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廣場回到家后, 謝琰敏銳地察覺到顧遇琛的緒有些不對。
特別是看著他的時候,目沉沉,似乎帶著一些心疼和其他謝琰看不懂的緒。
謝琰更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覺, 有種想要去擁抱顧遇琛的覺。
所以當他進浴室顧遇琛也跟著進來, 并且將他按在冰冷的瓷磚上親的時候, 謝琰便放任顧遇琛進行更親更深的接。
謝琰今晚本不打算和顧遇琛做的, 明天他要早起送謝晉去機場。
可是被顧遇琛在墻壁上一親吻, 謝琰就什麼都忘了, 又稍稍帶著一些想要安顧遇琛的心思, 于是就由著顧遇琛來了。
這一放縱, 謝琰才發現顧遇琛今晚特別狠,他本就沒有招架之力。
浴室的墻壁上一回,鏡子前又一回, 最后洗完澡回到床上又來了一回……
反正到最后謝琰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在顧遇琛懷里沉沉睡去。
至于明天早上去送謝晉的事?謝琰倒是記得, 只是一睡著連夢都沒有,更別說是想到第二天早上要爬起來送謝晉去機場了。
翌日一早, 謝晉早早準備好行李, 和早起的顧爺爺顧打了招呼, 說自己有事要暫時先回京市后,就在院子里等謝琰下來。
結果等來的不是謝琰,而是面無表的顧遇琛。
謝晉的眉頭皺了起來, “小琰呢?”
顧遇琛沒回答他的問題,徑自說道:“我送你去機場。”
這會兒才六點多,既然謝琰沒醒的話,謝晉也不舍得吵醒謝琰,還在睡就讓他繼續睡。
可是他一轉頭就看到顧遇琛脖子上斑斑點點的吻痕, 心里的火氣騰騰上來了,“顧遇琛你屬禽的嗎?”
很顯然,這些吻痕就是謝琰為什麼現在還沒醒的原因。
艸,顧遇琛這個老禽,盡天地折騰謝琰。
顧遇琛只冷冷地看了謝晉一眼,去請顧爺爺把他和謝晉送到小廣場后,一言不發地打開車門,上車。
謝晉被顧遇琛的作搞得一頭霧水,生氣的人應該是他才對,顧遇琛板著一張臉給誰看?
“上車,”顧遇琛降下車窗朝謝晉喊了一句,用不帶任何的口吻說道:“我送你去機場。”
顧遇琛今天太莫名其妙了。
謝晉頂著一頭問號上車。
車子啟,開上村道,半個多小時后進高速。
這段時間車上的兩個人沒有任何流,謝晉本來就看顧遇琛不順眼,顧遇琛不和他說話,他倒也樂得輕松,便坐在后座上拿出手機理工作上的郵件。
除了車上的氣氛有些沉凝之外,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高速上的時間過得好像格外漫長。
直到謝晉接到謝琰的電話。
電話里謝琰得知顧遇琛已經送他去機場后,松了一口氣。
沒多久,謝晉從手機里聽到謝琰變得綿長的呼吸聲,顯然又睡過去了。
看樣子謝琰應該在睡夢中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要送謝晉去機場,便突然驚醒,知道有人幫他做了這件事后,就放松得繼續睡著了。
估計晚點醒來的時候,謝琰會不記得自己曾撥打過這一通電話。
想到這個可能,謝晉沒忍住笑了出聲。
只覺得自己的弟弟哪哪兒都可。
結束和謝琰的通話后,謝晉還特意和顧遇琛說道:“小琰給我打的電話。”
言外之意就是謝琰醒來給我打電話,都不給你打電話。
炫耀之過分明顯了。
顧遇琛的目往車的后視鏡一掃,看到謝晉那張志得意滿的臉。
“不稚?”顧遇琛輕嗤。
謝晉反相譏:“那肯定沒你稚,不想送我去機場就直說,沒必要擺一張臉。我看不慣你,你的臉越臭我就越高興。”
話是這麼說,謝晉卻在顧遇琛的座椅背上輕輕踹了一腳,“你今天到底什麼病?”
顧遇琛知道自己是在遷怒謝晉,謝琰大學的事,謝晉已經盡可能做到最好了。
但顧遇琛總是忍不住想,謝晉若是早點把王琨那個渣滓從謝琰邊扔開,謝琰的大學生活是不是可以更彩一點?
出于這樣的緒,顧遇琛一大早就沒有給謝晉好臉。
這會兒謝晉問起來,顧遇琛便言簡意賅地把自己從鄭寒晟那里了解到的況告訴謝晉。
謝晉是個聰明人,聽完顧遇琛說的況,他就明白顧遇琛的想要表達的意思——王琨,打從一開始就有意接近謝琰。
至于誰讓他接近的?在王琨對謝琰的占有和控制背后真正的控者又是誰?此刻已經不言而喻了。
當真相猝不及防地出現在謝晉眼前的時候,以前那些他覺得違和的事在這一刻有了答案。
他曾經疑過,以謝琰的格,就算當日王琨酒后失言,說了那樣難聽的話,謝琰不會和他斷得那麼徹底,只會漸漸疏遠他罷了。
當時謝晉得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只當王琨是謝琰很看重的朋友,所以才會被那些酒后失言的真心話傷得那麼深,從此不再和王琨往來。
再來就是謝琰大學的時候為什麼除了王琨之外就沒有要好的朋友了?他那時候雖然游離在世界之外,但也愿意嘗試接這個世界,主和他好的人他也是愿意接納的。
王琨是一個例子,飛哥也是一個例子。
那為什麼沒有其他人好朋友的出現呢?
現在看來問題不在謝琰,而在王琨,更在背后縱王琨的那個人。
謝晉想不明白,郝士明明是謝琰的母親,為什麼要把謝琰那般境地?明明謝琰已經做出退讓了,都遠離家去到南方的k市了,郝士為什麼還不想放過他呢?
顧遇琛仿佛看出在謝晉的疑,他把車開進隧道,“郝士把琰琰當的所有,琰琰活什麼樣子必須由掌控,未來也要由定制。通過控王琨監視琰琰也在變相地警告琰琰,就算琰琰有能力遠走高飛,也依舊逃不出的掌控。”
隧道的燈在顧遇琛臉上明明滅滅,映照出他一片冰寒的臉,“郝士對琰琰的掌控不是病,是刻在靈魂里腐臭生蛆的觀念,沒得治。”
之前在京市謝家,顧遇琛得知謝琰過去的遭遇,即便心里對郝士不滿,他也沒有表達出來。
可是現在,顧遇琛把他對郝士的不滿和不屑表達得清清楚楚。
謝晉沉默了。
他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更無法反駁顧遇琛說的話。
顧遇琛再次通過后視鏡看了謝晉一眼,語氣十分堅決:“我不知道你和謝伯父會怎麼理郝士的事,但我只希永遠不要再出現在謝琰的面前。”
即便郝士是謝琰的母親。
這次謝晉的回答十分干脆和堅定,“我答應你。”
站在他的立場上,他沒資格指責郝士,不管郝士做了什麼事,卻沒有一件是對不起他謝晉的。
但這樣就是對的嗎?
他第一次對這個想法產生了懷疑,如果……他能早點擺這種想法的綁架,是不是就可以早一點阻止郝士?
既然過去已經無法挽回,那現在就讓他真真正正地站出來,擋在謝琰面前,不給郝士再傷害謝琰的機會。
這一刻,謝晉心里有東西改變了,那一道束縛了他許久的無形枷鎖終于開始松,終有一天會徹底落。
謝晉思忖間,顧遇琛已經開著車下了高速。
高速去機場有條繞城高速,但顧遇琛并沒有開上那條路,而是直接往市區里走。
謝晉看了一眼窗外的景,問他,“你打算去哪兒?”
顧遇琛:“找王琨。”
謝晉愣了一下,就聽顧遇琛繼續道:“難道謝總摳得連一張機票的錢都舍不得嗎?”
語氣里充滿了濃濃地嘲諷。
謝晉:“……”
他完全沒想過,有朝一日他竟然會被顧遇琛這個投資界的葛朗臺嘲諷摳。
不過現在不是和顧遇琛爭鋒相對的時候,謝晉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和顧遇琛計較。
平定了緒后,他才問顧遇琛:“你知道王琨人在哪里嗎?”
顧遇琛:“王琨開的公司現在需要一筆投資,今天k市有一場全國金融投資論壇,王琨很有可能會在那里。”
顧遇琛投資之神的名頭比投資界的葛朗臺還要響亮,這樣的大型會議他自然接到邀請,不過這個長假他要回村里陪著老人,就沒去參加。
卻沒想到,最后會以這樣的原因去一趟會議現場。
顧遇琛的目暗了暗,猶如千年寒潭,深不見底。
謝晉回想了一下,確實有一場這樣的會議,半個月之前,他也收到邀請,最后以太忙了沒時間為由推了邀請。
“既然你確定王琨就在那里,就過去吧。”謝晉說道。
之前他一直沒對王琨手,是因為他錯以為王琨在謝琰心中有些份量,為了表示尊重謝琰,謝晉只能按捺住對王琨的厭惡,任由他蹦跶。
現在知道謝琰和王琨徹底斷了聯系的原因后,謝晉心里便沒有了顧忌。
新仇加舊恨,是時候和王琨一起算一算了。
沒道理利用了他弟弟,不到一點懲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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