什麼？”

在一堆混凝土塊的下方，有一個掌大小的、黑乎乎的長方形品。

個子最高的那名跡獵人看了一眼道：

“UＵ看書 www.uukanshu.com雇主給的，讓我們埋的時候放在骨頭堆里，剛才忘了撿出來。”

商見曜迅速向龍悅紅，異常期待地說道：

“你去拿。”

我去拿就會有不同嗎？龍悅紅腹誹了一句。

這是正事，他沒有推辭，跳坑里，彎腰撿起了那件品。

借著黯淡的星，他發現那是一個塑料制的牌。

然后，他翻過牌，看向它的正面。

明的塑料薄之下，有一張發黃的證件。

證件表面寫著一個名字：

“杜沖”

注1：引自《朋友》，臧天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