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一眼:“靠,當老子是種馬了?扶三歲,我就個服,你想哪兒去了?”
“我是覺得現在都十點半了,你看天都黑了。”我指了指外頭的大黑天,結果仔細一看,這天又下雪了。
不像以往溫落下來的小雪花,通過窗戶出去,那雪花片子都有鵝來,冬天最冷的時候來了。
“你睡牀,我睡地板。你一個人待這裡我不放心。”陳浩東的聲音悶沉悶沉的,他是個十足的傻瓜,卯足勁用生命和難能可貴的熱在對我好。
他真的打了地鋪,而我把頭悶在被子裡,拿著手機不停翻著,熱搜上一條勁的標語很快就進視線,我的手指有點抖,按進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王悅的哭喊和眼神變化都深深地鑿進腦子裡,令我緒翻涌。
社會中的人際關係就像個艱險的峽谷,可能順利通過,可能在裡面迷路,或許只有真切走過纔會知道幫助自己行走的鞋子合不合腳。而我,一定能找到合腳的那一雙。
隔天,我和陳浩東都起得很早,天還沒亮我們就都醒了。
我的讓被子裹的嚴實,只出個黑漆漆的腦袋著坐地鋪上的陳浩東。
陳浩東一副耍帥的樣子,手指指著我說:“村姑,下次睡覺再磨牙我就拿老虎鉗把你牙給拔了。”
我笑不出來,一想到陳浩東會出現在北京是因爲那個晴不定的霍培一,我渾都不舒服。
“反正你都醒了,把鋪蓋收一收,一會員工看見了多不好。”我想也沒想就丟給他一句。
陳浩東盯著我,眼眶一下子紅了:“我現在讓你這麼丟人嗎?沒關係,早晚會讓你覺得驕傲。”
陳浩東一腦地爬起來,火速收起了鋪蓋開了門。
我喊他:“你去哪?”
他瞥我一眼說:“扶三歲,你放心,我就是討飯也不讓人養,老子肯定能在北京混出來。天亮了,一會你的員工就會過來,我回家一趟拿服。”
說完,陳浩東一頭扎進了雪中。
早上八點,霍培一的車開進了養場,我看見車牌就一陣心驚膽戰。
他下車,有人替他打傘,鵝大雪從天空飄下來,他心非常好的對我說:“扶總,我來告訴你個好消息。”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點也不覺得會是什麼好消息。
“什麼?”我把眼睛睜得很大。
“昨晚沈老頭把他自己的大兒子給坑了。”霍培一眼神平靜,聲音卻很險。
我不說話,腦袋有一瞬間像被打蒙了。
霍培一斜著眼睛看我:“給沈老頭施了點力,昨晚他就幫我把暖暖送上了沈寰九的牀。”
我不信,沈寰九不會睡,絕不會。他怎麼能那麼可憐,他只有自己,沒人會在乎他有多難。可霍培一的話好殘忍,殘忍得我四肢都在一瞬間麻木了。
更殘忍的是,在河北待了大半個月後回來的我,卻因和沈寰九前往河北前一晚的沉淪,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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