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衛行來找雲辭當然是有事兒的。
不然他又不是欠的,找上門來找懟麼?
梁衛行拉過椅子坐下。
「哎呀雲辭,你的脾氣要改改了,跟你說話真的是要嚇死我了。」
梁衛行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姿態肆意。
彷彿是跟雲辭極其相了,也沒有一開始彼此間的疏離態度了。
「這酒不錯呀?誰送的?」
梁衛行抿了一口紅酒,嘆。
雲辭再度從檔案堆裡抬頭看他,眼神之中並無緒,也沒說話。
隻是無聲的在告訴他,有事兒趕說,他沒空聽他瞎比比。
梁衛行兀自一笑。
「我今天來找你呢,主要是要跟你說兩件事,第一件事兒呢,就是我家老管家跟我說的一些事兒,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知道一下。」
那日雲辭走後,老管家跟他說了很多。
其中不乏一切雲家跟梁家的往日恩怨仇,當然,最主要的還是雲家的而一些八卦。
梁衛行聽了之後心中已經記得爛,隻是想著要說給雲辭聽,於是又在心裡將這些事兒分了個類別。
比如關於雲辭母親的,比如關於雲辭父親的,還有關於雲辭爺爺的。
這些訊息分門別類之後梁衛行才忍不住咂舌。
都說豪門深似海,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自己家的那堆破事兒已經算是大戶人家裡麵比較難纏的了,但是卻沒想到看似平和的雲家背地裡卻是那麼多的翻船。
是想一想,梁衛行也知道雲辭知曉這些之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你說。」
聽到梁衛行要說老管家的話,雲辭知道是關於自家那點自己不知道的辛的。
所以他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將說桌上的檔案推開,認真的看著梁衛行。
靜靜的等著梁衛行繼續說下去。
「你可別抱太大希啊,說不定有些訊息你也知道呢。」梁衛行嘀咕。
雲辭是什麼人,能自己獨立門戶還把雲氏做得遠超老雲家,這就足以說明他是如何出的一個人了,這樣的人心思縝,隻怕早就把後院起火的那些事兒盡收眼底了。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雲辭睨著梁衛行,越發覺得這個人今日廢話許多。
心裡思考一下,倒覺得梁衛行無論是先說什麼,先說起的事兒肯定是在為後麵要說的事兒做鋪墊。
如此,雲辭盯著梁衛行,目裡的微微寒。
「老管家跟我說了一個人,雲白珠,你認識麼?」
「雲白珠?」
雲辭重複了這三個字。
言語裡麵已經帶著一些森寒。
隻是雲白珠這個人。
他是不認識的。
不過聽起來,姓雲……
「雲家人?」雲辭反問梁衛行、
梁衛行點頭。
「你姑姑。」
這三個字說出口,梁衛行自己也笑了,「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突然冒出來了個姑姑。」其實梁衛行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也覺得十分的震驚。
他自以為自己梁家跟雲家很,至對於雲家人是知道得完全的,卻不曾想到,雲老爺子竟然有這樣的本事,讓一個活生生的人直接消失在了所有的人視線裡,整整十幾年。
並且老管家在跟他說起這些的時候還是很怕的,因為當年雲老爺子為了封鎖住雲白珠的訊息可是用了些不尋常的手段的。
「沒有不可思議。」
雲辭老實回答,「雲家的複雜,不是你能想象的。」冒出個姑姑算什麼,雲辭想到了自己父親那副薄涼模樣,覺得在這樣的家庭裡,沒有什麼是不能發生的。
梁衛行一笑。
也不管雲辭有沒有繼續問下去,反倒是很敬業的將自己聽到的所有都告訴了雲辭。
說完之後,他也口乾舌燥了,猛地灌了幾大葡萄酒後補充道:「所以,因為你姑姑雲白珠跟猶家這層關係,你們雲家跟猶家可是關係匪淺呢。」這句話當然是調侃。
不過雲辭睨了梁衛行一眼。
「就跟雲家跟梁家一樣麼?」
直白的懟了梁衛行一句,並不客氣。
梁衛行撇了撇,知道雲辭的毒舌屬,並不與其爭論。
不過雲辭說起這個話題,他想了想,倒是有想要接話下去的**。
「說起我們家,我來找你還有第二件事兒。」
第二件事並不是小事。
梁衛行也是做了極強的心理建設才決定要跟雲辭說的。
雲辭還在回味雲白珠這三個字,聽到梁衛行還要繼續說,心中便有了算。
「不等我好好消化你帶給我的巨大驚喜?」
他反問梁衛行。
語氣裡已經泄出他明白什麼的意思了。
梁衛行勾一笑。
「既然你都這樣問了,也是想到了什麼,我要說的事,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兒,我給你帶來了一則巨大的有用訊息,不說是將功補過,隻希你安安靜靜的聽我說完便可。」
兩位韓說道這裡的時候已經恢復以往正經模樣。
雲辭靠在椅子上,點頭。
目安靜。
「是關於我弟弟跟雲沐的。」
「我也是在雲沐車禍之後才知道,我弟弟在那晚上跟雲沐喝酒之後提出了分手,然後才讓雲沐酒駕離開的。」
梁衛行儘可能的把這件事簡化的告訴了雲辭。
隻是這種事,越是簡化,所產生的震撼越是強烈。
雲辭原本睨著梁衛行的眼眸是平靜的,像是深邃卻無底的深淵,但是在梁衛行說完之後,他的瞳孔驟然,裡麵迸發出來的殺氣幾乎要把梁衛行給刺穿。
隻是雲辭到底還是雲辭,即便是憤怒已經滔天,他還是安靜的坐在那裡。
片刻之後,才開口。
「所以,我一直在找的殺人兇手之一,梁鹿,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茍活了這麼長時間?你想告訴我的就是這個?」
怒極了之後再開口,言語之中的憤怒並沒有多,但是冷意卻是足夠的。
梁衛行默了。
「雲辭,我弟弟已經死了。」
「是的,你應該慶幸他先死了,而且還火化了,不然他死了又怎樣?我一樣可以把它挖出來鞭。」
鞭二字。
雲辭第一次說。
梁衛行隻覺得一寒意快速的從腳底竄到了頭頂。
四肢百骸都凍住了。
最後。
雲辭也沒有拿他怎樣。
隻是不在與他說話了。
梁衛行待著也沒意思了,便起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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